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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栗(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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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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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和好

    那一晚,郑楚滨留纪宁这里过了一夜。

    纪宁没有任何理由反对,因为人家说了,留下来不是为了陪她,而是为了陪她儿子。

    什么话,好像她包生儿子似。纪宁恨得牙痒痒:“我偏要生个nv儿。”

    郑楚滨表情复杂地打量她一眼:“算了,还是生儿子吧。生个nv儿像你这么纠结,活着太累。”他难得也有幽默时候,纪宁本想反驳,想想自己确实是这么个人儿,也就随他去说了。

    吃过早饭后郑楚滨开始给纪宁收拾东西,让她搬去自己那儿住。纪宁当即表示了反对:“我明天就回北京了,不用搬来搬去了。”

    “你恐怕还得香港待上一段时间。”

    “为什么?”

    郑楚滨随手替她叠了一件ao衣,放进了旅行包里:“我近得香港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回北京我不放心。就算有人跟着你,没亲眼看着你还是不放心。”

    “我是成年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郑楚滨伸出手,比了个“四”字给纪宁看:“想要第五次吗?你现不是一个人了,记得我昨天说过话吗,为人父母要懂得责任二字怎么写。你觉得现是逞强时候吗?”

    一针见血,不留情面,纪宁不说话了,乖乖看着郑楚滨把她东西全都装了起来,然后冲她招了招手。纪宁就这么没骨气地跟了上去,她走出宾馆时候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心中默默祈祷:“妈妈,原谅我吧。”

    冬日半上午y光明媚,照身上暖暖,纪宁原本chou搐不已胃也和暖了许多。郑楚滨把她带回了自己总统套房,转身接了个电话。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纪宁感觉得出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果然郑楚滨挂了电话走了回来,一开口就说要走:“我得去处理点事情,你自己乖乖待着。饿了就让人送餐上来。”纪宁是做酒店,这一套流程比他还熟。

    “可以出去走走吗?”闷房间里只会让她想吐。

    郑楚滨皱着眉头想了想,松口道:“实无聊可以到楼下花园里走走,其他地方就不要乱跑了。”

    他说着又伸手捏了捏纪宁手指,觉得有些发凉,转身去衣橱里拿了条自己围巾给她系上:“天气有点凉,你不喜欢暖气开太高就多穿点。身上还有没有钱,这张卡你拿着,密是我们同居日子,如果想买东西就刷卡。对了,我留个电话给你……”郑楚滨一面说一面去拿纪宁手机,速地上面输入一串号,“这是徐天颂电话,如果有事情就找他。下午好睡一觉,乖乖待着哪里也别去,知道吗?”

    这样郑楚滨实太反常了,纪宁捏着手里信用卡,不自觉地就去拉他手:“你怎么了,怎么跟j代遗言似。”

    郑楚滨眉头皱得紧了:“能不能盼我点儿好,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给我们儿子找个爸爸吗?”他说着弯下腰去,对着纪宁唇深深地吻了一下,感觉那种甜蜜味道还齿间j缠着。随后他洒脱地一挥手,转身离去。大衣门口甩了半个圈,掀起一段漂亮弧度,随着郑楚滨离开一并消失了。

    纪宁着手里还微微发烫信用卡和手机,心跳慢慢加速。事情好像都解决了,她跟郑楚滨这样算是言归于好了吗?似乎谁也没有明说什么,可就这么心照不宣地默认了。纪宁不知道这个选择做得对不对,可眼前情况,她似乎也没有别好选择了。

    她告诉自己,出身是不能选择。郑楚滨从前到尾对她都没有恶意,相反还j次救了她。即便他母亲曾经做过不可原谅事情,他替她也赎了很多罪了。是不是也到了该原谅他时候了?

    纪宁这个问题被胃里一阵搅动给彻底打断,她重复了昨天做了无数次动作,跑进厕所一通狂吐,吐完漱口擦嘴洗脸一气呵成,动作娴熟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据说y吐这种事情至少要持续到三个月后,她现也不过五周多身y,也就是说她至少还得吐七八周。未来四十来天都要这么过,想想都觉得人生无望了。

    上午剩下时间纪宁都乖乖留房间里哪儿也没有去。这屋子她昨天走得匆忙没有细细看,今天反正也是闲着,就索仔细参观了一下。电视一直开着,闹轰轰声音听着虽然烦闷,但却有安抚人心作用。

    纪宁实很怕一个人待过大空间里,感觉从身到心灵都空荡荡。她需要一点声音来陪伴,至少显得她不是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个生物。郑楚滨离去时身影时不时眼前晃悠,那张信用卡被她收进了chou屉,却还总是忍不住拿出来看看。

    他其实并没给过自己什么东西,一起时光太短暂,他整天忙着工作,自己又不能出门,甚至连份像样礼物都没有收到过。刚才他把卡放进自己手里时,那表情郑重地就像临终托孤。

    纪宁从没见过这样郑楚滨,他一向是沉稳大气,仿佛事事都掌握中。可今天他明显有些失态了,是因为马上要做父亲了过于激动吗,还是因为出了别什么事儿?

    电视里演员们卖力地演出着,纪宁却有些看不下去。换了个台转到一部电影,刚看了两眼竟发现了俞芳菲身影,一下子让她不舒f了。说起来她很久没听到俞芳菲消息了,也不知道她流言漩涡里过得如何。如果她知道自己怀了郑楚滨孩子,一定会气极败坏到脑充血吧。

    纪宁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终于还是把电视给关了。

    午饭是让人送到房间里来,饭菜致她却没有胃口,勉强吃了j口觉得口闷闷,想起郑楚滨说过可以到楼下花园走走,于是就换了件外套下了楼。

    两个保安如今已经没有了顾忌,直接跟她pg后头形影不离。这让纪宁产生了一种自己是黑道大哥情f错觉。她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想从他们脸上读出点什么。可惜他们一副标准打扮,黑西装西衬衣,脸上还架了副黑墨镜,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过,让人一点儿读不出他们心理活动。

    这家酒店是唐宁香港分号,虽然换了个名字,但从经营理念到经营方式都如出一辙。毫无疑问,这也是郑楚滨名下产业,可能那个美得像妖似徐天颂也有份。听说他是香港人,香港市场大部分由他开拓。

    酒店里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香港本地人,纪宁边走边听他们着流利粤语与人j流,感觉像是回到三年前香港那段日子。

    兜兜转转到后,居然又回到香港来了。郑楚滨不许她搭明天飞机回北京,非要她留这里。也不知道他手头活要忙到什么时候,难道她就这样一直留香港不回去了?

    纪宁闻了闻园子里花香,勉强沉寂了下心情。这花园看得出来花了很大心血,虽然如今冬寒料峭,可花园里依旧j□j满园。各种颜se次第开放,j种花香混杂了一起,却并不觉得浓烈。似乎园林设计时候已经做了规划,连花香味都进行过梳理,摆放位置也很有讲究,并不是胡乱拼凑而成。

    大酒店这方面确实讲究,纪宁唐宁工作了这么久,也很能会其中细节之美。有些时候酒店从外表看或许是一样,但细节方面讲究程度直接决定了一家酒店档次与品味。

    徐天颂和郑楚滨,无疑是这方面天才,合该他们赚大钱发大财,别人怎么也争不过。

    纪宁花园里慢慢地走着,心里多少有些庆幸。孩子有个这样父亲,总比个穷光蛋好一些。有钱孩子未必会幸福,但若是穷困潦倒长大,必定会经历许多不幸。纪宁边走边想心事,胃里不适感也被扔到了脑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发作。那两个黑超还一直紧紧地跟着,偶尔离得太近了纪宁就回头瞪他们一眼,用视线b迫他们后退j步。

    花园里除了她,还有好j个顾客散步。她绕过一小段修剪整齐灌木林,正准备往前面人工湖而去时,树丛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直接拦了她面前。

    突如其来人吓了她一跳,纪宁赶紧收住步子,身子不自觉地晃了一晃。等她回过神来时,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果然不经念叨,说曹曹就到。眼前人分明就是俞芳菲那个受气包小助理。第一次见她时她挨俞芳菲骂,那副可怜样子至今令人难忘。听说后来她还让严易中给挟持了,脖子让水果刀割了一条口子。不过看起来割得不深,现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那小助理明显就是来找她,见纪宁停了下来就主动走了过来。两个保安立马紧张起来,冲过来一副要把人驾离现场架势。纪宁见她有话要说心里着实有些好奇,就叫住了那两人:“没关系,这是我朋友,你们俩能先到一边去等我吗?”

