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浓浓的酒气,司马霁月放下杯子,微垂着眼睑,从嘴里缓缓地吐出j个沉郁的字来。
“本王见到璎珞了。”
话音落下,司马凤翎的神se又是微微一变,尔后扯了扯嘴角,端出惋惜的表情,低低地叹了一声。
“可惜了,难得你和长欢如此看重她,却没想她竟然会是西戎派来的j细,幸好长欢早有准备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对于司马凤翎这样的说辞,司马霁月显然并不满意。
他这趟赶回来皇城,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个被掉包的孩子,如果璎珞说的都是真的,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救回那个孩子
而眼下,他的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根本没有闲情跟司马凤翎打太极。
“这里没有其他人在,只有本王和你,所以你就实话实说吧,不要再瞒着本王了”
面对司马霁月的咄咄b问,司马凤翎却是不可能将实情同他和盘托出。
很明显,璎珞的出现,就是为了拿孩子牵制住司马霁月。
如果他坦然相告,无疑是助纣为n
一旦司马霁月证实璎珞所言非虚,就等于是中了他们的圈套,或者说明知道对方设了个陷进在他的面前,为了救回亲生骨r,司马霁月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往里跳
这样的局面,并不是司马凤翎所乐见的。
所以他只能选择隐瞒事情真相,哪怕慕容长欢知道以后会恨他,他也不后悔当初的做法。
“本王并没有隐瞒你什么,先前被璎珞逃脱,确实是本王的失误,虽然本王不知道璎珞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有一点本王可以肯定你和长欢的孩子,都在屋子里,并不存在什么被人掉包的说法。”
司马霁月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出破绽。
“六皇兄,本王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本王和欢儿着想可是,本王不能坐视自己的亲生骨r流落在外,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你的心情,本王当然可以理解,正所谓关心则乱,倘若这事儿发生在别人身上,你便能冷静分析,只是如今传出的谣言同你息息相关,所以你才会失去应有的判断能力本王以为,对方放出这样的谣言,不过是扰乱你心绪的一个手段罢了,你若是当了真,便是中了他们的圈套。”
闻言,司马霁月眸se微冷。
他又何尝不希望那是假的谣传,更甚至,他比谁都希望那是西戎人的j计
然而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那不是圈套,而是事实,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骨r丧命于敌手
如果连自己的q子孩儿都无法保全,他又谈何保全江山社稷、保全天下万民
为了不留下遗憾,令自己悔不当初这件事,他宁信其有
这就是他披星戴月日夜兼程赶回皇城的原因,他要亲自确认,自己的孩儿到底有没有被人掉包,是不是真的落到了西戎人的手中
“六皇兄,本王最后问你一次,本王的孩儿是否落入了敌军之手”
对上那两道凛冽的视线,目光之中盈满了萧杀,叫人不敢b视。
司马凤翎不由收敛神se,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本王说过了,你的孩子很安全。”
“是吗”
勾起嘴角,扯开一抹不置可否的笑,见从司马凤翎的口中问不出什么,司马霁月不再l费唇舌,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屋子走去。
见他气势汹汹,神se有异,司马凤翎不免有些担心,马上起身追了上去,将他拦在了半路。
“九皇弟,你想g什么”
司马霁月脚步微顿,冷笑道。
“既然六皇兄不肯坦言相告,本王只能亲自同孩儿滴血认亲,到时候自然就知道屋子里躺着的那j个孩子,是否当真全是本王的血脉”
一番话,说得好像慕容长欢背着他偷情似的,司马凤翎不由得僵了僵表情,总觉得司马霁月意有所指。
当然,他明白司马霁月说这话意思。
他这趟赶回皇城,就是为了用滴血认亲的方式验证璎珞同他所言之事是真还是假所以,哪怕他刻意想要隐瞒,司马霁月依然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探得真相。
既是如此,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欺瞒司马霁月了。
正如琉璃当日所说,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的,可以瞒得了一时,却是瞒不了一世,而这一天比他想象之中来得更快。
司马霁月说着,便要甩开司马凤翎继续往里走。
然而这一回,还没等迈开步子,就被司马凤翎一把抓住了手臂,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原地,继而沉着声音,似是十分艰难地从嘴里呵出一句话来。
“不用滴血认亲了,既然瞒不住你本王,跟你说实话。”
听到司马凤翎这样说,司马霁月顿觉心头一沉。
其实,刚刚在司马凤翎拦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听他亲口从嘴里说出来,那样的打击,还是令人难以承受。
仿佛最后的一点希冀就此破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c,也随着湍急的水流转眼冲了开,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水里挣扎,默默地承受着最为残酷的事实真相。
颇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到桌子边,不等司马凤翎开口说清楚来龙去脉,司马霁月就端起桌面上的酒壶饮了个一g二净
喝醉了酒,或许听到那样的消息后,被酒精所麻木的心脏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看着他买醉的行径,司马凤翎并没有拦着,而是跟着灌下一壶烈酒,俊酷的面容上神sey郁,比起司马霁月,他的心情并没有好上多少。
更甚者,司马霁月可以尽情发泄,而他,却是连发泄的立场都没有。
只是,此时此刻,面对着这样的事
他们兄弟二人平日里争斗得再厉害,在这件事上面,却是同仇敌忾的,更明白敌人乃是西戎王朝,而非他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