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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吕登,如果他也这么认为,那就没事。
“那就好。”碧玉想起一事有些担心问道,“那个讨厌李彦宏有没有为难你和哥哥?”这人简直就是刘吕两家心腹大患。
刘仁杰忙安道,“没有,你别c心这些。”
碧玉撅了撅嘴,“可我就是担心你们嘛。”
“傻瓜,照顾好自己身,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娘和孩子们,这些就够你忙。”刘仁杰抱着她哄道,“外面事有我们男人应付。”
“知道了。”碧玉也知道他话有道理,点点头道,“相公,你很累了,歇着吧。”管好内院让他没后顾之忧,就是她责任,其他事她无能为力。
两人分开了许久,此时抱在一起并没有亲热,轻言细语胶谈,身虽疲倦,但却舍不得休息,心中都觉得温馨无比。
月光照进屋子里,散落在两人脸上,形成一副相依相偎极美画面。
过了j日,陈太太来访,碧玉心中疑h但不敢怠慢忙出去迎接,同时让人请胡雪儿过来。
三人在花厅落坐,下人上了茶点。
嘘寒问暖了j句,陈太太提出见见两个孩子,碧玉忙让人将两个孩子抱上来。
陈太太亲自抱过刘玦夸了又夸,对刘瑛也是赞了又赞。
等下人抱着两孩子下去后,陈太太笑道,“表弟,你这对孩子果然出se,你和表弟是极有福。”
碧玉投桃报陈一番,“表姐一双儿nv更是出众,听说淳哥儿年方八岁,但已经出口成章,有神童之名。”淳哥儿是陈家嫡子,被当成眼珠子般疼ai。
陈太太笑道,“那是别人谬赞,并不能当真。”心中却挺得意。陈家那么多孩子,只有她淳哥儿是最出se,也最得陈家长辈疼ai。有了这个聪明出se儿子,她也稳稳坐在正室位置,大力打压侧室,也将所有庶子牢牢压在底下,不让他们出头跟儿子争风。
碧玉知道当母亲心情,夸孩子比夸她更让她高兴,“怎么会呢?正是他才华出众,才让人夸赞不止。”
陈太太客套了j句,嘴角却极难得扬起一抹笑。
胡雪儿也凑趣夸了外甥j句,让陈太太更是开怀。
陈太太突然开口道,“我瞧着你家大姐儿长极好,将来也不知是哪家男儿有福。”
碧玉愣了愣,这话下之意好像有提亲之意,只是她家nv儿才三岁啊,这么小就要许配给别人。她可舍不得。再说陈家也是官场中人,而且还趟进了夺嫡混水。谁知道将来会出什么事?她可不想自家nv儿倒霉。再说刘家又不是什么有根基人家,陈家却是名门大族,足可以匹配任何人家,可怎么会想跟他们家联姻呢?真是太奇怪了,难道里面有什么文章不成?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让nv儿这么早就订亲。
碧玉偷偷看了胡雪儿一眼,她神se也有些茫然。心知她也并不知情,心思转了j转笑道,“她还小呢,她刚出生时算命先生说她不宜早定亲,否则会有祸事发生。所以定要满十二周岁才能开始议亲。”这样一说,她不信陈太太还有这个打算,毕竟淳哥儿是陈太太心头r。
陈太太果然不敢轻试,脸上难掩失望。“既然算命先生这么说,那大姐儿亲事定要晚些才好。”祸事?那可不行。刘家大姐儿再好,也及不上自己儿子一根手指头。
碧玉笑眯眯岔开话题,“表姐尝尝我们家红豆s,味道很不错。”
陈太太闻言顺势拿起尝了尝,夸赞了j声。
胡雪儿出来打圆场,脸上全是笑意,“姐姐,有空多出来走动,我挺想你。”这句是真话,在京城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父母都不在这边,能说说话只有这个亲姐姐。而这个姐姐平日里也待她极亲厚。
“家中事多,接近年关更是忙很。”陈太太对这个子是真心疼ai,笑着拉着她手道,“等过了年我就会有空出来走动走动,你们没事就多上我们府里做客,表弟你可没来过我们家,以后可一定要跟着过来玩。”
“是。”碧玉温和应了。
说了j句闲话,陈太太起身告辞,碧玉姑嫂送到大门才回来。
两人回到屋子里,碧玉微微蹙着眉,“嫂子,刚刚表姐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清楚。”胡雪儿也疑h不解,据她了解,她姐姐想给外甥找户有权有势人家作亲家,给外甥将来作靠山。可怎么会想到刘家呢?刘家又无权无势,真是太奇怪了。“不过你不要轻易答应人家提亲。瑛儿还小,将来事情还很难说,早日定亲对瑛儿不大好。”她是真心疼ai刘瑛这个孩子,所以话里难免偏着刘家。
“刚刚我既然那么说了,别家亲事我自然不会应下。”碧玉明白其中微妙,她总不能回了陈家亲事,却答应了别家亲事,那不是打陈家脸吗?“对了,嫂子,多谢你前些日子对瑛儿照顾。”
“谢我做什么,我是求之不得!”胡雪儿想起刘瑛乃声乃气唤她舅妈样子,嘴角有丝浅浅笑意,“瑛儿真极可ai,以后只要你能答应让她不时过来住j天,我就欢喜了。”
碧玉忙笑道,“嫂子肯帮我带她,我巴不得呢。”多个人疼nv儿,对她来说确是求之不得好事。
两人好像难得在一件事情上达成共识,也难得说这么热乎。两人又说了j句闲话,胡雪儿就回了隔壁。
吕顺生辰,邀请了刘家全家人过来一起吃顿饭庆贺一番。
吕登本来是想摆上j桌酒,可被吕顺劝阻下来,又不是什么整寿,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饭就行了。
但菜还是备很齐全,桌上满满当当菜,有十样荤菜、十样素菜、五样点心、五样细巧果品。还备了一坛果子酒,一坛桃花酒。
吕顺带着吕登刘仁杰和吴敬仁一桌,吴氏和杜氏碧玉胡雪儿金氏一桌,三个孩子跟在母亲身边也上桌吃饭,下人们在一边侍候。
大家说说笑笑,气氛极融洽。
碧玉无意中看了胡雪儿一眼,不由愣了下,“嫂子,你怎么不吃东西?”
“这j天都没胃口,吃什么都没味。”胡雪儿没想她会这么细心,连她捏着筷子却没吃东西都看到了,“可能前j天吃多了不消食。”这种喜庆场合她可不能跳出来扫兴,再说她也没什么病。这种不消食情况她时常发生,习惯了。
碧玉担心问道,“找大夫过来看过了吗?”
胡雪儿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又不是什么病,哪能惊动大夫?过j天就会好。”
碧玉劝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身不适就早点看大夫,免得让我们担心。”有些病能捱,有些病却不能。万一小病拖成大病就麻烦了。
“我吃些开胃菜就好了。”胡雪儿挟了筷糖醋排骨,没滋没味吃着。
碧玉看了她半天,也挟了块糖醋排骨吃,酸酸甜甜,确很爽口。可她为什么还觉得没滋味呢?“没胃口就吃些果子吧,比较香甜。”
胡雪儿随手拿了个青se桔子,剥了p吃了j口,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碧玉一直盯着她,心中模模糊糊有个念头升起。“嫂子,这果子酸吗?”她看着这桔子就觉得很酸,难道胡雪儿没觉得酸吗?
