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绦悦如此精神地娇嗔,叶思桐才放下心来。柳绦悦在海上有异於常人无惧惊涛骇l地睡了一路,让叶思桐不禁以为席娅对她下了什麽y。有j次她因为冷得受不了,想快点回到岸上,一不注意马力开得太猛,既轻又小的船j乎要在海上打起水漂,柳绦悦却仍然睡得黑天暗地,叶思桐不想起疑都不行。
正想伸手去拍那笑得可恶的叶思桐,柳绦悦瞥见手背在割绳子时弄出来的伤口上多了块ok绷。如果是朴素点的ok绷也就算了,这样不庄重的图案是怎样?要是被别人看到……丢脸死了。
柳绦悦把手伸到叶思桐面前。「这是什麽?」
「可ai吧?」
「你的哪只眼睛看到有可ai了?这麽s包的图,你也忍心往我手上贴?」
「不就是个唇印而已吗?小时候我们受了伤,妈妈不都会在伤口上面亲一下,然後骗小孩子说不痛了。我以为这样能让你比较不痛,毕竟你是个细pnr的千金大小姐。」
「我母亲才不会做这种轻视我智商的动作。」
叶思桐笑而不语,只是饶富意味地看着柳绦悦把手背上的ok绷撕下来。
察觉到叶思桐的眼神有异,柳绦悦脑内警钟大响。声东击西可是怪盗的拿手把戏。她挺直了腰,凑到照後镜前面,果然……脸颊上也被贴了一块。怪不得刚才那麽担心她把帽子拉下来,就是怕路人看到,要是有个过激反应,一定会马上被我发现。
「欸。别撕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叶思桐紧张地喊着。
「你看是要看眼科还是精神科都可以,你摆明了这是眼光或审美观有问题。」柳绦悦没好气地说。
撕下来之後,柳绦悦才明白叶思桐刚才的紧张的确是发自肺腑的。刚才手背上的伤口很轻微,细得j乎看不出来,但脸颊上的伤在泡过水之後,隐约有点感染发炎的迹象,伤口周围泛起红肿,在中央却是有点翻白。
「都叫你别撕了。看了自己也难过不是吗?别担心,等一下经过y局,我去帮你买点y,擦个j天就会好了。」
叶思桐眼底的心疼让柳绦悦沮丧的心情好过了些。
柳绦悦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後还真是吓到她了。经过一番折腾之後,她的脸上布满的疲倦,在海水里头待得太久,嘴唇苍白又有些乾裂,再加上那道伤口,连她都快不认识镜子里的脸是属於自己的了。幸好有叶思桐那具抚效果的眼神。
叶思桐进y局去买y的时候,递给柳绦悦一支手机,让她打电话把该j代的j代一下,免得哪天她在路上被拦下来,还被控以绑架柳绦悦的罪名。柳绦悦早已不住家里,会因为她没出现而招人怀疑的只有公司方面,她给秘书打完电话之後,想了想又打通电话回家,她不希望在逃难期间被席娅趁虚而入,玩了一招买空卖空,把苍空之颜给骗走了。
「都j代完了?」叶思桐把一整袋的y放到後座上,接过柳绦悦递来的手机,降下车窗,神s手般地把手机扔进人行道旁的垃圾桶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并没在柳绦悦的脸上起到太大的波澜。使用一次x手机可以避免被追踪,用完就丢是个不错的方法。
在市区里头,叶思桐沿路买了一些东西,j乎各大超市她都进去光临了一番。尽管柳绦悦被绕得有些头晕,但她还是看出来了,叶思桐先是往南一路留下踪迹,买完东西之後,便拐向东边,而且不再做任何逗留。她知道叶思桐在混肴视线,若是有人能调到这些超市的监视器,说不定会因此下错判断,误以为叶思桐是往南跑,而想不到她真正的目的地是在东边。
但是,席娅有那能耐可以追踪到这种程度吗?柳绦悦觉得如果席娅真能办到,那就是个可怕的对手了。
叶思桐把车子往乡间开去,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下了快速道路後,周遭的风景变得和都市迥然不同,大p大p的农田,远处还有连绵的山脉。从柏油路到石子路,柳绦悦知道这应该是某条产业道路,除了当地人,一般人还不见得找得到这样的路。
明明是辆轿车,却被叶思桐当越野车般地开上山坡,停在一团茂密的树丛後头。叶思桐从车子里头拿出一个行李袋,把y袋装进去之後,从旁边捡来一些掉落的树枝,舖在车顶做伪装。
这下子,她们可能真的就消声匿迹了。
她们走在连小径都称不上的路径上,爬上小山坡之後,面前又出现了一大p的农田。
「那里就是我们这阵子要住的地方。」叶思桐指着位於农田中央的一间铁p屋。
那里看起来比较像仓库而不像住家啊。柳绦悦心想。同时她注意到,在农田的周围其实是有条大马路的,叶思桐这样迂回潜行,换作是她,能在这样的条件下找到她的行踪吗?
