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老三成亲,老宋家热闹了。席开三十桌,大郎二郎两家门口大开,席面从院子一直延伸到屋外,热热闹闹的。j条村的人都随礼来吃了一顿,送上自己的祝福。
尽管老三在县里已经买到一处三进的院子,但成亲当天还是宿在老家的。罗云初特意将他的房间收拾布置了一番。不过闹洞房时她只露了一下脸就辙了,毕竟此时人多嘴杂,她又怀着身子,还是安分点好。
次日,新f敬茶的时候,老三一脸愉悦地携着余氏(余归晚简称,以后都如此称呼)来到大厅。罗云初看了一眼两人,果然很相配。nv的淡雅清新,双眸含笑,初给人的印象便是温润随和。男的五官清俊,气宇轩昂,端的相配。
尽管余氏也没有端她名门贵nv的架子,但自身的气度还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对比余氏的大气舒缓,宋母以及宋大嫂许氏她们无疑要拘紧许多。相比之下,还是罗云初的心境比较平和的。
敬茶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宋母接过茶,喝了,给了见面礼后说了一些勉励的话便住了嘴。
敬了茶后,轮到小辈们上前见礼。余氏倒没有厚此薄彼,给j个孩子准备的都是二两重的银手镯。
宋大嫂当下就将nv儿的银手镯收了起来,眉开眼笑的。赚了赚了,自己一双儿nv得了两个银手镯,一共四两呢,比旁的人都来得多。
罗云初看她大嫂那副小气的守财奴样子,暗自摇了摇头,接过饭团汤圆两个娃手中拿着的银手镯,给他们套在的手腕上。许氏见了,也有样学样。
宋大嫂见了,暗自撇了撇嘴,心里咕哝了句,就会做表面功夫。在她心里,她一直都不认为罗云初会把饭团当亲生的来疼,以为她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可惜她都没想想自己,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整个人显得俗无比。
饭团得了银手镯,拉着已经能走一两步的汤圆上前,用糯糯的声音说着:“谢谢婶婶。”
两个娃正处在最可ai的年纪,加上全身上下的衣裳都被罗云初拾掇过,当他们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微张着小嘴好奇地看着你的时候,真让人恨不得把他们抱进怀里狠狠疼ai一翻。昨天的滚床童子也是饭团和汤圆两个娃儿,对他们,余氏更是欢喜上j分。
余氏的眼中透出喜ai,但手上却没动作,毕竟现在她是新f,得一碗水端平,不能表现出太过偏ai。
出嫁前,家人就把宋家的情况都和她说了一遍。她打心底里是比较偏向二房这边的,不光是自家夫君分家后一直和二房住,再者听大哥说了宋家的情况后,她也觉得二房是通情达理之人。比起闹腾不休的大房和行事不着调的大嫂,二房无疑更得她喜ai。
从进了门,余氏身后的小青,从见了罗云初后,视线便不时地落在她身上,外加满脸疑h。
罗云初又不是木头,自然察觉了她打量的目光,她从一打照面后不住地打量自己,害罗云初以为自己今天的穿着有什么不妥之处呢。
蓦地,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罗云初。然后不顾众人的讶异附在余氏的耳际窃窃s语。
罗云初不明就理,但她隐隐听到古龙镇的庄子、香芋绿豆冰什么的。突然,罗云初灵光一闪,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青儿熟悉了,原来如此啊。想明白的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开来。
众人一头雾水,罗云初笑道,“想不到我和三嫂还有这番渊源。二郎,你还记得去年到咱们家的那个余府的管家么?请咱们去做香芋绿豆冰的那回?后来咱们还得了两匹好料子呢。”
罗云初这么一提,众人都恍然大悟了。
宋母笑道,“老三媳f果然和咱们宋家有缘啊。”不过她心里却有一丝不悦,老二媳f提这做什么,没得让老宋家生生地矮人一头!自已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被人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余氏微讶,一般人不是很忌讳提到这些低人一等的事的么?自己受过弟媳的赏赐这种事,常人一般都不愿提起的吧?适才青儿那举动十分地不合规矩。当余氏听到青儿低语的内容时已经想着怎么揭过这事了。若借由自己口中说出来,无疑是打宋家的脸。却不料是她二嫂自个儿先说了出来,由此可见她这二嫂还是心豁达之人。她哪里知道罗云初认为这是凭她劳动所得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地方,态度大方处自然得很。
“听二嫂这么一说,咱们果然有缘啊。”余氏颔道,眉眼含笑。
众人又唠叨了一会家常,宋母突然道,“老三,老三媳f,你们在老家住两天吧,待三朝回门了再搬到县里去。”
宋铭承怔了一下,道,“娘,怕是不行啊,县里堆积了许多公务,我得赶回去处理喱。娘,若您念叨我们,可以到县里住一段时候呀。”
余氏也笑道,“是啊,娘,铭承说得不错。”
宋母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众人又说了会子话便散了。
