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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孙子,我不允别人打他。”岑氏心头火起,狠狠盯着她。
曹氏眼睛瞟了瞟,毫不客气,“得了,谁承认你是我婆婆,更不要自称是我儿子祖母。”
刘仁康起身怒骂道,“住口,这话是你说?快向姨娘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整天供她吃供她喝,她像老太君一样舒舒ff坐在家里,什么活都不g。她怎么不学学别人养活我们呢?”
一听这话,岑氏脸se涨通红,刘仁康气直发抖,“你这不贤f人,居然要姨娘出去g活来养活你?你还要不要脸?”在家里吵吵闹闹也罢了,在众人面前也这么无理取闹,真是丢脸。
“要脸?”曹氏一副泼f脸,“我只知道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别人家里却大鱼大r吃丰盛。”眼睛在桌子上溜了一圈。
杜氏不乐意了,好好请他们过来吃喝,反而咬上自己了。“二媳f,你要吵闹回去吵,我这里不欢迎你。”
“太太,我可没有吵闹,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曹氏不但没闭嘴,反而更起劲了。“三弟真是好福气,有个好娘亲帮衬着……”她已经眼红许久了。
“二嫂,说话请慎重。”刘仁浩也忍不住了。听听这话,说好像他苛刻生母,y比着生母出去做事养活他们一家子。
曹氏从来没把刘仁浩看在眼里过,“怎么?说说都不行了。我这是羡慕你呢,我们怎么就没个好娘……”
刘氏兄弟气脸se发白,而岑氏和碧娘眼中含泪。
“二婶。”碧玉起身斥道,“岑姨娘不管如何,都是二叔生母,你做晚辈不仅不孝顺她,还出口伤人。这让人实在看不下去。”
曹氏抬起头一点都不退让,“大嫂,我说什么了?让你对着我这么说话。”
“那种话是你做媳f说?岑姨娘帮着你照顾环儿,你居然还嫌弃她,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什么过分?”曹氏一脸理直气壮,“你是天生好命之人,怎么会知道手头没钱艰难?”
碧玉心中不悦,替她算了笔帐,“我记得你们二房每月都有固定三两银子,到了年底还有分红,怎么会没钱?”
一般人家一两银子已经能过日子,一个月中还能吃上j回r菜。
“这些钱够什么用?我回娘家一趟就花掉好j两,这过年过节也要孝敬自己爹娘吧。”曹氏扳着手指头算,“这样一来,家里还有什么钱?”
碧玉不能说她做不对,必竟孝敬爹娘没有错。“你平日里银子呢?也花一文不剩吗?”
“那三两银子还不够我用,连支好一点钗都买不起。”曹氏一肚子气,别人都穿着好衣裳好首饰,只有她戴着寒碜旧金钗,这还是她成亲时用。
碧玉不想再跟她多说,这种人眼界狭窄多说无益,转过头道,“二婶这样大手大脚花钱,二叔就不管她吗?”
刘仁康羞红了脸,“家里之事都由她管,我说了她j次,她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
碧玉柔声劝道,“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这日子可不能这么过。你赚些钱也不容易,不能让她这么花费,你还有姨娘,还有环儿要养活。”
她相公想出办法补贴兄弟家用,可不是让弟媳这么乱花。
刘仁康羞愧脖子都红了,“大嫂,是我不对,我以后会好好管教她。”
“大嫂这是什么话?”曹氏见状心里不舒f,“你们大房钱多是,你随便拔根ao就比我们腰粗。”这话真够粗俗。
“二婶说笑了,我们大房哪来这么多钱?”碧玉对她厌烦很,可当着众人面还是要辩一辩,“杂货铺拿红利跟你们差不多,包子铺我们又不拿红利,这样算下来,我们比你们二房进项还要少些。”更何况这过节东西都是由大房出钱,他们可没拿出一分钱。
曹氏忙道,“大嫂不要哄我了,你家大姐儿满月酒之日,别人可送了你们好多银钱,我可是亲眼见到,你们分一些给我们就够我们吃喝j年。”这话说一脸坦然。
碧玉心中冷笑,好你个曹氏,居然惦记上她们大房钱,真是白日做梦!
杜氏脸难看要命,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还没等别人动作,刘仁康一个巴黎打过去了,“住口,你这nv人,我们二房脸都给你丢尽了。”
曹氏捧着脸,眼睛恶狠狠瞪着相公,一脸不f气,“这怎么是丢脸?大嫂,你说呢?”
碧玉撇了撇嘴,半点都不让,冷冷道,“那些都是客人随礼,将来都要回礼,我怎么好分给你呢?”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树不要p,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曹氏一脸不满,“那些钱都是给我们刘家,怎么就不好分?”
“二婶,是不是刚刚多喝了j杯酒,人有些糊涂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碧玉扬高声音,“来人,上喝酒汤。”想算计大房钱,等下辈子吧。大房能帮都帮了,不该帮绝不会多管闲事。
“我没喝醉。”曹氏还想再说,“哎,你g吗拉我,我话还没说完。”
刘仁康揪着她胳膊,“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再闹下去,二房下次也没脸上门了。
曹氏叫道,“我还没到吃点心呢,急什么。”另一只手朝炸年糕伸去。
“还吃什么?”刘仁康大感丢脸,朝杜氏和碧玉行了一礼,转身拖着她就走。
岑氏连忙抱起环哥儿跟上去。
在京城的吕登
刘仁浩一家也坐不住,站起来要走。
碧玉连连挽留,请他们吃了点心再走。
刘仁浩不好意思道,“大嫂,都是为了我们,二嫂才借机闹事,我……”他不知道曹氏居然对包子铺事耿耿于怀至今。
碧玉摆摆手笑道,“三叔别这么说,二婶只是一时多喝了j杯脑子不清楚,过了今日就好了。”
刘仁浩搓着手,“大嫂,不如包子铺那份分红还是你们拿着,这样二嫂就没话可说了。”他心中实在憋难受。
“别说傻话,这是你大哥亲自嘱咐,我怎么能违背他意思?”碧玉知道他顾忌,劝了j句,“再说要是存心找碴,没这事也会找另外事闹开来,你们不用放在心上。”曹氏眼中恐怕是盯上大房钱,也不管能不能拿。
刘仁浩憋脸通红,“可我们心里实在难安。”
碧玉微笑道,“千万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坐下陪我们说说话,家里只有我们娘j个也太冷清了。”
刘仁浩听了这话,也不好再提出要走。曹氏本来就沉默寡言,碧娘也从不在人前c话,气氛沉闷下来,匆匆喝了j杯大家就散了。
将剩菜散给下人们吃,碧玉将善后事宜安排妥当,f侍杜氏回房。
亲自帮杜氏拆下头上首饰,梳通了头发,碧玉笑道,“婆婆,天se已晚,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杜氏指着床沿,“我还不累,媳f坐下来陪我说说话。”这大过年,就被人这么闹了一场,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子好端端g吗去帮他们?如今弄好像欠了人家似?要是她话,就按先前每个月给一两银子,让他们马马虎虎过呗,只要饿不死他们就行。
“是,婆婆。”碧玉恭谨坐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一个人忙里忙外,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杜氏满意打量着媳f,怎么看怎么顺眼,比起二房泼辣货和三房哑巴媳f,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碧玉陪笑道,“婆婆您帮我照顾瑛儿,这已是最大帮忙。”这话说很是真诚。
杜氏心里极为受用,“你是个好,只是仁康媳f不是个消停。”她当日给刘仁康提了这门亲,也只是看在曹氏家里有j个钱份上。这品行却从没过要打听一下。
碧玉想起刚刚闹剧,叹道,“二婶以前好像没这么见钱眼开,这段日子变化太大了。”
虽然曹氏以前嘴里说来说去一直念唠着银钱,可没像今日这般□l要过钱。
杜氏冷笑道,“她是商贾之nv,骨子里就有着ai财本姓。以前家里都穷她没话可说,如今家境才刚刚好些,她反而眼红了,真是可笑,居然还打起那随礼主意,还想分?”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动这钱脑筋,都已经分家了,还有什么东西是共有?真是穷疯了,连这道理都想不明白。
碧玉咬着下唇,“二婶可能家里没钱,心里着急了。”
“呸,她少往娘家搬东西,就够她们一家嚼用。”杜氏脸上流露出不屑之se,“还好意思说不够买支好钗,她配用吗?”
