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f,那金步摇的事是我对不住你,等以后我挣了钱再帮你买个更好的。”宋二郎有点无措地说道。昨天回来的时候他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安抚媳f,晚上估计是累过头了,一沾床他倒头就睡,连澡都没洗。今天他才想起这个事来,可是大家又忙着应付高利贷,实在是找不到独处的机会。今天一整天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个事,食不知味。好容易挨到了晚上,才找到机会说。
“你今天眼睛一直跟着我转,就想和我说这个?”罗云初侧过脸,看着他,烛光在他脸上跳跃着。
二郎点头如捣蒜,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点头说个好字。
罗云初低头沉思,其实对二郎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去应急这事,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她心里不怪二郎,即使他做主死当了那支金步摇。这银子大部分是二郎赚的,金步摇是宋母给的。因为那些都不是自己挣的,所以花了也不心疼。她嫁来宋家,一共就挣了三十两,她给了娘家十二两,自己手上又拿了十两,吃亏的八两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这三十两还有二郎的一份功劳。况且之前她婆婆和丈夫都打算这么做,她强拧着有什么用呢。
俗话说嫁**随**,嫁狗随狗,在那个时候,nv人是拧不过男人的。就算她不答应,难道就能闹着回娘家?如果她这么做了,一句不识大的帽子便压在了她头上!那她还不如大方点呢,至少还落得个好名声。
如今这事做都做了,银子也花了,何必想那么多假如的事找不痛快呢。
想到自己偷偷藏起的十两银子,她抬眼看了二郎一眼,决定摊开来说,且看看他的态度如何,“二郎,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媳f?”二郎不明所以。
“其实咱们家之前共有的银子是三十八两不是二十八两。”明媚的大眼紧紧盯着他脸部的表情。
二郎一呆,“那还有十两”
“我藏起来了。”咦,没有变脸?对于她s自留下来这十两银子,罗云初的心里完全没有负担。她大哥家做为惹出这事的人也只拿出三十多两,包括那些**鸭粮食换得的钱。他们二房拿出的银子近四十两,比他多多了。
二郎松了口气,笑了笑,“媳f真聪明,前头我还担心你没有银子用,偷偷把那些铜板都留给你了,估计也有一吊钱吧。”
“你没把那些铜钱拿走?”他拿了银子后她一直都没有打开木盒子看过,所以她不知道他还给她留了钱,虽然只有一点,至少他想到了她不是?
二郎憨憨一笑,“媳f,之前我心里估着,当了金步摇和卖了铺子,所有的银子加起来尽够了,所以就没拿那些铜钱。而且,而且你也要用钱啊,买红绳针线什么的都要的。”拿走这么多,他心里已经很愧疚了。把那些铜钱拿走?他做不到。
他心里还算有这个小家,这次算他过关,不过有个问题还是要问的,“二郎,如果下回家里还发生这种事,你还会把咱们全部的家当全拿出去吗?”她担心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二郎也会如此么?她对“自己”的财物看得紧,做不来这么大方呢。
千万别回答是,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此次她心里没有怨,无非是因为这些银钱不是自己赚的罢了。还有一点让她如此没有意见地将银子拿出来就是,高利贷的难缠,前世今生的一些见闻让她明白他们不好惹,拿不到钱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她不想家里的人有个什么再来后悔。不过如果以后他们共同赚的银子被他如此无s地拿出来贡献给大家庭,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二郎皱着眉头,不确定地说,“媳f,这事不可能发生第二回了吧?”一次就够了,况且大嫂也被休了,他不信家里还有人像大嫂那么蠢的。
“我说的是如果。”
“会吧,我也不知道。”他一脸纠结和茫然。
罗云初真想一掌把他拍飞了!虽是意料中的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了,“那你不管你儿子和媳f的死活了?”
“当然管啊。”儿子媳f呢,能不管吗?
“到时你银子都没有了,怎么管?”罗云初咄咄b人。
眉头一拧,他不会把银子全拿出去的,“我,我,我会给你们留一部分的!”
这还差不多,罗云初刚想让他过头,不过,留一部分是多少?“留多少?”千万别像这些一样,留那么点儿。如果这样,别怪她消极怠工。反正银子有一天也会花在别人身上的,她何必那么拼命地攒家s?
他挠挠头,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
罗云初想了想,便停住了这个话题,她知道再问下去,答案一定会让她吐血的。这个问题等以后她将他调/教好了再问,她一定要教会他量力而行,让他以后以他们这个小家为主的。
“媳f,你生气了?”见罗云初突然不问了,二郎以为她生气了,忙伸手抱过她。
“没有。”罗云初y绑绑地说。哼,你让我心里不舒f,别怪我让你忐忑不安!
“累了,睡吧。”她拉过被子,兀自闭眼睡过去。独留她男人在一旁无措地看着她。
罗云初一连j天,心里都是怏怏的,家里有个胳膊肘儿随时准备往外弯的男人,真让她闹心。尽管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别介意,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忧。不过她没有表现在脸上,如今他们钱也拿出来了,力也尽了,她可不想在这当头因为她的态度问题让人有什么不好的联想。只是现在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一点热情都没有。
“咋啦?你大嫂那摊子事不是解决了么?看你连说话都走神,想什么呢?”赵家嫂子擀着饺子,趁着空档瞅了她一眼。
罗云初回过神,笑笑,包饺子的动作却没停,“没什么。”
“见外了不是?”赵家嫂子换了个站姿,更方便讲话,“帮大郎媳f那事你心里不舒坦?”