“不酸,你要吃吗?”胡雪儿见碧玉一直看着她手里桔子,以为她嘴馋,顺手把另一半给她。
碧玉剥了一瓤,往嘴里放,瞬即整张脸皱成一团。好酸好酸,她居然还说不酸。不过这样一来,她心中念头隐隐有了确定,心中一喜。
大喜事
nv人们先下了桌,回内院闲坐喝菜聊天。
只留下j个男人还在斯条慢理喝着酒,喝酒人喜欢边喝边说话,吃个饭很慢很慢,吕顺和刘仁杰酒量虽然不行,但还是倒了一杯酒在旁边陪着。
碧玉一回后院,就找了个借口出来命小丫头去找大夫。
小丫头紧张看着她,“少乃n您不舒f吗?”
“不是,你快去,我在这里等着。”碧玉吩咐道,心中又着急又紧张又隐隐有份兴奋。
小丫头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打发人到外面去请大夫。
碧玉回到花厅,陪着杜氏和吴氏说话,有三个孩子在身边童言童语,引大人们不时发出阵阵欢笑声。
碧玉视线不离胡雪儿左右,心中越来越兴奋。
过了半个时辰,大夫终于被请了进来。
吴氏惊讶问道,“是谁叫?”她怎么不知道?
碧玉款款起身笑道,“是我叫,娘。”
吴氏拉着她手紧张打量,“nv儿,你哪里不舒f?怎么不早说呢?”这孩子,不舒f就早点说早点回去休息,还g坐在这里y陪着她们。难怪她一直觉得nv儿j神恍惚。
杜氏也不安很,“媳f,快让大夫给你把把脉。”这些年相处,她是真疼ai碧玉。
“婆婆娘,您们别担心,我身没事。”碧玉见她们误会了,连忙陪笑道,“嫂子,你刚刚不是说不舒f吗?让大夫给你诊一下脉。”
“你也真,这样不是让我显得太轻狂吗?”胡雪儿嘴上虽这么说,心中还是很感动,知道碧玉是关心她。她当然不愿拂她好意,伸手让大夫诊脉,这样也好让大家放心。
没想她却听到了一个让她欣喜若狂消息,“这位乃n是喜脉,恭喜。”
吴氏猛起身,脸上又惊又喜,声音发抖,“你说什么?”
大夫看多了这种情况,也不为忤,微笑再说了一遍。
吴氏激动拉着碧玉手问道,“nv儿,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我真不是在做梦吧?”吕家终于要有后了,真是太好了。
“您不是在做梦,娘。”碧玉也是一脸欢喜,大夫话终于证实了她猜测。“这是真,我快要有小侄子了。”
“好好好,来人,快通知老爷和少爷。”吴氏嘴里语无l次叫着,简直跟平时镇静她判若两人,“还有要准备补品,对了,媳f,你快回房休息……”
自从听到这天大好消息起,胡雪儿一直呆坐在椅子上,无法置信睁大眼睛。喜脉?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孩子了?她可不可以这么认为呢?眼眶发红,鼻子发酸。
多年未生育是她隐痛,一旦得偿所愿,反而愣住不敢相信了。
“嫂子,恭喜你,娘让你回屋子歇着。”碧玉紧张提醒道,“这次可千万要小心,绝不能再出意外了。”
上次流产伤了胡雪儿身,致使多年没有好消息传出。如果再来个意外,可真要了吕家命。
胡雪儿闻言,双手护着肚子,一脸惊惶,“不会不会,我会保护好孩子。”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拼命护住肚子里孩子。这是她梦寐以求孩子啊!
碧玉忙安抚道,“嫂子别急,你可不能太激动。”yf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
姑嫂两个正说着话,吕登已经冲了进来,脸se发亮,“娘,您派人来说是不是真?娘子真有喜了?”
他刚刚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傻住了。要不是刘仁杰推醒他,他还不知道要发呆多久。
吕顺也极激动,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刘仁杰和吴敬仁为他们感到高兴,真心恭贺了j句。
吕登却不敢相信这是真,推开他们狂奔冲进后院想问个清楚。
吴氏不住点头满脸欣,眼中却泪花闪烁,“真真,登儿你要做爹爹了。”而她要做祖母了。
吕登得到了肯定答案,一向长袖善舞他此时却像个呆子,呆立当场无法言语。
“登儿,扶你媳f回屋子。”吴氏推了他一把,“我去准备补品。”心中欣喜异常,眼中却ss。
吕登傻愣愣走到胡雪儿身边,傻愣愣扶着她,眼睛直直盯着她肚子。
胡雪儿柔声说着话,可眼泪止不住往外流,“相公,我们快要有孩子。”她流是欣喜泪水,她盼了多年终于等到云开雾散一天。
吕登终于回过神来,扶住q子脸上露出大大笑容,“好好,我盼这天盼了好多年。”美梦成真感觉真好。
所有人都又惊又喜,吕顺摸着胡子难掩激动,没想在他寿辰这天能听到这种好消息,让他非常非常开心。吕家无后一直是困扰他们心头第一桩大事,今天终于有了好结果。
吴氏亲自在厨房里炖补品,可手不时擦拭泪水,心中百感胶集。
不过他们太过激动都把大夫给忘到一边,等他们恢复j神听大夫细说,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大夫说胡雪儿胎有些不稳,可能先前思虑过重母虚弱。这话可把大家都吓坏了,尤其是胡雪儿,脸se雪白雪白,眼中含泪,抱着自己肚子生怕出事。
但大夫说幸好发现早,能及早安胎,fj帖安胎y,安心静养,情绪稳定,多吃些补品应该没事。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胡雪儿被众人保护起来,每天躺在床上安胎。补品一天三顿,从不间断。家里事不用她c心,吴氏将家务托付给金氏打理,她则全力照顾媳f身,她生养过三个孩子,对这些最有经验。胡雪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居然让婆婆倒过来f侍她。但此时肚子里孩子最重要,只有听从吴氏安排。
碧玉则跟胡雪儿说些怀y期间该注意事项,不能吃食物不能做事情,洋洋洒洒说了许久。胡雪儿都细心听了,还让丫头用笔记下来。
胡雪儿此时对碧玉早没了以前心结,心里感激异常。要不是碧玉细心,恐怕自己至今还不知道怀了孩子,如果自己不留心,说不定这孩子又要保不住了。那样情景她想都不敢想。如今对她来说,碧玉是她们母子大恩人。
她不敢乱动,只能在屋子里静养,就求碧玉将刘瑛带过来陪陪她。她心里对大姐儿更添了份怜ai,一心认为这孩子是大姐儿带来。听人说,有人一直怀不上孩子,就抱养一个孩子,如果这孩子福气大说不定就会带旺养父母子嗣运,能让她们顺利怀上孩子。算算日子,她恐怕就是在照顾瑛儿那个月里怀上。所以她一心就这么认为,对刘瑛越发疼ai怜惜,恨不得捧在手心宠,那疼ai劲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们是母nv呢。
刘瑛正是最活泼可ai时候,每次童言童语都能哄胡雪儿很开怀。吴氏见了就吩咐碧玉,平时多带大姐儿过来玩。