碧玉低头不语,有些话杜氏能说,可她却不能说。
“媳f,你今天做很对,绝不能心软,绝不能把钱分给她们,借都不行。”杜氏对碧玉今日表现很满意,“看她这样子就不是个会还钱,我们辛苦赚钱可不能让她全搬到娘家去。”
“是,婆婆。”碧玉应了,其实曹氏前j次找过她,想要借钱,都被她糊弄了过去。
杜氏拍拍她手,“她以后要提起这事,你就给她些厉害瞧瞧,有时对付这种人就要狠一些,那样她才会忌惮你。”
碧玉受教点头。这道理她都懂,可决不能第一次就全用出来,当着刘家所有人面就行事绝情,很容易引起他们反感。更会让刘仁康多心,他们好不容易收f这两个兄弟,可不能出了岔子。只有等对方张狂让所有人都看不过去,她再出手狠些就不会有人说她刻薄了。这尺度要控制好,既要自家不吃亏,又要显得有涵养大度能容人。
杜氏轻叹了口气,“我们家日子也过很普通,平日里嚼用除了杂货铺子红利外,就只有那两百亩地出息。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多有钱呢!真是人心不足。”
“二叔三叔心里想必是知道,婆婆不用生气。”碧玉温言劝道,“相公开这两家铺子本来就为了他们二家生计。”
杜氏摇摇头,“算了,这种人天底下有是,我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从杜氏屋子出来,又转到nv儿睡屋子看了看,孩子睡香香,乃娘照顾很细心。碧玉这才放心回到房中,在小夏f侍下拆了头发,换了衣裳,她挥手让小夏下去。
呆坐了许久,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刘仁杰一件旧衣f,上了床蒙头盖着被子抱着衣f泪水哗啦啦落下来。
每天都好累,累身心俱疲。却没人可以说说心里话。刘仁杰在她身边时并没觉得他特别好,可他一离开,却处处觉得他好。她不开心里有他陪着开解,她不舒f时有他紧张嘘寒问暖,难过时有他哄着。她真真很想他,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全家团聚日子,他是怎么过呢?有没有人陪着他一起过年?有没有想起她呢?他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吧,如果是跟吕登一起过年,她还会安心些。
在千里之外,刘仁杰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思念着家人,整个人失魂落魄。
吕登从屋子里走出来, “夫,外面风大,进来陪我喝杯茶。”这要是冻病了可如何是好?还怎么上考场考试?
刘仁杰忙起身笑道,“大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有些想爹娘和弟弟。”吕登拉他进了花厅,温度马上一暖,家里小丫头递上手炉和茶水,“你再跟我说说她们事情。”
这是坐四合院,很小巧,是吕登用每个月五两银子租下来。吕登夫q住了正房,吴敬仁住了东厢房,而刘仁杰住是客居西厢房。
刘仁杰心中一软,又再一次应他之请细细说起各人事。来了这十j天,吕登每天都要央他说说家里人近况,百听不厌。这浓浓思念让刘仁杰有些鼻酸。
听了半天,吕登眼中黯然,一别三年,日日忧心家中老父老母身是否安康,他实在不孝。
刘仁杰不由劝道,“大哥,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这么担心。”
吕登长叹一声,“不能承欢二老膝下,是我大不孝,真希望有朝一日能一家团圆,能时时孝敬两老。”
刘仁杰静默半天,不知如何劝起,还是转移话题,“对了,大哥,还没恭喜你通过翰林院考试,不知会分到哪里去?”
吕登道,“如今还不知,不过简之兄暗示有可能是翰林院编修。”
陈简之是胡雪儿姐夫,和吕登是连襟,他官职是吏部侍郎,两人一见如故极谈得来。前j天吕登安排刘仁杰见过陈简之,他们也是亲戚。
“那是极好事,恭喜大哥。”刘仁杰衷心祝贺,他是真心为吕登感到高兴。入翰林是天下读书人梦想,何况吕登仕途稳步上升。
“谢谢。”吕登脸上并没喜se,“只是我一想又要在京城待上三年,我心里就很难受。”加上前面三年,那就要六年不见家人,这日子太漫长了。父母日渐年迈,可他身为长子却不能随侍身侧。
刘仁杰想了想,建议道,“不如接岳父岳母过来住吧。”
吕登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在信中提起过,可爹爹却放不下学堂。”他何尝不希望能说动父母过来和他们一起居住。
刘仁杰安道,“岳父对学堂寄托了一生心血,难怪他放不下。”
“我也知道,所以不忍心y是让爹爹过来。”吕登眉头锁更紧。“我不想为了自己,而让爹爹放弃自己喜欢事。”
刘仁杰长叹一声,“哎,有些事是无法两全。”为了功名,有时要离开家离开心ai家人,这种左右为难滋味太难受。
吕登视线落到他脸上,“思成,你如果中了,家里怎么安排?”这个问题他很想知道,毕竟这关系到他家人。
“这能不能中,我可没把握。”刘仁杰脸上平静无波,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不过如果中了,我会接她们过来一起住,我可不放心她们住在乡下,家里都是nv人,万一有什么事我是鞭长莫及。何况我也舍不得nv儿。”他不好意思直说舍不得碧玉。
“我外甥nv像她娘肯定很可ai,真想马上能见到她。”吕登眼睛一亮,他是很喜欢孩子,可自己却没有孩子,自从听到碧玉生下nv儿后,就惦记起这孩子,只恨路途遥远,否则恨不得能回家乡看看。“你这样安排也很好,只是我爹娘就更孤单了。”
“这也是,岳父岳母是最疼ai娘子,如果娘子真来京城,他们膝下更寂寞了。”刘仁杰心中也不忍,但如果他真中了,可没打算让q子留在乡下。
“是啊。”吕登茫然出神。
两人对坐着无言,都陷入对家人深深思念中。
解题
随着发榜日子越来越近,刘家人越发紧张不安,会不会中呢?每个人都在心里惴测。就连碧玉一个劲对自己说,不中不打紧,可心里也打起了小鼓。杜氏早已寝食难安,魂不守舍。
发榜之日,吕顺夫q带着申儿一早就过来等消息,吕顺一个人坐在书房拿着本书发呆,吴氏虽然陪着杜氏在花厅里坐着,可一脸恍惚。杜氏也是一脸心不在焉,举着茶杯半天却没送到嘴边。
碧玉面上还算镇静,抱着nv儿和弟弟在屋子里玩。申儿很喜欢这个外甥nv,他在家里是老小,如今终于出现一个比他辈份小孩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当初碧玉生下nv儿那天,吕申兴奋一夜不睡,他做小舅舅了!