“哪有啊。”承认了就啥都没捞着了。至少现在婆家全对她都很满意,而且外界对她的评价也不错。不过她确实也没有不舒坦就是了,她只是担心以后
赵家嫂子只当她脸p薄不好意思,笑了笑,“其实二郎算好的了。今天他能这么对兄弟,他日他便也能这么掏心窝子地对你。”
嗯,这话有道理。其实她也知道,二郎这样已经算很好了。这个时代不像他们现代那么冷漠,兄弟间的情谊大家通常都看得很重,家族关系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二郎他只是把兄弟亲情看得很重而已,比起许多现代男人这样那样的缺点来说,好很多了。况且他大嫂惹出的这个事,他真不能不管,母债子还这话在那个时候是很有道理的。宋大嫂的死活没有人会关心,但他们却不得不管天孝。大房就这么一个儿子,即使宋大郎不管,宋母也不会答应的。
宋家大房算是陷入了困境,大家恨不得把宋大嫂打杀了解恨。但事已发生,这也不是大郎他们愿意的,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兄弟亲人是要来做什么的?血缘关系是要来做什么的?难道不是互相扶持的么?二郎重兄弟亲,一家子最亲的人就那么j个,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人远比它重要得多。
这便是二郎,让她又ai又恨!她不认识这是圣母什么的,一个人用比对旁人更柔软更宽容的心对待自己的亲人家人,没什么不好。而且二郎非常信任q子,让她管了家后就没过问过家里有多少银子,所以她才得已偷偷存下那下两银子。这点比很多人来说要好多了。
她也非常确信,如果有一天她遇到了困难,二郎也能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她。即使有一天他们落魄到只有一碗粥,二郎至少也会分她一半。
重兄弟亲情是好事,但如何掌握这个度,这便是二郎要学习的。罗云初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事不能之过急,慢慢来吧。
赵家嫂子继续往下说,“前些日子,我姨妈家的大nv儿在夫家受了点儿委屈,回娘家闹着要和离,家人怎么劝也劝不住。和离后,没多久,她又嫁了个杀猪的。那杀猪的,看着是个好的,谁知道是个喝醉后会打媳f的,偏他又贪杯。这不,她才嫁过去多久啊,就浑身是伤,跑回娘家哭诉,我姨妈姨父无奈,出面调停,那杀猪的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却每次都失言。大侄nv那段日子跑回娘家的次数不下十次,后来无法,我姨妈姨父也只得叫她忍耐。”
打媳f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听到此处,罗云初问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啊?为什么不”三天两头被的,谁受得了哇。
赵家嫂子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你想说,为什么不和离是吧?”
罗云初点头。是啊,已经和离过一次了,这次情况那么严重,为什么不
“傻丫头,若这次她再和离,这辈子基本是嫁不出去了。所以即使她想,我姨妈姨夫也会拦着的。她和离过一次,这事要放在豪门贵族身上,估计已没有二嫁的机会了。咱们农村相对城里来说,会宽松一点,但也不是毫无约束的。唉,这世道,还是nv子艰难啊。”
罗云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呀,二郎家的,看开点儿吧,比起别人来,二郎算是不错了。前些日子你弟弟的亲事,二郎出了不少力吧?”赵家嫂子劝道。
是啊,阿德房里的不少家具是二郎帮着张罗的。银子不够,云初取了十两银子回去,二郎也是全力支持的。嗯,做人要知足,特别是做nv人。好吧,今天晚上她炒个他ai吃的菜,劳一下他吧。
“嫂子,大胖呢?”想明白了,她便转移话题。
赵家嫂子见她似乎想通了,便顺着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那小子,指不定又到哪儿疯玩呢。”
“孩子调p点好。”
提起这事,想起这些街坊邻居的帮忙,罗云初忙道,“嫂子,这次谢谢你帮忙啊。”
高利贷这事发生后第二天,和宋家j好的一些人家都找上门了,都表示愿意帮忙,每家都愿意借点钱给他们度过难关。钱不多,都是一两j百钱的,但这雪中送碳的情谊却难能可贵。这些人中就有赵家大嫂。
赵家嫂子知道她说的是借银子那事,她心里很高兴,嘴上道,“客气啥,我们赵家和宋家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况且我们家也没啥钱,出不了多大的力。”
“呵呵,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说声谢谢的。”
晚饭的时候,二郎看到饭桌上出现了他ai吃的香辣肚锅,那颜se香气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开。他心一喜,媳f终于肯理他了么?这两天媳f对他不冷不热的,也不给他做好吃的了。饭桌上的菜一律都以清淡为主,吃了j顿,他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最重要的是媳f不理他,让他心里憋得难受。他知道他肯定做错事惹媳f生气了,但他想了又想,头都大了,就是不知道哪做错了。
想不通的他又想讨媳f欢心,于是他在家时就围着她转,活儿他都包g了。猪栏羊栏他抢着洗了,厨房里的柴他劈了,堆在厨房南边的墙壁旁,估计可以用好久好久了。菜园子里的地他翻了,每天媳f洗澡用的水他也早早地备好了
“吃饭吧。”
途中,罗云初给他挟了一次菜,二郎受宠若惊地抬起脸看向他媳f。
“看啥呢,快吃吧。”罗云初c促,这人也真是的,没看到他三弟还在呢。
“哦哦。”二郎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宋铭承含笑地看着这一幕,心道,二哥真被二嫂吃得死死的。
此事算是揭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可能还有一更,可能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