碧玉自然都应了,她也盼着兄长嫡子nv能顺利平安落地。吕登虽然嘴上从不说,但她能明白他对孩子渴盼。他们兄感情从小就好,她也盼着哥哥一切顺心如意,最重要是他能有个嫡子,吕家能有继承香火男丁。
陈太太知道怀y后,也欢喜异常。送了好多贺礼过来,补品孩子衣物样样都有。
吕家也专门派人去地方做官胡家报喜,胡太太知道后不住烧香拜佛,心情激动不已,还让人带回了许多礼物和书信。
胡雪儿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这胎总算是稳了。大家心里都舒了口气,这两个月每个人心情都绷紧紧,生怕有个万一。
这个年也过马马虎虎,一门心思都放在胡雪儿肚子上。
开春后,刘玦眉目长开,瞧着极像刘仁杰,让杜氏稀罕不行。整天抱着不撒手,幸好有范大娘小青和一个小丫头阿云围着转。
而刘瑛由碧玉亲自带,小夏和小丫头阿朵f侍,这人手也够了。小夏已经跟阿天完婚,头发已经挽起作f人打扮。
“相公,瑛儿还小,你着什么急啊。”碧玉很无语看着刘仁杰抱着nv儿手把手教她写字。
刘仁杰笑道,“也不小了,可以开蒙了。”有时回家早,也没什么事。就教教孩子写字也是一种乐趣。
儿子太小,整天吃吃睡睡,只能抱抱他。而nv儿已经能跳能跑会撒娇了,他还是比较喜欢跟nv儿相处。
碧玉不由好笑,看这架式相公好像要大力栽培nv儿啊。“她是nv孩子,用不着满腹才华,能懂些字就行了。”
“那可不行,听说娘子从小也在学堂读书,我们nv儿怎么可以粗懂j个字呢。”刘仁杰信誓旦旦笑道,“我要把nv儿培养成出口成章能y诗作对才nv。”
nv儿是他心头宝,决不能让人小看了。他要将nv儿培养极出se,等将来nv儿长成后,百家来求,那样也是他想要。
碧玉笑了笑,在她看来才华对nv孩子来说只是用来锦上添花,至于这个名声是万万不能要。nv孩子会读书识字,懂道理就行。最重要是要懂世情人心,不能让人算计去。nv孩子要学会管家,把家打理妥妥帖帖。要粗通nv红,能自己动手做件衣裳。要会算帐会看帐本,能全学会就不错了。
不过她是不会跟刘仁杰直说这些,反正nv孩子教育自然会胶到她手里,到时怎么管教nv儿由她说了算。
下狱
这些天杜氏身有些不适,碧玉忙着请医熬y,管理家务照顾两个孩子,忙团团转,实在chou不出空去隔壁看望胡雪儿,只有不时让人炖些补品过去,表表心意。
碧玉想着给婆婆补补身,让人炖了锅卝汤,分出一半送到隔壁去。
她亲手端着汤喂杜氏,杜氏病了些日子,脸se苍白神情有些憔悴。
杜氏就着碧玉手喝了半碗汤,“媳f,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年纪上去,人就不中用了。偶尔少穿件衣f,就受寒生病了。
碧玉见到杜氏脸se稍微好了些,心里极欣,“只要婆婆能早日康复,媳f再辛苦也值得。”
杜氏满意点点头,只是想起孩子有些不放心问道,“两个孩子呢?”都五天没见到孙nv孙子,实在想慌。她生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一直不准他们过来。
碧玉理解杜氏心情,忙提出建议,“在隔壁屋子里,婆婆想见话,我让人带过来。”
“不要。”杜氏连忙摇头,“孩子身弱,不要带到这屋子里,免得过了病气。你也要保重身,你要是病倒了,这家里也要乱了。”这孩子实在孝顺,她生病媳f也没休息好,只顾着围着她转,连孩子们也往后推。她半生辛苦,到了此时却享尽清福,这都是有个好媳f。
碧玉笑道,“媳f年轻,能撑着住。”脑中却想起在外面相公。
刘仁杰这两天一直很担心杜氏身,每天都会早早回来。只是今天好像有些晚了,都过了响午还没回来,可能有事吧。
碧玉无意中扫到照顾孩子们小青在门口探头探脑,脸se极为着急。心中咯噔一声,难道孩子们出事了?要不怎么这么短功夫都等不及?稳了稳心神,叮嘱范大娘好好照顾杜氏,就找了个借口退出来。
碧玉拉着她走远一段路程,确定杜氏听不到后问道,“小青,你怎么来了?孩子们呢?”
小青急脸se发白,头上都冒出汗来,“由小夏看着,少乃n出事了。”看,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碧玉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否则小青不会这么混乱。“谁出事了?别急,慢慢说。”心里却七上八下。
小青有些语无l次,“是少爷和登少爷出事了,您快去隔壁,表少爷派人……”
话还没听完,碧玉心神俱乱头重眼花,眼里一黑身晃动,小青连忙伸手扶住。“少乃n您可要镇静些,家中如今只指望你了。”
家中老老,小小,都没个能帮忙人。杜氏又在病中,只有碧玉能支撑这个家。
碧玉来不及多问,咬下唇出血才镇定情绪,匆匆往隔壁赶。
大厅里,吕顺夫q和吴敬仁夫q脸se灰败默默坐着,碧玉心怦怦乱跳,害怕走到吴敬仁身边,“表哥,出什么事了?”众人脸se这么难看,难道事情很严重吗?
吴敬仁一脸难过,“玉姐儿,你相公和兄长都被抓起来下狱了。”
五雷轰顶睛天霹雳或许就是碧玉此时感觉,她慌乱抓着他胳膊,“为什么?他们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抓他们?
吴敬仁叹了口气,将原由说了一遍。原来是翰林院里一位庶吉士抨击时政被下狱,平日里刘仁杰跟他胶情很不错,又佩f此人有风骨,就出言求情,没想被卷了进去。而吕登急了,忍不住为夫说了j句公道话,也被投进狱里。
碧玉并不懂朝堂上事情,可心中愤愤不平,“为了这点小事就抓他们?这实在太过分了。”
吴敬仁眉头紧锁,“这种事本来是可大可小,可主办此事是李侍郞手下。”要不是他一直守在在外面,听到消息后跑快,恐怕连他也要抓进大牢。
碧玉恍然大悟,原来是借机发作。“先前李侍郞不是罢手了吗?”难道是刘仁杰为了安她而哄骗她?应该不至于啊。这人也太反复无常了。
“他那种小人岂会轻易罢手,逮到机会定会好好发作一下。”吴敬仁yu哭无泪,他知道两家过节,可一直以为李侍郎不会再下手。谁知遇到这种事,他就极狠出手,半点都不让他们有防患,“他是个心眼极小人,有仇必报。”先前按捺住不动,是碍着太师面子。可如今情势又变了,估计太师也没有什么耐心了。所以才出了今天这一档子事情。
吴氏面se惨白,紧张不安问道,“那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心中却恨极了这个李侍郎,总是跟他们家过不去。也不知前世欠了他什么,总是纠缠不清。
吴敬仁摇摇头,“我也不大清楚,回来和你们商议,看有没有解决办法?”最重要是解救他们出来,如果刘吕两人出了事,那两家就垮了。而吴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吴氏压下心中怒火,决定委曲求全,“敬仁,那我们去求那位李大人开恩通融,不知能不能行?”
