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五个村民喃喃着,胸口的伤口却越来越大,一只只虫子顺着鲜血流出,撕咬着伤口,就好似撕扯橘子皮一般,将三角形的破口撕掉,露出了下面的心脏。
五颗鲜红的心脏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砰砰的跳动着,环绕在四周的鳄蛾顿时找到了心底目标,径直冲了上去。
那五个村民只来得及发出一阵哀嚎,就在鳄蛾的啃噬下倒在地上。
或许是在五个村民体内呆的时间足够长,或许是别的原因,那些幼虫发育的特别快。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内,原本米粒大小的幼虫就变成了一截拇指大小,然后在鲜血中结茧。
看到这一切,那些村民全部望而却步,开始回返,没有人去质问二狗,也没有人注意我们仨。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山脚下就只剩下了我们仨和二狗,还有那五具已经被虫茧覆盖的尸体。
“你他娘的到底想要干啥?”大春瞪着站在半山腰的二狗,大声骂到。
“跟着看就是了!”
二狗斜了一眼我们,转身向着村里走去。
“他娘的!”
大春一脚踢飞一块石头,又看了一眼堆在一旁的鳄蛾虫茧,有些无奈的骂了一句。
“走吧!”
我看着二狗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我倒,你还能搞什么鬼?
重新回到村子里,依旧是一片死寂,二狗也没了影子,村民一个个躲在家里不出来。
大春拎着剑有气没处撒,在那喘着粗气,我拉了一把大春,扫了一眼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村子,沉声道:“别急,好戏还在后面!”
大春点了点头,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和我回了老宅。
老宅还是一片平静,那口水井内,村长的那颗独眼还在凝望着天空,没有一丝改变。
“老子让你看!”
大春见到那颗独眼,火气又上来了,找到一块大石头直接丢了下去。
那颗独眼随着石头沉下去,很快又浮了上来,根本没有受到伤害,大春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别弄了!”石榴姐拉着大春摇了摇头。
“我们就在这傻等着?”大春指着空荡荡的宅子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嗡嗡声,一片黑云从天边飞了过来,目标正是我们所在的老宅。
“鳄蛾!”
看着那片乌云,我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危险到了。
相比于以前看到的鳄蛾群,这一次的更加庞大,保守估计有数万只。
如此庞大的鳄蛾群,如果想要将我们吞了的话,那是真的连个渣滓都不会剩下来。
在我们的注视下,一张庞大的人脸径直飞了过来,悬浮在老宅的上空,将天空都遮蔽。
“他妈的,这些鳄蛾到底要干什么?”大春有些懵逼,愕然的看着天空。
我抬头望着头顶的那张巨大的人脸,这还是我第一次仔细的观察人脸。
那张人脸很有特点,而且看着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似在哪里见过。
“春儿,我怎么看着这张人脸有点眼熟呢?”我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肯定是没见过!”大春摇了摇头。
“我也没见过!”石榴姐附和着。
头顶那张人脸悬浮在我们上方大约五十米处,久久不动,也不知道在干着什么。
“呜!”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响传出,打破了村子的平静。
这声音似笛子,但是发出的声音确是发闷的,就和那天我那个便宜师妹马珺瑶听到的一模一样。
随着这个声音的发出,整个村子都开始变得喧嚣起来,村民全部都从家里走出,向着老宅汇聚。
对于老宅上空的那张人脸,村民们似乎见怪不怪,根本就没将注意力放在上面,只是在那小声讨论着。
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配额。
所谓的配额也很简单,那就是血祭的人数,以前每次血祭,人数在三成左右,也就是逢十抽三,十个人死上三个。
不过以往的每一次他们都有时间来准备,村民都会买大量的女人回来,充当祭品,这也是村里基本上没有女人的原因。
而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准备的时间,所以要出血的便是真正的村民。
“妈的,还真是狠啊!”大春听到那些村民的议论,脸色都变了。
石榴姐则是小声咒骂着,恨不得吃村民的肉,喝村民的血。
我也算是明白水井下面那些心脏的由来,数百颗心脏,应该全部都是女人的。
这么多年来,每一次血祭,村民都会从外面购买女人,那些心脏就是这样来的。
院子里面的人越聚越多,我大略估算了一下,能有将近二百人,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到了。
二狗还没露面,不知道在干嘛,不过那阵奇怪的声音却在不断响着,是从门外传来的。
声音越来越近,不断靠近大门,村民各自排好了次序,依次向着两面分开,让出了一条路。
就在村民的注视下,二狗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大约二十厘米长,中间部分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滚滚的凸起的竹笛样东西走了进来。
他一边走,一边吹,听到这个声音村民好似被施了魔法,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全部低头不语。
天空中,那张人脸也随着声音浮沉不定,二狗径直向着我们走来,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那口水井。
走到水井边,二狗放下手里的乐器,脸上出现一抹兴奋之色,他在为即将到来的血祭兴奋。
他从兜里摸出一把漆黑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胳膊刺了下去,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我疑惑的看着二狗,他这是在干嘛,血祭之前先给自己一下子,难道要先把自己弄成半残吗?
二狗伸直胳膊,任由血流下来,渗入井沿上的青砖内,鲜血散开,在青砖上形成了奇怪的图形。
那些村民全都伸着脖子全神贯注的盯着井沿上的图案,当图案渐渐成形,他们的呼吸顿时一滞。
二狗则是转过身,指着图案说道:“五成!”
一句很简单的话却代表着一个残酷的现实,今天的血祭要死上一半的人,也就是说,二百多名村民要死一半。
“太多了,太多了!”
听到二狗的话,那些村民顿时憋不出了,全部嚷嚷起来。
二狗闭嘴不语,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那些村民,那目光就好似在看死人。
吵嚷声越来越大,不过在达到一个**后,立马降低了下来,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空中那种由鳄蛾组成的人脸。
“挑人吧!”
二狗开口,笑着吐出三个字,便坐在井边,闭口不语。
二百人,一共四十多户,每户不到五个人,也就是说,每家都要死上一半。
没人愿意死,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我们仨对视一眼,对于村民来说,他们没有选择,天空中的那些鳄蛾就是二狗坚实的后盾。
我现在依旧看不明白,二狗到底是通过什么和那些鳄蛾联系的,还有那个乐器又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留在井沿上的鲜血,那个图案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那是五。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天色却是渐渐暗了下来,我看了一眼时间,中午十二点。
这个点太阳正是烈的时候,但是现在根本看不到太阳,大片大片的乌云遮住了天空,在配着那张拦在我们上空的人脸,恍如黑夜。
那些村民也开始了选择,他们用的是最古老也是最公平的方式,那便是抓阄。
没用上十分钟,一百名村民便被推了出来,他们是血祭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