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脸,从额头沿着鼻子直下,从当中分开,少了右边那一半。所以,当他看着我时,我能看到他脑袋里的白se脑浆和猩红血r,非常恐怖。
他盯着我,说你g什么打扰我?
我被吓得浑身直哆嗦,半天说不出来话。同时,我一没忍住,尿了出来。不仅如此,我还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好像是j年前我们村那个进入y山沟,从此再也没有出去过的那人。
他好像也认出了我,就朝我伸过来右手。但他的右手,只有骨头,没有r。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调头就跑。
跑着跑着,我听到身后传来哗哗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一样。我本来就累,这又是大晚上的,山路崎岖,跑不了一会儿我就上气不接下气。没办法,我就躲在了路边的大石头后面,想暂时躲过去,然后休息一会儿。
我刚躲进大石头喘了三口气,我就看到身后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很矮。仔细一看,那就是之前看到的那口棺材。它居然就那么贴着地面滑行,出哗哗的声音,特别恐怖。
当那口棺材滑到大石头那里时,停了下来。我躲在大石头后,吓得不敢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棺材,心跳砰砰响。
停了有j秒,那口棺材继续往前滑去了,好像没有现我。
等它彻底消失了之后,我才敢大口大口喘气。不过,我不敢就此放松下来,我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不然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没一会儿,我又碰到了岔路,还是那个岔路,左右两边,各cha了六支香,两堆纸钱。
重新回到这条岔路,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我是走不出去的,如果没有奇迹,我肯定会死在这里面。难怪张大爷跟我说,希望我能平安回去。难怪村里人都说,哪怕是白天,也不能走y山沟。难道他们会这么害怕这里。
可我不想死,至少不想现在死。我说过要孝顺婆婆的,要给她养老送终的。想到这些,我就特别绝望,感觉自己这次死定了。
想了一会儿,我抹掉眼角的眼泪,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放弃。所以,我拿出了香和纸钱,打算做最后一次的拼搏。
这次我把所有香都给点燃,正打算cha在左边那条路上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么多香,我可要吃好久啊。
我猛地一颤,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缺了半边脑袋的人。他用左眼盯着我,嘴角一咧,笑得特别y森。我叫了一声,立马倒在了地上。
他笑着朝我走来,我心里特别害怕,一想,完蛋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正当这时,他盯着我的背后,愣住了。
我也好奇,就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楚穿着,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而已。
“滚!”那个人影喝了一声,缺了半边脑袋的那人,吓得跳进了棺材里,带着哗哗的声音离开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想跑,因为我知道,那个模糊人影,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谁知道,他却问我:“你是东方?”
我站住了,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半天没说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不利?
他又问:“你是六婆的孙子,东方吗?”
听他的语气,很温和,而且好像跟我婆婆很熟。我一想,他如果要杀我,刚才就动手了,何必跟我废话那么多?所以我大声说,我是东方,我婆婆就是六婆。
那个人说:“东方,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说完,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右边那条路上。
我去不去?
答案是肯定的!
我将所带的纸钱全部撒了出去,跟着那人跑进了右边那条路。在那条路上,我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走了一会儿,我还是转了回来,又到了岔路口。
“继续往右走。”那个声音传来了。
我继续朝右边那条路跑去。可走了没一会儿,我又转了回来。
“再往右走。”
我还是没有犹豫,继续朝右边跑去,心里在想,如果再出不去,老子就不走了,就算死,也不能被人当猴子耍。跑了十来分钟,我没有再回到那个岔路,而是看到了出口时,我兴奋地热泪盈眶。
跑出y山沟后,我长舒一口气,回头再看y山沟,依然漆黑如墨。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哪儿,就大声说:“谢谢你。”
“以后别再来这里了。”
“可我找不到那个孩子的话,王妮也不会放过我的。”这话说出去后,没有声音回我。我有些急了,就大声问。“请问你是我婆婆的朋友吗?她现在失踪了,你能帮我找她吗?”
声音传出去后,迟迟没有回音。而后我听到了哗哗的声音,脑子里猛地跳出了棺材在地面滑行的画面,吓得我不敢再多问半个字,而是调头就跑。
跑回了张大爷家,那时候他们一家已经休息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梆梆梆敲门。
很快,张大爷家灯亮了,他问了一声谁啊?
我说张大爷,是我,东方,我回来了。
屋里的声音变得快了起来,一会儿,张大爷披着一件厚衣f来开门了。他看到我后,没有喜悦,反而是吓了一跳,说你咋回来了?
我把在y山沟里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说了句话,让我本已经放回肚子的心,又给提了起来——看来,你只能去小沟村了。
得,刚出了狼窝,又要去虎x。
虽然我很不想去小沟村,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我就说行,明晚我就去小沟村。
张大爷让我先回去休息,明天中午吃过饭来找他,他要吩咐我一些事情。
我说好。
连夜我就去找老刘头,结果这老家伙居然还在睡,而且手里提着个酒瓶子。估计是醒过了,然后又喝醉了。
没办法,我只能先回家,等到天亮再来找他。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过,我醒了,洗脸漱口后,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我就去找老刘头。他这次醒过来了,在院子里,晒着太y,就着花生下酒。
看到我来了,老刘头笑着跟我打招呼,东方来了,咋没带酒啊?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刘大爷,你昨天说的那个阿恒,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老刘头立马愣住了,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什么阿恒啊?
我说这是你昨天喝酒的时候跟我说的,我婆婆是被一个叫阿恒的人带走了的。
老刘头立马摆了摆手,说:“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什么阿恒阿竖的,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老头的翻脸不认人,让我很是气愤,但我也拿他没辙。他都一把年纪了,难不成我还揍他一顿吗?于是,我气呼呼地走了,说以后再也不给你买酒了。
一听到酒,老刘头赶紧起身来拦着我,脸上满是愧疚和为难,说不是我不说,是村里人不让我说。
我说为啥?
老刘头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这件事情很邪乎。当初生了之后,村里人就统一口径,以后谁也不准再提此事。还说,如果说出来的话,会遭到报应的。
他越这么说,我就越想知道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得全村的老头都这么害怕?但任凭我怎么追问,老刘头都不说。最后,甚至跟我说,哪怕你以后不给我酒了,我也不能说。
看他这么坚持,我也没辙,只能作罢。
在出他家门前,他跟我说:“东方,我听说你要去小沟村?”
我说是。
老刘头立马跑来拉着我,说:“你不能去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