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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栗(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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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4章 横祸

    纪教授说完这句子话就把脑袋往旁边一歪,默默地睡着了。

    纪宁脑子乱得嗡嗡直响,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一切。她觉得今天大概是愚人节,节奏才会变得这么奇怪。纪教授还那里呼呼大睡,隐约间甚至还发出了轻微鼾声。纪宁伸手推了他j下,轻轻叫道:“爸,爸……”

    一点反应也没有。这酒厉害纪宁是知道,前两次老爸喝了后都睡了很久。这会儿除非发生地震火灾之类大祸,否则他是铁定不会醒。

    纪宁没办法,一个人连拉带拽把父亲从沙发上转移到了房间里,随便往床上一扔,替他脱了鞋盖了被子,又进厨房去做饭。

    刚把米淘好她就想起郑楚滨来了。他还一直楼下车里等着呢,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来c过。他是个日理万机人,平时就算窝公寓里,工作电话也是一个接一个不停。耽误了他时间纪宁总觉得不怎么好意思,赶紧手脚麻利地炒了两三个小菜,把电饭锅开关一摁,拎起包就往楼下去了。

    边走楼梯纪宁心里边琢磨刚才纪教授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他心急火燎地把自己叫回来,难道就为了说这个吗?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惜纪宁没有问到。刚才父亲表现到底是真酒劲儿上来了还是装呢?

    她抬头顺着楼梯口往上望,头上灯年久失修,一晃一晃看得人眼睛疼。纪宁被照得有些眼花,收回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大约是心里藏着心事,也可能是刚才灯光有些晃眼,纪宁一个不留神,右脚踩了个空,连下了两级台阶,脚踝往一边扭了一下,立即就疼得呲牙咧嘴。

    她抓着扶手疼得直喘气,整个人慢慢地滑了下去,有些无力地坐台阶上。今天真是不宜出行,简直倒了大霉了。先是让人泼了一脸水,还差点让人打了,后来又听了父亲一番莫名其妙话,现又把脚扭伤了。纪宁觉得下次出门真该翻翻h历了。

    她坐台阶上喘匀了气,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右脚刚用了点力,刺骨疼痛席卷而来。纪宁气得心里骂了句娘。她有些狼狈地将半个身子靠扶手上,看看上面看望望下面,一时不知所措。

    她知道自己走不动了,脚踝可能骨折了,现这种情况除了叫郑楚滨来扶大概没有别选择了。想到这里,她就把手伸进了包里。手刚碰到手机外壳,就听到后面有人叫她。

    “这不是宁丫头嘛,好久没见了。”

    纪宁回头一看,见是楼上吴大妈,赶紧挤出一个勉强笑容。吴大妈人很热情,对她也不错,年轻时候也学校里工作,见她们姐俩没了娘,一向很照顾他们一家子。

    “大妈好。”纪宁打了声招呼,慢慢地将身子转了过来。

    吴大妈一见她这样子,赶紧走了过来:“哎哟我看看,这是怎么了?脚崴了吧。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呀,是刚回来呀还是出去呀?”

    “出去,我爸喝了点酒睡了,我得回去上班了。”

    “你这样子还怎么上班啊。不如上我家里坐坐去吧,回头等你爸酒醒了再说。你爸近也有点奇怪,怎么三天两头喝醉酒啊。是不是年纪大了有心事了,回头我跟他好好聊聊,开解开解他。”吴大妈一面说一面就上来搀纪宁,想扶她上楼去。

    纪宁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了,大妈您别忙了,你这不也准备出去嘛。这样吧,您扶我一把,扶我到要下就成。我朋友下面等我,我搭他车回酒店去。”

    吴大妈露出一脸了然表情,笑眯眯地扶手着纪宁下楼。一面走一面那嘴巴还不肯停:“朋友?是男朋友吧,我上回听隔壁李老头说见着你男朋友了,一表人才啊。宁丫头你果然聪明,打小我就看你是个有出息,如今也到了出嫁时候啦。回头请客可别忘了请我喝酒去啊。”

    纪宁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心里禁不住地吐槽,面上却还带着淡淡地笑,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吴大妈。好不容易到了楼下,一见着郑楚滨那辆白seevqe就大大地松了口气。吴大妈两只眼睛像是探测仪似,直盯着车里人瞧个不停。

    郑楚滨刚打完一个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扭过头来一眼就瞧见了纪宁。他不由微微皱眉,赶紧下车过来扶她。

    “脚怎么了?”

    纪宁笑得很尴尬:“走路不小心崴着了。多亏吴大妈扶我下楼。”

    郑楚滨立马客气地冲吴大妈点头致谢:“多谢您了。”

    吴大妈一见他仪表堂堂气质不凡就喜欢上了,再听他说话客气有礼就满意了,一面说着“不谢”一面冲纪宁直笑。三个人闲扯了j句吴大妈借口还有事就先走了,留下纪宁忍着疼冲郑楚滨扯了扯嘴角。

    郑楚滨直接抱着她上了车,调转车头往医院开了回去:“一刻也不让人省心,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得跟着你。”想了想又改口道,“好哪里也不去。”

    我又不是宠物!纪宁心里大声地抗议着,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她弯下腰去揉脚踝,就听得郑楚滨那里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啊?”纪宁没领会他意思。

    “我是说,叔叔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害得你有了心事,走路才会踩空?”

    这人还真神,自己心事真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纪宁带了点崇拜地望着他,听到提到父亲,又想到了刚才他说那句话。确实有心事,可这心事她却不能对他说。说了怕他有想法,误会她对他没有感情,误会父亲不喜欢他。

    两人明明才刚恋ai,为什么事情就变得这么复杂呢?

    纪宁想了想,装作轻松道:“没什么,就是听我爸提了j次我妈,心情有点差。”

    郑楚滨紧抿着唇,目光直视着前方,似乎没什么变化,可纪宁却清楚地感觉到了车里低气压。郑楚滨似乎有些情绪波动,却不愿自己觉察出来。他侧脸线条很好看,优雅弧度刚刚好,像是人工雕琢出来一样。只是他微抿嘴唇有些刻意了,像是掩饰某种心情。

    纪宁疑h地望着他,刚准备开口就听对方先说道:“你爸是不是怕一个孤单,想要找个伴儿?”

    “你也这么认为?”纪宁有点意外,“我也这么问他,可他却说不是。说什么一辈子都不会再娶之类。要说我爸这人也真够痴情,年轻时候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让他再找一个,也好帮着照顾我们姐俩。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个挺漂亮阿姨来我们家,是学校系主任给介绍,人特别温柔,长得也舒f。我当时还挺希望她当我妈妈,可我爸愣是把人晾那里半天,后听说那阿姨嫁了个不错老公,是个当官,现应该过得很幸福。”

    “你爸是个长情人。我希望你也跟他一样。”

    这话意思很明显了,纪宁忍不住翻了个小白眼,故意不去搭理他。车里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车子一路向北,很就到了刚才他们去过那家医院。

    郑楚滨是这里常客,上上下下工作人员很多都认识他。今天因为j通事故送来病人比较多,郑楚滨也没打扰底下医护人员,直接带着纪宁上了顶楼,请给自己父亲看病主治医生帮忙看了一下。

    那医生一见纪宁是郑楚滨送来,立马猜出了他俩关系。郑二公子马p不是那么好拍,得拍点子上。这对他来说是个绝佳表现机会。他立马显出了高度重视,先是亲自动手纪宁脚踝附近按压了p刻,随即又提出要照x光确定扭伤程度,同时看看有没有骨裂可能。

