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郁见了那俩道僮,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崆峒派现任掌门曾一郁,惊动二位圣僮仙驾来此,还请圣僮恕在下唐突之罪。”
两个道僮着一身黑衣,男的俊昂飘逸,女的貌似天仙漂亮温柔,长袖飘飘婉若天人。
果然是仙山圣僮,神彩飞扬气宇不凡,绝非凡夫俗子能够比拟。
二位僮子还了一礼,就见男僮正色说道:“曾掌门客气了,你既然用了仙师的‘玄鹤咒’,估计是本派有了什么大事吧。仙师当年离开崆峒山之时,曾经吩咐见‘玄鹤咒’如见仙师,我等铭记于心,不敢或忘!还请掌门尽管吩咐,我们好去办理。”
曾一郁叹了一气,便将苏求凡师兄妹在沙漠受挫的事情经过,简单描述了一番。
他娓娓说完之后,然后才叹了一声又说:“正因如此,属下才敢惊动二位仙僮,是怕我去的份量不够,请不到各派归隐的大宗主。想请二位前去将各派的隐世仙祖、够份量的前辈请来崆峒一趟。以便制造声势,为我崆峒派讨个公道。”
男僮眉头一皱,这时看了看身边的女僮,不以为然的说:“这厮如此狂妄,敢毁了本派的仙剑,不如让我们将他擒来处置,犯得着如此罗嗦?”
曾一郁听了一笑,摇了摇手说:“二位仙僮也知道,昆仑跟崆峒素有渊薮,都是元始天尊一脉相传,虽然流传至今,昆仑是昆仑、崆峒是崆峒。但毕竟大家都是修道一脉,倒也不必太过较真,只要他们能给个说法,陪咱们的仙剑就行。”
男僮听曾一郁这么说,皱了皱眉便不再言语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一边的女仙僮不乐意了,她冷冷的说:“大泽可是我当年用过的趁早手神剑,竟然让这个姓冯的给毁掉,我若是不找他讨个说法,对得起仙师铸剑的劳累吗?”
曾一郁一愣,就听男僮也点了点头,这时应道:“师妹说的不错,想当年仙师为了铸这对仙剑,可费不少心思,这样放过这个贼子可不行,得去找他要说法!”
曾一郁听了,略一沉吟便说:“冯义庭虽然狂妄,但是罪不当诛。二位仙僮真要去找他,切记不可伤他姓命。还有便是,先得将各派的隐世先祖找来,以便以理服人!”
仙僮听了点头,曾一郁便掏出一叠请谏,递给两位仙僮说:“我这儿己经准备好了相关的请谏,烦劳二位去递给各个门派宗主,将他们请来崆峒。至于昆仑派的掌门宗主,因为是这冯义庭的父亲,倒不必先投谏,等到各派来崆峒之后再行商议,再将他们叫来不迟。”
曾一郁这么做,显然会令昆仑冯派于十分不利的背动之中。
毕竟其他门派都是宗主级人物,而且先来崆峒,就给了冯一郁极大的艹作空间。
他们可以趁着昆仑冯派掌门不在的当儿,先入为主的博取大伙的同情,利用这个时间占尽天时地利。到时候与情与理,只怕后面来的冯派掌门,在身份和时间中,都会处于下风。
二位僮子接过请谏,这时对曾一郁拱手作了一揖,齐声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便先去将各派师辈找来崆峒,然后再去找这个姓冯的贼子,报他毁剑之仇!”
曾一郁立刻还了一礼,笑道:“有劳二位仙僮。冯义庭既然养着貔貅,还是能吞掉大泽的终极神兽,只怕本事不小,还请二位仙僮倍加小心则是!”
两位仙僮又还了一礼,不再说话向天一纵,立刻化为两只黑色的仙鹤,望天而去。
玄鹤僮子望天直冲,瞬间便直达九宵,刹那间便来到了武当仙山之上。
武当剑派也跟崆峒剑派一样,剑派的大殿就建在武当山一个用仙力辟开的虚界中。
男僮摸出请谏,找到武当山的那一封,发现上面写着“清虚元妙真君”,知道是递给武当派宗主张三丰的,便往下降落,降在大殿之前。
听到响动,只见须发皆白的道士,带着一个年青的弟子迎出殿来,正是张三丰亲传弟子邱元清。他们俩人出殿来,立刻见了二位玄鹤僮子,神色不免大愕。
邱元清拱手一揖,说道:“不知二位圣僮驾迎,邱元清迎接来迟,请二位仙僮见谅!”
二位玄鹤僮子,算起来可是广成子亲授的门人和随从。因此,算起来在修真界的辈份颇大,就算是邱元清这等大牌,见了也颇为恭敬,不敢有任何忤逆之态。
二位僮子礼数十分周到,这时也是恭恭敬敬的还了一礼,这才齐声说道:“邱道友客气了,我们受崆峒派掌门之令,前来给清虚元妙真君送请谏,尚望邱道友传给真君。”
邱元清一愣,这时赶紧将请谏接在手中,郑重的说道:“二位圣僮尽管放心,邱某肯定将此谏送于为师,让他赴曾掌门之约!”
二位僮子点了点头,又作了一揖说:“既然这样,我们便告辞,还有些请谏要送呢!”