申儿还把小时候玩玩意都抱过来送给外甥nv玩,也不管她会不会玩?此刻一个劲凑过来逗刘瑛说话,刘瑛前j天已经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了。
“瑛儿,叫我小舅舅。”申儿笑眯眯哄着。
刘瑛抓着碧玉手,乃声乃声道,“九”。小模样粉n粉n,别提多可ai了。
“不是九,是舅舅。”申儿慢慢教她。
可刘瑛始终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睛,一直“九九”叫。
吕申终于失了耐心忍不住朝天翻白眼,“真笨。”
碧玉不由失笑,“小弟,你小时候还比不上瑛儿呢,你二岁多还只会说j个词。如今却会说别人笨了?”
吕申撇了撇嘴,“哪有?姐姐又想骗我?”拿他小时候事来说,他哪知道啊?
碧玉伸手揉揉他小脑袋,“怎么是骗你?不信问问爹娘。”
吕申摇头撅嘴,“才不要,爹娘最疼你了,只会帮着你。”
“小弟,你这话可不对啊。”碧玉下狠手掐申儿脸,“真假不了,假真不了。爹娘才不会帮着骗人。”
“谁说他们骗人?”申儿脸涨通红,又被姐姐抓住把柄了,她都是大人了,居然还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
碧玉见好就收,笑眯眯取过一碟点心,“好了,姐姐请你吃山y糕。”
申儿很喜欢姐姐家点心,这下被好吃一收买,也没了刚刚气焰。吃了一块,他突然想起一事,轻声问道,“姐姐,如果姐夫中了进士,你是不是也要去京城?”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事?”碧玉惊讶问道。
“我偷偷听爹娘提起过。”吕申小脸黯淡下来,“爹娘会舍不得。”他也会舍不得,虽然姐弟俩总吵吵闹闹,可这是他们相处方式,并没有什么隔阂。如果有人欺负碧玉,他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急什么……”碧玉皱起眉头。
话还没说完,小青已经从外面冲进来,欣喜若狂叫道,“姐儿,来…来了。”心情太过激荡,连旧时称呼都出来了。
“什么来了?难道是……”碧玉猛醒悟过来,蹭跳起来,“姑爷……中了?”
“嗯嗯。”小青激动直点头。
碧玉呆立了半天,没半点反应。
吕申拉着碧玉胳膊摇晃,“姐姐,姐夫中了,你听到了吗?”他姐是不是高兴坏了?居然傻住了,真是。
“听到了,听到了。”碧玉心中感觉复杂,一把抱起刘瑛,“瑛儿,你爹爹如今是进士了,真是太好了。”
小青急急忙忙叫道,“姐儿,你快出去,太太说要准备喜钱打赏,还要招待客人。”
“好好好。”碧玉情绪激荡抱着nv儿走出去一段路,又转回来,“小青,把那个匣子带上。”
“是。”小青拿上匣子,看了看,里面都是一封封赏钱,用大红纸头包着。心中暗赞了一声,她家姐儿做什么事都是做两手准备。
走到正室,房间里人都在欢欣鼓舞庆贺,吕顺激动脸se发红,吴氏也一脸笑意,夫q俩不知凑在一起说些什么。报喜人一个劲对着杜氏夸着刘仁杰如何聪慧,如何有福气,唾沫横飞。杜氏眯起眼睛笑合不拢嘴。
碧玉上前给了赏钱,报喜人闭上嘴,捏了捏纸包,好像挺厚,估计有不少。脸上笑越欢,恭维了j句,这才满意离开。
外面已经有震耳yu聋鞭p声响起,杜氏惊讶问道,“这是谁放?我好像没吩咐人…”
“是我家相公从铺子里拿来鞭p,正和三弟在外面放呢。”曹氏一脸谄媚笑意走进来,“恭喜太太,恭喜大嫂。”再后面跟着董氏等人。
自从那次吵过架后,刘仁康夫q再没登过刘家大门。碧玉只听说曹氏被刘仁康打一顿,脸肿厉害,过了好j天才能出门见人。
杜氏此时见谁是顺眼,听到这些眉开眼笑,“媳f你们来了,过来坐吧。”
曹氏从没得杜氏这么好脸se,心下受宠若惊,坐到一边狂拍马p。杜氏极为享受眯起眼,得意点着头。
董氏坐在碧玉身边一声不吭,默默听着。
碧玉见了在心里摇摇头,刚想开口,外面又进来了一大堆人,刘家兄弟、吴家人还有四舍八方邻居,连忙起身招呼。
刘家兄弟早就一大早就留意,一等报喜人上门,就放起鞭p。这可是他们刘家大喜事,以后谁也不敢再轻侮了他们。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会回到过去日子。
碧玉发了喜钱又端上点心和茶水,陪着大家应酬了一天,天se黑了下来,客人们才趁兴回家。
杜氏兴奋了一天,到了晚上有些撑不住先去睡了。
只有吕顺夫q和吴家富夫q还留下,碧玉命人又炒了j个菜上来,给吴家富亲自斟上酒,“大舅舅,这是我今年酝新酒,您再多喝j杯。”
“这是什么酒,我都没尝出来。”吴家富早就想问了,只是刚才人多嘴杂,不方便问。
碧玉笑着细说,“这是五花酒,用李花、桃花、桂花、杏花、j花泡制而成,对身很有益处。”
“怪不得我觉得有桃花味道,又有桂花香味,我还在心里琢磨着,不错,这味道很香。“吴家富眯起眼睛满足饮g杯中酒。
“那我每年做时送j坛子五花酒过去。”碧玉又替他满上酒,这酒是她灵机一动想出来方子,别人家都没有。
“恐怕很难喽。”吴家富听了这话有些怅然,“玉姐儿,你有没有和杰哥商量过以后事?”
“以后事?”碧玉不解抬头。
“杰哥中了进士,就要在京城里呆上三年,你肯定要陪着一起去。”
碧玉咬着下唇,“我们还没有商量过,可我并不想去。”
“这是为何?”吴氏忍不住发问。她是舍不得nv儿,可没想过要让她留下。
“我想陪在爹娘身边。”碧玉低下头掩去一脸复杂神情。
吕顺听了这话心中不悦道,“说什么话,你都是成亲人,当然要以夫家为重。”
“不行啊,哥哥还要在京城待三年。”碧玉已接到吕登信,知道他未来还要在京城长住,“如果我也走了,那你们二老怎么办?”
吕顺没想到nv儿是为了他们夫q才不想去京城,心中有些感动,“不用担心我们,有你兄弟在,还有你大舅舅家在,还怕没人照顾我们吗?”
“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去京城。”碧玉这段日子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在父母和相公之间挣扎,可还是偏向父母这边,毕竟他们年纪大了,万一有什么,她后悔一辈子也没用。她和相公年纪还轻,来日方长。
吴氏皱起眉头,“nv儿别闹,等杰哥有了安排就跟着一起去吧。我们不需要别人照顾。”小夫q感情再好,分开日子久了,总会出现问题。她可不想见到nv儿将来伤心难过。
碧玉咬下唇发白,“爹爹娘亲,你们不用再说。我不会改变决定。”
吴氏又劝了数次,碧玉始终不肯点头。
吕顺从不知自己宝贝nv儿有这么固执一面,可她是一p孝心,自己又怎么能骂她呢?这可怎么办?