    本来一个不大伤,被他这么一搞倒成了重伤了。顶楼三间病房如今都住着重量级病人,纪宁也不方便这么高调,那医生帮着十二楼给找了间特护病房,纪宁当晚就住了进去。

    因为没别伤,她既不需要打针也不用吃y,只要等报告出来决定治疗方案就可以了。郑楚滨当天晚上也医院住着,特护病房双人床虽然不如家里舒f,但只要身边人没变,对他来说睡哪里都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纪宁醒来时候x光p结果早就出来了。她扭得并不重,没有骨裂情况,只是软组织和韧带有伤挫伤。得休息j天消消肿。郑楚滨不愿意她多挪动,就让她直接医院里待j天,自己则回酒店开会去了。

    他已经好j天没董事局露面了,那帮老头子们急得上蹿下跳,都造反了。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咆哮着一定要让他回去一趟。徐天颂也来凑热闹,说有事情要跟他谈,让他chou空回去一趟。

    郑楚滨也不能为了纪宁把什么都扔下,只能找了两个保安过来守病房门口。那两人从前是徐天颂手下,是那种刀口上添血混出来人。身手很不错,又都配有枪,郑楚滨j待了j句后又跟纪宁说了会儿话,然后才速离开了医院。

    纪宁其实没什么问题,被关病房里实有些闷,只能开了电视一个个频道换来换去。闻里有提到昨天晚上连环撞车翻车案,俞芳菲照p赫然出现了闻中,纪宁看着心情颇为复杂。如果她没有跟郑楚滨一起,今天看到这个报道一定会非常解恨。可是现,一切似乎有些变味儿了。

    纪宁默默地换了个台,想找点轻松节目看,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了吵闹声音。似乎有男人和nv人门口发生了争执。纪宁有点好奇,瘸着腿走到门口,刚把门拉开一条缝,一只手直接拍了门上。

    “都给我让开,放我进去!”

    纪宁一愣,竟然是俞芳菲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言情小说第一定律,恶毒nv配就是一搅屎棍。一旦出现,必定没有好事。≈l;/p≈g;

    第48章 真相

    俞芳菲一巴掌将门拍开,纪宁被巨大惯冲得后退了j步。

    原本就伤着右脚因为走了j步,立马又变得疼痛难熬起来。她赶紧扶着床坐下,显得有j分狼狈。相比之下俞芳菲倒是行动自如,除了脸上有j处擦伤,手臂上缠着纱布外看不出有其他外伤。

    纪宁本来对她还存了些许歉意,现看她这么盛气凌人,那点歉意立马就被扔去喂狗了。她也不站起来,只是用眼角淡淡扫了俞芳菲一眼。这目光看似无意实则伤人,俞芳菲那么高傲人哪里受得了这样刺激,原本就高涨怒火立马烧得旺了。

    这眼神分明带着轻视和鄙夷,就像两把利刃俞芳菲心头狠狠剜了j下。俞芳菲觉得,纪宁作为一个胜利者,正向她这个失败者挑衅。她一时头脑发热,想也没想就抬手往纪宁脸上搧去。

    两个保安冲了进来,一面向纪宁赔礼道歉,一面去拉俞芳菲。他们可不管她是什么大明星,老板j代了要照顾好纪小姐,他们就要负责到底。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来s扰纪小姐。

    纪宁觉得有点好笑,j个月前再次相见时,俞芳菲保镖成群前呼后拥,何等风光无限。自己只能缩她房间一个角落里,默默地带着恨意注视着她。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虽还没飞上枝头当凤凰,俞芳菲这只曾经凤凰却已经陨落了。电视报纸长篇累牍地报道她酒后驾车事故,这种丑闻一旦沾身,想再翻身就难了。

    难怪她现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纪宁觉得那些视线都把她扎穿了。俞芳菲心里,一定觉得这都是自己造成吧。订婚礼是她搞砸,郑楚滨是她抢走,她喝酒是因为心情烦闷,所以出车祸这笔帐也该算她头上。

    纪宁真心觉得头疼,有些不太愿意看她这样嘴脸。她量心平气和地看着俞芳菲,不悦道:“你酒还没醒吗?”

    俞芳菲就像头发怒狮子,披头散发双目充血。纪宁感觉她一张嘴就能露出满嘴尖牙,如果不是被两个保安强行拉着,她一定会冲上来直接咬断她喉管。

    听到纪宁这句问话后,俞芳菲怒意为高涨。她完全没了当红nv明星优雅,声音尖利地都变了调,一张嘴就是语出惊人:“臭婊/子,我他妈真后悔当初没弄死你。早知道让人推你下水时候就该扔j块石头下去!”

    纪宁觉得这家医院跟她相当有缘,两次来这里两次有惊喜。第一次郑参谋长亲口承认三年前他派人差点打爆她头。第二次俞芳菲主动j代了是她让人推她入琴园游泳池。若是她再来j次,是不是第三第四凶手也会自动出来?

    望着俞芳菲失控模样,纪宁心里竟没什么怒意。她依旧维持着冷淡口气,甚至还带了j分嘲讽:“那还真该谢谢你手下留情了。我没死成真是太可惜了。”

    纪宁知道这话必定大大刺激俞芳菲,可她忍了这么久,实忍不下这口气。这个nv人简直太疯狂了,当年抢走她前姐夫b疯她姐姐尚且可以说是因为ai情。那时候她年轻气盛,为ai不顾一切也就罢了。现她都三十人了,居然为了一点小事情直接想要她命。要知道那时候她跟郑楚滨还什么都没发生。如果不是她派人这么一推,或许他们两人会少很多j集。

    有时候很多事情真是天注定,当时做时候或许对自己有利,但时间一长弊端也就显现出来了。俞芳菲现处境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她看着纪宁眼里流露出不屑,愈加气极败坏:“你放心,总有你好受一天。你以为我如今拿你没办法了吗?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郑楚滨真会娶你。他娶你g什么,娶一个仇人养身边,趁他有一天不备一刀杀了他吗?”

    纪宁觉得俞芳菲脑子大概是出问题了,说出来话她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什么仇人,什么杀了他。他们两个有什么利害关系吗,明明是八杆子都打不着两个人吧。

    “你好睡睡醒再来,把脑子理清了再说话也不迟。”

    “哈哈哈哈……”俞芳菲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因为声音过大,走廊里路过病人和家属都忍不住朝里张望。纪宁觉得这笑声着实刺耳,不由眉头紧皱。

    俞芳菲却笑得欢了,简直像是要把全身力气都由这笑声释放出来似。她甚至流出了眼泪,看着纪宁目光充满了同情:“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你爸爸一定没跟你说吧。老家伙真沉得住气,枉我l费时间跟他费了那么多唇舌。”

    “你跟我爸说了什么?”纪宁隐隐觉得父亲昨天反常有了原因,一定是俞芳菲跟他说了什么。可会是什么呢?有关她所有事情都没什么可瞒着他老人家,纪宁怎么想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会令他听了之后如此不,以至于想要说f她跟郑楚滨分手。

    除了谣言,纪宁别无他想。

    “你要想造谣好也编得圆满一些。”

    “造谣?这种事情你觉得有必要拿来造谣吗?你不如现就打电话问问你爸,让他告诉你你妈当年是怎么死。”

    关于母亲去世,纪宁一直没怎么听父亲提起过。以前隐约听姐姐说妈妈是生病死。这个理由很简单也很充分,何况身边邻居大妈大爷也从来没提起过。只是纪宁印象里,似乎有那么j次别人是想说,但当时父亲场,那些人有点犹豫,打了j个哈哈也就带过去了。

    难道母亲死存有隐情?

    纪宁疑h地望着俞芳菲,就听对方洋洋得意继续道:“你可真是个蠢nv人。杀母仇人儿子就身边,你居然毫无知觉,还跟他情深似海。你们上过床了吧?啧啧,真是无y可救。我再怎么堕落也不会跟杀母仇人儿子g那种事情。你到底是有多缺男人,这么饥不择食!”

