“什……什么意思?”顾柏宁愣住,几乎是惊愕地看着顾展鹏,心里更是浮起大大的疑团。
“呵……”顾展鹏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他摇着头,目光晦涩,半晌才说出一句话,“逆子……逆子啊!是我……教子无方,才教出这样的逆子!”
“爸……”顾琬仪扶着他,听到父亲的话,也不禁为之一怔,却不敢多说话,只能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顾展鹏开口。
“您……您到底什么意思?您……把话说清楚。”顾柏宁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可是……却又觉得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他试图拨开迷雾,去寻找真相,却又发现,真相离他那样远,他永远也看到真相的本质。
“……”顾展鹏用极其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冲顾琬仪说道:“走吧!扶我回去!”
顾琬仪愣了一下,却不得不按照父亲的意思,扶着他往门口走。
看到顾展鹏是这样的态度,顾柏宁一个箭步上前,“爸,您不能走,您要说清楚,刚刚你……”
“滚开!”顾展鹏怒吼着,“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说着,他因为激动,而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起来。
“爸……爸……”一看以顾展鹏这个样子,顾琬仪吓到了,“哥,别说了!别惹爸生气了!爸的身体受不了的!”
“我……”顾柏宁还想说什么,却被顾琬仪的眼神制止了,“哥……求你了!”
“……”顾柏宁只觉得胸口堵着什么,吐不出来,塞不进去,那种感觉痛苦的要死,可是……他却不敢再说了,父亲的样子的确很糟糕,只怕他再说下去,真会铸成大错。
“哥,我先扶爸回房休息,你帮我到餐厅把他的药拿来!”顾琬仪扶着顾展鹏向外面走,却不忘回头叮嘱他。
“呃……好,我马上去。”顾柏宁连连应着,目前顾琬仪扶着顾展鹏离,便立刻跑下楼。
这一刻,他的心里也有些慌乱,看到桌上的药瓶,赶忙抓起,转身就又往楼上跑。
“水……水呢?”顾琬仪提醒?
“呃……我去倒!”顾柏宁又折返到小客厅,从饮水机里接了温水,再次跑回顾展鹏的房间。
顾琬仪扶着顾展鹏将药吃了下去,又帮他顺了顺气,这才放他躺下,然后替他盖好被子。
房间里静悄悄的,顾柏宁就站在门口,一瞬不瞬地看着*上的父亲,而顾琬仪则一直守在*边,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确认顾展鹏的气息变得平稳了,顾琬仪才站起来,示意顾柏宁一下,两人才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兄妹俩沉默着下了楼,来到客厅,彼此谁也没有说话,而是默契地坐在了沙发上。
“哥,别怪我!爸刚才那个样子……”
“别说了,我知道!”顾柏宁打断她,“尽管我对他很有承见,我更怨他为了那个女人而伤害我们的母亲,可是……他终究是我们的父亲,我不想看到他有什么事!照片……我先不拿了,等他康复再说。”
看到顾柏宁浓眉紧锁,顾琬仪动了动唇,终于忍不住,“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顾柏宁凝视着她。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意不想跟我多说?”顾琬仪早就看透了他的心事,“哥,我不是傻瓜,刚刚爸的那番话……我也能听出一些端倪,绝对话里有话,不是那么简单的!”
“……”顾柏宁看着她,只等下文。
顾琬仪踌躇了一下,“哥……会不会,你其实是……”
“够了!”不等她说完,顾柏宁便打断她,不许她再说,“我不希望你胡思乱想,爸随口一说,我们拿来联想显然不合适。关于爸的沉年往事,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猜测的权利,与其在这里胡乱猜,还不如去弄个清楚。”
“……”顾琬仪可以感觉到,他显然是在逃避着什么,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转而问道:“那你准备去哪里弄清楚?看爸的样子……他似乎并不想说,那你……”
“爸的确不会说,可是……我相信,总还有人是知情者,除了爸,一定可以从别的地方寻找到答案。”顾柏宁说着,微微眯起眼睛,他现在拿不到照片,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放弃和沈倾颜的交易,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从她那里了解一些线索,这只怕是解开那个女人之谜的唯一的途径。而刚刚顾展鹏那番话,就像是一记炸弹在他的心头炸开,正如顾琬仪所言,谁都不傻瓜,顾展鹏那样说,显然令人怀疑。
“哥,你……准备去哪里寻找答案?”顾琬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之前,你要跟爸要照片,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个……”顾柏宁迟疑了一下,“我还不能确定。所以……要把求证。”
顾柏宁蹙眉,神色有些冷然,半晌才站起来,“琬仪,爸就拜托你照顾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他说完,站起身,准备向上面走去。他其实并不打算和顾琬仪多说,最重要的是,他暂且不想顾琬仪知道,这件事与倾颜有关。
“哥……”眼看着顾柏宁就要离开,顾琬仪猛地叫住他。
顾柏宁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只是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我……”顾琬仪犹豫了一下,才咬了咬嘴唇道:“我们……如果真的不是一个母亲……”
“不会!”不等顾琬仪说完后面的话,顾柏宁就打断她,“不是那样的!你想多了,琬仪!”顾柏宁脸色冷然,眯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也许……你没有什么印象,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懂事了,记忆里,母亲对我是极好的,她很爱我,所以……绝不可能是你想的那种可能。我们……一定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我的感觉告诉我,不会错。”
“……”
“我之所以要查清楚,就是为了要还母亲一个公道,我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渐渐变得恶劣,而最终母亲含恨而去。这是我要了解,也是必须要知道的。琬仪……你不想我们的母亲不明不白地死是不是?”他边说边握着大掌,“不管是谁,如果让我查到,我们的母亲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不会饶过他。”
“……”顾柏宁的话让琬仪听得心惊肉跳,她不由地吸了口气,“哥,如果……如果真的跟爸有关……”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饶过他。”顾柏宁毫不犹豫地打断,表明心迹。
顾柏宁再次抽了口冷气,“可是……他是我们的父亲啊!”
“……”顾柏宁的脸色越发危险,“希望……不是这样的结果,否则……我不会因为他是我们的父亲就手下留情!正因为他是我们的父亲,就更应该珍惜我们的母亲,母亲生下我们,为他养育儿女,而且……如果不是母亲的家族,父亲也不会有今天,更不会有顾氏!”
“……”顾琬仪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好了,琬仪,不要再想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照顾好爸,我先走了!”
看着顾柏宁匆匆离去的身影,顾琬仪只觉得心里慌慌的,说不出的一种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手中流失,即使她努力想要握紧双手,却仍然如流沙一般,飞快地滑落,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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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江郗城都似乎跟倾颜在堵气。
原因自然是那个牛皮信封,那天早上,他因为有事急匆匆地离开了,可晚上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忘记,随向倾颜逼问。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当时都没有说,过后,他没有任何证据,她干吗主动向他坦白呢。
他问起牛皮信封的时候,倾颜自然早就想好了借口,说已经还给了朋友,里面的东西,她也不是很清楚,并且也不想知道。
江郗城明知道,她是在瞒着他什么,可又苦于没有依据,只能生闷气,因此,几天来,他都黑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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