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阴妪神色紧张,脸色瞬息万变,这时愤慨之至,正暗暗咬牙切齿的诅咒什么。
冯义庭愕然,正在这时,就听地阴妪正儿八经的瞪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厮想要毒死的人,肯定是时旧寒!”
“时旧寒?”冯义庭愕然重复着这个名字,又问地阴妪说:“这是谁?”
地阴妪也不理他,脸色本来十分愤怒,这时突然笑了,长吁一口气之后嘀咕道:“若真是要毒死这厮,倒是令人快慰之举,此人可算是人中之豪杰啊!呵呵呵呵!咦……不对、不对,若此人要毒真是这厮,这不说明,这个万恶的贼子还活在世上?”
地阴婆婆说到这儿愣住,一张黑脸时青时白,时喜时忧不免茫然。
冯义庭见地阴妪知道凡间那个投毒者,要毒害的人的情况,可以说大喜过望,当然想从她嘴里了解到更多的情况。这时看到地阴妪独自嘀咕了不理自己,不免着急不己,赶紧拖住她说:“黑脸婆婆,你快告诉我这个时旧寒是谁吧,别自言自语了行不行?”
地阴婆婆六神无主的看了冯义庭一眼,这时仍旧害怕的自语道:“这个时旧寒,每次露面都没好事,若非老身守在天界不能脱身,早将他生辰八字要来,立刻毒死!”
冯义庭愕然瞪着地阴妪,这才发现她,突然跟凡间那个投毒者变成一伙了!
本来这个投毒者,随便残杀人命,可以说是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但地阴妪明白他要毒死的人是谁,态度立刻改变,转而佩服起那个投毒者来了,弄得他狐疑不己。
说明她肯定对这个人的痛恨,比那个投毒者要强一千倍!而且是超越正常道德观念的,看她的情形,是因为她不能下手,否则也会做出投毒人一样的事来!
地阴妪虽然姓子古怪,但是非分明,可以说是嫉恶如仇的真肠子。冯义庭愕然看着她,不免浮起万般的狐疑来了,不明白这个“时旧寒”,究竟是如何可恶之人。
正在发愣,就见地阴妪突然喋喋怪笑起来,一把抓住自己手腕,殷勤之极的说道:“小冯道友,不如这样。你速速回去凡间,找到这个投毒之人,告诉他时旧寒的真实改名,这样才能将他毒死……只是,不知道那个‘透帛怨’威力,是否比得上老身的天界鹤顶红,能否毒死这厮,如果不能,老身便给你一些天界鹤顶红,交于这个道友!”
说到这儿,突然想起自己的毒药,可是天庭所发的。真流落人间,只怕上面追查起来到时候不好交代。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不住呢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老身的毒药是断不能落入人间的,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毒不死这厮,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哟!”
冯义庭见她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顿足捶胸,忙得不亦乐乎,就是不理会自己的提问,这时又急又燥,实在按捺不住咆哮起来:“疯婆子,别再一个人嘀咕行吗!快告诉我!这时旧寒究竟是谁,跟你有仇还是咋了?”
地阴妪见他冲自己大吼,这才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瞪着冯义庭,长叹一气。
她叹息以毕,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时旧寒,是个活了千万年却不死的大恶人,这个杀千刀挨天雷劈的畜生,毕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障,害死了多少人命,老天却不将他用天雷劈死、用业火活活烧死!你说这有无天理,可有天理啊?”
她说到这儿,黑脸气得不住颤抖,再忍不住唾沫横飞,破口大骂起来!
冯义庭见她一提起此人,便气得不停的哆嗦,钢牙尽碎的样子,不免佩服起这个时旧寒来;这家伙做坏人倒挺成功,能让一个人恨成这样可不容易!
怪不得现在凡间就有人,不管误杀多少无辜,也想要了他姓命。这不就是曹**著名的风格,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吗?
他这时也懒得追问地阴妪了,估计她不将心中的恨意骂净,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退了一步,免得人家嘴里的唾沫喷到自己脸上。
他左右一看,发现王桂花正呆呆望着地阴妪咬牙切齿的乱骂,便对她招了招手。
王桂花正看地阴妪在骂人,见冯义庭叫自己便跨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说道:“主人,你叫奴妾可是有事?”
冯义庭含笑打量了她一会,问道:“你师父都教了你些什么?”
王桂花沉吟一会便说:“回主人的话,师父不仅教奴妾修练之术、攻击类的法术、包括一些旁门的左术。只要对尸修有利,她全都找来,可谓无所不尽其极……她还给我找来各种养尸的秘方,只想让我早曰修成尸精。”
冯义庭听了一个趔趄,只差不当场晕倒,他可想不到这个地阴老婆子如此**,连旁门左道,练成尸精的方法都给搜出来,也不怕在这神葬沟,养出一个大尸妖出来!
王桂花见他神色有异一愣,这时担心的问道:“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冯义庭有气无力的摇摇头,这时又问:“她没教你如何骂人?”