杜氏也问过碧玉以后打算,碧玉只是说等相公安排,并没多说什么。杜氏想想也有道理。
此后j天,碧玉都有些恍恍惚惚,心里非常难受。她真很想相公,可让父母孤零零待在老家,她又于心不忍。y弟年纪小,还不能撑起照顾父母担子。长兄远在京城,只有她能担起这个责任。虽然心中已经有所决定,但还是难掩酸楚。
不过有个曹氏时不时过来添乱,碧玉不得不强打起j神应付她。也分散了不少j力。
刘水莲得知兄长中了进士后,专门送了份厚礼过来,这次送是三百两银子,碧玉心里估计这钱是金家意思,自然笑纳了。
江姨娘也专门过来贺喜,同时还提到nv儿在金家日子越发好过了,不仅公婆和相公高看她一眼,小nv儿地位也提高不少,都排在众孙辈之前。这一切转变有碧玉点化之功,也是因为刘仁杰有了荣耀前途,金家将来或许还要沾刘家光。所以待刘水莲好了许多。
碧玉对这一切只笑不语,刘水莲对她没有威胁,不足为患。看在她小nv儿份上,她也盼着她过好,至于能不能熬到最后,那就要看刘水莲本事了。以后她也不会再出手帮她。
她此刻唯一念头是抱着nv儿等着刘仁杰归来,把一切都摊开来谈谈,希望能找到一个很好解决办法。
杜氏安排家务
这些日子各家太太接二连三请杜氏婆媳去做客,碧玉担心家里没人,又要照顾nv儿,就留在家里照应。这天刘家来了个意外之客,而杜氏正好不在家,下人就请碧玉去正厅。
她一见居然是吴敬仁,不由又惊又喜,“三表哥,你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玉姐儿,好久不见,让我好好看看。”吴敬仁上下打量一番,不由笑道,“玉姐儿都是大人了,家里可好?亲家太太好吗?姑姑姑父好吗?”
“都好,谢谢表哥关心。”碧玉大方任他打量,反而看过去,见他留了一嘴小胡子,有些新奇。“我们都有三年没见了。”
吴敬仁笑道,“是啊,对了,我小外甥nv呢?”
碧玉让乃娘把孩子送过来,吴敬仁接过去好一顿夸,刘瑛也不怕生,不哭不闹笑眯眯小模样让吴敬仁极稀罕,抱在怀里不撒手。
吴敬仁逗孩子玩了好半天,碧玉把孩子接过来问道,“三表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受你相公请托送你和亲家太太去京城和他团聚。”吴敬仁说起原委,原来是刘仁杰通过会试又通过殿试,考上了翰林院庶吉士。本想亲自回来接家人,可没想生了病起不了床,只好让吴敬仁走上一趟。
碧玉一听急脸se都变了,连连问道,“我相公病了?他怎么了?什么病?”
“是风寒。”昊敬仁知道他们夫q感情不错,故意说平淡些。
不过对碧玉没什么用,她心急如焚跳起来,“严不严重?请了大夫吗?”这种病可大可小。
“别紧张。”吴敬仁忙安抚道,“表弟请大夫过来看过,我离开之时他病好差不多了,可还不能下床。”这话是半真半假,并没有他说这么乐观。
碧玉心中松了口气,“怎么回事?他身一向还可以。”
吴敬仁蹙着眉想了想,“可能是夜里睡不好,着了凉。也有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他看见过刘仁杰好j次晚上都不睡觉,坐在院子里发呆。这么冷天气,不生病才怪。劝了j次都没啥效果。
“睡不好?这是怎么了?”碧玉此时真恨不得飞去京城看看。
“可能想念家里人吧。”吴敬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你相公亲手所写书信,你看看吧。”
碧玉一把接过,抖着手拆开信,迅速浏览了一遍,看罢眼中含满热泪,久久不吭声。
吴敬仁见她情绪激动,不忍多看,起身道,“玉姐儿,你这j天做好准备,我先去姑姑家送信,还要回家见爹娘。”
“啊,三表哥还没回家?”碧玉回过神来,跟着起身,心中感激,“快回去,大舅舅他们这三年可想你了。”为了她们家事来回奔波,表哥都没先顾上自个家。
吴敬仁笑道,“那我先回去了,十天后我来接你们。”
“谢谢三表哥。”
吴敬仁离开后,碧玉陷入深思,她该怎么办呢?本来她做好决定不去京城,可一听到刘仁杰因为想念家人而病倒,她心里就犹豫起来。他根本不会照顾自己,如果没有她陪在身边恐怕不行。可爹娘她又放不下,她快愁死了。
杜氏傍晚回家听到这个消息后,满脸欢喜,嘴里一个劲唠叨要带些什么东西去京城?坐都坐不住,回屋子整理行李去。当然碧玉把刘仁杰生病事说轻描淡写一笔带去。
碧玉抱着nv儿心情复杂,一夜难眠。
第二天碧玉陪杜氏吃过早饭,还没说上j句话,吕顺夫q就上门了。
杜氏带着碧玉忙迎上去,大家纷纷落坐,下人奉上茶。
吴氏笑道,“我们今日过来,就想跟你们说一声,我们决定也一起去京城,到时就能作伴路上也不冷清了。”
“真吗?”碧玉眼睛一亮,她纠结了许久事情居然这么简单解决了,“您们真决定了吗?”她爹前j天还很固执,不肯放弃学堂。对去京城提议考虑都不考虑,怎么才过j天,全然改变了?
“真,登儿来信请我们一起去。”吴氏想起儿子信中恳求,心中一p柔软,“我们实在想儿子了。”三年又三年,再这样下去她何时才能见到儿子?她还想给儿媳调理身,等着抱孙子呢!何况吴敬仁把吕登思念家人情景说极心酸,吕顺夫q听了心里难受。
“那学堂呢?爹爹舍得吗?”碧玉担心看向吕顺。
“学堂并不是最重要,重要是你们幸福。”吕顺话虽这么说,心里却空荡荡。那是他一生心血,也是让他感到满足地方。他一生不第,一事无成。只有在教导那么小学生时,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废人。
可如果他不肯离开话,儿子会心里不安,nv儿打算留下来陪伴他们。碧玉嫁了个好夫婿,他不能让孩子们一切全毁了。吴氏说对,年轻夫q不住在一起,这时间一长就会生出许多妖蛾子。碧玉是他最心av儿,他是绝对忍受不了她不幸。更何况这不幸是他一手造成,这让他光想想就觉得情何以堪。
昨晚吴氏劝了吕顺一夜,让他多为j个孩子想想。吕顺再固执也是作父亲,他不想让儿子内疚也不想让nv儿将来流泪,心肠一软,就改了主意。
碧玉放下心中大石,喜笑颜开,“太好了,爹娘,我们能一家团聚了。”
见碧玉这么开心,吕顺心里最后一丝失落也消散了。
杜氏也很高兴,拉着吴氏手不住商量着要带东西。她原来还担心在京城一个人都不认识,会太过孤单,如今却有人陪着。
碧玉按照刘仁杰信中意思,和杜氏谈了许久。杜氏心中虽不乐意,可却不愿违背儿子愿望勉强答应,婆媳俩将一切商量安排妥当。
杜氏将刘仁浩和刘仁康叫到家里来。将两张房契胶到他们手上。
刘仁康接过来一看,“太太,这是?”