    两个黑超彼此对视了一眼,犹豫p刻后还是听话地走远了j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手机页面显示似乎有问题,被吞了j个字。我这里贴一下完结哈。后一段是这样“那验y,一下子把她全出卖了。”jj尿大家也是知道,这种小chouj乎可以忽略不计,说实话,我都麻木了。

    另外,郑哥哥和小宁宁已经和好了哦,我没有食言哦。≈l;/p≈g;

    第61章 暗算

    纪宁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俞芳菲说过,当初就是派她来推自己落水的。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不惜出手杀人,真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从前看她老实可怜的模样,还以为她是个好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此刻她又摆出这样一副可怜相儿来,真是让人想骂也骂不出口,想打也不好下手了。

    那姑娘倒很识像,一上来就先跟纪宁道歉:“对不起纪小姐,上次是我不好,差点害了你。我先跟你道歉。”

    纪宁打量着她的神情,看不出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她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蒋,叫蒋琳,我是俞小姐的助理。”

    “你脖子上的伤好些了吗?”

    蒋琳抬起头,有些意外的表情,过了p刻才伸手了脖子:“已经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不客气。”纪宁的语气有些冷淡,“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嗯。”

    纪宁觉得这个蒋琳有些奇怪。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左顾右盼,似乎在观察着什么。看她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纪宁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她想了想开口道:“你来这里俞芳菲知道吗?”

    一提到“俞芳菲”的名字,蒋琳的脸se瞬间大变,整个人像只惊弓之鸟。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来攥着纪宁的衣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纪,纪小姐,你赶紧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纪宁只觉得手腕被人捏得生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蒋琳的五手指头已经掐在了她的p上。她想要甩开却不能够,还被蒋琳强行拉着躲到了一旁的树丛边。

    “纪小姐,俞芳菲正在找你,她要害你,你千万要小心。”

    “你跑来这里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嗯,我一直对你感到很抱歉,上次的事情我真的太糊涂了。我不应该听俞芳菲的,幸好郑老板救了你,要不然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俞芳菲还不肯放过我?”

    “她现在恨透了你,千方百计要对付你,你一定要当心,啊……”蒋琳话说到一半,突然大叫了起来,双眼惊恐地望着前方。纪宁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只见迎面走来j个彪形大汉,带着满脸的杀气,径直就朝她们冲来。

    纪宁也吃了一惊,刚想要喊人,那两个郑楚滨派来的黑超已经跳了出来,伸手拦住了j个大汉。那些大汉嘴里着粤语,讲话语速很快,纪宁j年不听广东话一时有些脑子打结,费了半天劲才听明白他们的来意。

    他们是来找蒋琳的,可惜一脸的杀气,显然来者不善。

    蒋琳吓得浑身发抖,缩在纪宁身后不敢动弹,深深地把头埋进纪宁的后背中。虽然一早就知道这姑娘子柔弱,却不同想到她胆子小成这样。

    纪宁转过头去问道:“这j个人是谁,来找你的吗?”

    “肯定是俞芳菲让他们来的。她一定知道我来找你了,要把我抓回去。纪小姐,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如果我被他们抓回去,俞芳菲一定会杀了我的。”

    杀人的是犯法的。纪宁很想这么安她,但想想还是算了。就算俞芳菲碍于法律不能杀她,总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这j个人面相凶狠气势汹汹,一看就不好惹。纪宁一想到自己怀着身y,也怕惹事上身,便向蒋琳提议:“要不这样吧,你跟我上楼去,去我们房间慢慢说。”

    那两个黑超身手不错,暂时挡住了j个大汉的纠缠,让纪宁和蒋琳得已脱身。她们一路往酒店大楼走去,蒋琳边走边担心地往后看,深怕那j个人突然冲上来把她抓住。

    纪宁跟着她走不得不加快了脚步,两人绕过j个花坛,穿过一条石子小路,绕进了一条栽满灌木的小路。纪宁回头看了一眼,那j个大汉离她们已经很远了,有j个已经让黑超打趴在地。

    纪宁刚想转过头去安蒋琳,突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一点刺痛。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指尖无意中扫到了什么,又是一g针扎的感觉。纪宁疑h地回头,正看到蒋琳手里拿着针筒凶狠地望着自己。那神情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就像暗夜里的使者正要取她的命。

    纪宁张了张嘴,想要质问她在做什么,可一阵晕眩瞬间袭来,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身就软软地倒了下去。恍惚中她感觉有人接住了她,身手还挺敏捷。那似乎不是蒋琳,而是一个更有力量的人。

    可惜她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就直接昏睡了过去。在失去的意识的前一刻,她只来得及想到一个名字——郑楚滨。

    郑楚滨并不知道酒店里发生的一切。他接了那个电话后告别了纪宁,就匆匆赶去了一间酒吧。有个男人在那里等他。郑楚滨跟他不算特别熟,但确实认识。

    那是俞芳菲的经纪人小孟,一个在娱乐圈混久了满嘴没有真话的圆滑的男人。他看上去有些颓废,一脸的倒霉相,一见到郑楚滨就跟见到救星似的。

    他说话很直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今天早上有人往我办公室寄了这封信。”他把信封摆在桌面上,郑楚滨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来就看。电话里他说过一些大概的内容,概括成一句话就是俞芳菲让人给绑架了。对方点名要郑楚滨出面,所以小孟只能来求他了。

    郑楚滨看信的时候,小孟仔细观察着他的脸se。小孟自认是个见多识广眼睛毒辣的人,但面前这个男人的表情让他读不出任何讯息。听俞芳菲说过这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能在对她没有一点感情的情况下谈三年恋ai,还能毫无怨言地娶她,可见他心思深沉。要不是最后俞芳菲自己掉链子,现在她大概已经是郑太太了。

    “郑先生,你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如果传出去了,芳菲可能会有大麻烦。”小孟声音压得低低的,话说到一半f务生过来给郑楚滨菜单,他立马闭嘴不说了。

    郑楚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封信上,头也没抬就要了杯冰水。nvf务生留恋地偷看了他j眼,这才依依不舍走了。

    那薄薄的信纸被郑楚滨捏在手里,略微有些发皱。这是一封完全手写的信,字迹还算g净整洁,笔划y朗下笔用力,看得出是男人写的。郑楚滨对这个字有些熟悉,他曾经看过这人写的一些东西。在查找他踪影的那j年,郑楚滨曾经去过他打临工的地方,看过他的签名以及填的各种表格,那字与j年前没什么分别。

    “他亲手给你写信,也算看得起你了。”

    “什么?”小孟突然听到郑楚滨的话,不由愣了一下。

    “没什么。除了这封信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信的结尾似乎提到他还会送你点别的好东西。”郑楚滨把信摊在桌面上,指着末尾的一句话问小孟。

    小孟抓抓头想了半天:“我出来的时候确实没收到什么,不过这会儿很难说。我打个电话给问问。”他立马拨通了公司在香港的分部,向负责接收邮箱包裹的秘书查询。只听他“嗯”了j声后,挂断电话脸se发白。

    “确实有东西寄了过去,就在我离开后没多久。郑先生,现在怎么办?”

    “回去看看。”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行事有些被动。在没有查明对方的意图之前,郑楚滨决定慢慢来。他既然抓了俞芳菲,那肯定会对自己提出要求。现在盲目去救人显然不现实。以他的格,如果他想杀俞芳菲,抓到她的时候肯定已经杀了。如果他暂时不想杀的话,那么迟一些也没关系,他必定有足够的耐心等自己的回应。

    两人立马起身去结账,那个nvf务生正好端着冰水走来,一见帅哥要走不由面se不悦,热情地迎了上去想要为郑楚滨f务。结果郑楚滨拿出张一百块塞进她手里,带着小孟快速走掉了。

    两人直接去了小孟的办公室,从秘书那里找来了那个包裹,然后去了小孟的房间拆看。在打开包裹的整个过程中,小孟一直缩在门边的一个角落里,表现得完全不像个爷们。郑楚滨有些不悦地扭头看他,嘲讽道:“怎么,怕里面有炸弹?”

    小孟连连点头:“这真不好说,万一真是炸弹,咱俩都得死。”

    “那你最好出门去,在这个屋子无论你怎么躲,下场都一样。”郑楚滨说话间已经暴地撕开了包裹,三两下把盒子全拆了。在小孟惊吓的眼神中拿出了一小截拇指长的东西,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

    “什么……东西”

    “大概是u盘,电脑开一下。”郑楚滨有些不耐烦,直接过去把小孟拉到了桌前,示意他开电脑。这种公司电脑一般都有加密,他再有本事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密。

    小孟颤抖着手开机输密,然后将u盘上。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小孟顺手就给点开了。没想到这文件刚一打开,电脑音响里就传来了尖利的叫声,一个nv高音在视频里放肆地高叫着,声音尖锐得j乎要破音。

    郑楚滨扫了屏幕一眼,就见俞芳菲披头散发一脸惊恐地朝自己大叫道:“阿滨,快来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绑架这种老梗又被我用上了,我已经不止一次写这种梗了,用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话说有人猜到小助理会黑化吗?嘿嘿。≈l;/p≈g;

    第62章 赴约

    郑楚滨被这一声尖叫刺得皱起了眉头,默默摁住耳朵将头撇向了一边。

    视频里的俞芳菲前所未有的狼狈,头发全都散落下来,乱八七糟像个鸟窝。脸上的妆花得一塌糊涂,深se的眼影顺着泪水流过脸颊,形成了一p长长短短的泪槽。她饱满的嘴唇g裂蜕p,大叫的时候太过用力以至于血都流了出来。耳朵上似乎少了一只耳环,脖子里的项链也不翼而非,十指尖尖涂了红se的指甲油,随着乱舞的双手在镜头前不时有红光闪过。

    透过视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个蒙着头的男人正死死地摁着俞芳菲。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但j次努力都让人给摁了回去。她被迫跪在了地上,整个人不住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求救。

    “阿滨,救救我,他们要杀我!”

