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域中,苏唐等人停下身形,左右观望着。
“这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孑孓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一直按照水晶球内那只飞虫的指向前行,开始的时候,都是摩拳擦掌的,准备好了见识一下上古真神的威能,不过,只是几还好说,他们已经在星域中走了一个多月,水晶球内的飞虫几乎没出现过变化,心中自然蒙上了一些疑虑。
“应该管用吧,否则他们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苏唐道,接着他用手托起水晶球,另一只手轻轻一打,让水晶球快速转动起来,这东西的效果真的和指南针差不多,不管水晶球怎么转,转的速度有多快,里面的小飞虫依然遥遥指向前方。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星域中发生了什么变化。”孑孓道:“前面好像是大荒星域,我们先停下来歇息几天吧,这段日子好难熬。”
“千劫,你的意思呢?”苏唐看向贺兰飞琼。
“我倒是没什么,但他看起来确实累坏了。”贺兰飞琼道。
因为动身时以为大战在即,孑孓干脆恢复本相,带着苏唐和贺兰飞琼在星域中飞掠,足足飞了十几天,孑孓才变得有些灰心,然后到现在为止一直没休息过,感到疲惫也在常理之中。
“也罢。”苏唐道:“那就在大荒星域随便找个地方歇上几天。”
转眼间,又过去了七、八天,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条星路,从星路中就快捷得多了,而且星路通往的大都是修士比较密集的地方,出了星路,果然看到了一片青山绿水。
其实他们的疲惫更多来自于心理层面,锐意前行、时刻准备大战一场,心弦崩得太紧,到这里接接地气,放松一下,很快就能恢复。
向前飞掠片刻,前方隐隐出现了一座城市,苏唐等人降下身形,沿着官道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聊着闲话。
各个星域的风光大致都差不多,也没什么好看的,孑孓只想放下一切,好好的睡上一会,他东张西望到处找着客栈。
走不多远,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霹雳般的震响,街上的行人纷纷顿住,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天御堂又开榜了么?不知道这次的榜文又是什么?”有人在窃窃私语着。
“唉,别想了,上次开榜到今天已经有十年了,你见过有人揭开榜文领赏么?”
“走,过去看看,不管能不能揭榜,凑个热闹也是好的。”
一时间,街上人头涌动,纷纷向着霹雳震响的地方走去。
“想不到,这里也有修行宗门。”孑孓低声道:“而且从刚才的灵力波动上看,实力还不弱,已经是星君级的修士了。”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唐道。
随着人流向前走,前方出现了两座足有二十余米高的大楼,大楼中间连有天桥,有几个修士正站在天桥上,俯视着下方的人群。
下方的人都在仰望着天桥,议论纷纷、人声嘈杂。
“安静!”一个修士陡然发出如炸雷般的吼声,他们在这座城市中似乎很有威望,人们立即变得安静了。
“前些天我们撤下榜图,是为了补上几个人。”那修士吼道:“现在榜图已经淬炼完毕,大家都听好了,以前的条件我们提高十倍!能给出消息的,我们奖赏他一百颗化境丹,能把人带过来的,我们奖赏他十颗融神丹,都懂了没有?”
“融神丹是什么啊?”有一个人突然叫道。
“融神丹是星域中的星君才有资格享用的东西。”那修士回道:“十颗融神丹之力,足以让你从一个凡人步入大圣之境了!”
“天啊……那不是神丹么?!”
“呵呵,就是神丹!”那修士吼道:“有缘者得之!”
苏唐和贺兰飞琼的眼神都有些恍惚,化境丹?他们也曾经为了得到化境丹而努力,但现在回想,已变得那么遥远。
苏唐所受到的触动更大,他想起了自己在人界中得到的日记,那位创出生死决的大存在,于日记开头念念不忘自己的初恋,可等到无数年后,却再想不起来了。
记忆真的如此脆弱么?只过了几十年,就变得恍若前生那么遥远难道一定要储存在思维殿堂中,他才能牢记过往、牢记现在?
而孑孓对‘化境丹’这种东西压根没有感觉,或许就像那位创出生死决的大存在一样,他早忘记了。
“现在要开榜了,大家都仔细些!”那修士又吼道。
人群再次变得喧哗起来,能平步青云,直达大圣境,这是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
苏唐和贺兰飞琼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那些修士都在胡说八道,普通人也想吃融神丹?一颗下去,融化的灵力必然会把脆弱的肉身撞出千疮百孔,进境不到,融神丹就是最毒的毒药,还想成大圣?
就在这时,有两个修士同时抛出灵符,一道光幕从天桥上垂下,光幕中有四条人影,一条在上,三条在下。
最上面的人影看起来很年轻、很俊美,气质悠然而从容,背负双手,他五官清晰无比,就像是照片,而下面三条人影则是画出来的。
贺兰飞琼身形巨震,目光有些发直,呆呆的看向光幕。
孑孓挠了挠头:“怪了……左边的人很象我,中间的人很象你啊……还有右边那女子,不就是千劫么?咦?上面那个男人和千劫又很相像啊……”
其实孑孓并不傻,仅仅是因为太过放松了,毕竟这里是原域,与原域中的生灵相比,他们是真神一样的存在,更何况,他绝对想不到当天道盟和真龙一脉以一种隐暗的方式联合起来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控制力!
立即有人把视线转向这边,注意到了苏唐等人,又转身和榜图相印证,接着,便有人发出疯狂的叫声:“这里!他们就在这里!!!”
轰……人群当时炸开了,连天桥上那几个修士也露出狂喜之色,纵身掠到空中,随后向这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