杜氏心里不舒f,可脸上没露出来,“当初分家时家里也没有什么钱,如今家里好过了些,我让人新买了一套四合院,加上你们如今住一套,你们就一人一套,自己商量一下,拿着房契去衙门上档吧。这也算是分给你们。”
刘家兄弟对视一眼,“我们不能收,大哥以后要用钱地方还多着,还有您们去京城还要用很多钱。”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一本帐,刘家到底有多少钱他们也稍微知道一些。不过那些钱都是别人送,又不是祖上传下。即便不分给他们,也无话可说。
“那些我们会另想办法,你们收着。”杜氏淡笑道,“以后我们离太远,有什么事帮不了什么忙。你们有套宅子住,我们也能放心些。”带他们一起去京城是不可能,但有些事可以处理好,也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刘仁杰在信中叮嘱要把刘家兄弟未来生计安排好。除了有地方住,每个月也要有固定收益。这样他也算尽到长兄责任。
“这是你们大哥意思,他虽然病着可心里还惦记着你们。”杜氏有些不舍看着那两张房契,心疼啊。
“大哥病没事吧?”刘仁浩关心问道,心中感动不已。都病成那样还顾着他们。
“不大清楚。”杜氏听到这话,视线总算收了回来,她故意把儿子病情夸大了些,好让儿子更显得有情有义。“那孩子病中还胶待了这么多事,哎,真是。生病了也不好好养着,这要是伤了元气就糟了。”
“太太您别担心,大哥不会有事。”刘仁浩忙安道。
“希望吧。”她长叹了一声继续安排道,“至于杂货铺,以后就由仁康打理吧。”
“太太,我恐怕难当大任。”刘仁康惊讶莫名,这是什么了?太太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对了,是兄长安排,看来只有血脉相连手足最可靠,以后他要对三弟好一点。毕竟以后他们两兄弟要相互扶持。
“听吴桥说,你已经能独挡一面了。”杜氏摆摆手,心中早已盘算好,“相信你能打理好铺子,至于包子铺就胶给仁浩。”
包子铺生意越来越好,别看这是小本生意,营利差不多和杂货铺持平了。许多大户人家每隔j天都会定上j百份,铺子都忙不过来,请了人来帮忙。
“我不懂这些。”刘仁浩忙开口拒绝,“太太还是另托他人吧。”
“你不懂没关系,只要家里有人懂就行。”杜氏知道如今那家包子铺主要是由董氏打理,吴桥只是管管帐本,并不亲自c手。
刘仁浩想了半天,才抬起头,“谢谢太太谢谢大嫂。”帮他们想真周到,这样一来,两房都平衡了,也不会为了利益而吵吵闹闹。
“不用谢我们,这些都是你大哥意思。”杜氏开□待道,“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本本分分做生意。”别做出败坏刘家名声事,就是帮了儿子大忙。如今刘仁杰可是要做官人,这名声比天大。要不是为了这个,她才舍不得拿出钱来做这些。
刘仁康和刘仁浩忙起身垂手听着。
杜氏想起一事,语气沉重胶待,“还有仁康,你家媳f要管好,不能让她出去丢刘家脸。”
“是,太太。”刘仁康脸涨通红,心中把曹氏骂了个半死。她在外面总扙着是进士亲戚,总是到处显摆。还不时想沾点小便宜,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谁理她啊?可她这么做丢却是刘家脸。要不是看在儿子份上,他真想休了她。不过他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回家要好好整治曹氏,她不是没事做吗?他就找些事情让她做,看她还有没有空出去乱晃?他们刘家好不容易有了些起se,兄长对他们兄弟也很不错,他不允任何人来破坏这一切。他再也不想回到穷困潦倒日子。目前这种有吃有喝有衣穿日子,他已经很满足。
刘仁浩犹豫了一下,“太太,如今包子铺生意越发好了,大哥给那份红利您就收回去吧。”这个念头他已经转了许久,自从曹氏闹过之后他就把这事时时记在心里,总想解决掉。
“那份红利以后就给江姨娘。”杜氏低头想了半天,接下去吩咐道,“仁浩,以后她就住在你那边。”她在碧玉不住劝说下,已经开始为儿子名声考虑,绝不能让他留下苛刻庶弟和庶母坏名声。不管如何,这些都是刘家人,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万一处理不好,让庶子们出去乱说,对刘仁杰将来极为不利。
这样一安排,既让江姨娘有了j个钱花,不用为以后生计发愁。也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大度宽厚。别人以后也不会对刘家大房指指点点,提起刘仁杰和她都会道一声“好”。
刘仁浩恭谨应了,“是,太太。我们会好好照顾江姨娘。”他知道让江姨娘住到三房用意。三房nv眷姓子比曹氏好上许多,应该不会苛待江姨娘。
杜氏满意点点头,虽然心痛那白花花银子,可从此以后就没了后顾之忧,这些钱花还算值。这点钱正合适,可以让二房人有房子住,又能保证衣食无缺,但也不会让他们过太舒f,只能靠自己劳力来换衣食,却不会让他们养尊处优过日子,这样正好!
进京
吕家老宅子和铺子田地都托付给吴家照管,而那学堂并没有关掉,而是胶给以前代过j天课老秀才。至于月钱由吴家支付,束修也由老秀才自己收。老秀才本人很乐意,必竟他也很喜欢这份极有意义工作,又有另外收益,何必而不为呢?这样一安排,吕顺心里也有所安。最起没有关掉,这些学生还能继续学下去。
而杜氏如今住这套房子和两百亩地也托付给吴家打理。这是刘仁杰最后退路,杜氏可不放心胶给刘家兄弟打理。
出发那天,刘吕两家二十j口人聚集在一起,等着吴敬仁统一安排。刘家之人除了曹氏外都来送行,听说刘仁康让她在家里做荷包放到杂货铺里贩卖,所得钱给她一半,这样一来,曹氏兴趣高涨,一早做到晚,也不去外面晃荡了。
碧玉眼尖看到吴家富夫q带着十j口人过来,其中夹杂着三个儿子儿媳,咦,还有金氏一对儿nv?这是怎么回事?
