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初回到时,常叔他们正打算吃午饭,招呼她一块儿吃。她知道他们这是客气话,摇摇头,推说在外面吃过了。常叔常婶点点头,留下大儿媳f看店,就回后院去了。
常叔的大媳f水如玉从罗云初出现眼睛就一直没离了她,此时更是热情地贴上来,“云娘,不介意我这样叫吧?”
罗云初摇摇头,笑道:“不介意,常大嫂。”
“这真真是太好了,云娘,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见你就觉得想亲近。对了,你别叫我常大嫂了,这么生分做啥,你叫我如玉姐得了。”水如玉一脸高兴,接着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他们常家和宋家的渊源,话里话外时不时地透露出常家给了宋家特别是二郎多少照拂之类的。
人家这样说,罗云初作为二郎的媳f,少不得说j声谢谢的。见罗云初这般,水如玉更满意了。
罗云初见她说话时眼睛也转个不停,就知道她绝对不像她的脸长得那么老实。不过,这人她不打算深j,有什么关系呢?
“如玉姐,我想扯j尺布回家给饭团爷俩做身衣f,却又不知买哪种布料好,你能给我说道说道吗?”
水如玉眼睛一亮,立即积极的将她拉到最名贵的布料处,“云娘,买布料,你找我还真找对了。这古龙镇上谁不知道我水如玉有一双利眼呢。你家二郎长得高大,穿这种颜se的锦缎最是合适不过的了,价钱嘛,好商量,只要”
听着她的介绍,罗云初苦笑,二郎成天在地里g活,哪有什么机会穿锦缎?
见她脸se不愉,水如玉停了下来,“价钱我也不收你贵了,四十五文一尺就行了,平本卖!”
一匹布等于四十尺左右,对比刚才那个布店,四十文这价钱确实还算公道,只是,买了回去也要有机会穿才行啊,要不压箱底的话有什么用呢,还不如买点舒适的料子给二郎穿呢。
她叹了口气,道:“如玉姐,别忙了,给我拿点好的棉布或麻布吧。”
水如玉嘟嚷着给她取了匹棉布和麻布过来,“瞧瞧吧,这是今年最好的料子了。刚才那个锦缎你真不要呀?二郎没机会穿,你可以穿呀,这种黛蓝se的锦缎男nv皆宜,不过还是nv的穿起来好看点。而且快过年了,你不扯上两尺给自己做一身?现在买布最好,要不真等到年前,这布价肯定要上涨不少的。”
罗云初想想也是,锦缎就算了,不过就棉布和麻布倒可以各扯上j尺,给他们爷俩各做一身,余下的还可以给自己做一套。
“常大嫂,这种棉布和麻布多少钱一尺?”罗云初挑了天青和蔚蓝两种颜se。
“这个麻布啊,本来是卖三十二文一尺的,给你的话,三十文拿去哪。不过这个棉布就贵点儿了,三十六文,一文也不能少,少了咱就亏了。”水如玉一脸痛。
j商j商,无j不商,罗云初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如果真亏的话他们宁愿不做这买卖的,能卖得出去,那多多少少都会赚点儿。不过她尽量了口袋里的铜子,只让她各扯了四尺,共花了两百六十四文。
量好了布,罗云初付了钱,心里觉得有点可惜,刚到手的钱呢,放在口袋里还没捂热就贡献出去了。不过看到那卷布,罗云初又觉得值了,心里很满足,胀得满满的。
“云娘,那个香芋绿豆冰你是怎么做的呀?做得那么好吃,刚才大宝吃完了还一直吵着要吃呢。可怜见的,我也不会做,要是会做就做给他做了。”水如玉假装无意地问起这事。
罗云初闻言,心里警觉,面上却是一脸为难,“如玉姐,不是我小气,只是这香芋绿豆冰是我们家的祖传秘方,实在不能教给外人的。”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难怪刚才她一见着自己就那么热情呢,原来目的在这啊。