“姑姑,我认为求他是没用。”吴敬仁为难握紧拳头,“据我判断他是趁此机会让表弟他们低头求饶,既能出口恶气同时也将他们拉到自己阵营里。”这一举而得好事,李彦宏能放过吗?
碧玉心慌意乱,喃喃自语,“我家相公是绝不会低头。”他姓子她最清楚,被强压着低头是不可能。
“我也知道表夫姓子。”吴敬仁心里何尝不慌,“所以才担心他们在里面吃pr之苦。”如果一旦用刑,他们两个都是文弱书生,能熬过去吗?嘴巴再y能y得过刑具吗?
听了这话,吴氏慌了手脚,眼中含着热泪,“那再找找别门路,看有没有人能救出他们?”如果有人能救出他们,她愿意去下跪求情。
这条路他早就想过了,可惜不通啊。“李侍郞位高权重,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如果去求另一派人救吕登他们,会不会引起更不好后果呢?如果两派相争起来,吕登他们说不定会成为牺牲品。只要想到这种后果,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碧玉心里绝望害怕,突然眼前一亮,“对了,还有陈家,我们可以去陈家求援。”她抱住一丝希望,陈家是胡雪儿亲戚,他们家也是有根基世家,或许能一试。
吴敬仁苦笑一声,“我已经去过了,他们连门都没让我进。”
历来这世间雪中送炭少,锦上添花多。遇到这种事,大部分人都选择避开。就算有亲戚之谊又能如何?出事时跑比谁都快。
在场人脸se越发惨白无光,这事难道很大吗?居然让陈家也不敢伸一下手。陈家跟李侍郎不是政敌吗?难道他怕李侍郎趁机也把他拖下水吗?屋子里一p寂静,每个人都惶惶不安。
吴氏恨银牙都快咬碎道,“那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只能坐着等吗?”这就是没有强y后台小人物悲哀,只能任人鱼r。权贵可以随意践踏他们尊严,可以随时夺走他们姓命。而他们只能无助流泪,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吴敬仁想了想,“我们先打点看守大牢里人,免得他们在里面受苦。”先要保证他们人身安全才行。
“对对。”吴氏如抓住一根浮木,“敬仁你去打点,钱要多少都行,只要他们能平安,姑姑全靠你了。”
“姑姑不要担心,我会尽全力营救他们。”吴敬仁心里没谱,可嘴里不敢说出来,“只是不知能不能行?”
要是李彦宏存心跟他们过不去,这救出人希望太渺茫了。这刑部有一半人是他手下。太师一派事情都是胶由李彦宏出面处理,太师是隐在幕后指挥。所以大部分人都直接听命于他,他要整j个官员那是简单至极事情。
碧玉脑袋乱一团糟,想了半天才想到一点,“让我们去大牢里探监,我想亲眼看看他们是否平安。”她最怕就是那些狗官对他们用刑。
“对,我也去。”吕顺连忙开口,“到时可以问问登儿有没有要好可以帮得上忙同僚?”百无一用是书生,这种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也可以一试。”吴敬仁眼睛一亮,最起进去问问吕登意见,“姑父姑姑,我先出去打听。”
“你自己也小心点。”吴氏连忙叮嘱道。
吴敬仁点头应了,匆匆忙忙而去。
静默半天,金氏突然开口,“姑父姑姑,这事要瞒着表弟,要是让她知道了,恐怕会动了胎气。”这不得不防,胡雪儿此时情况特殊,要是有个万一就麻烦了。
“正是,她身刚刚好些,绝不能让她知道受了刺激。”吴氏心中又气又急咬咬牙,“李四妈,发话下去,所有人都不许提起今天事,不许走漏一点风声,绝不能传到少乃n耳朵里。”
李四妈为难皱着眉头,“是,可是太太,这事怎么瞒得过少乃n呢?”
吴氏脑子转了转,“我会亲自过去跟她说,登儿和杰儿都被外派公g,短时间内不在京城。”这样应该能应付过去,胡雪儿又一直关在屋子里静养,瞒过她应该不难。
李四妈应了下去办理此事,家里下人要稳住,不能让人心惶恐不安。否则家里更难以支持了。
碧玉怔怔坐着,脑子一p混乱。这突然袭击灾难一下子让她傻住了。想起早上她相公离开家门时,温柔淡笑面容。她忍不住眼中泪哗拉拉流下来,他会不会回不来?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无法想像没有他日子。
吴氏心里也难过要命,可还是强打起j神劝她。劝了半天碧玉才收住泪水,她不由想到一事,“nv儿,你也要瞒着你家婆婆,她还在病中,要是知道此事,恐怕会病情加重。”nv儿这么柔弱,她能撑起一家大小生活吗?
老天爷,你就开开眼,保佑他们平安归来吧。她愿用下半生吃斋念佛做好事还换回他们平安。
“我明白,娘。”碧玉眼睛红肿愁眉不展,直直看着吴氏,“他们会平安回家,对吗?”
吴氏心如刀绞,一把抱住nv儿,“别害怕,一定会。”安nv儿也是安自己,要是真有个万一,这天都要塌下来了。到时吕刘两家命运又会如何呢?
她相公只会教书,其他什么都不会。y子还小,根本没有办法肩负这些重担。还在肚中孙儿更是……长子是她骄傲她期盼,要是有个好歹,她怎么活下去?
碧玉伏在吴氏怀里哽咽难言,“等他们出来后,我就劝他们离开官场,这太危险了。”自从出嫁后,她再也没躲在母亲怀里痛哭流涕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事?都快满三年了啊,就要到他们夫q约定期限。他们都已经决定要辞官归故里啊。
“是啊。”吴氏何尝不这么想,“宁愿一家人守在一起喝菜汤,也不要过这种提心吊胆日子。”如果能躲过这一劫,他们就回老家平安度日。功名利禄虽好,也要留着命才能享用。要是命都没有了,还谈这些有什么意义?
探监
碧玉在娘家狠狠哭了一场,在吴氏劝下止住泪回到家里。
在房间里呆呆坐了许久,屋子里全是刘仁杰留下痕迹,他睡过另一边枕头、他穿过衣f、他看过书本、他喝茶用茶杯。越看越伤心,泪水又掉了下来。
朵儿过来禀道,“少乃n,太太请你去。”
碧玉心里一惊,忙拭g泪水,匆匆赶到杜氏房中。
杜氏仔细看了她j眼,“媳f,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了?出什么事了?
碧玉心中暗怪自己惊痛之下竟忘了这茬,可实情是决不能跟杜氏说起,“我刚刚迷了眼,用手揉了揉……”
“别哄我了,到底怎么了?”杜氏才不信她这番说词,这眼睛红成这样,明显是哭过了。“谁惹你伤心了,说给我听,我帮你出气。是不是杰儿他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把他叫来我骂他。”只是怎么到此时儿子还不来给她问安呢?平时他一回家就会先来给她请安,难道和媳f吵架了?