    纪宁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人明明坐着却很难支撑住身。俞芳菲声音耳边炸开,像许多小虫子钻进她脑子里,不停地啃噬着她脑组织,疼得她呼吸困难jyu昏倒。

    俞芳菲见纪宁脸se苍白,就知道自己话起效果了。这让她为得意,便索将话挑明了说:“算了,看你这么蠢份上,我就全告诉你好了。你妈当年是让人撞死,她坐公j车让人给撞翻了车,算她命不好,全车这么多人谁都不死,偏偏死了她。”

    纪宁很想冲俞芳菲大叫“你胡说”,很想用一堆恶毒语言来攻击她,把她骂得无完肤。可是她没办法开口,一点办法也没有。喉咙口像被强力胶水沾住了,一动就撕扯得厉害,疼得她眼睛发酸。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无力反击,因为她已经相信了俞芳菲话。这个故事不久前她刚听过,那时候她浑身冰冷,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抱怀里。那时候她只是为故事中那些人和事惋惜,从来没有想过这事情竟发生自己身上。

    俞芳菲声音还继续:“你不用怀疑这个事情真实。我父亲跟郑楚滨父亲是一辈子好兄弟,郑楚滨小时候家里发生那些破事我爸全知道。郑楚滨他妈是个疯nv人,开了车到处乱闯,不小心就撞死了你妈。你以为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当年香港时候他凭什么救你。你还真以为他有多ai你,得了吧,我看喝多人不是我是你!你也该清醒清醒了,跟个杀母仇人整天睡一起很痛是不是,被他a时候格外爽是不是!”

    说到后,俞芳菲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似。她慷慨激昂抑扬顿挫,仿佛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目,好像她确实如自己想这般正义,是好心来提醒纪宁远离郑楚滨这种禽兽,而非想要借此机会给对手一击致命打击。

    旁边两个一直拉着她保安也听得有些呆住了。老板秘辛他们以前从来没听过,只是当初被徐天颂送给郑楚滨时候,听他提起过,说郑楚滨这个人城府极深,轻易不要惹恼他。如果有一天惹得他要对你下手,那你就自己准备棺材好了。

    他们跟郑楚滨也有一段时间了,倒没觉察出他这一特质来。今天听这个疯nv人一说,倒是有点领会到徐天颂当年话里意思了。这个人做事情果然够狠,看纪小姐听到这消息后受到打击有多大,就知道她事先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了。

    纪宁被这突如其来消息完全击溃了。昨天从父亲那里出来她心里就一直存着份担忧。可管如此她也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要有怎样联想力才能将这两件事情联系一起啊。

    俞芳菲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推开那两个有点发愣保安,一脸不屑地走向纪宁:“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有,现是不是特别想开了窗户从十二楼跳下去?”

    她后一个字还停留嘴边,脸上已经升起一g火辣辣感觉。她简直不敢相信,郑楚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外面进来了,并且毫不留情地她如花似玉脸上狠狠地搧了一巴掌。

    半边脸很肿了起来,留下了五道清晰指印。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开始连载之后,我重就一直下降。虽然是很轻微地降,不过也很令人欣喜了。我妈对此表示了羡慕嫉妒恨,因为从我怀y开始她就一直比我瘦,现终于轮到我扬眉吐气了。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啰嗦了这么多,想表达意思就一个:双坑日尊是很累啊,乃们不要这么冷漠不要这么安静啊。我需要乃们鲜花、鼓励和支持啊,留言啊,撒花啊,那都是我渴望东西啊。不要让我一个人默默字到天明啊……乃们忍心吗?

    好吧,我只是chou风。因为我苦心设这个nv主和男主身世梗,前j天就被某个子一语道破了。乃们都是福尔摩斯吗?要不要这么神勇啊,我真心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啦。≈l;/p≈g;

    第49章 分手

    明明才过了不到五分钟,纪宁却觉得已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俞芳菲已经让那两个保安给架出去了,j乎郑楚滨打了她一巴掌后,她整个人就陷入了彻底癫狂中。纪宁耳边到现还留有她大吼大叫声音,那声音就像一段背景音乐,一直轰炸着她脆弱神经。

    她跟郑楚滨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哪怕三年前高院门口相见,纪宁都可以做到坦然视之。可是现,她不能够了。听了俞芳菲那番话之后,她心里防线已经全线崩塌,碎得完全捡不起来了。

    病房里气氛降到了冰点,比那天冷冻室里还要冷得透彻。那天虽然面对死亡威胁,可纪宁依旧能从郑楚滨身上感受到一点温情。可今天,明明屋里暖气适宜,她穿得也不少,但手脚却止不住地颤抖,从指尖到脚尖都像是被冰封住了。

    她慢慢抬起头来,想要看清郑楚滨脸,可恍然间又觉得很模糊。他就这么站背光处,双唇紧抿望着自己。他眉心微微皱起,曾经满是深情眼睛如今写满了复杂情绪。

    纪宁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很想一巴掌搧过去,或者对他来一通拳打脚踢。以她对郑楚滨了解,他绝对不会还一手指头。她应该为这么多天欺骗讨回一点什么,可是她内心挣扎了半天,终只是故作平静地问了一句:“刚刚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有什么要补充吗?”

    “没有。”俞芳菲说得很彻底,只差没把车祸现场细节说出来了。郑楚滨管内心汹涌澎湃,外表却依旧克制得很好。他沉默了两秒,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两家关系?”

    “参谋长把我父亲事情告诉我时,并没有提起因我母亲而死那个人是谁。j年后我从部队退役,才开始着手调查。那个时候你姐姐已经病了,你刚到香港念书。”

    纪宁愤怒了,她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太灵活地挪到郑楚滨面前,眼里j乎要喷出火来:“你既然特意调查过我们家,会不知道俞芳菲跟严易中事情?你明知道她是那样nv人,你还要娶她。我真不知道你是非观念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只要有钱有权就没什么事情是不能做?”

    “我并不知道俞芳菲就是你姐姐婚姻中小三。你姐姐婚姻不幸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我对别人**并不关心。你姐姐现住疗养院是我暗中替她联系,但每年费用并不是我出。我听说有人年年付费,大概就是你那个前姐夫吧。”

    “别提他!”纪宁痛苦地闭了闭眼,努力想把严易中这个人从脑海中剔除。她睁开眼时候看到郑楚滨脸,觉得这两个男人竟有点相似。管做事情不同,却同样可恶。

    郑楚滨手慢慢抬了起来,他似乎想要纪宁额发,但手伸到一半却又握紧了拳,y生生地收了回来:“我并不是个慈善家,如果那天换作是别人,我未必会替她挡子弹。”

    一提到这个,纪宁原本强压怒气如井喷一般,再也无法控制,一连串冷笑她唇边逸了出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不过昨天过后我已经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了。”她觉得自己目前表情一定很不好看,像个恶毒怨f。她也想高姿态一点,至少面上好看一点,就算立马分手也不要闹得面红耳赤。

    可她毕竟不是圣人,这么多负面信息两天之内一齐向她涌来,已经完全超过了她承受极限。她现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个奇迹了。

    郑楚滨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眉头不由皱得紧了:“这话什么意思?”

    “去问问你爸爸吧,问问他当年怎么没找个高手。怎么没有一枪打死我。”

    “纪宁!”郑楚滨声音有些变调,“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现还有什么可知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想知道,我还能管其他吗?我他妈真是个王八蛋,俞芳菲骂得一点儿也没错。我是有多j才会跟你一起,真该怪自己瞎了眼。你亲生母亲害死了我妈妈,而你养父为了你想要杀了我。我却还不知死活地跟你一起!”