原来刚才常婶和常叔感叹了一下,说罗云初会赚钱,才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赚了四五百文钱。无意中被水如玉听见了,这一听,她就上了心。一天四五百文钱,一个月就是十五六两银子了,除去成本,少说也能赚十两银子吧,这都抵得上店里两个月的营收了。这么一想,她就心头火热,寻思着怎么把罗云初制作香芋绿豆冰的方子给套出来,也好给自家增加一些进项。
“唉,这可怎么办哪?我可答应孩子了,说问了你作法就给他做去的。现在却,哎,二郎最疼大宝这侄子了,要是他知道了指不定多难受呢。”水如玉佯装苦恼。心里却罗云初的说法却是不信的,祖传秘方?是罗家的还是宋家的?若是罗家有这种秘方,也不至于这般穷困了。他们常家和宋家也算是老熟人了,谁家有什么底,不说能知道个十成十,但七八分总能猜到的。不管是哪家,要是真有这种方子也不至于今天才拿出来!所以她刚才那套说辞是说不通的。
罗云初心里冷哼,怎么,她这是拿二郎来压她了?或许二郎的确受过常家的小恩小惠,但受的也是常叔常婶的而不是她的!况且,二郎是她的丈夫,再怎么样也会向着她的。本来她对水如玉的观感也就一般般,如今她这样唱作俱佳地来算计她的赚钱秘方,罗云初对她的厌恶指数直线上升。
见罗云初抿着嘴,板着脸也不说话,水如玉一惊,忙说上j句软话,“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但架不住孩子吵闹,这才厚着脸p来问你的。云娘,要不,你看这样成吗?我出二两银子把你那方子买下来?”想到要花那么多银子来买这方子,她就一阵痛,不过想到日后能日的进帐,她方觉得好点。
“买什么方子?”常叔常婶掀开布幔,从后院走了出来。
水如玉僵在那,不敢出声,她素来知道她这公爹的,很老实本份的一个人,对后辈的教育也是如此。要是被他知道她现在做的这事,指不定会发多大的脾气呢,不过想到如今越来越不好的生意,她又觉得底气十足,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罗云初瞧了水如玉一眼,一脸的为难没有掩饰,她迟疑地道:“这个,常叔,刚才如玉姐说想买那香芋绿豆冰的方子,但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不准卖的。这个,真的让我很为难。”
常叔皱着眉,看了自家媳f一眼,然后笑着对罗云初说道:“二郎家的,别把你如玉姐的话当真,她是和你开玩笑的呢。我们自己的店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去折腾这吃食?”
水如玉此时可不敢顶撞她公爹,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忘了注意时辰呢,现在啥好处都没捞着,还惹了一身s!
罗云初松了一口气,笑道:“呼,原来是开玩笑的啊,我还以为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为难了。”常叔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完全不怀疑。
“你去吃饭吧,这里我们看着就行了。”常婶将水如玉打发进屋。
“看这时辰,二郎也快回来了,二郎媳f,你就在这等会儿吧,也别到处逛了。”常叔笑道,他对二郎这媳f的观感不错,比他的前两任好多了。更别说今天因为她在店门外卖那吃食,连带的他也做成了j笔小生意。
罗云初点点头,陪着常婶在一处聊着家常。
两刻钟后,二郎满脸是汗地出现了,还喘着气儿,“媳f,我回来了,常叔,常婶。”
两老对他点了点头。
“怎么那么多汗?”罗云初扯出手绢,帮他擦起汗来。
“呵呵。”宋二郎傻笑着,任由她帮自己把汗擦掉。他没告诉她,怕她等急了,他g完活领了工钱就一路跑回来了,“媳f,生意怎么样?卖完了吗?”