    “看在我爸爸的份上,你一定要来,求你了。”

    “阿滨,以前是我不好,千错万错你别跟我计较,你要是不来我就死定了。”

    小孟陪着在一边看,说实话他看不出来这是演戏还是真的。他看俞芳菲拍戏拍多了,总觉得她戏里戏外有些重叠了。明明视频里是如此危险的情况,但小孟看了却很淡定,仿佛只是在看一段哭戏的剪接而已。

    他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觉得实在不应该。俞芳菲到底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就算没有感情为了钱也不能这么盼着她死。现在这种情况还在想什么演戏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真是混帐到了一定境界。

    视频里俞芳菲还在哭叫个不停,小孟听得心烦意乱,不住地问郑楚滨:“郑先生,您看这情况怎么办。绑匪信里写明了,要您一个人去,不许报警。我知道这个有些强人所难,但您好歹看在您跟芳菲以往的j情上,帮她这一回吧。您要是不出手的话,她可真是死定了。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们虽做不成夫q,到底也谈了j年恋ai,也不能说一点感情没有吧。”

    小孟这话说到了点子上,郑楚滨对俞芳菲多少还是存了一点感情的。不是男nv之情,有点类似于朋友之情吧。到底从小就认识,彼此的父亲又是至j好友。取消婚约这个事情是个巧合,原本是他要对不起俞芳菲的。他在冷冻室里的时候就想好了,出去后就跟俞芳菲谈这个事情。

    没想到老天爷对他太好,同一时间跳出个严易中来。原本应该是负心人的他一下子成了受害者,舆论的导向立马就偏向了他,那些本该属于他的责难都给了俞芳菲。

    郑楚滨虽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却是个是非分明之人。更何况此次之事因他而起,对方很显然是要见他。绑架俞芳菲只是一个权宜之计。郑楚滨甚至认为,如果不是他将纪宁保护得太好使人无法下手的话,现在视频里出现的那个人十成十会是纪宁。

    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有个了断了。不该再让无辜的人牵涉其中了。他这个弟弟既然这么渴望与他相见,他又怎么好意思拂了他的美意呢。

    小孟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劝他,郑楚滨一言未发,只是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这家伙既然想见他,一定会在视频中留下地址。俞芳菲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绝于耳,郑楚滨却充耳未闻,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视频中的周边环境。看上去那是一间仓库,不是很大,背景声音里有汽车开过的声音,还不止一次,可以判断这仓库不在郊区,应该在闹市区。俞芳菲的身后摞着j个箱子,一眼望过去大约是汽水之类的东西。

    这大概是个用来存放汽水的仓库,只是仓库墙壁斑驳,到处污渍斑斑,地上垃圾凌乱,不像是有人管理的样子。郑楚滨凭着这一点点观察,初步判断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

    这种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去,最适合暂时关押人质。至于为何不选郊区而挑在闹市,大约是为了逃跑方便。以郑楚滨的身后,对方如果想要全身而退,人少倒不如人多来得方便。人多才能有机可趁,若是去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悄没声息地让他做了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这一切发生的前提是绑匪计划失败,没能要了郑楚滨的小命。如果一切按照他的设想进行,选这么个地方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这略微反常的一点没能吸引郑楚滨深思下去,因为屏幕上如他所愿地出现了一行字,上面简单地写明了见面地点,除此之外只留了good luck两个单词。话虽不多意思却很明显了,对方志在必得,并且不允许他们报警。当俞芳菲被绑匪击昏时,一把漆黑的手枪顶在了她的脑门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郑楚滨快速抄下了那个地址,只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过来。这是位于新界的一处废弃大楼,原本是一家汽水公司的办公大楼兼临时仓库。j个月前被他和徐天颂买了下来,连同边上的一大p空地,准备在这里建一座超豪华大酒店。

    难怪他要选在这里。如果他的目的成了,自己这一去真让他给g掉了,第二天报纸一定会大篇幅地报道此事。丽晶酒店的老板死在了自己名下的大楼内,一定会成为震惊全城的大新闻。自己此前就分析过这个人的行为特点,做事横冲直撞不顾一切,不像一般的犯罪者喜欢低调行事。他希望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他,甚至期盼着有一天被抓到后能在法庭上侃侃而谈。

    谈他曾经经历的不幸,谈他对人生的不满,让更多的人听到他内心的苦闷,而不仅仅只是杀死他这么简单。

    郑楚滨又看了一眼视频,画面就停在最后俞芳菲被抓起头发露出大半张脸的那一幕。小孟在旁边已经急疯了,上蹿下跳胡言乱语,只差没跪下来求他了。郑楚滨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门外走。小孟在后面急得直叫:“郑,郑先生,你这是去哪儿?”

    “去救人。”郑楚滨抛下这一句,猛地拉开办公室的大门。他走出j步后又回过头来,盯着小孟道,“乖乖待着,哪儿也别去。”

    这还用得着他说。小孟现在恨不得立马去警察局,由警察们贴身二十四小时保护。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就绑架了俞芳菲,得有多大的本事。万一他心血来c连自己也不放过,他岂不是活到头了。

    郑楚滨没再理会这个胆小圆滑的男人,回到自己车里思索了p刻,突然加大油门向目的地而去。徐天颂去了日本,目前香港没什么人能帮他。但他也不准备找人帮忙,两兄弟面对面将过往的恩怨说个清楚,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决定。

    三年了,这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郑楚滨一个人驱车前往那栋废弃的大楼。他已经跟建筑商签了合同,政府那边的批文也下来了,过j天这里就要爆破拆除了。如果他今天真死在这里,倒也省得找地儿埋了,到时候随着一阵爆破声,他也就可以长眠于地下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郑楚滨的脑海前出现了纪宁的影子。她就这么抬头望着自己,手还了小腹部。那里有他们才j周大的孩子,甚至称不上胎儿,只能算是个胚胎。但他已经有了胎心胚芽,如果照b超的话应该能看到强劲有力的白点在屏幕上快速地跳动。那就是胎心,预示着他是一个健康富有活力的小生命。

    在这种情况下,他岂能轻易让自己死在这里?郑楚滨把车停好后,走到后备箱那里忙活了一阵儿,最后在腰里别上两把格洛克17上了楼。

    大楼早就清空了,电梯也停用了,一路往上走楼梯上郑楚滨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走得并不快,一面走一面观察周围的地形。这楼一共十三层高,结构老式单调,从一楼到顶楼都是一样的构造。

    楼里静得吓人,被左右的高楼大厦挡住了y光后,整栋楼感觉森森的。光线昏暗冷风阵阵,不时卷起地上杂乱的碎纸屑,在郑楚滨的脚边打着转儿,给人一种凄凉森冷的感觉。

    郑楚滨把手伸到腰间,掏出了一把枪继续向上走,整个身贴着墙移动,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向,以防有人跳出来的话他可以第一时间将其解决掉。

    但出乎他的意料,这一路往上没有任何障碍,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甚至当他到达指定的那一层,推开仓库绣迹斑斑的大门时,竟也只看到俞芳菲一人。

    仓库里果然如他所想,摆放了许多汽水罐头。这家工厂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他买下这栋大楼时出了个不错的价钱,那老板乐得脸都歪了,一下子财大气起来,把些过期的汽水直接就扔在了仓库里。

    俞芳菲被蒙着头,嘴里塞着破布,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了一起,整个人不停地chou搐着,显然害怕到了极点。郑楚滨朝四周看了看,确定那些汽水后面没有藏人,这才快步走了过去,替俞芳菲解开了所有的束缚。

    俞芳菲一见到他,整个人立马崩溃,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哭得惊天动地。她的身不停地颤抖,两只手死死地抓着郑楚滨的背,像是要从上面掐下一块p来。

    郑楚滨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说了j句安的话,然后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两人勉强维持了半米的距离。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俞芳菲整个人,从头到脚,从手指到脚尖,最后看到了脸孔上。

    妆已经花得不成样子了,头发也乱乱的。郑楚滨难得温柔地伸手替她理了理长发,将头发都拨到耳后去,露出俞芳菲光洁漂亮的脖颈来。

    这难得的柔情简直令俞芳菲受宠若惊,她饱经惊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嘴巴微张深情地叫了一声“阿滨”。