余氏的陪嫁有两房下人,只带了一房到老宋家来,其中一房留在县里收拾新买的院落。古龙镇那个庄子因离得近,也划为她的陪嫁。前些日子晒嫁妆的时候没把宋大嫂羡慕死,家具、丝绸布匹、衣物、首饰、古董字画屏风、庄子铺子等等,满满地将二郎他们的整个院落都摆满了。村子里的人见了,也有不少羡慕眼红的。
宋家给余家的聘礼都是由二郎夫q两人一手办的,除了明面上的一些东西,给了多少聘金外人不得而知。具的金额连宋母和大哥都不晓得。毕竟一个县令的俸碌是多少都是有定数的,老三的银钱大多都来自外头商人的孝敬以及其他的一些养廉银、印结银、乡贤祠外官捐银之类的,罗云初统一将其归为灰se收入。
这些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即便这样,也还不够。老三成亲方方面面都要花钱,又是置宅子又是办聘礼的,为此,罗云初和二郎两人还掏了一百两添了进去,一些p料y材之类的就不说了,这才让聘礼显得面许多。因此他们想在县里置宅子的计划也搁置了下来。罗云初也没说什么,她了解老三这人,现在给得多了,以后回报才会多嘛。反正都是她儿子得了,她不亏。
待罗云初他们回到家时,余氏倒显得亲切许多,抱着饭团汤圆便不肯撒手了。早饭已经做好了,余氏带来的陪嫁下人还贴地做了一些点心。余氏拿着糕点哄两个娃,两只小包子也不怕生,嘴甜得很,满嘴婶婶地乱叫,直叫得余氏心头暖哄哄的。两只馋猫腻在余氏身边由她喂着,不肯离开了,小嘴塞得鼓鼓的,像小松鼠似的。眼睛都笑眯了,就差长了一尾巴在pg后面不住地摇晃了。
“饭团,你再吃那么多甜点,小心你的牙哦。”罗云初取笑他,这小胖墩,还嫌他的小肚子不够大哦。这个时节正是桂花满地的时候,这时候的桂花糕最是香甜了,连最罗云初也忍不住吃了两块。不过为了小家伙的牙,她还是得说呀。
饭团听了,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桂花糕。
余氏不忍,开口道,“饭团,别难过,这些桂花糕全留给你和汤圆。”
“真的吗?”饭团很惊喜,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扬起大大的笑脸,声气地说道,“谢谢婶婶。”
余氏了他n呼呼的脸,感叹,“这孩子真是太招人疼了。”
罗云初闻言亦赞同地点点头,当初她不就是被他那可ai的样子萌到的么?
“饭团,跟叔叔婶婶到县里住一段时间好不好?婶婶上面还有好多好吃的哦。”余归晚实在忍不住了,想拐他到县上住一阵子。
饭团睁着黑黝默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生怕她后悔似的,掂起脚尖,抱着盘子里的桂花糕缩回罗云初身旁,走时还不忘将汤圆弟弟拉过来。
见他这般的松鼠习,罗云初和余氏都没忍住地笑开来。
惹得饭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愣是没弄明白她们笑什么,满脸疑h地问,“娘,你们在笑什么?”
罗云初止住了笑,着他的脑袋瓜子道,“没什么。”
j乎是罗云初说什么就信什么的饭团当下也不闹腾,只趁人不注意时,忍不住伸出小胖手拿了块糕点偷偷塞进嘴里,眼睛溜来转去,见大人们都没注意到他,为此他还窃笑了一下。
殊不知,他的小心思早就爆光在众人眼底了,虽然她们嘴上没笑,眼底的笑容却泄露了出来。
吃过了午饭,老三便领着媳f回县里了。之前余氏在闲聊时也邀请罗云初一道去县里住,不过被她拒绝了。她不是没眼力见的,错把别人的客气话当真。不过她瞧着余氏倒像是真心邀请的,为此她还惊讶了。不过转而一想她便明白了,是看在老三的份上啊。
老三成亲后不久,地里的庄稼也陆续得收了。佃户们也积极地将租子送了来,经过了大半年的粮荒,如今村民们将粮食看得尤其紧。俗话说,手里有粮心不荒啊。见到家里的粮仓终于不再见底了,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待租子全部收上来后,二郎让人称了称,粮食的总数是七千一百斤。当下把二郎高兴得找不着北了,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多的粮食呢。罗云初看着傻乐的二郎摇了摇头,古代的收成真低,他们家一百八十亩地,收四成租子得到的粮食不过七千一百斤,这样算来,年亩产量还不到两百斤!
她也让二郎将佃户们送来的租子分门类别地好。他们自个儿家还有许多的粮食呢,罗云初见现在的粮食价格高,便让二郎将之前他们储藏的粮食全部卖掉,新粮也留下了三千斤左右,这三千斤包括大米麦子以及花生h豆木薯之类的。有新的粮食,罗云初才不委屈自己吃去年的旧粮呢。卖出的粮食有五千斤左右,卖得二十八两六百四十文。罗云初感叹,难怪那么多人想当地主呢。才种了一季就赚了二十八两,普通人家十j年的嚼用了。
一有大宗收入,罗云初就习惯地数家底。家里的银子总共有一百四十两外加一些零碎的铜板,她自己的s房就有九十八两,还有一些金银的首饰。自己算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地主婆了吧?明年,再努力一点,她看看种些什么让收入再番一翻。棉花是得种的,j十亩坡地全都种上!地不够的话,问一下阿德那边,大不了用那j十亩沙地和他换来种!她再想想,有什么法子能增加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