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来义庄,还真的是头一回。
但是无可奈何,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且这件事,非王为德不可。如今王为德死了,除非找到真凶,否则他将不会有新的线索。
义庄的人根本就没有好好照料过王为德的尸块,如今已经发出了恶臭。
沐珵芳从包里拿出了两块粗布手帕,对折之后便蒙住了自己的口鼻。孙瑨学着她的样子多,不觉之间也觉得有点意思。
而后,是沐珵芳自己替自己做了一副手套。
“这是何物,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沐珵芳想说:“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然而她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就y生生地将自己的话吞了回去。
所谓的不对劲,是因为摆在尸块旁边的,阿远找来的凶器。
那把凶器,是一把杀猪刀。
沐珵芳举起来细细端详的时候,孙瑨已经解释道:“莫非凶手是个屠户”
“何以有此一说”沐珵芳反问。
以凶器来判断的话,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她手上的这把刀上虽然有血,可她却觉得,似乎并非是人血。
“你看,这把刀平常所见,无非就是屠户专用的杀猪刀。会武功的人,更不可能会使用这样的刀,手柄太短,刃也不够锐利。”孙瑨说着,又将手中的玉佩举了起来。这一举,他的神se在月光之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沐珵芳注意到了便直接问道:“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沐珵芳想,或许孙瑨来含山县并非偶然,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毕竟,她绝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孙瑨来此处是来找到自己。故而她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开始料理王为德的尸块。
y风一阵,j块挂在外头遮掩的白布忽然飘了起来。
孙瑨似乎也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就忽然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王为德的尸”
都被剁成这样了还能认出来,他觉得沐珵芳也算是有些本事。
“第一,他身上有王为德的随身之物,第二,那日茶馆之中,我留意到这个王为德是跛脚的,此时你看他的一对鞋子便能看出来高低不同。第三,凭直觉。”
这么惊人的观察力
孙瑨有些难以置信。
沐珵芳一边看,一边说道:“你看他身上的尸斑,他死去的时间已有两天,若要仔细推算的话”
按照古代的时辰,她还真得认真算一下。
“应该是两日之前,也就是说,茶馆你与他分别之后的当晚,他就已经死了。”
孙瑨微微一愣,看来,他的行踪或许真的已经被人知晓。
沐珵芳知道,孙瑨这个人有太多的秘密。当日被毒杀,亦或是眼下出现在含山县,再加上这个王为德。
她并不好奇孙瑨的事情,只是隐隐觉得,或许这个王为德的死与孙瑨的目的有莫大的关联。
“你还能看出什么接着说下去。”
“另外的便是我当日所说,这凶手应该是个力大无比的壮汉,否则无法将尸切得如此整齐。还有”
话音一落,y风又起。
这次,却是惊动了义庄之中的管事。
“嘶这天气怎么那么冷啊。”那管事打了个哆嗦,便起了身:“哎,该不会是谁的鬼魂又来了吧。”
自言自语,顺便再自己吓自己。
那管事猫着步,就打算进来看看。
沐珵芳与孙瑨相视一眼,躲在了暗处。这一动,王为德的一块尸块便落在了地上。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在这静谧又诡异的义庄中引起一小阵动静。
那管事不走了,惶惶然地盯着里头瞧。
孙瑨压低声音,在沐珵芳的耳边附语:“此地不宜久留。”
点头之余,孙瑨已经环过了沐珵芳的腰肢。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孙瑨已经带着她从义庄的窗户之外飞了出去。
原来他还会轻功。
沐珵芳算是松了一口气。
孙瑨将她送回了衙门的房中,看着她进去,临别之际,还不忘嘱咐道:“明日子时,再去会一次。”
点头之余,已回到了房中。
董妈妈已经睡着,并未发现她曾出去过。
第二日一大早,沐珵芳才惊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包袱竟还留在义庄之中。
等她发现已经太晚了,恭叔当日正好去看了一下王为德,也恰巧捡到了那个所谓的包袱。
义庄的管事对恭叔解释道:“昨晚我就觉得奇怪啊,怎么这里头y风阵阵的,太冷了睡不着,起来想撒个尿的,哪里知道里头竟然有动静。”
沐珵芳碰巧经过,听得清清楚楚。
季慕朗也在,他听得仔仔细细,一边听着,一边低头思索。
恭叔说道:“你无非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怎么可能我的耳朵又不会有问题。恭叔,你想想啊,谁会大半夜跑到义庄里面去”
怎么不会
那他捡来的包袱难道还是鬼魂送进来的吗
不过这包袱之内的东西统统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而且一看便能知道,都是一些工具。
“义庄里是有人进去过了,不过那个人好像并无恶意。”恭叔向季慕朗汇报道:“王为德身上的东西一样没少,我去的时候,尸已经被人摆放整齐,除了一小块落在了地上,没有任何问题。”
季慕朗颔首:“我知道了。”
沐珵芳松了一口气,打算绕个道再回自己的房中,谁知季慕朗朝着自己直直地走了过来。
“小陈,你过来一下。”
像是被领导叫去罚站一般,沐珵芳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没什么好事啊
她乖乖地走近,低头有些心虚地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昨日去义庄的人,是不是你”
“大人何以有此一说”沐珵芳抬头,显得十分震惊:“大人也知小人的真实身份,小人没事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而且还是深更半夜
“除了是你,我想不到别人。”
而且,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这么做。
“大人多想了,昨夜我与董妈妈一同在屋中休息,并未出过房门。”
季慕朗无奈地叹声说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松了一口气后,沐珵芳回到了屋子里。
董妈妈见沐珵芳回来,就拉着她说话,话里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季慕朗的事情。
“小姐,你与季大人相处得如何啊”
“能如何无非就是大人与小人之间的j往罢了。”
“我看这季大人不错,似乎对小姐你也有点意思。哎,若是没有当初那件事就好了小姐若是能与季大人成了好事,回去也能扬眉吐气一把。”
正午过后,沐珵芳又在房中休息了一会。
休养生息本就是好事,毕竟晚上的时候,她打算再去一次义庄。
与此同时,孙瑨那边也有了消息。
郑杭告诉他:“陆康那边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大人,会不会搞错了”
孙瑨本来一门心思全都挂在了陆康的身上。这个曾经深陷朝廷之中的人,是最有可能知道他真实身份,也最有可能对王为德下手的人。
要说王为德的死与孙瑨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太可能的。他找到王为德,当晚王为德就被杀害,只能说明有人不想让他知道他所追查的真相。在整个含山县,最有可能认出孙瑨的人,只有陆康一个人。
孙瑨心中略有思索,郑杭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坊间说到一件事,兴许与这件事也有些关系。”
他眉梢微微挑起,郑杭已经领命开口:“就是街上有一户专门卖猪r的张屠户,我听说他的q子前些日子死了不久。这本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这个张屠户的q子前段时间红杏出墙,但是那个j夫,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如何”
屠户
倒真的有可能是杀了王为德的元凶。
“属下也不知道,只是任何与他q子有联系的男子,最近似乎都神秘失踪。那些男子没什么家属,故而也就无人报官。”
孙瑨已经明白了郑杭的意思:“你是想告诉我,那个王为德极有可能与张屠户的q子有染,所以张屠户嫌疑最大,对么”
“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那么你有查过,这个张屠户的q子,是否真的与王为德有j往过一段时日呢”
郑杭默了p刻,随后摇头说道:“没有,死无对证,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