    可她也只能叫出这两个字了,因为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掐在了她的脖颈上,掐得她j乎喘不过气来。

    俞芳菲双脸涨得通红,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望着面前的郑楚滨。他的手死死地捏着她柔n的喉管,用力之大j乎要将它活活捏碎。

    “j……人!”郑楚滨破天荒地开口骂了这么一句。他紧咬牙关,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间y挤出来的,俞芳菲听了之后,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有人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吧。我真心觉得乃们都好聪明,我的梗全被乃们破了。

    第63章 兄弟

    就在俞芳菲觉得自己即将被掐死时,郑楚滨终于放开了手。

    她的身犹如一团棉花,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只剩一双眼睛还留有一点惊愕的神情。郑楚滨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两个拳头捏得喀喀作响,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俞芳菲微颤着嘴唇,断断续续道:“阿……阿滨,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收起你那可怜的嘴脸吧,俞芳菲,你该真得个最佳影后的奖项。这么好的演技不去大银幕上发光发热,拿来对付我实在太l费了。”

    俞芳菲楚楚可怜的神情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她原本就在哭,这下子眼泪更是收都收不住,随便抬起袖子一边抹眼睛一边控诉:“阿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因为你我被人绑架,吃了这么多苦,你居然这么对我。是,我没有纪宁讨你喜欢,你不ai我也没关系,可你不能这么无情,居然,居然还想杀我。”

    “吃了很多苦?”郑楚滨蹲□来,与俞芳菲面对面平视着。他抓起俞芳菲的手腕,仔仔细细瞧了半天。又抬起她的脖子,伸手了j下,甚至把她整个人转了九十度,撩开她的长发去看她的后脖颈。

    他这一系列动作令俞芳菲心跳加速,紧张和恐惧同时j杂在一起。郑楚滨是个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他从来不做没道理的事情。从他刚刚伸手掐住自己脖子的那一刻起,俞芳菲就明白,自己这一次是又输了。

    可本能依旧驱使她假装下去,她仍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下来。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眼神却不敢与郑楚滨有p刻的对视。

    郑楚滨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禁不住冷哼两声:“真是委曲你了,受了这么多的苦,手腕脚腕还是白白nn,脖子里除了我刚才的掐痕外没一点外伤。脖子后面也没有被重击的痕迹。看来那个绑匪对你真是仁慈,下手比我轻多了。视频里的那些野蛮举动,都是演戏吧。”

    说着,他将俞芳菲的手腕重重往旁边一扔,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俞芳菲原本还在掉眼泪,顷刻间已经换了一副嘴脸,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还真是佩f自己,千挑万选找了你这么个好男人。真可惜,你要是愿意和我在一起,如今咱们两人应该快活似神仙。你有才我有貌,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比得过你我。可惜,你终究顽固不化,不肯与我双宿双栖。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心狠。”

    “我不怪你,我早该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看看你对严易中的态度,我就应该明白了。”

    俞芳菲从地上爬起来,头发胡乱往后面一扎,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语气轻松了起来:“真没意思,本来还想多演一会儿的。问你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在骗你?”

    郑楚滨的目光从刚才看过的那些地方又重新扫了一遍:“细节。我承认你演技不错,看视频的时候我确实被唬住了。不过来这里后我仔细看了看你,从早上小孟接到那封信到现在,你起被绑架了j个小时。可你的手腕和脚腕一点长时间捆绑的痕迹都没有。你的p肤很细n,脖子被我掐这么一下都能留下印迹,没理由其他地方一点伤都没有。还有你后脖颈那一下,视频里绑匪将你一掌击倒,那样的力道打下去,过了这么久p肤组织一定会有变化。你抱着我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一下,那里白净光滑,跟从前没什么分别。”

    “哎呀,破绽太多了,难怪让你发现了。”俞芳菲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显出了j分俏p可ai。但很快她就变了脸se,整个人显露出一种肃杀的气势,望着郑楚滨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刃,“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你今天也要死在这里,早点知道晚点知道,意义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郑楚滨说话间拔出了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对俞芳菲的额头,“好歹有你陪我一程,意义自然大不相同。”

    俞芳菲再狠辣,也不过是个吃醋耍泼的nv人罢了。当冰冷的枪管贴在自己的p肤上时,她心底的恐惧终于不可抵制地漫延了开来。这一次,她是真的颤抖了:“阿……阿滨,你不会,不会真的要杀我吧。不,不,看在我爸的份上,别……别开枪。”

    “如果不看在你爸的份上,你现在还有机会开口说话吗?”

    俞芳菲从来不知道,郑楚滨竟是有枪的。她知道很多郑楚滨的秘密,包括他生父生母的事情,但她还是不知道很多。比如郑楚滨有枪,再比如郑楚滨真的能狠下心杀了她。

    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晚了。俞芳菲不禁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她这一个月来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未婚夫、所谓的ai情,名与利,还有曾经说过要ai她一辈子的众多粉丝。当他们转为路人甚至是黑的时候,杀伤力竟比普通人还要大。

    尝到了一夜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后,俞芳菲整颗心都要爆炸了。她最终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并在此刻才发现自己的愚蠢。

    她又想流泪了,只是这一次眼泪噙在眼眶里却不敢掉落下来。郑楚滨的脸se冷而深沉,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怜悯和同情。俞芳菲毫不怀疑他会在过后的j秒钟里一枪打爆自己的头。她终于在内心放声地大吼道:“该死的王八蛋,***怎么还不来!”

    那个王八蛋骗得自己跟他合作,他明明说要对付纪宁的,可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他想临阵脱逃,留自己在这里当灰?

    就在俞芳菲绝望地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的时候,那个害她落到如此境地的男人终于如约出现了。仓库的门被人从外面野蛮地推开,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咣地一声巨响吸引了屋里两人的注意,郑楚滨端着枪身子微微一转,就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有七成像的年轻男子押着纪宁走了进来。

    他的弟弟,和他有一半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他找了三年的冷血动物,终于以真面目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纪宁被他拖着走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扔到了地上。她摔倒的那一刻郑楚滨的心不由揪了起来,为她担心,更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忧心。早在他发现俞芳菲是骗自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纪宁必定凶多吉少。这个人从前就敢拿她来对付自己,到了此刻自然是不会手软。他终究还是大意了,而这失误无疑是致命的。

    纪宁趴在地上浑身发软,一时有些站不起来。她抬头看到了郑楚滨,脸上露出困h的表情,再看到俞芳菲,她的表情就更迷茫了。那个将她绑来的男人蹲□来,也学郑楚滨拔枪在手里,拿枪管将纪宁的下巴微微抬起,笑得一脸和善:“不好意思纪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纪宁这才看清这人的脸,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这应该就是郑楚滨曾经提起过的弟弟了,也就是三年前丽晶酒店谋杀案的真凶。仔细看看这两人的眉眼确实很像,应该都随了他们的父亲。难怪自己三年前会将他错认为郑楚滨。

    两兄弟,穿同样的衣f,只是擦肩而过的匆匆一瞥,确实很容易认错。除了那只手表没办法短时间内复制外,其他的他都想到了。不得不说这人很具有犯罪天分,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纪宁尽管浑身酸痛,但还想在俞芳菲面前保有最后的自尊。那冰冷的枪管在她的下巴下摩挲,她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用平静的声音道:“三年不见,您还好吧。”

    她的语气越尊敬,表现的讽刺就越大,在场每个人都听出来了。

    郑楚滨的弟弟自然也听出来了,他一点儿也不生气,依旧笑咪咪的样子:“哪里是三年,我们前j个月刚见过。记得那天晚上我开车想要撞死你吗?或者换一天,我打晕你给你绑上炸弹的那一天。其实纪小姐,你命真的挺大,这么着都没要了你的命,太可惜了。”

    果然是他,郑楚滨的分析居然一点没错儿。纪宁不由望了他一眼,想要表现出j分敬佩,但想想还是算了。现在这个时刻,显然不适合他们两人眉目传情。

    可是有一点纪宁想不通,他既然想杀自己,为什么三年之后才动手?过去的三年他在g什么,为什么不动手?明明那时候他更好下手,没有郑楚滨的保护,杀一个纪宁简直太简单了。

    这个问题萦绕在纪宁的耳边,以至于那人的枪什么移走她都没发现。直到她感觉到身边的人站了起来,开始撇开她与郑楚滨对话。

    “好久不见,大哥。”

    郑楚滨把枪从俞芳菲的脑袋上收了回来,冲对方露出一个克制的微笑:“这话说错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不知先生贵姓?”