吴氏迎上去笑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带着孩子都来了?”这阵势也太大了吧。
吴家富依依不舍看着,“你们一去三年,还不知道什么能回来,大家都过来送一送。”
“三年很快就过去,到时我们又能相见了。”吴氏安道,“这里一切就劳烦大哥大嫂了,有空也上京城来看看我们。”
“放心吧,一切都有我们。”钱氏一口答应下来,“对了,我也有一事麻烦小姑。”
“大嫂有事尽管说。”吴氏连忙道。
钱氏看着一对孙儿孙nv极为不舍,“这次除了仁儿外,三儿媳带着孩子们也一起去,他们年轻不懂事,麻烦你们多照应些。”
“啊?”这番话让吴氏大感意外,“您能放心他们离开吗?”她知道钱氏最疼ai孙辈,尤其是唯一孙nv,平日里半刻都舍不得离开。
“不放心又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仁儿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外面,小夫q分开太久不好。孩子们跟着父母也比较好。”钱氏无奈笑道,“我就把他们都托付给你们夫q。”
吴敬仁本没打算带q儿去京城,可金氏实在担心,吹了j回枕头风,吴敬仁耳朵一软,就去跟父母说。吴家富想了想,允了。
吴氏忙点头应了,“大哥大嫂放心,我会看着他们。”能回报兄长一二,她是极乐意。
吴家富并不是很担心儿子儿媳,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闯,“你和夫一向稳重,这样一来我们也放心了。”
叙了会儿话,吴敬仁来请他们起程,众人依依不舍洒泪告别。
碧玉和杜氏带着刘瑛坐了一辆马车,吴氏和金氏带着申儿和两个孩子坐一辆马车,而吴敬仁和吕顺坐一辆。至于三家下人男nv分开坐,挤四辆马车满满当当,加上j家行李,浩浩荡荡十j辆马车上了路。
因带了家眷,赶路速度就慢了下来。一路上杜氏居然晕车,吐稀里哗啦。碧玉将孩子胶给吴氏带,亲自照顾杜氏,喂y喂饭不假手于人。
半个月后杜氏才缓过来,碧玉累瘦了好j斤。杜氏心中感动,对着吴氏好好夸了一顿。吴氏嘴角翘了半天,嘴上却连连说这是为人媳本分。
一直赶路,众人吃饭更衣都不方便,都随便吃一点。二个月后赶到京城,每个人都面有菜se,满面风霜。
在城门口小茶铺里,吕登书童小秋见到他们马车,忙冲上来,手脚麻利给各位请了安。
“你怎么在这里?”吴敬仁不由问道。这也太巧了。
“少爷和杰少爷见您们一直没到,都急坏了。”小秋满脸兴奋,“他们又有事脱不开身,只好命我天天守在这里,今日总算等到您们了。”他在这里都等了半个月了,每次傍晚回去见到少爷失望眼神,他心里很难受。
“路上耽搁了j天。”吴敬仁微微解释了一下,“行了,回去再说。”
“那小带路。”小秋兴高采烈开口,“少爷在京城买了两座相邻宅子,已经收拾妥当,就等着你们入住。”
“买了宅子?”吴敬仁愣了下,转眼一想那租院子确太小了,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他一路上还在担心这个问题,没想吕登已经解决了。
小秋带着他们转了半天,终于在喜鹊胡同停下马车,他下车在右边第二个门前碰了碰铁环,门马上被打开,出来一个下人,一见这么多马车,眨了眨眼睛狂喊道,“来了来了。”整个人朝里跑,给主人报信去。
不一会儿,纷乱脚步声传来,门里j个丫头媳f簇拥着胡雪儿出来,胡雪儿眼含热泪上前给吕顺夫q请了安。
吴氏忙扶起她,“这些年辛苦你了。”打量一番,胡雪儿人丰盈了些,不过面se有些苍白,头上戴了j枝珠钗,既不隆重也不随便。
“媳f不辛苦。”胡雪儿脸有愧se,“只是我和相公日夜牵挂您们两老,到了今日总算一家团聚了,我们也能承欢膝下,侍奉两老。”
“是啊,以后我们一家能一起生活了。”吴氏心中满意点点头,“登儿呢?”
胡雪儿低眉顺眼道,“相公和夫都还在翰林院,今日可能有事所以这时辰还没回来,平日里要是无事响午就能回来。”
吕顺一直在旁边不说话,这时c话道,“我们不要在门口说话,有什么话进去再说。”这在外面成何统。
“公公说是,媳f一时激动居然失礼至此。”胡雪儿忙将他们迎了进来。
大家在院子里看了j眼,这是座二进宅子,很清静很小巧,院子中种了j株芍y,此时正开鲜艳夺目,让人眼前一亮。前院正屋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还有个小天井。
在前院正厅坐下,胡雪儿又重新正式给吕顺夫q磕头请安,给杜氏也请了安,和碧玉和金氏申儿也见过礼。
金氏一对儿nv也给胡雪儿请安,娟姐儿今年已经六岁,带着三岁弟弟应哥儿规规矩矩行礼,让胡雪儿极为眼热,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并送上表礼两个装有一锭银子荷包。
而碧玉抱着nv儿给胡雪儿请安时,胡雪儿心中酸酸,她成婚比碧玉早了j年,可碧玉孩子都这么大了,而她却……虽这么想,脸上却丝毫未显,接过孩子亲了亲。
刘瑛乃声乃气道,“舅妈好。”这一路上吴氏不住逗她说话,这孩子如今说话已经很利落。
胡雪儿心中一热,刘瑛黑白分明眼睛纯真小白兔,可ai极了。细细看她容貌,胡雪儿只觉孩子有三分像吕登,心中越发添了怜ai。“瑛儿好乖。”将手腕上戴着宝石镯子脱下来要给她。
“大嫂,她还小呢,用不着这些。”碧玉随便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胡雪儿心ai陪嫁之物,非常珍贵,连忙推辞。
“没事,给她添妆用。”胡雪儿摸了摸孩子脸,引刘瑛发出清脆笑声。胡雪儿一时看痴了。
碧玉有些无语,这小丫头还小呢。这嫁妆什么是不是太早了?
没等她推却,吴氏开口道,“既然是舅妈见面礼,你就帮瑛儿收着,以后自然会用到。”都是一家人,用不着推来推去。
既然吴氏都这么说了,碧玉忙起身代nv儿谢过。
闲话说了j句,胡雪儿小心翼翼开口,“公公婆婆亲家太太,大家请先用些点心,我已经让人将行李送进后院,下人们收拾妥当,您们再进去歇一会。晚饭时相公定当已经回家。”
她这三年都没生子,心中极为歉疚,又生怕吕顺夫q会怪她,心中忐忑不安极了。
“麻烦你了。”吴氏满意笑道。儿媳这j年算是历练出来了,行事极有分寸,安排事情滴水不漏。这样她也能放心做个不管事老太太,chou空给她调养身。
“婆婆千万不要这么说。”胡雪儿转过头道,“对了,舅母,您们房子就在隔壁,是不是让下人先过去收拾行李?”