    纪宁终于控制不住抬起了手,一记清脆耳光狠狠地搧自己脸上。火辣辣疼痛瞬间袭来,她却觉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积压内心一切都释放了出来。

    “你g什么!”郑楚滨见她打自己立马出手,一把捏住了她手腕。可是已经晚了,纪宁这一下不比刚才郑楚滨打俞芳菲下手轻,甚至可以说重。她脸颊很肿了起来,红红一p看得郑楚滨心惊。

    “你心里有气也别对自己下手。这个房间里该挨揍不是你。”

    纪宁想chou回自己手,可郑楚滨没用多少力却也没让她逃脱。他并没有想像中气极败坏,也没有急于解释,整个人反倒平静得有些过头。他很自然地扶着纪宁往沙发边走,强行把她摁了进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情绪。

    “你昨天跟我爸谈了什么?”

    “关于他三年前为什么要雇狙击手打死我事儿。”

    “还有呢?”

    纪宁想到了郑参谋长谈起郑楚滨时飞扬神情。这本是很温馨一段,可并不适合现气氛。她沉默p刻后语气生y道:“没有了。”

    “好。”郑楚滨像是做总结,“那你现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正如你所说,我母亲当年不小心害死了你母亲。而我养父三年前曾想要杀你。如今这些事情都摊到了台面上,我们两个该何去何从,你有什么想法?”

    还能怎么办,除了分手纪宁想不到好解决办法了。她j乎没有犹豫:“我想分手。”

    “可以。”出乎她意料,郑楚滨比她g脆。她以为他多少该有点留恋,至少也该试着挽留一下。可他竟然没有,好像这j天恋ai不过是一场戏,来得匆匆去得匆匆。

    纪宁突然有点想笑,笑自己不知所谓。这明明是好结局,她不应该值得庆幸吗?如果郑楚滨真不愿放手死缠滥打,她要如何应付?她或许要丢掉工作,也可能被他威胁,甚至连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

    一个随身带枪男人有多可怕,纪宁比谁都清楚。可她心里竟有些许不舍,她不禁为自己感到耻辱,杀母之仇都不能让她对这个男人刻骨地仇恨起来,她到底是有多j?

    她强行压制下了心头那点不舍,努力露出一脸骄傲:“请你出去,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郑楚滨左手k子口袋里,像是一直捏着点什么似。听到纪宁这句话,他把手伸了出来,手里空空如也。

    “那两个人我还给你留着,有什么需要就让他们去做。”

    “不用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这不是监视,是保护。你就算恨我也没必要跟命过不去。你爸还需要你去照顾,你想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纪宁一时语塞,脸上又露出那种隐忍表情。郑楚滨受不了这种表情,心一下子软得都化成一滩水了。他此刻特别想把纪宁搂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可他清楚她脾气。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他之前一直提着半颗心。如今这颗炸弹终于还是爆炸了,纪宁此刻正气头上,他无论怎么示好都没有用,倒不如先冷处理吧。

    人生还很长,以后会怎样谁也说不清。其实这样也好,说清楚了才能让两人关系变得透明,没有欺骗,没有隐瞒,一切都摆到台面上来。两人都可以清楚地考虑自己内心想法。如果他一直隐瞒下去,待到有一天结婚生子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大概就太晚了。

    他见纪宁没再反对,便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候他忍不住又回了头:“出院之后你想去哪里?”他那里是安全,可纪宁未必愿意去了。

    “我回自己家。我想请一个月假,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辞职。”

    “准假。”郑楚滨言简意赅。他紧紧地捏着门把手,想了想又回过头来,“有件事情我必须解释一下。俞芳菲说大部分都是对,但有一件事情她说错了。我对你没有同情,只有ai情。”

    说完这话他用力拉开病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下纪宁一个人发了很长时间呆。纪宁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流下了眼泪。她眼泪很复杂,既有为母亲惨死而伤心难过,也有为郑楚滨刻意隐瞒而痛彻心扉,有为两人短暂而激烈感情扼腕叹息。

    她想,这一切,大概都是命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放心,俺一向追求小n怡情大n伤身,所以俺文都不n。像这种一时置气分手,过不了两天就会又滚到一起啦。好了,后大高~c终于要来,就让俺们一起小纪和小郑纠结感情中,迎接某个真正变凶残神经质凶手吧。

    另外解释一下哦,昨天有子误会我意思,俺不是说要双哦,俺双是两文日。我还有一篇古言也日,是这个意思哈,大家不要误会,不要以为我说了不兑现什么。我一直坚持宗旨是,每天三千字,生活多美好。≈l;/p≈g;

    第50章 仇人

    纪宁想了半天,还是拨通了父亲电话。

    纪教授酒已经醒了,这会儿正研究室里带学生。接到nv儿电话后他愣了一下,随即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处理完手上事情,来医院找你。”

    等他赶到医院时候,纪宁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管眼睛看起来有点红,半边脸都肿了,但整个人神还好。

    门口那两个保安依旧那里摇来荡去,见到纪教授先是一番例行询问。纪宁里面听到后便开了门,跟他们说明了一下就把父亲拉进了房间。

    纪教授一看nv儿肿着半边脸,立马就有些急了。纪宁赶紧解释了j句,打着马虎眼掩饰了过去。

    纪教授又看到nv儿红眼眶,想到她莫名其妙给自己打电话,便直接问道:“宁宁,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

    “谁告诉你,郑楚滨?”

    “不是。”这是令纪宁纠结一个关键点。如果这事情是郑楚滨亲口说,她或许还好受一点。可她竟然是通过情敌之口才知道,由此可见郑楚滨有心瞒着她。这种欺骗令人难以忍受,不管他是好心还是坏心,纪宁心里都存了一个疙瘩。

    她简单地将俞芳菲白天来闹事情说了一下,纪教授听了不由一惊:“就是那个nv明星?她想g什么,跟我说也就罢了,还来和你说。”

    这下子轮到纪宁吃惊了:“她去找你了?爸,她跟你说了什么。”以她对俞芳菲了解,她绝对不会只说那件事情这么简单。

    果然纪教授脸se微微一变,纪宁可以猜到俞芳菲一定顺便说了自己很多难听话。不过这个纪宁倒不担心,她跟纪教授是亲父nv,这种血缘亲情不是旁人造j句谣就能打断。

    “你放心,不管她说什么爸爸都不会信。你为人爸爸清楚,你要是想攀高枝,过去三年早就攀上了。我记得以前也有什么客户追过你不是?”

    那种陈芝麻烂谷子事情纪宁早就忘了,她现关心是俞芳菲怎么会找到父亲。纪教授看nv儿满脸担忧,立马安她:“她也没说什么,就是来学校找了我,跟我说起你母亲当年事情。其实宁宁,这个事情我想了很久,觉得确实很矛盾。一方面你母亲早亡我确实难过痛心,我昨天把你叫回来也是想让你立马跟小郑分手。可是细细一想,小郑他有错吗,这也不是他能决定事情。所以你们两个还是好好谈一谈……”

    “不用谈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什么时候?”

    “就刚才。知道这个事情后我就提了分手,他同意了。”

    “他就这么同意了?”纪教授有些不相信,“是你态度太坚决,还是他不懂说好话哄哄你?”