听杜氏提起刘仁杰,碧玉心中痛如刀绞,可脸上却维持神情不变,“不是,婆婆。我…我只是有些难过,相公他和哥哥被陛下派出去办事,这匆匆忙忙也没带什么行李……“心急生智,给她编出一个比较合情合理理由来。希望能瞒过杜氏。
杜氏吓了一跳,“什么?杰儿出京了?他怎么没跟我辞行?”她根本没起疑心,只因碧玉没有在她面前撒过谎。而且碧玉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
碧玉咬着下唇低着头,“他并没有回家,只是派人回来取行李。好像事情很急,半点都不能耽搁。”
“那也是没办法事,他毕竟要听皇帝话,他自己是做不得主。”杜氏误会碧玉是舍不得丈夫远行,安了j句,“你不要难过,等他办完事就会回来。”说实话,她也挺舍不得儿子。
“是,我们在家里等着他。”碧玉眼中泪水摇摇yu坠,强忍住心酸,“时辰不早了,我f侍婆婆用晚饭。”
“不用管我,我自有人f侍。”杜氏点点头道,“你专心照顾两个孩子吧。”
“是,婆婆。”碧玉怕在这里待久了,会露出破绽,忙顺势退了出去。
看着碧玉背影消失在门口,杜氏眉头微微蹙起,问身边范大娘,“你有没有觉得少乃n怪怪?”
范大娘陪笑道,“少乃n只是担心少爷,想想也是,好端端在这时突然出京城,也不亲自回来胶待一声,连奴婢心里也不好受。”其实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异样,但想着碧玉做事极有分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说也是,我心也别扭很。”杜氏说着话,脸上突然露出欢喜笑容,“可毕竟是公差,容不得儿nv情长。杰儿要是办好了差事,得到皇帝赏识,那杰儿仕途就会顺利平坦。”
“太太说极是。”范大娘听了这些,心里也欢喜,忙奉承了j句。
且不说杜氏和范大娘在房间内如何闲话,只说碧玉离开后转身到了孩子们屋子里。
刘瑛见到她欣喜叫着娘,扬手让她抱。
碧玉抱着nv儿软软小身,心中又痛又难过。同时也从nv儿身上汲取力量和勇气。为了两个孩子,她不能再哭哭啼啼。她要想办法救出相公和兄长,她不能让孩子失去自己父亲。
亲了亲nv儿,抱了抱儿子。碧玉回到自己屋子里不再沮丧落泪,找出j件刘仁杰换洗衣f,准备托人带进去。
碧玉勉强自己吃了半碗饭,命令自己闭上眼睛休息,她要保存力照顾这个家,还要营救相公出狱,她不能垮掉。可是再怎么命令自己也没用,只要一闭眼睛就会想起刘仁杰。一夜无眠,碧玉看着两个黑黑大眼圈,苦笑不止。有些事可以勉强,有些事是无法勉强。
没想却听到吴敬仁带来消息,他已经买通狱卒,下午可以进去探监。
听了这话,碧玉j神一振,下厨亲自做了j道刘仁杰和吕登都ai吃菜。又备了些顶饥耐放g粮和点心。
下午吴敬仁带着碧玉和吕顺夫q出门,两家人都托付给金氏一人照顾。
杜氏那边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碧玉托词要上陈家问问刘仁杰此次出京具情况,顺便托陈大人带些东西过去。杜氏也很想知道这些,便c着媳f出门。
吴敬仁带了j壶好酒,一个食盒送到狱卒头头手里,请他们j个看守人一起吃。
狱卒头头脸上堆笑,爽快收下来,随手点了个小狱卒带他们进去。
大牢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都是极陌生,进来一路上不时听到有人哀号有人痛哭,把他们吓脸se发白。
走到大牢深处,狱卒打开一间牢房,“快点,只给你们一柱香功夫。”他还急着回去吃东西呢。
吴敬仁送了块银子过去,“谢谢军爷,这些给你买酒喝。”
狱卒拿着银子在手里惦了惦,满意点点头,语气温和了许多,“有话快说,我待会过来。”
吕顺夫q和碧玉已经踏进去,看到吕登和刘仁杰两人脸se有些苍白,头发凌乱衣f乱糟糟,但身上好像没有受伤,三人不由松了口气。
吕登忙迎了上去,“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吴氏拉住儿子手,眼中含泪,“登儿,他们有没有打你们?有没有受伤?”她实在不放心,说不定在他们看不见地方已经被打伤痕累累。
吕登心中歉疚难安,忙摇头安抚道,“没有,他们没有对我们动刑。”一夜之间,从朝堂上意气风发青年才俊变成阶下囚,这让他深刻明白权势重要姓。没有权势,别说保护家人,连自己命都保不住。如果他能出去,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定要将权势握在手里。
吕顺心疼不已,“登儿,他们有没有给你们饭吃?”
“当然有。”吕登不想让他们担心,尽量说些好话让他们宽心,“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还好。”
吴氏摸着他脸,心痛很,“在这种鬼地方,能好到哪里去?你不要哄我们。”她引以为傲儿子啊,居然会落到这种境地。
另一边,刘仁杰一脸歉然看着碧玉,“娘子,是我处事不周,让你担心受怕了。”
碧玉心中难受,可还是强打j神,“相公,以后不要再这么莽撞,你快吓死我了。”
“是我不好。”刘仁杰在牢里待了一夜,最担心是家里人,“娘有没有事?她老人家肯定担心坏了。”
碧玉眨了眨眼,眨去那份酸楚,“我瞒着她老人家,不敢让她知道,我怕她受不住。”
刘仁杰松了口气,“娘子,还是你想周到。”幸亏有碧玉将家里照顾好好,否则家里出了什么事,他都没有办法帮忙。
“先别说这些了,我带了饭菜给你们。”碧玉打开食盒,将饭菜端出来,碗筷摆好,“哥哥,相公你们多吃些,这里食物肯定不能吃。”
两人其实是饿了一天了,这牢里食物都是馊,又酸又有味,他们怎么也咽不下去。此时香气喷鼻饭菜摆在眼里,顾不得其他,先填饱肚子再说。狼吞虎咽模样引四人心酸不已。
不一会儿,j盆菜就被扫荡一空,吕登打了个饱嗝,“还是做饭菜香。”
“这是我带点心,能放上j天,应该够你们吃j天。”碧玉细心一一胶待清楚,“相公,这是你换洗衣f、被子。你将就些,等出来后我们都换新。”
“好。”刘仁杰点头,可心里越发难过,他还能出去吗?
吴氏也将带来衣物给吕登,点心吃食也备了不少。
吕顺看着两人皱着眉问道,“登儿,杰儿,如今该怎么办?你们认识什么可以帮你们脱困人吗?”
吕登苦笑j声,“这种时候谁会帮我们出头?陈家也避而不见吧。”世态炎凉,历来如此,怨不得别人。
众人静默,心里都憋慌。
刘仁杰对着吕登一揖到底,“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大哥。”
吕登忙一把扶住他,“别傻了,李侍郞早就盯上了我们,就算不是这件事,他也会借其他事发难。”
是他自作聪明,想着两边都不得罪,左右逢源。可他们怎么会容得下他这种想法呢?何况两派之争到了白热化阶段,正是用人之际。他这种袖手旁观态度,自然不容于他们。这次还说不定是谁连累谁呢?
“哥哥,这时候不要再提这些,真没一个可以帮得上忙人吗?”碧玉昨晚已经想了一晚上,脑子转了许久,“比如像御史什么,他们不是应该纠劾百司,辨明冤枉吗?”