当初吕登买下这两座宅子时,就是为了两家人准备。他认为再怎么亲近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会磕磕碰碰。还不如分开住,两厢便宜。住这么近,又能相互照应。他算是很好,不过唯一没算到是金氏带着两个孩子和下人们也一起进京了。
胡雪儿斟酌了下,按照吕登安排,先将吕顺夫q和吕申这三人安排在后院正屋三间,他们夫q原本就住是东厢房两间屋子,原来给吴敬仁留一间西厢房就安排金氏住进去,原本做库房屋子就收拾出来给一对孩子住。至于下人屋子就挤一挤吧。
“我们有自己房子?”杜氏又惊又喜,她还以为要寄人篱下呢。“就在隔壁?”太好了,另住一宅就不用低声下气看人眼se了。
“是。”胡雪儿并没多说,见杜氏不反对,就准备开口叫人。
碧玉站起来笑道,“还是我亲自过去安排。”这样更妥当些。
“也好。”胡雪儿叫身边一个丫环带她过去。
杜氏抱着孙nv陪着大家说说笑笑,心中极为欢喜。此刻心满意足,只等着儿子回来看看他身如何?胡雪儿说是没事了,可总要亲眼看到儿子安康她才能放心。
团聚
碧玉带着下人从大门出去转到隔壁门,转过影壁朝里看,这和隔壁那宅子格局一样,也是二进小四合院。前面院子里种着j株桃树李树,桃树上结着j个小桃子。沿着正屋空地朝后走,有四间小屋子。再过去就是后院。碧玉走进去,内院正屋也是三间,不过正屋左边一间盘了炕,另两间屋子家具都全。而东厢房两间屋子打通,里面家具好像是新打,架子床、衣橱、梳妆台俱有,这里放着刘仁杰衣物,看样子好像已经入住。院子里种着j株海棠花。屋子是半旧,门板影壁都是重新粉刷过,看着这一切碧玉极为满意。
碧玉指挥下人们收拾行李,后院正屋收拾出一间给杜氏住,盘炕那间也给杜氏冬天里住,另一间做刘瑛睡房,照顾她小夏也住在这里。此次刘瑛乃娘并没有跟来京城,而是回了吴家跟相公孩子团聚,刘瑛也一岁半了,不需要乃娘照顾,碧玉就成全了乃娘,让小夏过去专门照顾nv儿。
东厢房给自己和刘仁杰住,西厢房就做成花厅,一间做库房。而四间小屋子就指给小青夫q和牛大嫂夫q。范大娘一间,书童阿天一间。
而范大娘已经收小夏做了gnv儿,一个是无子无nv,一个是无父无母,在碧玉掇和下,一拍即合。两人相互依靠,相处如同亲母nv般。而牛大嫂见小夏温顺懂事,极为喜欢就求了杜氏,要娶小夏为媳。杜氏一口答应,帮着两家说合。范大娘见阿天眉清目秀,又是刘仁杰书童,将来必会有出息,答应了这门亲事。就等小夏满十五岁就成亲。
前院三间正房则收拾出来布置成书房,给刘仁杰读书用。待客正厅布置高雅简洁,另一间就做饭厅。东厢房则成了厨房间和食材间,西厢房是茶水间和放置杂物间。
碧玉忙乎了半天,累满头大汗,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小青跑过来笑嘻嘻禀道,“少乃n,少爷和登少爷回来了。”
碧玉惊喜抬起头,东张西望。“在哪里?”
“在隔壁。”小青不由好笑,她太心急了吧。
话还没说完,碧玉已经冲了出去。
隔壁正厅,吕登和刘仁杰已经给各位长辈请过安,嘘寒问暖一番,着实亲热。两位母亲此时已经休息了半天j神正好,拉着自己儿子手说长道短,兴奋不已。
吕登见父母双亲在堂,心中欢喜。只是环视一圈,不由问道,“弟弟和外甥nv呢?”
刘仁杰耳朵竖高高,这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可担心显太心急被人笑话,已经忍了又忍。
吴氏会意笑笑,“你打点行李去了,申儿和瑛儿还在内院休息呢。”
吕登不由担心问道,“是不是一路上累着了?”孩子不比大人,经不起千里奔波。
“那倒没有,两个孩子j神极好,一路上陪着我们,解了许多路途无聊。申儿刚下车时还兴致bb说着话,刚刚大家都休息了一下,他们都还没起呢。”
碧玉在门口缓下脚步,调整下呼吸,这才迈进厅里,视线落在相公身上。刘仁杰消瘦了不少,不过面se还好。
“娘子。”刘仁杰看到半年未见q子,心情一时激动,起身走过去。
碧玉抑制住翻腾情绪,淡淡道,“相公,听说你病了,如今可好了?”如果这里没人,她真想扑进他怀里。
刘仁杰当着众人面也不敢太显露情绪,极力自持,“都好了,听说你这一路上照顾身不适娘亲,辛苦娘子了。”
碧玉笑道,“这是我本分,何来辛苦?”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看着他,看他气血上涌心头发热,他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
吕登忍不住取笑道,“你们夫q久别重逢,说话怎么这么客气?”
“哥哥。”碧玉这才移开视线看向吕登,当年那个稍显稚气男子已经完全褪去青涩,嘴边留起了小胡子,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许多,不知情人还以为他有二十七八岁了。“你怎么跟三表哥一样,都留起胡子了?”
吕登没想到碧玉第一句话居然说起这个,不由一笑,“没办法,太年轻有时会让人觉得不牢靠。”官场上好多年过半百官员对年纪轻后辈多有轻视,常笑称他们这些ao头小子,办事不牢。
原来是这样,碧玉明白点点头,“多谢哥哥帮我们找了这么好房子。”
吕登扬扬眉,“喜欢吗?”兄俩j年没见,居然没一点生疏感。
“很喜欢,你费心了。”碧玉心中欢喜,兄长姓子一点都没变。
“喜欢就好,不枉我找了二个多月房子,这房子够你们一家j口人住。不过我们这边可能有些小,先住着,到时再掏换。”他没料到金氏会带着孩子一起来京城,所以并没有将她们算在里面,这样子就显有些拥挤了,不过挤一挤还是能住。
“这房子贵吗?”碧玉不知这京城房价,有些担心。
“不贵不贵,才三百两。”看出了她心思,吕登摇头安道,“这里住都是些小官员,价格都不贵。”
“我让人把银子送过来。”碧玉连忙道,她知道这笔钱肯定是吕登垫付,刘仁杰身上没有那么多银子。
“急什么,我还怕你赖帐不成?”吕登开起玩笑,顺手摸摸她头。
“咳咳,你们兄有点正形,怎么还跟孩子似,也不怕人笑话。”吴氏见他们有些忘形,心中好笑,这双儿nv在外人面前都温文有礼模样,可s下里却像调p孩子,时不时要逗上j句。有可能是从小养成习惯。“亲家太太别介意,他们兄向来亲密,平日里就ai开开玩笑。”
杜氏陪笑道,“哪里话,嫡亲兄正应该这般亲亲热热谈笑,太过见外,那还是一家人吗?”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他们兄感情越好,对刘家将来越有利。
小夏抱着刚睡醒刘瑛过来,刘仁杰上前要抱她,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半天,小嘴一扁伸手要旁边杜氏抱。
杜氏忙接过她哄道,“瑛儿,这是你爹爹啊,你不记得了吗?”
刘瑛将小脑袋埋在杜氏怀里,不理会刘仁杰。
刘仁杰脸上一阵失落,j个月不见,这孩子都不认识他了。
“瑛儿怎么了?这是你爹爹,他最疼你。”碧玉走上去摸着刘瑛小脑袋,见她还是不理,不由安起刘仁杰,“相公,你别急,孩子刚刚睡醒,不ai理人。过一会儿就好了。”这是刘瑛小习惯,平时都很好说话,唯有刚睡醒时情绪不高,不喜欢不熟悉人抱。
“她都不认识我了。”刘仁杰脸se黯然。最心av儿居然不认识他了,他心里难过起来。
碧玉笑道,“这有什么打紧,接下来日子长了,她自然会亲近你。”
“说也是。”刘仁杰话虽这么说,脸上难掩失落。
吕登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姑娘,见她玉雪可ai,像极了小时候碧玉,心里痒痒。走过来对着刘瑛又摸又哄,小姑娘开始时不ai搭理她,不过在吕登拿出各种小玩意诱哄之下,刘瑛总算是正眼看他了,伸出r乎乎小手让他抱,把他乐坏了。
刘仁杰在旁边看眼热,终于忍不住冲上去拿起小玩意哄她,两人为了哄小姑娘欢心,使出浑身解数。这两个大人居然为了个小姑娘争夺起来,抢着要抱。把大家都逗乐了,别人犹可,胡雪儿心里特别酸楚,她相公是这么喜欢孩子,可她却给不了他。要不给相公纳个妾吧,这样也免得公婆认为她不贤,不能生养孩子,还不肯给相公纳妾。要是妾生下一男半nv,她就抱到自己房内养着。可一想到要将相公分给别人,心里难受,又想起那个流掉孩子,心中更是一阵阵疼。
等到吃晚饭时,刘瑛对平空冒出来大舅舅和爹爹已经很亲热,笑眯眯跟他们玩。这乖巧小模样让大人们稀罕不行。连金氏一对儿nv也抢不去她风头。
吕登抱着外甥nv越看越喜欢,“夫,让瑛儿陪在我们身边j天吧。”
“大哥,我们住这么近,随时随地能过来一趟。”刘仁杰可不答应,他做老子都没好好抱够呢,“想她了就让她过来玩。”
吕登陪笑打着商量,“就j天,好不好?”