    纪宁笑得有点苦涩:“我很平静,他也一样。我提了分手,他马上就同意了。我们算是和平分手,您不用担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吧,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哪里能当没发生过呢?纪教授看着nv儿,伸手了她头。他这个nv儿从小就坚强,大概是自y丧母关系,比起同龄人要早熟一些。她很少让自己心,遇到事情总是自己解决。可今天她居然不分时间场合直接给自己来了电话,这足以说明分手这个事情对她打击有多大。

    可事到如今,这似乎是好解决办法了。纪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nv儿搂进怀里,以给她大支持。

    纪宁医院里又住了三天。出院时候发现已经有人结了账。她也没跟郑楚滨客气,收拾了东西就让父亲接自己回了家。那两个保安医院时候就被她打发了,纪宁当时口气不太好,警告他们如果再跟着话就报警。这两人一看她这样也没了主意,只能先回唐宁找郑楚滨复命。

    郑楚滨当时候一个人坐办公室沙发里出神,听了两人话后不置可否,打发了他们后转身又派了两个生面孔入住了纪宁家所小区,暗中对她进行保护。这件事情做得很隐蔽,纪宁完全不知情。她心里自己跟郑楚滨已经完结断g净了,她甚至开始上网投简历找工作,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换个环境重开始了。

    俞芳菲车祸案也慢慢消停了下来。电视报纸热了一段时间后慢慢也没了话题。算她走运,那j个重伤病人都挺了过来,重症监护室住了j天后都转危为安了。俞芳菲所经纪公司公关能力还算不错,及时安排她开记者会向大众诚恳道歉。又让她素颜去医院探望j个病人,电视台一通报道,多少替她挽回了一点形象。

    但这事儿毕竟影响不好,俞芳菲一时也不适合再萤幕上出来。那些跟她签了合约广告商纷纷撤约,原定要上宣传节目也通通取消。一下子她暴光量锐减,成了一个无所事事闲人。

    明星怕不是丑闻,而是没有关注。一个没人关注明星很就会被人遗忘,后成为一个过气明星。俞芳菲前一阵子因为解除婚约和酒后驾车事情暴光太多,如今一下子冷了下来十分不适应。

    经纪人小孟因为她也受了点牵连,如今不免有些躲着她。公司上层已经发话了,先将她冷藏三个月再说。等三个月后风头过了再决定她去留问题。俞芳菲没了工作也没了话题,公司又限制了她外出,原本风光无限一个人立马被迫成了个宅nv,气得她整天家里拿助理出气。

    那个小助理天生是个受气包,上次被严易中挟持后伤到了脖子,人就变得惶惶不安了。每次俞芳菲骂她她都不敢吭气儿,骂多了也不过就哭两场。搞得后来俞芳菲都懒得骂她了,只能不时给好友打电话聊以自/。

    好她家条件不错,就算一辈子不接戏也不愁她吃穿。俞芳菲不得不跟纪宁一样,整天躲家里发霉,连太y都晒不到多少。

    纪宁家里闷了j天后,扭伤右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投出去简历还没有回应,她实闷得难受,索买了点东西去看姐姐。那场爆炸案她心里留下影正慢慢减退,管出门时候她也犹豫了一下,但终还是选择走了出去。

    如果他有心杀自己,躲家里也无济于事。离开郑楚滨为她特别打造豪华牢笼,去哪里都一样不安全。要是自己因此而送命,那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了。事到如今她突然有些相信命运,相信因果关系了。郑楚滨母亲当年害死了她妈妈,所以三年后郑楚滨才是舍命相救。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神奇手,一直安排着他们人生。令他们相遇、相知、相惜、相ai。可终又自然而然地b着他们分道扬镳。

    纪宁抬头看了看灿烂y光,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她买了票上了地铁,车上打了个小盹,等睁开眼睛时候,地铁正好停了她要下那一站。她起身出了车门,熟门熟路地往疗养院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两个身影。

    进了疗养院,纪宁又碰上了j个月前遇见那个护士。她一见纪宁又笑了起来,主动跟她打招呼:“纪小姐又来啦,今天天气不错,纪老师正花园里晒太y。她近情绪不错,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

    真是少有好消息。经历了一连串霾之后,纪宁觉得这个好消息显得尤为珍贵。她冲那个护士露出一个真诚笑容,走起路来脚步都轻松了很多。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之前是忙郑楚滨订婚礼,chou不出时间来。后来是因为发生了爆炸案,为了安全她躲了起来,没办法过来。现一切都过去了,她重回到这里,觉得过去短短不到一个月生活就像是一场梦。郑楚滨是她梦里存人物,梦里他亲切、温和,对自己珍而重之,撕下了平日里严肃冷漠脸孔,变得很有人情味。

    可是现梦醒了,他一下子就不见了,又重回到了高高上神坛,与她生活没什么j集。梦虽然甜蜜终究不现实,而且梦得越久醒来之后失落也越大。倒不如像现这样趁早chou离,痛苦个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纪宁想到这里便加了脚步。她突然很想见姐姐,想跟她说说话儿。姐姐不发病人时候人是很温和,跟从前没什么差别。纪宁喜欢这样姐姐,让她很有安全感,一看到她笑容便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花园里散步人不少,大多是情况稳定病人。j个小护士扎堆着闲聊,j个病人也坐一起分东西吃。这场景看上去有些温馨,难以想像他们一旦发作起来,会是怎样山崩地裂。

    纪宁探着头护士和病人中寻找姐姐身影,往前走了j步后,一棵大榕树下找到了她。姐姐正跟人说话,脸上带着恬淡笑容,y光透过树枝洒她脸上,说不出甜美柔和。而她身边人也带着一脸笑容,虽然上了年纪,但满脸皱纹掩饰不住她年轻时光彩照人。五官依旧细致而动人,气质也相当不错。

    纪宁微笑着走了过去,刚走了j步她脸上笑容就渐渐淡了下去。那个正跟姐姐说话老太太看着有些眼熟,她努力思索了p刻,有些震惊地停住了脚步。那个人她认得,她曾经见过她照p,郑楚滨公寓里。

    那是郑楚滨妈妈,也是她们姐二人杀母仇人。≈l;/p≈g;

    第51章 心结

    纪宁觉得时间瞬间凝固了,除了那两人j谈甚欢笑容外,她眼里看不到别东西。

    她就站离她们j米远地方默默地看着,一直到姐姐发现她到来,高兴地冲她挥了挥手,她才重活了过来。

    纪宁深吸了一口气,量保持平静地走过去。郑楚滨母亲并没见过她,冲她露出了友好微笑。纪宁仔细地打量着她脸,连脸上每一条皱纹都想看个清楚。

    她跟郑楚滨长得不太像,郑楚滨似乎像他父亲一点,所以他长得很有男人味儿,不是那种柔美,而是充满了线条和力量男之美。纪宁对突然想起郑楚滨这件事情有点恼火,强行将脑海中他身影给踢了出去。

    她走到姐姐身边,紧挨着她坐了下来,然后装作完全不认识对方一样听姐姐给她做介绍。

    “这是秦阿姨,这是我。”纪言说着搂住了纪宁手臂,姐两人亲昵地相视一笑。纪宁客气地打了声招呼:“阿姨好。”

    秦阿姨望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态度从容优雅,一点儿也不像是发过病人。纪宁看着她神情有些复杂,但出乎她意料,她并像自己想像中那样生气。她怒火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完全烧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秦阿姨与凶神恶煞杀人犯完全不一样。她是美丽而高贵,与罪恶不沾一点边儿。如果不是郑楚滨亲口承认了,纪宁怎么也不会相信就是这个nv人害死了她母亲。

    她还那里沉思,姐姐已经开始跟她讲近发生一些事情。秦阿姨也陪一边停,偶尔她也会说j句,诸如问一下纪宁年纪工作什么。听说纪宁酒店工作,她便自然地接了一句:“哦,我儿子也酒店工作。这么说你们倒是同行。”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可纪宁听了却有些尴尬。她心想我们岂止是同行,我们还曾同床不少次呢。想起郑楚滨搂着她睡觉感觉,想起两人赤身l/共赴**时光,想起郑楚滨吻着她唇紧紧地贴着她情景,纪宁不禁脸红了起来。

    其实本来一切都可以很好,她们原本有机会成为婆媳。可是二十五年前悲剧打破了一切和谐,事情变得完全不可控制了。

    纪宁没有接那个话题,依旧听姐姐说着点什么。午后y光很舒f,既不浓烈又有j分暖意,照得人眼p子直打架。纪宁从袋子里翻出零食来给姐姐吃,犹豫了一下也递到了秦阿姨面前。她却笑着拒绝了:“我老了,咬不到这些东西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吃吧。我就喜欢看你们吃东西,看你们吃得津津有味,我就觉得很高兴。”

    纪宁觉得这话很暖心,就像母亲跟自己子nv闲聊一样。她觉得鼻子酸酸,从小没有母ai她竟从杀母仇人那里会到了这种感觉,这到底是老天爷给她补偿还是一种滑稽讽刺?