“嗯,早卖完了。”罗云初不想在此谈收益的事,回到家关上门再说好了。
宋二郎见她不肯多说,以为卖得不好,遂不再提这话题。不过他心里叹了口气,他早说过了,城里人看不上他们那些粮的吃食的。不过这样也好,下回媳f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在常叔的店里歇了一会,宋二郎就被罗云初拉着去买了。赚了钱,首要任务当然是改善伙食了。二郎领着罗云初来到一猪摊前,眼睛盯着那白花花的猪,正想开口。
却被罗云初拉了拉,“二郎,咱们买瘦好不好?”她实在不想吃那肥得流油的肥了啊。
宋二郎迟疑,“媳f,这个瘦煮出来很柴的,不好吃。买肥吧,别心疼钱,我刚才去g活得了三十文。”说着就从兜里掏出钱来。
她才不是心疼钱呢,“二郎,买瘦啦,我保证做得好吃。”
宋二郎仍然很犹豫,他心里是十分愿意买肥的,虽然贵了j文钱。
罗云初把他手里的钱刮过来,也不去管他在纠结什么,“大哥,这瘦咋卖呀?”
“子,俺不卖贵给你,十三文钱一斤!”留着满脸大胡子的胖大叔中气十足地说道。
这大叔真有杀猪的样子,合该作这行的,罗云初忍住笑,“给我来一斤吧。”趁他切猪的那空档,她看到有不少猪肠、猪肝、猪肺、猪心等下水,就这么大刺刺挂在那,无人问津。罗云初有点不明白,要知道在以前,这些下水一开摊没多久就被卖光了,去买时晚点儿你想买都买不到。
“大哥,这些猪下水怎么卖?”是不是卖贵了,所以没人买呢?
大胡子随意看了一眼,道:“这些啊,随便哪样都是两文钱一斤。”
两文钱?好便宜!罗云初惊讶,想起葱爆腰花,青椒肥肠,翡翠猪肝等菜肴,她的口水就止不住的流啊。来这里好久了,她j乎天天吃素,别说其他的菜了,连猪一个月也才见上一两回。罗云兴致来了,“大哥,给我来只猪肚,嗯,连那猪心也一起要了。”猪肝猪肠这个时候早就不新鲜了,先不买,下回再来买新鲜的。
“对了,大哥,连那j大骨也称了。”饭团正在长身的时候,得多煮些骨头汤给他补钙,为以后长得高高大大打基础。
“媳f,你买这些做甚?做出来好难吃的。”别l费钱了。
“是啊子,俺也不骗你,这些下水做出来确实难吃。”大胡子是个厚道人,挠挠头,一脸不自在地说道。
“二郎,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啊?放心吧。”罗云初转过来对大胡子说,“大哥,你就给我称吧,放心,我厨艺挺好的。保证不糟蹋食物。”
见阻止不了,二郎也不劝了,算了,让媳f拿回去试试吧,也好让她死心,大不了到时他全吃进肚子里算了。
一只猪肚,一只猪心再加一斤猪两斤骨头总共约六斤多的货,总共花了二十三文钱。罗云初付了钱,把j斤放在已经洗g净的木桶里,然后盖上盖子。提着沉甸甸的桶,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真***,太便宜了!
二郎看着今天挣的三十文只剩下七文,但他见了罗云初开心的笑容,觉得都值了。算了,不就是l费了十j文钱吗,再赚就是了。
两人按约定的时间来到约定的地点,果然见着了陈大爷的牛车,杨大娘她们j个也在上面了。待两人上了车,陈大爷就赶着牛车徐徐往回走。
“二郎家的,糖水卖得如何?”杨大娘随口一问。
“卖得一般般。”罗云初不愿多说,财不露白,这道理她懂,“杨大娘,你们呢?卖得不错吧?”
“唉,差得很,这三四十斤的柿饼才卖了两百文钱。”话虽如此,但她的表情却洋溢着一g兴奋和满足。
“我还五十斤的绿豆呢,才卖了一百八十文钱!”周大妈酸酸地说道。
“你们就知足吧,我那h豆卖得最差,三文钱一斤,这叫我怎么活啊。唉,为了不扛回去,价格j也得卖了,心痛死我了。一来一回还得扣去四文的车资,真没赚头!”
罗云初默默地听着,暗忖,好在她没那么白目,没在一开始就把自己赚了多少钱说出来,要不这会她肯定要被这些酸话给湮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