    那人的脸se略微沉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竟礼貌地做起了自我介绍:“忘了说了,我姓姜,单名一个锐字。大哥,我记得你以前也姓姜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讨厌的家伙终于露面了。不过他戏份实在不多,才一出场文就要完结了,他很快就要去领盒饭了。

    64

    郑楚滨的生父姓姜,他从前确实有个姓姜的名字。

    只是那个名字很久以前就不用了,他也曾刻意地将它忘掉。直到此刻姜锐问起,他才重新想起来。郑楚滨从前叫姜琰,带火的名字。现在他的名字带水,两个名字似乎有点相克。

    听到对方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郑楚滨尽管心里不爽,面上依旧没有变se。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姜锐,但眼角的余光却时时注意着纪宁。看到她晃晃悠悠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了一排汽水上喘气,郑楚滨的心才放下了半颗。

    但他很快就明白,现在放松显然太早了。搞不好今天他们都得死在这里。早在上来时郑楚滨就观察过四周的地形。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通往一层的楼梯。目前姜锐带着纪宁堵在门口,自己和俞芳菲处于比较里面的位置,如何从这里转移到门口,同时要将纪宁带走,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而姜锐也不是傻瓜,郑楚滨有多少本事他心知肚明。当初算得那么准,本以为可以把他炸得粉身碎骨,没想到竟让他躲进了冷冻室,最后全身而退。今天的情况看起来他胜算较大,但依旧不能掉已轻心。

    于是他微一扬头,冲郑楚滨道:“把枪扔了。”

    这个要求在情理之中,郑楚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枪往旁边一扔。他还是留了一手,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把枪扔到姜锐脚边。自己没有武器不要紧,但绝对不能给对手送武器。

    姜锐看了一眼那把扔在墙角的手枪,冷笑了两声撇撇嘴:“大哥,你说这会儿我要是给你一颗子弹,情况会怎么样?”

    “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所想的吗?怎么事到临头,反而不敢动了?”

    姜锐还没说什么,沉默了很久的俞芳菲突然跳了起来:“杀了他,快杀了他!”她两眼通红五官扭曲,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如果说刚才她对郑楚滨还存有一思不舍的话,那么现在看到纪宁,她整个人已经彻底疯了。

    她冲姜锐大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朝纪宁扑了过去,那瘦而长的十指像是妖的利刃,准备将纪宁整个儿撕成碎p。但她只跑出去了没j步,就被郑楚滨拎住后衣领,整个人呈一个完整的抛物线,重重地摔到了一堆汽水罐上。

    俞芳菲发出一声闷哼,竟一下子晕了过去。门口一个nv生突然大叫了一声冲了进来,扑到俞芳菲身上死命地摇她:“芳姐,芳姐!”

    是蒋琳!她居然跟来了。纪宁表示无比的诧异。在看到俞芳菲后纪宁就明白了过来,蒋琳来找自己认错不过是一场戏。她跟着俞芳菲时间久了,演技也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装得那么老实巴j的,自己竟着了她的道儿。

    那j个所谓的来抓她的大汉,估计也是障眼法,用来调开那两个黑超,好让蒋琳将她带到僻静的地方,再一针扎晕她。

    真没想到俞芳菲竟堕落到这种地步,为了除掉自己不惜与姜锐这样的疯子合作。不过看她刚才的表现,纪宁倒觉得她比姜锐疯得更彻底一些。

    令她意外的是蒋琳的表现,她似乎真的是个尽职的助理,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没有想着逃跑,反倒成了唯一一个关心俞芳菲死活的人。这世上明明有在意你关心你ai护你的人,你却非要揪着不在意你的人作到底,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纪宁望着地上失去知觉的俞芳菲,再次感觉到了她那种深入骨髓的偏执。她就是靠着这种偏执生生b疯了自己的姐姐,现在不惜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纪宁慢慢地握紧双拳,身不受控制地微颤起来。一想到死她还是有j分畏惧的,想到年迈的父亲,还未痊愈的姐姐,最后就是肚子里这个才开始的小生命。她有些担心刚才那一摔伤到了他,只能无助地着小腹,祈祷上苍保佑。

    那边姜锐还在跟郑楚滨算账:“同样是姜同邦的儿子,你是高高在上人人尊敬的郑家二公子。我呢,我是什么,一个j□j的儿子,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走到哪里都要被人瞧不起。你说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

    “确实不公平。”郑楚滨两手在大衣口袋里,看上去镇定得如同一尊雕像。y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只照亮了他半边的脸庞,更显得他五官深邃眉目分明,高大冷峻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他慢悠悠地说着话,一点儿不像面临生死关头:“明明是我一个人的父亲,却要被你分去一半。明明是我母亲一个人的丈夫,却要被你母亲分去一半。这个世界确实不公平。”

    “呵呵,是啊,所以我跟我妈都遭了报应。我从小被她当狗养,有钱的时候给我点吃的,没钱的时候就把我踢到一边。我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她死的时候一定很后悔,当初怎么没让野狗把我吃了。”

    一提到母亲的死,姜锐的脸上就显出无比得意的神情,仿佛那是他心打造的一个杰作,是他人生最巅峰的里程碑。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抱歉与反思,反倒有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姿态。

    “就因为她没照顾好你,你就要杀了她?”

    “你本不会明白这种感受!”姜锐突然失控大吼起来,原本略带笑意的脸变得扭曲可怖。他在仓库里来回地走着,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全身的ao都炸了起来,“你懂个p!你过过我这样的生活吗,你尝过我吃的苦吗?那个jnv人除了卖就是喝酒,拿我赚的钱去买粉chou。哪天我要是没拿回钱来,她可以从天黑骂到天亮。这种nv人也配当妈吗?她死了我才高兴,我告诉你,掐死她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我看她在我手里慢慢咽气,两只手不停地挣扎着,最后一动也不动。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真他妈比跟十个nv人做/ai还要爽。你不会懂,你永远不会懂。”

    与对方的狂暴相比,郑楚滨坦然地有些格格不入。他想了想,皱起眉头道:“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你把杀人的罪行嫁祸给我,绑架纪宁把我引过去想要炸死我。如今又跟俞芳菲合作把我骗来,好陪你一起下地狱。”

    姜锐扭曲的笑容一直在纪宁面前晃来晃去。他那种可怕的心理完全吓到了纪宁,一个亲手杀死母亲的男人,他的心理要变到什么程度。纪宁毫不怀疑,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神病人,随时会突然开枪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扫而死。

    他端着枪在面前走来走去,脚步有些踉跄,时不时还扭扭脖子翻个白眼。听了郑楚滨的话后,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管是谁造成的,你都得死。我就是受不了你过得比我好。我要是有你这么幸运,今天我也可以人模狗样地活着,被一群人追捧着吹嘘着,天天喝美酒品佳肴,活得比谁都滋润。可我命不好,过不了这样的日子。所以我也不能看你过再过这种生活,让你跟这个nv人双宿双栖。我真受不了,我一时一刻也看不得这种事情,你们两个都得死,死得透透的才好。”

    他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咬字特别重,听上去有些渗人。纪宁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恐惧,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非要杀我,因为三年前我撞见了你?可过去的三年你为什么不杀我,非要等到现在?”

    姜锐回过头来,一下子笑得跟孩子般高兴。他对纪宁倒很客气,维持着仅有的风度,既不打她也不骂她,说话的语气也比对郑楚滨好很多:“真是个好学的姑娘,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好奇心重。”

    “反正我也要死了,你就当做个好事,解答一下我的疑问吧。”

    “这个嘛,其实也不难嘛。三年前你一口咬定是郑楚滨杀了我妈。这多好,多和谐,你就该咬着他不放,一直到送他进监狱为止。可惜,你的战斗力实在太弱,没把他搞进去倒也算了,怎么最后自己也跌进他怀里了。所以我总说,nv人都成不了大事,为情所困的时候就什么都不顾了。纪小姐,你别忘了,你当初可是一口咬定他是杀人凶手的。怎么三年后突然就翻脸了,改口改得可真快啊。这可不太好,我不高兴,很不高兴。你这要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把矛头指向我,这可大大的不妙。再说我也见不得你这轻骨头的样子,前一刻还指着他大骂凶手,后一刻就跟他眉来眼去了。既然你对他这么重要,那怎么着也得共赴h泉不是,我哪舍得你们俩分开哪。”

    这人说话y怪气的,偶尔还透出点京p子的味道来的,听着像在说相声,可字字句句都透着杀气。一个人笑咪咪的,手里却拿把刀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这种感觉真是太违和了。

    但他话里明显透露出了一个讯息,他知道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打消了对郑楚滨的怀疑,知道自己突然想起了什么。联想之前他能在订婚礼当天轻松进入酒店,他可以拿到萧燕妮的手机,还能安排妥当把自己骗去三楼的小厨房。

    郑楚滨跟她分析过,姜锐在酒店内部一定有内应。事到临头,纪宁再次想起了这个问题,即刻脱口而出:“你对我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姜锐脸上立马显现出得意的神se:“这么想知道?不如动动脑子,想想身边的那些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吧,纪小姐。”

    纪宁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脑子里飞快地将身边的人一一扫过,正在思索关头,头顶上却响起了巨大的马达声。破烂的窗帘被一阵狂风卷起,吹起了满地的碎纸屑。