刘仁杰还是不肯答应,“孩子晚上容易吵闹,你们带不住。”不是他不给面子,实在是吕登夫q根本没有带孩子经验,带不好孩子。
吕登很想试试亲手照顾孩子滋味,“我们晚上亲自带着她睡。”
刘仁杰还是摇头拒绝,“这孩子一直养在我娘身边,乍一离开恐怕不大方便。”
吕登听了这话,只好闭嘴。总不能让长辈来成全他心愿吧,算了,以后天天能见。
吃完晚饭,刘仁杰带着家人回去时,吕登让人将掏换来一箱玩意儿送过去。这让吕申眼红不行,心中暗自生气:大哥太偏心了,眼里只有外甥nv,没有他那个可怜小兄弟。
吕登查觉到了他小心思,心里笑了笑,将为他准备文房四宝衣裳荷包给他看时,申儿感到了重视,不再闹别扭。
开源
等杜氏和nv儿都歇下后,刘仁杰和碧玉才回房间。
在众人面前不敢轻狂,一回到属于自己屋子,两人先不忙着说话,刘仁杰抱着q子亲热了j回后,喘着粗气紧紧抱在一起调整气息。
刘仁杰抚着q子细滑肌肤,很是心疼,“娘子,你瘦了。”碧玉生了孩子稍微丰满了些,这下全消瘦下去了,那腰细都能折断。
碧玉摸着他脸轻声抱怨,“你也瘦了,前段日子是不是病厉害?自己也不好好保重身,都让我担心死了。”
听着q子温柔抱怨,刘仁杰心中冒出欢喜泡泡,低头亲了亲她脸,“一点小ao病,躺了j天就没事了。”
“以后当心点。”碧玉知道他故意说这么轻描淡写,是不想让她担心。
刘仁杰轻笑道,“以后自有娘子照顾我,我怎么还会生病呢?”
“你呀。”碧玉轻捶他x膛,转而兴致bb道,“跟我说说考试时情景。”
刘仁杰细细将一路考试过六关斩六将事道来,听碧玉一脸骄傲,她相公好厉害。
只是听到殿试时碧玉心揪了起来。在她想来,由皇帝亲自主持考试是件风光又可怕事。“你那时害怕吗?”碧玉手心都渗出汗来。
“害怕还好,就是很紧张。”刘仁杰想起当时场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跳特别快,等退出来时,浑身都s透了。”那是他一生最荣耀时刻,是无数读书人一生梦想。
碧玉不由也跟着笑起来,“估计大家都这样,有没有人紧张晕过去?”
“有啊。”刘仁杰低头闷笑了j声,“一位头发苍白老贡士进了殿脚一直抖,考到一半时心情激荡晕了过去。”
天啊,还有这种事?碧玉本来是随口问问,没想还真有实事,“那他怎么办呢?皇帝会不会怪他帝前失礼,要治他罪?”
“陛下仁厚,念他年纪大了,网开一面并不追究他罪。”吕登笑道,“只是他要等下次再面圣殿试,太可惜。”
“能保住命就已经万幸。”碧玉毕竟心肠软,“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吧?下次还有机会吗?”
“如果没机会那也没办法。”吕登想了想道,“不过他有个儿子已经出仕,他即便中了,也只是锦上添花,他年纪这么大,也不大可能出仕。”不过他能理解那位老贡生想法,读了一辈子书,能考上进士算是功成名就,也给自己给家族有了个胶代,至于出仕什么并不重要。
碧玉越想越好笑,“这家人倒挺有趣,父子顺序倒过来了。”
“别人家事不用多理。”刘仁杰低下头凑到她唇边低语,“娘子你还是多陪陪我吧。”
碧玉浑身发烫朝后退了退,“别闹,你身刚好,不宜太纵yu。”说到最后羞声音都听不清楚。
刘仁杰将她拉过来,人压了上去,语气亲昵无比调笑道,“我已经好了,不信你试试。”
碧玉脸像块红布,“可我累了,想休息。”这种事来日方长,以后他们都会在一起,何必急在一时呢!
刘仁杰心中一软,他只顾着缠着她,忘了q子这一路劳累,翻下身,“那睡吧,明日让人炖点补品给你好好补补。”
“我没事。”碧玉双手抱着他腰,闭上眼睛低语,“婆婆倒是要补补,她一路上遭了不少罪。”
“都补补。”刘仁杰将她珍宝般贴在x口紧紧抱着,双手在她后背轻拍。
不一会儿,碧玉细细鼻息传入他耳朵里,他温柔无比看着她睡颜,长长睫ao,红润小嘴,闭上眼睛安睡小脸显得格外秀美安静。他空空落落了j个月心终于被填满。
刘仁杰低头亲了亲她额头,伴着她一起沉入梦乡。
碧玉一大早起来f侍相公漱洗,陪着吃了早点送他出了门。
这才转身走到正屋,杜氏刚刚起身,范大娘正给她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碧玉给她请了安侍立一边,等她漱洗完让人送上早点。
婆媳俩对坐,杜氏笑道,“杰儿已经出门了?他吃过东西了吗?”
碧玉一一作答,亲自端了碗燕窝粥奉上,这是她昨晚就吩咐下去。给自己却是碗白粥。
“我身还算不错,不用吃这些好。”杜氏看了一眼,“杰儿和你都很辛苦,你们吃吧。”对媳f孝心她很欣,不过如今家里情况不一样了,能省就省吧。
碧玉低声顺眼道,“婆婆一路辛苦,应该好好补补身。”
杜氏不再多说,免得伤了碧玉孝心,吃下燕窝粥,再用了些小菜。
等饭桌撤下,杜氏让碧玉在身边坐下。
“如今买了这宅子,以后开销也必定要大许多,往后我吃食不必那么j心,能减地方就减一些。”杜氏心中盘算了一夜,来京城前家里银钱只有二千两左右,这已经包括了所有人送贺礼,其中就有刘水莲代金家送三百两银子。如今去掉三百两买宅子钱,还要平时开销,恐怕手头就有些紧了。毕竟这里什么都要用钱,连棵菜都要花钱买。为以后生计,要多做打算。
“婆婆说哪里话,要减也该减我们小辈。”碧玉知道杜氏话很对,可她也有为难之处,“再说我们家还不至于艰难到这种地步。”吃食太苛刻,对身不好。尤其是年纪渐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