外表看起来破旧的铁p屋,里头竟是别有洞天。倒不是说里面有多豪华,或是有很多高科技产物,要认真地找个形容词来说,或许可说是名家经典家俱的宝窟。
「这是伊姆斯,很适合听音乐的时候坐。这是密斯凡德罗的巴塞隆纳椅,很简洁吧?没有过多的修饰,坐起来还挺舒f的。还有那个看起来很厚实的沙发是柯比意设计的。那是球椅,坐在里面很有安全感,但好像不太适合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坐。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去那张柯比意的躺椅上睡觉。」
在叶思桐如数家珍地介绍的同时,柳绦悦发现一件事。
「这麽多椅子,你坐得完吗?」
叶思桐笑了笑。「好的设计,光是看着都觉得舒f。其实我在这里时,最常坐的是地毯。」
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张j何图腾地毯,那上头的图案让柳绦悦看得有点头晕。
「在那张可ai的潘顿椅前面的是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地毯。躺在那上头,再在天花板上放面镜子,会有种躺在迷幻空间里的感觉。」
在环顾四周之後,柳绦悦觉得这里才是叶思桐真正的家,之前常去的那间老公寓,不过是叶思桐的一个驻足处,随时都能舍弃的地方。
叶思桐从行李袋里头翻出一套衣f,递给柳绦悦,「那个角落里有个淋浴间,去把身上的盐冲一冲吧。地方有些简陋,你将就点。」
进到所谓的淋浴间时,柳绦悦取消了之前称这里为家的说法。这里依然是间仓库没错。
狭小的淋浴间,进去之後,就连她这样纤瘦的人,张开手肘洗头发时,动作大点都能撞到墙壁。看样子,叶思桐是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她那些心ai的椅子了。
洗完澡出来,地毯上面多了张圆形茶j,柳绦悦望着茶j上两碗冒着热气的面,肚子竟突然饿了起来。
「幸好之前看到这张茶j打着包浩斯风格的招牌,便买了下来。否则,这里真没张桌子可用了。」叶思桐分别把两双筷子放在碗上。「快来吃吧。」
虽然很饿,但叶思桐仍然不敌身上的黏腻感,吃到一半丢下筷子便跑去洗澡了。再出来时,面都糊掉了,把她气得不轻,主要原因不过是睡眠不足。就在她对着一碗面生闷气的时候,眼角瞥见原本单手支着下巴欣赏她暴走的柳绦悦,此刻已经是整张脸贴在桌面上……睡着了。这姿势再加上这睡颜,显得有些稚气。
叶思桐拿来素描簿,将这幕画下来。连刚才惹她生气的面都忘了吃。
画完之後,她阖上素描簿放到茶j下面,像用光所有电力似地倒头便睡。而柳绦悦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弓着背趴在茶j上。
「叶思桐,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猪头。」
柳绦悦气急败坏的声音将叶思桐从睡梦中吵醒。醒来後,叶思桐真心觉得「猪头」大概是柳绦悦所能说出最粗鲁的话了。她眯着眼睛望着柳绦悦,静静地等待下文。
「不脱衣f的nv人你就不知道要照顾了是不是?竟然让我就那样睡了一晚,脖子感觉快断了。」柳绦悦一边揉着後颈,一边指着叶思桐大骂。
看到柳绦悦这滑稽的模样,叶思桐笑不可遏地在地毯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