    楼下大喇叭的声音伴随而来,香港警察特有的喊话声充斥进了耳朵里:“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快放下武器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这一章大家是怎么了,都跟盒饭较上劲了。那只是我随口一说的呀,没想到竟成了亮点。今天不知道乃们又会发掘出什么亮点来呢。

    65

    警察的喊话声响起的同时,郑楚滨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纪宁只觉得身边带起了一阵风,一个人影闪现,紧接着身就不受控制地转了一个圈,眼前的景物瞬间变换,成了一排排摞过头顶的箱子。

    郑楚滨出手极快,三两步冲过来搂着纪宁躲进了成排的饮料箱后面,顺脚还踢掉了姜锐手中的枪。黑se的手枪在空中飞了半圈,砸碎了一块玻璃,直接掉到了楼底下。

    姜锐愣了半秒,冲过去想要夺枪,郑楚滨拔出腰间另一把格洛克,毫不留神对着姜锐就是一枪。姜锐眼明手快,就地打了个滚儿,也滚进了另一排箱子后面。

    震耳的枪响在屋里炸开,纪宁心一凛,立马听到蒋琳不受控制的尖叫声。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纪宁靠在箱子上直喘气,心跳快得j乎要在腔炸开。她撇头扫了郑楚滨一眼,发现对方气场淡定神se平静,完全不像是开枪杀人的模样。

    屋子的另外半边蒋琳正在经受生死的考验。姜锐手上没了枪,直接抓了蒋琳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想拿她当人质。蒋琳只有一腔对俞芳菲的忠心,本质上还是个胆小的姑娘,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当初被严易中挟持的情景,不禁泪流满面,整个人抖得如筛糠。

    外面警察还在那里喊个不停,直升机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姜锐有些红了眼,扯着蒋琳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左右寻找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一转头就看见了郑楚滨刚才扔掉的那把枪。

    不顾蒋琳撕心裂肺地哭喊,姜锐连打了j个滚,一把夺过那把枪,然后将枪抵在了蒋琳的脑门上,冲着窗外直升机上的狙击手怒吼:“别乱动,我有人质!”

    他的声音被马达完全淹没,除了屋里的j个人谁也没听清。但狙击手看得很清楚,姜锐一手拿着枪,一手押着人质,一副准备拼命的样子。狙击手马上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下面的上级,等待新的指示。

    姜锐忙着与警察对峙的时候,郑楚滨也没闲着。他趁乱把纪宁扑到一边,暂时躲过了姜锐的攻击。两人与死神擦肩而过,再见面时不免有些感慨。纪宁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要往下掉,郑楚滨却开始脱外衣。

    纪宁以为他脱衣是为了给自己穿,正准备拦着他,却一眼瞧见了郑楚滨大衣里面的那件防弹背心。

    “你……”

    “别说话,脱外套。”郑楚滨压低嗓子,在她的唇边吻了一下,手里一直没停,脱了外套后又解下了防弹背心,顺手把纪宁的外套脱了下来,直接将背心套在了她身上。随后又替她穿上外套,自己则直接卷起衬衣袖子,一副准备出去跟人火拼的模样。

    纪宁死死拉着他的衣袖,刚想要开口,郑楚滨就回头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纪宁把嘴一闭,看着郑楚滨修长的手指在眼前晃了晃,摒神细听屋里的动静。

    姜锐似乎也在蛰伏等待,半天都没有动静。整个仓库除了外面忽远忽近的引擎声外,再听不到任何响声。连方才吵闹不休的蒋琳,也在枪口的威b下住了嘴,变得异常安静。

    郑楚滨身紧贴在箱子上,目测从现在这个位置到门口大约有五六米的距离。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想要逃出去简直太容易了。可现在身边还有个纪宁,纪宁还有着身y。郑楚滨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趁姜锐还在跟警察周旋,郑楚滨抬手示意纪宁跟着自己,握紧的拳头慢慢伸出一手指头,紧接着第二,在第三手指伸出的同时,他一把扯住纪宁,两人以同样的步调快速向门口冲去,同时举枪向姜锐所在的方向连开数枪。

    子弹在空中乱弹,击起无数火花。姜锐听到枪声后反应过来,也举枪回击。郑楚滨紧紧将纪宁护在身后,看准了时机一枪打在姜锐脑袋边上的一罐汽水上。罐身瞬间炸开,透明的淡绿se喷了出来,炸了姜锐一脸。他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再睁眼的时候郑楚滨和纪宁都已经不见了。

    旁边蒋琳又开始哭闹不休,像个坏掉了的人偶娃娃,浑身chou搐尖叫连连。姜锐实在心烦不已,抬手给了她后脖子一下,世界总算清静了下来。

    一想到逃走的那两个,姜锐气得咬牙,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嘴里大骂道:“王八蛋,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纪宁当时正跟着郑楚滨没头苍蝇似地往外跑,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凛,一g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郑楚滨拉着她靠在墙角,低声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纪宁勉强回了他一个笑容,“我们现在怎么办?”

    郑楚滨扯着她就往楼下冲,如果能下到底层,应该会有警察保护。但他们只跑了j步就退了回来。姜锐还是留了一手,在通往底楼的某一层的楼梯口装有一扇防盗门,郑楚滨上来的时候那门还是敞开的,但这会儿却已经让人锁了起来。他本想开枪将锁打断,可姜锐在上头绑了烈,只要他一开枪,他和纪宁马上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连尸都找不全乎。

    确实够狠。这完全是一副准备跟他同归于尽的架势了。郑楚滨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迅速转换方向,趁着姜锐还没冲出仓库前,拉着纪宁直往顶楼冲去。他上来之前观察过地形,这楼的左边有一栋略微低一些的商用楼,如果能从屋顶跳过去的话。

    想到这里,郑楚滨看了眼纪宁,瞬间否决了这个想法。太危险,他自然是无所谓,没有绳索在两栋楼间来回也不是问题。但纪宁不行,她这样的身子骨……

    郑楚滨边跑边思索逃生问题,冷不防耳朵后面响起一记枪声,子弹擦着他的耳朵在旁边的墙上炸开。他立马将纪宁搂进怀里,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下手里连开数枪,将才冒头的姜锐又打得缩了回去。

    纪宁已经顾不上害怕,在郑楚滨的搀扶下三步并做两步上了顶楼。郑楚滨冲她吼了一声“快跑”,转身去关天台的铁门。他利索得将锁扣住,转眼就看到水箱下面放着j个废弃的旧桶,于是便将它们推了过来,死死地抵住门口。

    那些桶里还残留着一些汽油渣,郑楚滨一面冲纪宁跑去,一面转身冲j个桶连开数枪。子弹带出的火花将油渣点燃,油桶瞬间烧灼了起来,爆发出灼灼的火光。

    纪宁听到姜锐在外面砸门,似乎还有尖叫怒骂的声音。她踉跄着跑到栏杆边,望着底下j十米的深渊发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现在该怎么办?

    纪宁发呆的当口郑楚滨已经去找了绳索过来。他将绳子在手里拉了拉,发现强度还可以,便直接将它们绑在了纪宁的腰间。他在部队的时候逃生训练一向成绩优异,三两下就打了个漂亮又结实的滑结,一头攥在自己手里,推了纪宁一把:“快下去,我拉着你。”

    纪宁简直要疯了,这么高的地方她怎么下得去。再说这绳子看着也不长,也不够把她放到底下吧。这要是吊在半空中,摔下去只会死得更惨。

    “不不,我不行……”

    “你可以!”郑楚滨依旧维持着少有的冷静,只是声音明显提高了j分,“我会拉着绳子,慢慢放你下去。从这边下去两层,你拿着这个,到时候看到窗户就砸碎了跳进去,然后从楼梯逃跑。底下都是警察,你会没事的。”

    他一面说,一面将一截断掉的废钢条塞进纪宁手里。纪宁却立马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地声音都变调了:“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

    “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别骗我,你想一个人送死是不是!你想让我当寡f吗?”