    她把手收了回来,借着放东西机会狠狠眨了眨眼睛,把一点小小泪水给眨没了。等再抬起头来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神态。

    榕树下两个病人和一个家属一边说着话一边吃东西。纪宁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跟两个神病患者j流。她们三人就像忘年j,正喝着下午茶说着知心话儿。她看着姐姐高兴样子,想起了第一次这里遇上郑楚滨时情景。

    他当时说过话还耳边清晰地回响着。他说这种病是不会彻底好,只能控制不能痊愈。她能做就是好好照顾姐姐,量让她别再发病。如果她剩下j十年都不发病,她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生活。也许不能出去工作,但家里打点零工赚点小钱,姐两个一起逛街购物吃东西还是可以。

    这样生活已经很好了,比起曾经灾难这已经是难得幸福了。纪宁觉得郑楚滨这方面心态很值得自己学习。管他也有执着固执一面,但总来说他依旧是个心理强大男人。

    纪宁觉得自己今天j次三番想到郑楚滨很是不应该。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了秦阿姨身上。因为见到了她,她才频频想起那个男人。可她没有料到,见到秦阿姨不仅会想起那个男人,甚至会亲眼见到他。

    当郑楚滨迎着一众倾慕目光缓缓朝这里走来时,纪宁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落了地上。那一定是她嘴巴,惊讶地已经合不上了。郑楚滨似乎并不意外她这里,只是一脸自然地打了招呼,又弯下腰去搂了搂母亲,向她问安:“您近好吗?”

    秦阿姨拍拍儿子手,笑得一脸亲切:“嗯,我很好。你跟小纪似乎认识?”她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暗c汹涌。

    郑楚滨点点头:“我们是同事。”

    “不,他是大老板,我只是个小员工。”

    纪宁这种刻意撇清令郑楚滨有些不悦,他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就消散了。秦阿姨却对自己儿子十分了解,哪怕只是转瞬即逝表情都没能逃过她眼睛。她疑h地看了看纪宁,又看了看郑楚滨,突然说自己累了,提出要回房休息。

    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郑楚滨立马扶她起身回房,留下纪家两姐继续坐着说话。纪言对也很了解,一下子就嗅出了不寻常味道。

    “宁宁,你跟这位郑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有问题。可是这事情却不能跟姐姐讲。她受不得一点刺激,母亲死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对她来说毕竟也是个一个打击。她那时候还不到十岁,听爸爸说妈妈死后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就是年少时这个影一直影响着她,以至于成年之后略微经受一点磨难她就完全崩溃了。

    她那么渴望别人ai,却得到后彻底地失去了,一次又一次。纪宁想到这一点,便什么都不敢说了。为了打消姐姐疑虑,她只能抹黑郑楚滨:“人家是大老板,肯定脾气大难侍候。工作中这种事情难免,姐姐你不用替我担心。”

    纪言看看郑楚滨母子刚刚离开方向,不置信地摇摇头:“他看上去不像难相处人。”

    “生活中当然不一样,当着他妈妈面他也不好装模作样。工作中就完全不一样了,酒店里所有人都是他手下,他想怎么发作都行,谁都不敢说个不字。”

    纪言进入职场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上级对下级苛刻。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想反驳,就姑且相信她了。

    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谈到了前一段时间那场爆炸案上。唐宁爆炸案不令北京,就是全国都引起了轰动。纪言虽然被关这里,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她好不容易见到,自然要问一问:“听说有酒店员工被绑架了,后来怎么样了?”

    纪宁心想我就是那个被绑架。但为了不吓到姐姐,也为了少解释一点,她只能继续扯谎:“没什么,后来救出来了,没有人受伤。”

    纪言默默点了点头,咬着唇有些yu言又止。纪宁见她这样,主动问起:“怎么了?”

    “我听说,严易中被抓起来了。那起爆炸案真是他做吗?”

    这是十年来纪宁第一次听姐姐用如此平静语气谈论这个男人。她似乎有点大彻大悟了,终于看透了这个男人本质,对他没有了留恋。既然已经不乎了,也就不用再歇斯底里了。

    纪宁有些意外姐姐变化,同时也有些疑h:“你怎么知道,看报纸吗?”

    “没有,听病友家属说。听说那天是俞芳菲婚礼,他跑过去大闹,结果把婚礼给搞砸了。警察把他抓了起来,说他策划了那起爆炸案。”

    纪宁算是知道流言是怎么起来了。人嘴是好传播工具,但同时也是不可靠。因为人是有思想动物,无论听到什么,再复述出去时候就会加上自己理解,使整件事情沿着一个奇怪走向一路偏离了轨道。

    姐姐说这个版本还不算太夸张,基本内容都是对,只是细节上有点偏差。她耐着子解释:“不是婚礼,是订婚礼。就是跟刚才你看到那个大老板订婚。严易中确实去闹了,事情闹开后大老板就取消了婚约。姐姐,你高兴吗?”

    曾经情敌被人退货,怎么也该庆祝一下吧。可纪言却少见平静:“我没什么感觉。我对他们两个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以前是我太执着了,现我觉得自己应该向前看了。我都l费十年时间了,不能再这个漩涡里继续沉溺下去了。宁宁,过一段时间我想搬回家去住了。你跟医生商量一下,看我可不可以出院?”

    纪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曾经她梦寐以求却始终触不到事情,如今竟然要成真了。她太过惊讶于姐姐变化,以至于脱口而出道:“姐,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纪言笑得很灿烂,“我只是做了个恶梦,现梦醒了,也该重开始生活了。我觉得认识秦阿姨是件很好事情,她教会了我很多,让我懂得了生命意义。你知道吗,她其实跟我有相似经历。但她走出来了,所以我想,我也应该能走出来。”

    竟然会是郑楚滨母亲?那个曾经把他们一家人推入绝境nv人,居然又把她姐姐从婚姻失败泥沼里拉了出来。

    老天爷到底要让他们两家人纠缠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真是亲妈啊,才让他们分手两章,就已经想着法子要让他们复合了。各路人马都被我发动起来了,连神病都被我写痊愈了……≈l;/p≈g;

    第52章 拨云见日

    郑楚滨站窗边,隔着玻璃望着楼下花园里笑得一脸开怀纪宁。

    这样纪宁是他很少见到。她自己面前不是拘谨就是伪装,很少有这么完全不设防地笑过。哪怕两人床上,欢愉过后她也喜欢立马武装上一层,似乎很不愿意让他将内心完全看透。

    到底他不是她亲人。郑楚滨这么自嘲地想着,嘴角不由就勾起了一抹弧度,眼睛依旧落纪宁身上没有移开。也不知道她姐姐跟她说了什么,她神情突然有些复杂。恍惚间她竟抬头朝住宿大楼望了望,郑楚滨觉得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又速地把视线收了回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阿滨。”身后有人叫他。郑楚滨回头,就见母亲坐沙发里朝自己笑,顺便拍了拍她旁边位置。郑楚滨点头走了过去,倒了杯放茶j上。

    “妈,喝点水。”

    “我不渴,一会儿再喝。你刚才看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你跟纪家小姑娘不止同事这么简单吧。”

    亲人都是一样,都能第一时间内发现家人不对劲儿。但郑楚滨不是纪宁,他没打算瞒着母亲,大方地承认道:“我们谈过一段时间恋ai。”

    “什么时候?”秦阿姨脸上依旧满是温情。

    “就是上个月,跟芳菲婚约取消后,我跟纪宁一起了。”

    秦阿姨顿了顿,复又道:“听你话里意思,你们现似乎已经分开了?”刚刚他们两人疏远已经说明了一切。

    郑楚滨伸出手来,握住了母亲双手,语调放缓了j分:“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你听了之后不要震惊,心平气和好不好?”

