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迈步离开车展会场,站在地下停车场入口,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来之后,丹开了口:“现在给我去找苏言之,我怀疑他把儿子接走了。”
等对方说完,丹又道:“如果想要让他听你的话,继承你的催眠术,就好好跟我合作。只有让他断了自己感情上的这些事情,才能好好投入在工作上面。”
挂了电话,丹脸色冷凝。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迈步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发现旁边保镖的车子微微有些晃动,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丹脸色y沉,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去拉车门。
车门从里面反锁了,因为窗子遮光,丹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打开门!”丹声音带着愠怒,在心里猜到了什么。他早就发现保镖之中有两个人一直不太对劲,可是这段时间一直关注慕早早的事情,也没有多余的心思调查。没想到还真有人作死。
里面没有动静,车子也没有再晃。丹蓝色的眼眸眯了眯,迈步走到车子前面,趴在挡风玻璃上,两只手遮着外面的光,朝里面看去。
车后座一个男人在穿衣服,那人正是他保镖队的头目。
“杰克森,请你把车门打开。”英国人哪怕是发怒,哪怕语气冷的能够将人冻住,开口的话还是那么客套。
丹迈步走到车后座,伸手使劲拉了拉车门,仍旧拉不开。
“好,好。”丹几乎咬牙蹦出两个单词。
他回身四下看着,不知道哪里有能够打破车玻璃的东西。
此时车门终于开了。
里面两个男人穿戴整齐的下了车。
“杰克森,威廉姆。很好。”丹本来心情就暴躁,此刻看到保镖队他极为重视的两个人竟然在工作时间做出这样的事情,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棕色眼睛棕色头发的是杰克森,蓝色眼睛金色头发的是威廉姆。两个人都算是出类拔萃的帅哥,杰克森比威廉姆晚一年签订雇佣合同。原本今年威廉姆跟丹的合同就要到期了,这样优质的保镖,丹舍不得放弃,一年前就曾开了高价给他,最终没能留下,他仍旧决定等合同到期就离开丹。
普通保镖会被雇主选择,能力高者得到的价位也会高出很多。而像威廉姆这样优质的保镖,向来是自己选择敬佩的雇主。他们眼里,钱并不是最主要的。他们想要用自己这一身本事去保护真正值得保护的人,很显然,在他眼中,丹不算值得保护的那一类人。
只是杰克森来了之后,事情好像慢慢变得不一样了。威廉姆亲手把杰克森从一个小跟班带到了副队长的位置,三个月前也提出申请,说是雇佣合同结束之后,他愿意再续一年。
丹很开心,当时也没有多想。再加上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医院装昏迷,威廉姆跟杰克森帮了他的大忙。尽管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也没有点破。他想着等到慕早早这件事结束之后,回英国好好跟他们沟通一下。却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做出这种事情。
杰克森显然有些委屈,威廉姆自知犯错,也没解释,只是有些不解:“先生不是去看车展了吗?”
按理说,这才十几分钟的时间,不可能回来的。再给他二十分钟,威廉姆就要给杰克森一次美妙的回忆了,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在车里享受这样的乐趣。
“你巴不得我永远都不回来。”丹狠狠瞪了威廉姆一眼,想到时时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多说,径直钻进了自己的车子。
威廉姆跟杰克森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回去之后去阁楼一趟吧。”丹降下车窗,对两个男人说:“犯了错总要受到些惩罚,你们要知道,我是你们的雇主,不是你们的父亲。”
杰克森显然吓坏了。跟了丹将近一年,他比谁都清楚‘去阁楼’是什么意思。
那里有他见过的最残酷的惩罚,一个雇主对保镖的惩罚。
威廉姆和杰克森站在车子一侧,丹只能看得见他们肩膀以上的位置。威廉姆紧紧抓着杰克森的手,给他力量:“别怕,再有一年,我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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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深已经回了诊所,下午还要上班。苏言之留在家里陪时时,尽管他已经让烈风派人在这附近守着,时时不会再遇到危险。可时时在丹身边呆了这么久,苏言之想要好好跟儿子联络一下感情。
只不过时时看起来像是累了,自己一个人跑回房间回到自己的小床,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这几天虽然跟妈妈在一起,可是因为他们是在外人的家里,时时晚上睡的并不好。有时候半夜醒过来,看到妈妈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他怕妈妈担心,只好一直装睡。
现如今终于回到家里,睡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小床上。爸爸就在身边,时时心里特别安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
苏言之坐在床边,轻柔的帮时时盖了盖被子。小心的拉上窗帘,挡住了窗外耀眼的阳光。
他轻声带上房门,迈步下了楼。听到楼下响起手机铃声,苏言之走到沙发前看了一眼,电话是韦德打过来的。
想到上午韦德在诊所对他说的那些话,苏言之因为时时回来而舒展的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将电话接了起来,苏言之听到电话那头的韦德问:“在哪?”