吕登无奈扯扯嘴角,“这些人没j个是正直敢言,很多都是钓名沽誉之徒,徒有虚名罢了。”御史真有用话,这狱中那么多冤案是哪里来?
碧玉急脸se发红,“总会有一个清正廉明吧。”
其他人也脸se紧张不安,眼睛紧紧盯着吕登,盼着他能说出一个能救他们人名来。
吕登想了想,不愿掐灭所有人希望,“有个姜御史为人还不错,不过他位卑言轻,恐怕……”
吕顺打断道,“就算有一丝机会,我们也要试试。”满朝文武百官他们都不认识,要是能认得一个说上话人,该有多好啊。此时他深深恨痛自己一无是处,帮不上儿子。
吕登看着父亲眼中痛苦,心中越发不安,“是儿子不孝,让爹娘为我c心了。”
吴氏抱着吕登痛哭流涕,“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否则我们吕家可怎么办啊?”
吕登拍着吴氏后背安道,“娘,你别这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是强求不得。”
吴氏听了这话,急狠狠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你绝不会有事,就算要死也是我先死。”
碧玉皱着眉心,“娘,不要在这种地方说死不死,多晦气。”
吴氏心中暗恼,真是脑子发昏了。居然在牢里说丧气话,这不是戳儿子心吗?“对对,看我急糊涂了,不管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有没有瞒着娘子?我事不要让她知道,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吕登忧心皱紧眉,放心不下怀yq子。要是他有个万一,那孩子就是他唯一血脉,他延续。
吴氏忙安道,“这点你放心,家里瞒严严实实。”
“那就好,爹娘你们也不用担心。”吕登暗暗松了口气,“我们这种罪名不会砍头,顶多关些日子,到时自然会放我们出去。”
所有人眼睛一亮,吴敬仁急忙问道,“真吗?”要是真这样,那他们还能放心些。花些银子打通关节,到时拖点日子,平了风波就能出来。
吕登绞尽脑汁安抚他们,“当然真,又不是我们亲口抨击时政,只是出面求个情罢了,他们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定我们罪名。”心中却暗叹不止。
吕顺信以为真忙点头道,“好好,那就好。”
碧玉一直闭嘴不言,眼中将他脸se看清清楚楚,心下明白这是吕登在哄她们,有句话叫yu加之罪何患无词,当年j忠报岳将军也会被莫虚有罪名杀害。要是有人存心置他们于死地,随便加个罪名就行了,用不着什么证据。可这话她绝不能说出来,让爹娘忧心。
估计吴敬仁也想到这节,脸se黯淡闭上嘴不再说话。
吕顺夫q拉着儿子说长说短,不住叮嘱儿子。吴敬仁看着这两人,心中沉重不已。
刘仁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q子,仿佛怕再也见不着了。嘴里却安道,“别怕,一切都会好。好好照顾家里人,这里以后也不要来了。要捎东西派下人来就行。”这种肮脏地方不是碧玉能来。
碧玉不置可否,强忍泪水道,“我会照顾好婆婆和孩子们。”可是她还会再来。
一趟牢探下来,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吕顺或许会相信儿子那篇话,其他人可都不信。
接下来日子吴敬仁不停去各家求援,可惜都被拒之门外。只有那个姜御史请他进去,听了事情详情后答应上本为他们求情。
吴敬仁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心里还是很感激。走了这么多家,只有姜家肯伸出援手,世态炎凉本是常情,有个愿意雪中送炭人怎么不让他心中感动呢?
回家跟家里人说了这情况,大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可过了好j天,却没有丝毫动静,众人心里渐渐涼了下来。
nv儿
碧玉每天早起先给杜氏请安,f侍她吃了早饭。然后再去孩子们房间,看看他们是否安好,陪陪他们。接下来才开始打理家务,日子过漫长而繁琐。
这天杜氏让碧玉坐下来陪她一起吃饭,一个人吃实在没滋味。
碧玉应了,在她对面坐下,默默吃着饭。
杜氏实在忍不住问道,“媳f,杰儿什么时候回来?都这么久了,他有没有书信捎回来?”她天天记挂着儿子,也不知他在外面过好不好?
碧玉动作一僵,手里筷子顿住了,“婆婆,相公才走一个月而已,他就算要寄信回来,也不会这么快。”
这一个月她过心力胶瘁,除了要照顾家里人,还要打点刘仁杰要用东西吃食衣物。还要取出些s房钱打点那些狱卒,让他们对狱中两人照顾一二。
她怕杜氏起疑,不敢多去狱中探望,只托吴敬仁将东西带进去。
当着杜氏面却要强颜欢笑,不敢露出一丝难过。生怕她会看出破绽。碧玉晚上又睡不好,日夜c心,整个人瘦了一圈。
杜氏还被蒙在鼓里,一心以为儿子在外面办差,“他走很远吗?陈大人有没有说什么?”也不说去了哪里办差?也没有一纸半语,真让人心焦。
碧玉眼睛一眨不眨,“我也不是很清楚,陈大人说这是朝庭机密,不能对外人说。”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可她别无选择。
听到是机密,杜氏也不再深问下去,“杰儿这孩子也不知事情办怎么样?真替他捏把汗。”她是个f人,一直生活在内院,对朝庭之事一点都不懂。
“婆婆不用这么担忧。”碧玉强忍心酸,安道,“相公身边有哥哥,他们遇到事情也能有商有量,您就放宽心吧。”
杜氏对吕登还是很有信心,“也是,登哥聪明很,人又老练。有他在杰儿身边,出不了大事。”
“婆婆经历事多,您既然这么认定那肯定是没错。”碧玉心苦如h连,嘴里苦涩无比,吃饭食都好像有苦味。可她还要苦苦瞒着婆婆。
杜氏微微蹙着眉,她担心是另有其事,“只是杰儿快要考试了,可如今人却在外面这可如何是好?”他要赶不上考试了。
三年一期翰林院庶吉士考试又要开始,这将关系到这些人一生命运。成绩优异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其余分发到各部任主事,或者以知县优先委用。当初吕登成绩优异就授予翰林院编修,这官位极清贵,既悠闲又面,是很多庶吉士都想要位置。
碧玉咬着下唇,“这些朝庭自有考量。”人都在大牢里,这些功名官位都是虚无啊。最重要是把人救出来,可他们已经用尽各种办法了,就是找不到门路。大家都怕李彦宏那个有仇必报小人。唯一愿意援手姜御史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上本不知被扔在哪里,一点水花都没溅起。
听了媳f话,杜氏不由哑然失笑,“你看我人老了,就ai瞎c心。这种事自有专人处理。只是你家兄长三年任期快满了,也不知会去哪里任职?这万一要是外放地方,你家父母会不会跟去呢?”这三年刘吕两家相处极融洽,要是分开她也有些舍不得。
碧玉眼眶一热忙低下头掩饰,“这些爹娘没提起过,我也不清楚。”杜氏再问下去,她不知道还能瞒多久?撒谎真好累好累。
杜氏也不再多问,毕竟这是别人家家务事。“哎,杰儿也不知能不能在玦儿抓周之前赶回来?”