    “嗯。”

    “纪宁她,是林君nv儿。”林君是纪宁妈妈名字,这个名字对秦阿姨来说简直是刻骨铭心,哪怕到死那一天她都不会忘。

    虽然答应了儿子要心平气和,可真听到这一消息时,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愣怔地望着窗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抱歉地望着儿子:“她知道这个事情了是不是?所以你们才分手了。”

    “确实是这样。”

    “是妈妈不好。”秦阿姨有些沮丧,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如果当年没发生那样事情,你们两个本来应该很幸福。”

    “这些都是暂时。以前事情不可逆转,但我不是那种活从前人。纪宁她很聪明,她一时走不出来,并不代表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我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可你年纪不小了。”

    郑楚滨一下子笑了:“是啊,年纪太大了,也不能像小年轻那样随心所yu了。我也不打算挑三捡四了,就是她了。目标太多容易乱,也容易分神。”

    这话说得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秦阿姨看着儿子脸,半天后下了结论:“你这一次应该是认真。”

    他确实是认真。他从来不是那种轻言放弃人。他答应纪宁分手不过是想让她缓冲一下。她像就是竹子,脆而易折。看起来坚强果断,实则脆弱敏感。如果现用权势对她威b利诱,反倒会把她越b越远,倒不如先松松手,这样下一次出手时就可以收得紧。

    他想着此刻正坐花园里纪宁,脸上不由露出了势必得笑容。

    纪宁却并不知道郑楚滨想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算计到了骨子里。她刚才无意识地抬头看天,却发现郑楚滨正站窗前。两人似乎有短暂目光j流,这令纪宁心慌意乱,简直有些难以掩饰自己失态。

    幸好姐姐还沉浸自己世界里,一时没有觉察到她变化。姐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掏心窝子地讲话了,那天纪宁陪着姐姐说了很多话。说到小时候因为没有妈妈而受那些委曲,说到亲戚朋友对她们那些关照,还说到父亲一个人带大她们两个辛劳。

    纪言说到后,忍不住提议道:“不如给爸爸找个伴儿吧。你总是要嫁人,我这个情况也不能好好照顾他,能不麻烦他已经不错了。他年纪大了也该找个人照顾一下了,两个人生活总比一个人有意思些。”

    纪宁叹了口气:“我也很想他再婚,可我一跟他提这个事情他就极力反对。说这辈子就妈妈一个人,不会再娶别人。”

    “宁宁……”纪言语调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变得犹豫起来。纪宁见姐姐这样,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满是忌讳。

    “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可又怕你接受不了。”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都这么大了,没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纪宁直觉姐姐要说事情跟母亲有关,或许就是她已经知道那件事情。

    果然纪言一开口,就证实了她猜测:“其实妈妈她不是病死,她是死于车祸。”

    “姐,你怎么知道?”

    两姐长长地凝视着彼此,都对对方已经知道此事感到震惊不已。还是纪言先反应过来,笑着道:“以前听爸爸听起过。他跟人打电话说到这个事情,没想到被我听到了。我缠着他问个不停,他没办法只能告诉我了。他当时还叮嘱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宁宁你是怎么知道?”

    事到如今,纪宁觉得似乎不能再瞒下去了。姐姐情况比她想像得好得多,告诉她也无妨。与其让她替自己担心,倒不如把话摊开来说。

    于是她把这段日子跟俞芳菲恩怨纠葛都说了一遍,期间免不了要提到郑楚滨。管她没说名字,可姐姐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个j次帮你脱险男人,就是刚才秦阿姨儿子吧?”

    刚才见面时这两人之间涌动暗c任谁都感觉到了。纪言当时就觉得奇怪,这会儿再一分析,答案就跃然纸上了。

    纪宁没再隐瞒,痛地承认了:“是。刚才我说那些都是骗你,他人其实不错,只是我们不适合一起。”

    “为什么,就因为他位高权重吗?还是因为他跟俞芳菲曾经一起过?你觉得这是他污点,令你无法接受?”

    “不是这样。姐姐……”纪宁压低了声音,望着姐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既然已经知道妈妈是车祸去世,有件事情我就不打算瞒你了。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冷静,不能做出格事情。唉,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如果我今天不来话,也许一切都可以避免了。”

    “你今天不说,明天或许还是要说。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我就总有知道一天。我知道你担心我病情,我保证,我不会生气也不会激动,我连俞芳菲都可以抛到脑后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呢?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个大概,你那位郑先生,是不是与当年妈妈死有关?”

    纪宁慢慢把头低了下去,沉默了p刻后才点了点头:“其实当年害死妈妈人,就是刚才跟你谈得很投机那位秦阿姨。”

    说完这话,纪宁赶紧抬起头来观察姐姐脸上表情。她整个人变得非常紧张,两人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同时留意观察附近有没有医生和护士,准备着如果姐姐突然发病,能马上找到人帮忙压制住她。

    可姐姐却面se平静,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尴尬笑容,良久才长叹一声:“太可惜了,世事怎会如此无常。二十j年事情竟害得你现要跟他分手,宁宁,其实有时候做人不用太执着。”

    “姐,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对这件事情感到无所谓吗?”

    “当然不是无所谓。那是我们亲生母亲,她死你我都很难过伤心。可是过去事情毕竟是过去了,郑先生母亲当年犯了错,跟他并没有关系。我看他年纪也不大,发生这事情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他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吗?他那时候可能连什么是车祸都不太明白吧。”

    姐姐这么宽容态度着实出乎纪宁预料。其实她姐姐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有点固执,喜欢钻牛角尖,如果不是那样,当年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她是一个善良人,却也是一个执着人。如今她对什么都看得这么开,纪宁觉得真有点不可思议。

    “姐,你真不恨秦阿姨吗?是因为跟她接触多了有了友情,还是因为别?”

    “其实我当年就没恨过她。爸爸跟我说过,肇事者是个神病患者。我那时候才十j岁,虽然还不太懂法律,可我也知道神病人发起病来是控制不了自己。她害死我妈妈我当然会难过,可要说刻骨铭心恨,我真从来没有过。现我自己也得了这个病,能会这其中痛苦。有时候人死了或许是解脱了,活着人反而要受多煎熬。我相信秦阿姨这些年来也一定时时活痛苦和自责当中。你可能觉得我想法不可理喻,觉得我是慷他人之慨,甚至觉得我是个不孝nv,可我真心觉得,妈妈地下也不希望我们彼此恨来恨去,每天带着负面情绪生活。你跟郑先生分手无可厚非,姐姐尊重你选择。但我也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将来生活,不要让这件事情影响你以后日子,你还是应该积极乐观地去面对未来,努力让自己过上好生活。”

    纪宁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病了近十年姐姐,会说出如此有哲理一番话来。她看上去完全不像个病人,甚至比自己清明睿智。

    纪宁感觉有一双手正拨开笼罩面前多日乌云。也许很她就可以见到y光了。≈l;/p≈g;

    第53章 寒战

    纪宁从疗养院回来后,收到了大学同学从香港发来一封电子邮件。

    大学时代同班同学准备香港开一个同学会,邀请纪宁去参加。纪宁自从毕业后就没回过香港,与老同学联系也不多。大四毕业那年发生了丽晶酒店谋杀案,当时她狠狠地出了一番风头,反而令她与同学们拉远了距离。