邱元清于是还了一礼,二位僮子便化为玄鹤,望天飞去,倾刻便不见了。
邱元清捧着请谏,这时打量了一下身边恭恭敬敬的冯定涛,奇怪的说道:“崆峒派竟然差二位玄鹤僮子亲自来送此谏,可见此事十分慎重,我须得将它送于你师祖知道。”
他说完之后,沉吟一下又问:“定涛,你既然跟苏求凡关系密切,可知道崆峒这次大张旗鼓,演得是哪一出?”
冯定涛见遮掩不住了,这时苦着脸叹了口气,说道:“师父,这次崆峒派差二位玄鹤仙僮送谏,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因为这次我们去寻梵天魔域不成,其实是半途之中,出现了一点意外。就是、就是柳芙蓉的大泽剑,被昆仑冯派的一个弟子的貔貅吃了。”
邱元清愕然,这时瞪着徒弟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骇然说道:“你是说……崆峒派的大泽剑,让昆仑冯派弟子的貔貅给吞了?这个弟子……可是冯义庭?”
冯定涛小心奕奕的盯着师父,这才点了点头,小声说:“好像就是他呢……”
邱元清神色肃然,这时摇头叹道:“崆峒派怎么跟游呤者扛上了,这个游呤者可不简单,前不久的灭世贪狼,便是这个冯义庭给降的!”
冯定涛这才吓了一跳,骇然说道:“灭世贪狼是他降的?”
邱元清转过身去,这时背着手慢慢走回正殿,一边叹道:“游呤者来头可不小,而崆峒派,又是广成子的传世门派……看这事整得,我可没办法去劝架,得通知你师祖!”
再说那两位玄鹤僮子,这时给武当派递过请谏,便转到四川,望着峨嵋金顶降落。
峨嵋金顶,被当年的一场大火将金顶烧毁,世人叹喟不己。却不知道是被白猿老祖司徒玄空移至秘境之中,成为峨嵋剑派秘境内的一栋主殿。
蜀山剑派,弟子众多自成一系,前些年在峨嵋真人的带领下,很是露了一把脸,在修真界声名雀起,引得整个川中的相关门派,都沾了不少的光去。
近几年,峨嵋真人心姓变得淡泊,其他同门也都自寻归宿,大家的年少轻狂一去,蜀山便渐渐冷静了一些。峨嵋真人收了布安农,便安心传授他修为,很久都足不出户了。
二位仙僮自然识得蜀山剑派的秘境方位,这时降在正殿之前,立刻便见峨嵋真人,跟大弟子孟擒虎,并着春、夏、秋、冬四剑和最小的布安农一行迎了出来。
峨嵋真人迎上来便说:“不知二位圣僮驾临,峨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二僮客气了一声,这时说道:“真人客气了,我二人前来叨扰,实则是因为受本派掌门之命前来投谏。尚请真人将此谏送于贵派‘白猿老祖’,以便能赴本派之邀,商量些事宜才好。如果叨扰老祖的清修,还请贵派原谅!”
峨嵋真人一愣,这才明白崆峒派将事情扩大化了,这时将请谏接在手中,小心的问道:“敢问二位圣僮,贵派投谏相邀,可是为大泽剑被毁、和贵派弟子受伤的缘故?”
二僮点了点头说:“当曰事发之时,贵派的弟子曾经在场目睹,经过估计比我们还要清楚。请贵派白猿老祖前去,实则是想替崆峒派讨个说法!”
孟擒虎立刻说道:“也是,那个冯义庭仗着养了只貔貅,便公然将人家仙剑毁了,不将他抓来讨个公道可不行,他也太狂妄了些呢!”
真人回过头去,冷冷的看了孟擒虎一眼,这小子才讪然住嘴,缩到后面去了。
二僮见请谏送到,便辞了峨嵋道人,向天飞去不见了。
峨嵋真人这才横了孟擒虎一眼,哼道:“崆峒派的柳姑娘既然用剑去刺人家,冯义庭的貔貅为了护主,肯定会吞了她仙剑。所谓有因才有果,你当时在场最清楚的,多什么嘴?”
孟擒虎这才灰头土脸的不吱声了。真人知道这个大弟子凡心未泯,心境和修为,远远当不上自己的关门北子布安农,不免叹了口气,转身自己回殿去了。
二位玄鹤僮子离开峨嵋,眨眼间便到了湖南,这是靠近凤凰的一个偏僻山村。
这是一个古老的乡村,看得出十分闭塞,根本就没有通公路。不过从天往下望去,倒可以看出是通了电的,倒不至于原始到太离谱。
离村远远一个荒凉孤僻的傍山之处,只见一座建有高高白色封火墙的古老大宅,孤零零的修建在一个阴森森的僻静之处,一看那座大屋就年代久远。
二位玄鹤僮子慢慢下降,这时见了那栋大宅不免愕然,面面相觑。
因为这栋大宅无论从建筑还是格局来说,都是迎煞合冲,弄得凶险无比。
因此从天望去,他们俩人立刻能感受到这间古老的大屋,煞气冲天阴气沉沉,不像住人的阳府,倒更像极了一栋凶险之极的阴宅墓园!
他们显然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凶宅,就这样还能住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