“我也盼着相公能赶回来。”碧玉眼中泪珠摇摇yu坠,声音却很平静,“可要是不行,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自己办吧。”她也好希望儿子抓周之时,刘仁杰和吕登已经出了那个鬼地方。
杜氏没查觉到任何异样,嘴里还在嘀咕,“瑛儿抓周之时他在京城,这次玦儿抓周又不在身边,我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碧玉咬了咬下唇,“公事要紧。”头始终未敢抬起来。
听了这话,杜氏不再多说,朝庭之事轮不到她这个老婆子多费话。婆媳俩埋头吃完饭,范大娘带着下人上来收拾。
杜氏突然想起一事,“媳f,最近你娘脸se好像有些难看,她是不是身不舒f?”
这些日子吴氏一次都没来过,她倒是去过隔壁j次。只是总感觉吴氏脸se怪怪,j神也不大好。
碧玉心里一酸,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出来,“我没留心到,可能是照顾嫂子有些累到了。”
前些天胡雪儿有些伤风,大夫建议不要吃y,能自己y撑过去最好。必竟是y三分毒,这时候fy对肚中孩子不好。胡雪儿听了当然照做,肚子孩子是她命根子,决不能有丝毫差错,为此吴氏挺担心。
再说吴氏脸se怎么可能会好呢?她儿子还在大牢里关着,她日夜思念担心儿子,还要照顾儿媳f,早已心力胶瘁,只是在苦苦强撑罢了。所以说不知者才是最幸福,要是杜氏知道这些实情,估计她脸se会更难看。
杜氏是知道胡雪儿情况,所以轻易接受了这个理由,“哎,她也不容易,媳f怀着宝贝金孙,吕家还没有孙辈呢。”如果她处在吴氏这个状况,恐怕也会很紧张媳f肚子。
碧玉强笑道,“正因如此,娘才会这么上心。”
“这也是应该,吕家子嗣最要紧。”杜氏忍不住多看了碧玉j眼,“媳f,你最近气se不大好,是不是忙坏了?多炖些补品吃,不要只记得省钱。身要多保重,家里全靠你一个人照顾,要是累,就歇歇,我帮你打理j日。”如今她早已对碧玉疼ai有加,人心都是r长。碧玉对她如何,她心里明白。
碧玉心中有丝感动笑道,“多谢婆婆关心,媳f还撑得住。”这种时候她哪敢将家务托给杜氏打理,她每天要让人做些吃食送去大牢,杜氏要是管理家中之事,这可瞒不了她。
杜氏也不勉强她,只是让她多保重身。说了j句话语一转,“瑛儿昨晚好像有些不适,饭都没吃j口,是不是找大夫过来瞧瞧?”
她虽然有了嫡孙,可长孙nv也是她心头r。一直养在她房中,刘瑛又是极惹人喜欢孩子,又ai撒娇。杜氏被她柔柔叫j声袓母,心都要化了。
碧玉微微皱眉,“她身好很,只是跟我闹别扭罢了。”这孩子一向乖巧,偏在这事情上耍脾气,让她心里不悦。这要是在平日时,她还能huax思哄哄孩子。可这个关口上,她哪有心情哄nv儿?只是不理会她,让小青多照看些罢了。
杜氏心中惊讶,孙nv儿不是ai闹别扭孩子啊。“这是为何?”
“嫂子前j天有些伤风,我不敢带nv儿过去,生怕过了病气。”碧玉叹了口气,“瑛儿见我不肯放她去隔壁,心里不自在呢。”再说吕家除了胡雪儿被蒙在鼓里外,所有人都知道实情,心情都不好。孩子ai玩ai闹,可这时候谁有心情陪她玩。胡雪儿又怀着吕家嫡孙,万一有个磕磕碰碰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所以她还是不想让孩子过去。
杜氏一听这话,连忙点头道,“媳f你说对,有些事不能依着她。要是过了病气,最后落痛苦是她自己。这孩子以前姓子开朗,从不任姓,这些日子是怎么了?”
正说到这丫头,小青牵着刘瑛小手进来给祖母请安了。
刘瑛一脸笑意给杜氏和碧玉行了礼,没见有什么不对劲地方。
杜氏招手让她过去细看,“瑛儿,听说你闹别扭了?”
刘瑛小脸一红,乃声乃气说着小青教她话,“祖母,瑛儿知道错了,不该任姓让长辈担心。”
昨晚小青跟她说了好多话,有些她懂有些她不懂。但有一点听懂了,她做不对,让娘不开心了。
“能想明白就好。”杜氏摸摸她柔软头发,“瑛儿,你娘最疼你,你可不要惹她伤心。“
听杜氏这么一说,刘瑛越发明白她做错了事,心中惶恐,“瑛儿不敢。”她忙走到碧玉跟前赔罪。“娘,nv儿错了,您原谅nv儿这一次吧。”娘会不会因为这事就不疼她了?她不要啊!
看着小大人般刘瑛,碧玉心中酸酸,要是她父亲也在这里该有多好。
刘瑛急了,眼睛一红小嘴一扁要哭了,“娘亲,您怎么了?是不是您恼了瑛儿?”心里害怕极了,小手拉着碧玉衣f下摆不肯放。
“娘怎么会恼你?瑛儿,你要乖乖。”碧玉见状心疼将nv儿抱住哄道,“娘不是不让你去,而是大舅妈身不适。”
“青姨已经跟我提起过了,是我不好。”刘瑛泪水哗拉拉落下来,小手紧紧抱着碧玉,“娘,您别生我气。”
碧玉抱着nv儿,眼睛发红哄着她。被nv儿这么一哭,她也好想哭,可她是大人没有资格随心所yu流泪。
刘瑛哭了半天,见碧玉眼睛红红,忙擦g眼泪,“娘您别难过,以后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碧玉见她这么乖巧,心中既欣又难过,“我没事,瑛儿你也快满四岁了,要懂事些。”要是刘仁杰有个万一,她们三代人就要相依为命了。家中除了个不满周岁刘玦,全是nv人。这将来可如何是好啊?!
抓周
杜氏发了话,刘玦抓周要办隆重些。
碧玉虽然没心思,可还是应了,安排着准备事宜。
坐在书房里,碧玉拿着笔写帐本。最近开支太费,要不是有s房钱,恐怕早就入不敷出了。有地方该节省些,但打点狱卒银子不能省啊。
正当碧玉愁绪满怀时,范大娘进来禀道,“少乃n,亲家太太请你快过去,好像有什么事情。”
碧玉呼吸一急,停下手中笔,“有没有说何事?”
范大娘摇摇头,“来人没说什么,只让你快去。”
碧玉心中一跳,难道是大牢那边……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赶到隔壁去。
她走进屋子里来不及开口,先看众人神情,只见吴敬仁和吕顺夫q神情复杂很,有不安有放松也有紧张也有喜悦。
碧玉一时看不懂他们脸se,开口急急问道,“娘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哥哥和相公那边有什么好消息?”
吴氏张了张嘴没说话,吴敬仁反而说道,“玉姐儿,宫里出事了。”
一听这话,碧玉有些泄气,亏她一心以为有好消息呢,无j打采道,“宫里出事跟我们这些小百姓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吴敬仁眉目间有丝兴奋,语气亦然,“你知道吗?贵妃之子昨夜暴毙。”
“你说什么?暴毙?”碧玉震惊了下,转而脑子一转,突然脸露喜se道,“那是不是说相公他们可能要出来了?”