苏言之不答反问:“师父有事?”
“有点事想要跟你当面商量一下。”韦德说完,又道:“对了,顺便跟你说一下,不用去意大利了。那个抑郁症的病人,已经自杀了。”
“噢。”苏言之应了一声,似乎对自杀这种事并没有多么惊讶。心理疾病没有身体上的疾病看起来那么明显,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乐观开朗,实际上心里已经腐烂到骨子里了。
正是因为那些病灶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很多心理病患者不愿意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不愿意听到别人所谓的:“什么心理病,你别自己吓唬自己。我看你啊,就是时间太多了显得。忙起来就好了。”
而实际上,忙起来非但对心理疾病没有任何好处,反倒会耽误治疗的最佳契机,也会让病人有一种深深的绝望感。最后受不了心理疾病的折磨,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永远的逃脱那种无法为外人道的痛苦。
死,或许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吧。
“你在家吗?”韦德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将苏言之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师父约个地方吧。”苏言之说。
“不用约了,我也不会跟你聊太久。我去你家找你。是苏家别墅吗?”韦德问。
“不是,我在公寓这边。”苏言之报了自己的住址。
挂了电话,苏言之抬眸看了一眼楼上时时卧室的方向,他暂时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时时被救回来的事情。在慕早早安全回家之前,苏言之不得不防着周围的任何一个人。
陆深回了诊所之后,看到安的办公室门开着。他有些好奇,安什么时候又回诊所了?
迈步走了过去,安果然坐在办公室里面。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安一个人坐在那里在电脑上查看着什么。
陆深站在门口,望着安,抬手敲了敲门。
“进。”安头也不抬,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又看向了桌上的一份资料。
陆深走到安的身后,看到她在查什么资料。屏幕上是一串英文字母:nrolofhesol。
这是什么意思?
陆深问:“怎么跑到诊所来查资料,我记得你有电脑的。”
“你听说过控魂这本书么?”安无视陆深的问题,自顾自的问。
陆深摇了摇头。
安终于肯跟陆深对视,继续说着:“你知道多少关于红·詹姆斯的事情?”
“红·詹姆斯?”陆深微微蹙眉,这个名字有些熟。
安见状,有些无奈:“当我没说。可以帮我订份外卖么,我还没吃午饭。”
“红·詹姆斯是谁?”只是陆深再一次提起这么名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你说的不会是过世了快两百年的那个心理界大师吧?对了,红园不就是他建立的么。听说他当时的确有著作流传下来,但是并没有到市面上。可能也只是传闻吧。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那本书应该不是传闻。”安说。
陆深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串英文字母,上面有几则关于红·詹姆斯的信息,却都没有真正权威的官方说明。安怎么知道那不是传闻的,难不成她见到原著了?
“你听说过连环催眠吗?”安望着陆深,问。
陆深点点头:“电视上看到过。”
“我说现实中。”
“肯定没有啊,专家不是都出来辟谣了嘛,那只是电影电视的艺术表现形式,并不是科学。”
安对陆深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那我上次说有人对师父做了催眠,又利用师父去控制苏言之,你好像也听的津津有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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