    很多人当时不理解她,觉得她出来指证郑楚滨完全是为利益所驱动。没有人相信像郑楚滨这样人会杀死一个j际花。后来官司不出意料地输了,加深了同学对她误解。

    年轻人总是气盛,好些人因此对她留下了不好印象。但如今三年过去了,大家都变得成熟了。一个个从职场人成长为老鸟,也做过很多不被人理解事情,也开始理解当时纪宁某些做法。

    那些人开始反思自己,尝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纪宁当时行为。也许她真只是想把自己看到说出来,毕竟她只是一个目击证人,上庭是为了帮助警方严惩坏人。至于抓到是不是真凶这是警方责任,并不能推到纪宁身上。

    加上纪宁学校时候格温和,并没有和人发生过大冲突。时间慢慢推移,那些曾经误解被淡化了,而她好却让人慢慢想了起来。这次开同学会,很多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所以班长主动向她发了邀请邮件,希望她到时候能参加。

    纪宁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投出去简历有j家也给了回应。她去面试过j次,有时候是对方不太满意她,毕竟她资历尚浅,有时候是她不太满意对方,觉得待遇与唐宁时差得太远。

    这么挑挑捡捡,她一个月假期已经过半,她还没有找到合适工作。这个时候老同学发来邀请邮件,倒是正中她下怀。既然一时无法改变现状,出去走走倒也不错。三年没回香港了,纪宁也有点想念那里人和物。有时候碰上香港来客户,跟人家用粤语j流j句,也有令她颇为高兴。毕竟香港四年,还是欢喜大过苦闷。

    纪宁跟父亲j代了j句,又去疗养院看了趟姐姐,回家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就订了机票飞去了香港。她做这些事情时候,郑楚滨派来两个保安一直暗中跟着她,她却从来没有发现过。

    此时已是一月下旬,今年过年有些晚,但此时香港大街小巷也已是年味十足。商场借着过年搞促销如火如荼,路上行人也时常能看到提着大包小包满载而归。纪宁走香港熟悉街道上,时光好像一下子退回到了七年前。

    那时候她一个人拎着箱子就闯了过来,两眼一抹黑去了学校,一路磕磕绊绊办了入学手续,又不停地出错中索了许多,一直到两个月后才算勉强适应了香港生活节奏与方式。

    后来她这里生活了四年,逐渐习惯了这里一切。开始听得懂当地方言,慢慢也学会了说一些,到后已经能着粤语流利地与人j流了。

    香港这j年纪宁英语也有了很大进步,她一直觉得这是唐宁当年雇她重要原因。她既会说中文,也会说英语,甚至会说粤语,可以与天南海北来顾客做很好沟通。这是她大优势。

    当然,现她可能不会这么认为了。自从知道郑楚滨很久以前就了解了自己身份后,纪宁就相信自己进唐宁完全是他一手安排。难怪她工作后总有人说她运气好,难怪同事间有人对她不太f气,暗地里说她是靠裙带关系上位。

    当时纪宁听了觉得那些人实想像力丰富,她除了一个整天只知道做实验父亲外,一点有用关系都没有。她可不认为她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做实验父亲,会抹着老脸托人走关系。

    可现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来这世上真没有空来风事情,很多当时认为是无稽之谈言论,事后证明都是有道理。

    纪宁忍不住撇撇嘴,窝酒店房间里给纪教授打电话报平安。电话一接通对方刚说了个“喂”字,纪宁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爸,你又喝酒了?”

    “没有没有,我正吃饭呢,你别打扰我。参加完聚会赶紧回来。”纪教授说话微微有些含糊,强打起神应付了j句,赶紧挂了电话,然后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丫头贼,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我说小郑啊,你下次别带这种酒来找我了。这酒太香了,我总忍不住多喝,回头闺nv知道了,非骂死我不可。”

    “您别让她知道就行了。”郑楚滨一面替纪教授倒酒,一面笑着道。他纪教授面前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和从前一样泰然处之。抱歉话没说一句,直接拎着两瓶酒往桌上一放,纪教授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酒让人上瘾,他喝了j次后就有些惦记上了。可郑楚滨毕竟是害死自己q子那人儿子,纪教授虽然j杯酒水下肚,脸上表情依旧难以放松。

    “小郑啊,以后别来看我了,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其实我应该早点来看您。j年前知道我妈当年事情后我就想来,可当时不知道该怎么上门,也担心来了之后会令你们勾起伤心事。上次送纪宁回来,我厚着脸p上来了,就想看看您这j年过得好不好。我这个人嘴p子不利索,煽情话也不太会说,只能陪着您喝喝酒。您要是觉得心里苦闷,就向我吐吐苦水,兴许这样会好受一点。”

    纪教授眯着眼睛盯着着他看,后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太谦虚啦小郑,明明很会说,怎么这么看轻自己。”

    “那是您看得起我,不跟我计较。”

    纪教授真心觉得郑楚滨是个很会说话青年。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当年做事情,他其实是很乐意招他做nv婿。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配自家二丫头都绰绰有余了。他本以为是他家撞上大运,坟头青烟直冒了,没想到到后这人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小郑啊……”纪教授顿了半晌又开口,“这个事情不好办哪。”

    “确实挺难办。您不用为难,您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今天来这儿您没拿大扫帚打我出去就很给我面子了。我没想来为难您,您千万别放心上。我来就是陪您喝酒,这些菜合不合胃口?”

    桌上摆了一堆致热炒,都是郑楚滨让人送来。用料简单味道突出,很适合一边眯小酒一边吃。郑楚滨一口一个“您”叫着,话里话外虽然没有一点b迫意思,可他表现实让纪教授很有压力。

    “你这么破费,我要真把你打出去也说不过去。可你让我一下子就接受你也实很难。这个事情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母亲当年也不是有意,可毕竟给两个孩子造成了巨大伤害。时间可以治愈很多,但有些事情很难靠时间抹去。”

    “您说得对。这个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强行忘记是不可能。抱歉话我觉得说了也没用,您既能心平气和地待我,我觉得我跟纪宁之间还有转圜余地。”

    纪教授心中暗暗咂舌,这小子不是一般明,话赶话简直要把自己活活堵死。他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立场,老婆让人给害死了,可人家儿子他却越看越喜欢。要不怎么说长得漂亮人讨人喜欢呢,这个郑楚滨,行为举止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纠结了半天,终还是松了口:“宁宁态度才是重要。这是她终身大事,我虽然是她父亲,可也决定不了。”

    一说到这个,郑楚滨也有些无奈:“她不想见我,一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纪宁这个人其实有点冷漠,换作别男人大概早让她冷跑了。”也就只有他没p没脸非她不娶了,这简直就是段孽缘。

    “这孩子子是冷,跟她相处得有耐心。从前我觉得你是个人才,能把她降得ff帖帖。现出了这个事情,她一时肯定接受不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不仅子冷,还很不听劝。现这种时候到处乱跑,很不明智。”明明跟她说过要让人跟着,她偏偏把人赶跑了。明明让她好好家待着,她又跑去香港了。郑楚滨真心觉得头疼,一天没把她搞定,就得一天提着整颗心。

    纪教授有些护短,听人数落nv儿就不高兴了:“她也是心里闷,才去香港散散心。”

    “我知道,我今晚就过去,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纪教授气一下子又没了。郑楚滨打蛇打七寸,话总能说到点子上。他想起上次爆炸事件,不由心有余悸:“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乱跑,凶手还没抓住。这孩子就是任,你赶紧去香港把她带回来。你们俩事成不成先放一边,关键是宁宁安全要保证。”

    郑楚滨觉得这两瓶酒买得太对了,京城爷们就好这一口,j杯下肚事情就搞定了。如果纪宁也ai喝酒多好,他大可以慢慢将她灌醉,然后抱到床上脱光了,想g什么就g什么。

    远香港纪宁刚洗完澡,正窝被子里看电视。突然只觉得身上一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后收尾会香港发生,因为有些事情,总觉得放香港,好像架空一些,也容易发生一些。≈l;/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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