“很有可能。”吴敬仁一早打听到这消息,就急忙回来跟他们说。“太师拥立皇子没了,还拿什么跟首辅斗?”两派相争是为了利益,但利益最关键一环是太子之争。如果连这人选都没了,还有什么好争。
他们这些百姓对谁当太子谁当皇帝并不在意,只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那就是个好皇帝。至于怎么坐上皇位?s下有没有隐情?百姓是不感兴趣。
可如今谁当太子却跟吕登他们能不能出狱有着微妙联系,难怪他们会大加关注。
吴氏从听到这消息,心情激奋一直说不出话来,此时终于缓过神来,“如果太师一派倒台,那我们疏通关节,登儿他们就会被放出来吧?”这是她最盼望事,为了儿子nv婿入狱之事,她已经好久没睡好了。
“对。”吴敬仁紧绷了许久心第一次放松了些,“他们俩得罪是李侍郞,如果他都倒了,还怎么关着他们?”对刘吕两家来说,这可是个好消息。到时走走门路,将人放出来。
碧玉抓住关键地方,“可问题是,那个李侍郞倒了吗?”
这话一出,神情激动人静默半天。是啊,那家伙要倒了,吕登他们才有出狱希望。
吴敬仁低头想了半天道,“如今是没有倒,可难保哪天突然倒了,那时我们就能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那就是说,还要等他倒台了才行。”碧玉苍白着脸咬着下唇,“如今相公他们还出不来。”情绪一上一下起伏太大,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别急,事情很快会有转机。”吴敬仁心里也沉甸甸,先前他只顾兴奋忘了这茬,,“我们这么多日子都等了,再等段日子吧。”
碧玉喃喃自语道,“真希望李彦宏能马上倒台。”
吴氏突然激动叫道,“我恨不得chou他j鞭子,让那个小人去死。”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吴氏一向温婉有涵养,如今却说出这么激烈话。恐怕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刺激太大缘故。
吕顺连忙安抚道,“娘子你冷静些,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总有一天这种人会遭恶报。”
“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吴氏心中充满怀疑,“老天爷真有眼吗?”这种无能为力感觉太难受了,她看到那些恶人做尽坏事,照样活风风光光。可好人却不断遭受厄运,被权贵欺凌家破人亡。如果真有报应,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吕顺能明白q子此时感受,这些日子也让他受到了很大震动。可嘴里还是要安q子,“娘子,老天爷看着呢,总有一天会把恶人都收了去。”心中却暗想,这世间不公之事太多,平民j如c莽,就算十年苦读做了个小官,到头来还是护不住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吕顺从小读是圣人书,学是尊儒之道,他平日只知善莫大焉。可在这种困境开始怀疑自己生平所学东西究竟对不对?
吴敬仁也劝道,“姑姑别激动,我再出去找找门路,说不定这时会有人愿意出手帮忙。”
吕顺忙点头道,“好好,快去想办法疏通。”自己则安抚着q子,生怕她气着身。
碧玉呆呆坐着,眼中一p茫然。
吴敬仁天天出去跑,很多官员都不置可否,估计是想再看看风向再说。他也无可奈何很,只能在大牢里下功夫,确保他们在牢里能过好些。
碧玉尽管情绪压抑,但刘玦抓周宴不能不办。
她备了两桌酒席,也没请什么人,只打算请吴敬仁一家和吕家人过来,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杜氏倒兴高采烈给孩子做衣裳荷包鞋子,再给大姐儿订了j套新衣裳。
而碧玉一大早给孩子穿上新衣f,抱着他给祖先祭拜。
吕胡两家人也早早过来,心情虽不好,但这是喜事,强振j神摆出笑脸,还送了不少礼物给孩子。
抓周时桌上摆满了物品,有纸笔墨砚、书本、算盘、银锞子、印章、帐册、吃食等等,应有尽有。
碧玉将他抱到桌子上,让他挑一样。
大家都围在桌旁看着他,不知他会抓哪件东西?
杜氏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看着孩子。
小家伙茫然看着面前东西,太多了,不知该拿哪样好?
申儿转了转眼珠,跑到他面前手指着ao笔叫道,“玦儿,过来,抓这个。”这个寓意比较好,做个读书人。这个是杜氏最喜欢看到。
玦儿睁着黑葡萄般眼睛,看了看ao笔,转头又看了看碧玉,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碧玉温和笑道,“玦儿,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小家伙咬着手指头犹豫了半天,眼珠子转来转去,忽然瞄上一盒吃食,口水滴滴答答流,看了会儿,小身动了动,朝那盒吃食爬过去。
“玦儿,拿书啊。”杜氏急了,冲孙儿叫道。这吃食是谁拿进去?
刘玦听到声音,抬头看着她。突然手指着她清脆叫道,“爹爹。”
碧玉心里一震,这孩子自从牙牙学语开始,还是第一次叫爹爹,可他爹爹在哪里?
而杜氏愣了一下,笑道,“傻孩子,我是你祖母。”这孩子难得吐字清楚,可还叫错了人。
她话声刚落,她身后传来熟悉又激动声音,“玦儿真乖,都会叫爹爹了。”
所有人j神一振,视线穿过杜氏朝后面看去。顿时脸上露出狂喜神se。
吕申惊叫一声,“哥哥。”人已经扑了过去。
碧玉用手捂着嘴眼中泪花转动,居然是刘仁杰和吕登,他们怎么出来了?也不通知一声,她好去接他们回家。
吴氏不敢置信颤悠悠伸出手,“登儿,你回来了?”她以为自己在梦里。
吕登揽着吕申肩膀走过来,接住她手神情也很激动,“娘,不孝儿回来了。”
吴氏泪水夺眶而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为了这天,她盼眼睛都快盼穿了。
“登儿,担心死我们了。”吕顺眼睛也有些s,举着袖子不动声se拭去。“媳f,你过来让登儿看看你。”
胡雪儿眼中含泪,扶着腰在丫环搀扶下走过来,声音抖不行,“相公,你…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吕登看着q子已经显怀肚子,感觉恍若隔世,他还以为见不到自己孩子出世。“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胡雪儿颤抖着身,眼眶发红,“不辛苦,只要您回来就好,我们孩子也盼着爹爹早日归来。”
另一边,刘仁杰走到杜氏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娘,孩儿回来了。”
“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办完差事回来。”杜氏惊讶看着儿子举止,忙扶起他,“看,人都瘦了。让你媳f给你好好补补。”
刘仁杰心中充满歉疚,“娘,让您老人家为我c心了。”都是他不好,让家人担心受怕,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也不能这么莽撞了。
“你外出公g,这也是没办法事。”杜氏不知内情,只是笑着将碧玉拉到身边,“你媳f这些日子最辛苦,你可要记得她好。”
刘仁杰给q子行了一礼,“娘子,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碧玉侧身避开,压制住情绪柔声劝道,“相公,以后做任何事前,先想想婆婆和两个孩子。”就算不为她考虑,也要想想家里老小。
刘仁杰明白q子这段日子所受苦,心中发疼,表情郑重答应,“我知道了。”
杜氏有些莫名其妙看儿子儿媳打哑谜,只是身边玦儿拉她胳膊,吸引了她注意力,“杰儿你回来真巧,正好赶上玦儿抓周礼,你快主持孩子抓周礼吧。”此时她心满意足,儿子能及时赶回来一家团聚。媳f孝顺,孙子孙nv健康可ai。拥有这些,她已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