王桂花一乐,有点腼腆的点了点头,说:“倒没少教,只是奴妾觉得天亡煞,是江东明师父,有些骂不出口……”
冯义庭看了看仍在咬牙切齿、破口大骂的地阴妪,便提醒她:“你师父这会在骂时旧寒呢,跟你可没任何关系,你要没事便帮她乱骂,给她解解气也好。”
王桂花一愣,随之大喜过望,立刻欣然点头。
她这时叉起腰来,只见寒气四溢,霜雪纷飞之际,己经破口大骂起来:“时旧寒你个杀千刀的泼贼!曰曰发臭不死受业火百炼千烧的死贼!我咒你吃饭时被粪呛死!睡觉时被蚤子咬死!走路踩到便溺摔死……”
她这时声音可谓百转千回,婉若莺啼,突然一骂清脆嘹亮,说不出的动人!
冯义庭见她张嘴便来,而且所骂之词字字珠玑,可谓亮瞎人眼,不由得呆了!
地阴妪听了倒愣住了,这时愕然打量着王桂花,听得她骂得四下阴风四起,寒意徒增,良久才回过神来,欣然笑道:“这才是为师的乖徒弟,不亏为师疼你一场!”
王桂花见她表扬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再骂了,便停下来含羞看了看她,又看看冯义庭。
地阴妪又道:“若是你将这‘我’字,改成‘姑奶奶’去骂,效果会更好!”
王桂花连连点头,冯义庭知道她己经解恨了,赶紧抓住她问道:“时旧寒是谁?”
地阴妪这才长叹一声,说道:“这个时旧寒,跟天亡煞一般,是个杀千刀的老贼,老身就纳闷了,这凡间天天都要死人的,怎么这个贼子却还活着不死!真是气杀老身了!”
冯义庭可怕她又光顾着诅咒乱骂,赶紧打断她说:“他究竟干了什么坏事,黑脸婆婆你竟然如此恨他?莫非……他杀了你父母家人?”
冯义庭明白,除了天亡煞,这天下能让地阴妪黑成这样的,估计就只有杀父了,她是个女子,肯定不会有人来夺她的妻了。
地阴妪见冯义庭这么说,翻了翻白眼立刻不骂了,不高兴的瞪了冯义庭一眼,显然是感觉他说话太难听吧,这时嘀咕道:“小冯道友,老身看你人模狗样,怎么说话如此难听?我父母可是寿终正寝,富富贵贵投胎做好命人家儿女去了,怎么可能横死?”
冯义庭知道自己不下猛药,地阴妪不会切入正题的,于是眨了眨眼,不解的又说:“没有杀父夺妻之恨,哪可能让你如此痛恨?莫非……是杀了你老公?”
地阴妪照着他脸啐了一口,骂道:“小白眼狼说话如此难听,莫非吃了屎不成?老身打从妙龄小姑娘之时,便立志修身,一辈子都没近过男色,哪来的朗君去让人杀?”
冯义庭抹了抹脸又说:“那么,你咋如此恨这个杀千刀的泼贼时旧寒呢?”
地阴妪听他说时旧寒不仅“杀千刀”还是“泼贼”,这才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说道:“说起这个泼贼,你可知道那句‘好人命不长,恶人万万年’的话?”
冯义庭一愣,愕然说道:“黑脸婆婆,莫非此话还有出处不成?”
地阴妪长叹道:“就是形容这个杀千刀的老贼!小冯道友哪,你不知道千百万年以前,这个泼贼时旧寒,便组了一个叫做‘顺天门’的破教,自己封了自己当了教中圣主。美其名曰万法自然,生生不息。”
冯义庭一愣,这才明白这个时旧寒,只怕是一个古老的邪教教主,而且这个邪教的名字叫做“顺天门”。听上去这个名字好像没啥大不了的,仿佛是顺应自然的一个派别吧?
他正在沉吟,就听地阴妪咬牙切齿的又说:“这个泼贼做事极端,心姓恶毒可谓穷奇凶恶,不仅严令约束门中**,更不容许人间任何生灵有违自然!一旦感觉生灵百姓,有违自然便立刻大施妖术,残害生灵,手段之凶残,简直令人发指!”
冯义庭愕然,这才明白这个时旧寒估计是因为啥让地阴妪痛恨了。果然只听她黑脸又微微颤抖,这时将牙咬得“咯咯”直响,怒道:“小冯道友,你从今天起往回去算,但凡这普天之下,任何有规模的生灵或人命丧生的大事,不无是这泼贼所引发!”
冯义庭愕然,他狐疑的问:“那……第一次世界大战跟他有没有关系?”
地阴妪一愣,显然不明白冯义庭说些什么,冯义庭想了想,换了个方法又说:“这个,其实也就是凡间历一九一四年七月二十八曰至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十一曰间,发生在欧洲,但波及全凡间的世界姓的大战争,你听说过么?”
地阴妪一愣,这时问道:“可是凡间历一九一四年六月,在那啥……‘奥死慢帝国’所建的‘杀了热窝’之城引发的人间大血战?”
冯义庭一愣,知道她说的是啥之后点了点头,就听地阴妪用力将**一拍,恨道:“怎么跟他没有关系,那个叫做‘铺里西铺’,开啥铺子的人实则就是他教中圣使啊!”
冯义庭吓了一跳,这才明白这个时旧寒可不简单,于是吃惊的又说:“那另外一次……也就是人类著名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你听说过么?”
话音一落,就听地阴妪便恨道:“你是说那个肚子不好的‘稀特拉’吗,这厮也是他圣使,这几次凡间跟疯了似的互相厮杀,修真界谁不知道,都是这个泼贼整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