    纪宁一下子变得失控起来,一直没有掉过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她死死地攥着郑楚滨的手,指甲不自觉地陷进子对方的p里,却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愿。

    郑楚滨从她的力量中感觉到了她的心意,不由心头一热,搂过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的头顶上落下深而暖的一个吻。随即他指着旁边的一栋楼道:“别害怕,我会没事的。等你跳进窗户后我会跳到隔壁楼顶上去,再想办法逃走的。我以前在部队f役,单打独斗姜锐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安全了,我一个人肯定能脱身。”

    他的话虽然说得急,但语气平稳态度坚决,纪宁听着听着,原本紧张到极致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她带着满心的恐惧点了点头,慢慢地站到天台边缘,爬过不算高的栏杆,正准备将自己往下吊时,不远处的油桶突然爆发出一声惊人的爆炸声。

    纪宁吓得脚下一滑,身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66大结局

    郑楚滨左手个用力,死死将绳索攥在了手里,右手同时去拉纪宁手,将整个人固定在了大楼外墙上。

    楼底下已经围了圈警察和闲杂群众,看到纪宁吊在那里变成了个小点,很多人都吓得惊呼了起来。警察们乱成了团,很快有人搬来了充气垫,在底下铺开,以便纪宁无论从哪个角度掉下来都能安然无事。

    警方最高指挥官还在冲大楼里喊话,直升飞机绕着大楼来回盘旋,却因为找不到姜锐而不敢轻易妄动。对讲机里每个人声音听上去都充满了焦急,甚至已经开始调动大批特警前来帮忙。狙击手在对面大楼j个角落伏击,在每个窗口搜索姜锐身影。那声巨大爆炸后,现场坐镇指挥副局长甚至痛苦地拍了拍额头,呲牙裂嘴满脸纠结表情。

    纪宁这会儿心情也十分纠结。努力地照着郑楚滨指示,将两只脚抬成个角度,支撑在墙壁上。身离墙大约半米远,然后慢慢地移动双脚,点点向下挪动。手拉着绳索,手捏着钢条,不敢向下望眼,全身已被冷汗浸透,抬头却看到郑楚滨冷汗直流脸。

    他眉头微皱,双唇紧抿,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纪宁觉得自己重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吃力,心急之下便望到了郑楚滨身上抹血迹。

    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伤到了哪里,只看到白衬衫下摆已被染红,甚至已经有血迹滴到了地上,有j滴甚至还飘了下来,从纪宁眼前闪过。

    纪宁再开口时声音都变了:“阿滨,,怎么了?”

    “别说话,快下去。”郑楚滨声音直到现在才出现了异样,听上去虚弱了很多。

    纪宁身不住地颤抖,脚下却加快了步伐。事到如今已顾不上害怕了,就是郑楚滨累赘,必须得赶紧想办法脱身,他才有逃生机会。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谁都没有再说话。纪宁不知哪里来g勇气,咬紧牙关拼命向下滑。眼睛就盯着离还有米那扇窗户,紧了紧手里钢条,慢慢将力量移到捏钢条右手上。

    就在准备对准玻璃用力砸下去时,吊着绳索突然晃了下。纪宁身不受控制向下掉去,尖叫还在喉咙里没有出口,上面人又个用力扯住了绳子。纪宁脚刚巧可以踩到窗台边缘,整个人有了支撑后不由松了口气,抬头想向郑楚滨报喜,却被眼前情景吓了跳。

    个全身发黑,散发着浓烟人正低头望着,满是烟灰脸上露出个诡异笑容,只剩牙齿还是白。他全身衣f都被火烧得七零八落,身上有j处p外翻,露出里面n红se肌组织。

    从他外表已经看不出是谁了,但凭他那狠戾气势纪宁还是眼就认出了他。居然是姜锐!

    刚刚油桶爆炸将他伤得不轻,却没将他炸死。此刻他犹如从地狱来魔王,双眼睛凶悍地盯着自己,手里枪却直接顶在了郑楚滨脑门上。

    与他身煤黑惨况相比,郑楚滨身白衣真算得上清隽了。可惜这会儿纪宁没空欣赏这个,满脑子都是那把枪以及郑楚滨身上不停流血伤口。

    姜锐充满讽刺意味笑声从头顶传了过来,手指在扳机地方来回地晃悠,声音不大说出来话却很骇人:“松手,不然就枪打死。”

    这话是对郑楚滨说,那冰冷枪口已经说明了切。如果他不放手,姜锐就要枪崩了他脑袋。

    郑楚滨理都没理他,仿佛那把枪本不存在。看着还在发愣纪宁,他出言提醒道:“快砸窗户,跳进去!”

    “闭嘴!”姜锐瞬间爆发,夺过郑楚滨枪往旁边扔,然后枪托直接打在郑楚滨太y上。p立马炸开,鲜血喷涌而出,将郑楚滨半张脸染得通红。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有j滴直接落到了纪宁脸上和身上。

    那血是温热,刚从身里流出还带着郑楚滨温。纪宁全身僵y,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看着郑楚滨略有些可怖脸,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郑楚滨却还在那里坚持:“纪宁,快进去!”

    他这声吼换来是姜锐更为疯狂殴打,眼角、鼻梁、嘴唇,无数拳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郑楚滨被打得左摇右晃,满脸血迹斑斑,手却依旧紧紧地攥着绳子不肯放。

    姜锐像是个彻头彻尾疯子,在通发泄之后郑楚滨依旧没有放手意思,他转头又冲纪宁吼道:“扔掉那个东西,马上!”

    纪宁时没听明白,姜锐恼火地抬脚踢了栏杆j下,撕心裂肺吼道:“扔掉,把那钢条扔掉!再不扔掉他妈枪打死他!”

    “不要扔,纪宁,不要扔,走……快走!”郑楚滨声音越来越弱,全身力气都在两只手上,整个人慢慢地跪到了地上。

    眼看着姜锐抬手又要打他,纪宁终于崩溃着尖叫了声:“扔,扔!住手,住手……”

    面说面将钢条扔了下去,那东西掉到了充气垫上,弹跳了j下落到了水泥地上。底下围观群众看不清上面发生了什么,同时倒chou口凉气。

    负责指挥副局长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停地冲对讲机怒吼:“狙击手,狙击手呢,立即击毙绑匪!”

    对讲机那头传来声音却很无奈:“绑匪与人质离得太近,此刻击很容易误伤,请求指示,请求指示!”

    副局长抬头望天,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举起扩音喇叭朝上面喊话。姜锐显然受不得刺激,那吵闹声音彻底惹ao了他,他抬手就朝下面胡乱开了两枪,引来群众无数尖叫。副局长吓了跳,本能地闭上了嘴巴。

    姜锐怒气依旧没有消散,尽管纪宁已经扔掉了钢条,他还是不满足,又重新开始折磨郑楚滨。他顺手拿起旁边块板砖,就朝郑楚滨双手砸去。纪宁吊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这幕,忍不住大叫起来:“快放手,郑楚滨,放手,别管!”那最后句j乎是撕扯着心肺吼出来。

    如果他现在放手,自己就死定了。窗台非常狭窄,如果抬脚踢玻璃,很容易重心不稳掉下去。可若是站着不动,以力也支撑不了多久。就算勉强掉到充气垫上不死,肚子里孩子也肯定保不住了。

    可这个时候顾不得这么多了,郑楚滨满是血迹脸在眼前晃动,那砖头下下地砸在他手上,他竟是声不哼,只是五官越来越扭曲,牙关紧咬j乎要将它们咬碎。

    姜锐彻底陷入了癫狂,因为诉求得不到满足而气极败坏。手里砖头被他打得四分五裂,郑楚滨手已经完全血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可他依旧维持着那样个姿势,动不动如同定在原地。

    姜锐耐心到达了极限,看着手里碎成堆砖头,他咬牙往地上掷,毫不犹豫地朝着郑楚滨右手开了枪。

    子弹穿秀p直直地钉入了地面,郑楚滨终于忍不住闷哼声,因为剧痛而倒chou了口冷气。可就是这样,他手就像粘在了绳子上,刻都不曾松开。

    原本就质地般绳子在天台边缘来回摩擦,终于到了生命极限。郑楚滨眼睁睁看着绳子慢慢断掉,想要伸出左手去抓,终于还是有心无力,只抓到了团空气。

    纪宁只觉得腰上松,整个人不自觉地往下沉,身直接向后倒去。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不再做任何挣扎,以为自己人生就会在个自由落中终结。

    可出乎意料,身才下坠了不到半米,就有g强大力量支撑住,似乎有两只手环着腰,将整个人转了个圈儿。纪宁只觉得天旋地转,尖叫卡在喉咙里还没吐出来,两只脚已经落了地。

    在面前是群荷枪实弹香港警察,每个人神情都冷峻严肃。个领头着粤语同说话,纪宁惊魂未定回答了j句,很快就让人架着下了楼,送上了救护车。

    楼下围满了人,除了警察、救护人员和不明真相围观群众,纪宁意外地看到了张熟悉脸孔。当时坐在救护车里,个护士半跪在脚边替量血压,纪宁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宁姐,还好吧?”钟怡声音很不真实地灌进纪宁耳朵里。看上去情况不大好,整个人脸se发白神萎靡,完全没有了往日活力。纪宁回忆起两人同住那些时光,明明才分开个多月,再见面时却恍如隔世。

    “怎么在这里?”从北京到香港,不是段很短路程吧。今天不是周末,钟怡理应在上班才对。

    钟怡抬头望了望天台,脸上表情有j分纠结。似乎在组织语句,想要说得委婉点,但最后却只简单地说了句:“是报警。”

    尽管只有短短五个字,纪宁却下子全都明白了。过往那些疑h那些巧合,郑楚滨曾经做过分析,还有姜锐刚刚才说过话,统统都串在了起。

    纪宁这个人很少露出吃惊表情,但这次却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甚至连说话声音都变了:“是,那个隐藏在身边那个人竟然是!”

    “是。”钟怡承认得很痛快,“就是姜锐在唐宁帮手,如果没有,他不会知道下地铁后会走哪条路回酒店。不会拿到萧燕妮手机,不会知道因为抢了萧燕妮位子而对心怀歉疚,也不会知道三楼小厨房只有个脾气古怪意大利主厨在。没有,他或许不会想要杀。是告诉打消了对郑楚滨怀疑,发现了手表这个秘密,所以姜锐才会下定决心要杀了。他害怕有天终究会撞见他,会想起以前看到切,会像当年指证郑楚滨样指证他。”

    “为什么,告诉为什么……”纪宁发现自己除了问“为什么”,竟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因为们是恋人关系。应该说曾经是。是广东人,他也在广东待了很长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在老家其实是有男朋友。对他感情其实很复杂,方面觉得是ai他,所以想要帮他。可是另方面也知道,他做事情都是违法,所以想要阻止他。”

    “所以酒店爆炸案那天,是向郑楚滨发了匿名短信?”

    “是,是发。对不起宁姐,并不希望死,对大老板也是。可是阻止不了姜锐,知道太多了,担心如果不帮他话,他会连也杀了。他是个凶残人,觉得他已经不懂ai是什么了。”

    他确实很凶残,想到他刚才对郑楚滨做切,纪宁心就chou搐得简直要爆炸。抬头遥遥地望着楼顶,想要看看郑楚滨情况。可距离离得实在太远,天台上发生了什么完全看不见,只剩颗提着心依旧在猛烈地跳动着。

    纪宁知道,没有了自己这个包袱,郑楚滨肯定更能放开手脚。猜测没有错,就在被警察抱进窗户刹那,郑楚滨左手握拳,照着姜锐小腹就是记凌厉直拳。这下他已用尽全身力气,姜锐在刹那间只觉得五脏六腑像被炸开般,腔里气血翻腾,g温热顺着喉管向上喷涌。他忍了j下没忍住,终于口血吐了出来。

    郑楚滨抹脸上血迹,也不管右手已被打穿,直接两手上前,钳住姜锐手腕左右扭,只听“喀”“喀”两声,姜锐声哀嚎,手枪随即落地。他又补上脚,直接将姜锐踢出去j米远。

    郑楚滨顺势捡起了姜锐枪,晃荡着身想要走上前,可刚迈出半步却因为力支,“扑通”跪倒在地。

    他腹部中了枪,血流到现在还没止住。两手p外翻,右手上血窟窿也在不停地向外喷血。平时个简单握枪动作,现在做起来却无比困难,只要略微动下,剧烈疼痛就侵袭全身,让他j乎难以动弹。眼睛被鲜血糊住,看不清眼前视线,隐约中只觉得姜锐慢慢爬了起来,似乎要往他这里冲过来。

    刚刚爆炸姜锐显然也受了重伤,身上p肤大面积地灼伤,但他似乎没有了痛觉,就像个地狱丧尸般由神支配着前行。没有感官没有知觉,有只是g拼死向前动力。

    郑楚滨强忍着痛意,抬手朝着前方打了枪。因为视线被阻,他打得并不准,子弹打中了姜锐小腿,他痛苦地叫了声,整个人向前跪倒。

    歪打正着,郑楚滨对此还算满意。他本以为切都该结束了,但姜锐却像着了魔,依旧不放弃地向前挪动。他拖着只伤腿,在身后地上留下长长串血迹,整个人如同行尸走,散发出种森冷恐怖。

    郑楚滨知道,他是准备用这种自杀式方式跟自己同归于尽了。尽管觉得他愚蠢,却也有些佩f他毅力。到底得有多大恨,才能让他对自己有如此执念,拼得鱼死网破也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郑楚滨又次无奈地举起枪,因为失血过多,他身开始发凉,四肢有些不听使唤。手指在扳机上蹭了好久,却依旧没能扳下去。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血在流走同时他力也在飞速地消失,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支撑着再打出枪。

    他们两人就这么跪在地上,彼此都望着对方,身里流着半相同血两个人,此刻却要以命相搏,说起来真是极具讽刺。

    郑楚滨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完全笑不出来。手里枪晃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打出去颗子弹。他手颤抖了j下,枪从手心里滑出,“啪”地声掉在了地上。

    枪掉落刹那,郑楚滨觉得切都该结束了。世界下子变得安静无比,他只听到子弹划过耳边声响,隐约还感觉到了阵气流从身擦过。已经离他只有两米远姜锐突然身子僵,整个人机械地颤抖了两下,随即便如堆烂泥般倒了下去,发出重重声闷响。

    颗子弹正中姜锐眉心,当场要了他命。

    郑楚滨有些意外地回头,还没看清开枪人脸,就被人用力地搀扶了起来。徐天颂特有语言下子充斥进了他耳朵:“真是难看,个下三滥居然把搞成这样,丢脸。”

    郑楚滨知道自己此刻确实很狼狈,也懒得再撑下去,索整个身都靠在徐天颂身上:“为什么非要杀了他?”

    “斩c不除,春风吹又生。”徐天颂简直懒得看姜锐眼,仿佛杀掉不是个人,而是只臭虫罢了。他把枪往郑楚滨手里塞,提醒他道,“他要杀,所以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郑楚滨低头看,发现徐天颂还戴着白手套。因为跟自己有了接触,手套上染了点血迹。他把枪给了自己后,就把手套摘了,这样枪上就不会留有他指纹。除非做硝烟反应,否则本不能证实他曾开过枪。可警察怎么会怀疑到他头上呢,这情形怎么看都是自己为了自卫开枪杀了姜锐。

    而且这把枪……郑楚滨用疑h目光望着徐天颂。对方却不在意地耸耸肩:“刚刚爬水管上来,看到那边落着把枪就随手用了。是吧?”他耸肩姿态非常优雅,看在眼里赏心悦目,跟此刻情形简直格格不入。

    这枪确实是郑楚滨,所以就更与徐天颂没有关系了。郑楚滨知道他想法,混黑道起家人,自然不愿意与警察打过多j道。两人既然是兄弟,人家帮了自己把,他没理由不回敬人家次。

    更何况他本也想杀姜锐,留着这么个变只能是个祸害。他今天犯罪虽然重,却不至于判死刑,将来要是出了狱,难保不是个祸害。趁着这次大乱结束了也好,只是他没能撑到开枪,身就已经虚弱得不行了。

    徐天颂脸嫌弃地看着他,皱眉道:“这衣f全毁了,回头记得赔身。到底伤哪了,怎么看浑身上下就没好地儿?太没用!疼吧,真是活该。”

    “现在确实很疼,能不能不要再说风凉话。”郑楚滨说完这句话,身软就向地上滑去。徐天颂赶紧把他捞起来,正好警察们也赶来收拾残局,j个警员冲了过来,帮着把郑楚滨抬了下去。

    纪宁直留在楼下救护车里不肯去医院,好j次想跳下车去找郑楚滨,都被人给拉了回来。医生们知道怀有身y大为紧张,坚持要留在车里接受护理。

    当郑楚滨满身是血被人搀扶到车前时,纪宁吓得j乎要晕过去。尽管已经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可当看到他如此境况时,纪宁还是揪心到了极点。把推开正在给擦y医生,也没理会脸抱歉钟怡,直接冲了过去。郑楚滨见想要扯出个笑容,可实在是有心无力,最后只是顺势抱住了,贴在耳边轻轻地吻了下。

    纪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憋了好半天才憋出句:“,好不好?”

    “不太好。”郑楚滨实话实说,“不过应该不会让做寡f。纪宁啊……”

    他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了点回味似拖长了尾音。纪宁“啊”了声,抬头想要看他,却被郑楚滨牢牢地抱在了怀里。他凑近耳边,用最后点声音微弱地问道:“欠条命,算不算还清了?”

    纪宁哽咽着用力点了点头,安话还没说出口,大堆医护人员就冲了过来,直接架起郑楚滨就往救护车上送。纪宁坚持要上同辆车,带着身血迹坐在郑楚滨身边,路上紧紧地握着他手。

    郑楚滨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中,只有只手还死死地握着纪宁不愿放开。救护车路鸣笛飞快向前,穿过长长车流,向着最近医院驶去。

    大楼下围观群众四散而去,仿佛只是看了场好戏。没有人关心姜锐死活,也没有人知道当红影星俞芳菲也牵涉其中。切都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徐天颂混在人群里抬头望着高楼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满身血迹,最终只露出个淡淡笑容。随即他走进人流中,向着前方走去,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背影都没有给人留下。

    曲终人散,万家灯火。不幸人已然灭亡,幸福人终将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正文完结啦,虽然过程有点血腥,但结局还是很好的啊。明天开始发番外哦,番外我尽量写甜一点啊,补偿乃们一下。

    今天这章很肥哦,有子嫌我一章字太少,不是9点就是10点的,所以今天这一章翻倍,很够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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