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豹头,统领大人说是要分兵了!”
“怎么回事啊,土狼,我怎么没有听说?”黑猪皮问道。
两个手下此时都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豹头。
“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要问,也不能问!”
“可是咱们要是不弄清楚一些事情,这出去寻访敌踪,也就不知道如何辨别敌我了?”
“土狼,你不是都知道了么,为何还要穷追不舍?”豹头此时有些恼火,平素都是伴着的脸上,也是微显难色。
“不是我等要穷追不舍,只是我们也想知道究竟,毕竟之前还是携手作战的同伴,这便要撒手分离,实在有些让人想不明白,再说,现在也不需要分开,一并快马行进,也能迅速的赶到辽西的,何必……!”
“那是你的相法!”豹头打断了土狼的话语,“你现在的身份还是游骑,等你什么时候到了统领那个地位,也许你就能够明白了!”
“那您呢,明白了么?”黑猪皮有些听不懂两个人的话,不过懵懂的他也是想将事情弄个明白的,所以他这么问了。
“没有!”豹头的回答倒是干脆。
“那您是会按照统领大人的吩咐行事了!”黑猪皮问道,“可是具体怎么做,你也得明白的告诉咱们,这样才好完成统领的吩咐才是啊!”
“统领大人吩咐,我们要轻骑急行军,留下张放在此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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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大人,我想,这个时候,应该和您透露些事情了!”
行将再次开拔,一脸严肃的老哈齐对着鲜于辅说道。
“哦,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在启程之前,难楼大人已经和丘力居大人,还有乌延,以及苏仆延大人都联络好了,”老哈齐这个时候很是认真,“而今我乌桓人自是都准备好了要以刘虞大人马首是瞻,归附朝廷。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张纯。”
鲜于辅见提到张纯,心中也是了然,“这确实是个问题!”
“张纯的存在自然是阻扰和谈的一个障碍,所以我们从拿个时候便有心要为刘虞大人,为朝廷将此逆贼消灭掉!”
“诸位大人都是一片忠诚,待我回到蓟城,自然会将这内情详细的禀告给主公的!”
“我先替诸位大人谢过鲜于大人!”老哈齐抱拳施礼道,“原本的计划是要借大人您的身份,引来张纯,并使他将在大漠上的兵力都给调动过来,然后借着我等乌桓人熟悉地形的缘故,各个击破,将他游散在草原上的兵力,一点点的消灭!不过,可惜,这样多方联络,组成的计划实在有些太大,不知道在那里给泄露了出去。”
“若非如此,此前我们要遭遇的就不会是那区区的一千人,而且我们在此停驻,居然没有张纯派兵围杀,这就足以证明,张纯的目标或许还在破坏和谈上,但却不会再将他的精力放在大人,您的身上了!”
“要照统领这么说,张纯极有可能将兵力聚拢汇集起来,然后选择一家乌桓部落进行报复,不知,是也不是?”
“这是极有可能的!”
“那如何应对呢,老哈齐统领还请说来,我们一同商议!”鲜于辅问道。
“若不是有张放,或许,我还没有想过这个法子,”老哈齐坦率说道,“我们领人马和您暗地里迅速的赶往辽西,而让张放领人假扮您,在慢慢的随后而来!”
“之所以要这么做,我是担心,若是有些部落的人,见到了张纯兵力的强大,或许便会心生犹疑,而这个时候,若是鲜于大人能够在他们身边出现,代表刘虞大人出现在当场的,定然会让那些人的心中多些底气,也好坚定了他们和张纯相抗的决心。”
“这倒是不错!”
“大人想必也已经看出来了,如今我乌桓诸部实在是兵力大损,所以面对这张纯的实力,也只能被他胁迫和屈服!别看之前咱们这五百人打他的一千人,很是大胜了一番,可惜那些前来骚扰的家伙定然都是张纯派来的炮灰的!”
“既然如此,我们还真得快速的干完丘力居那里,毕竟只要他那里能够坚持下去,我们的和谈就不会变的!”
“所以,还要大人您能体谅我们,毕竟实力不足,而且还得让您多受颠簸之苦!”
“不过,你可和张放那里说过了,此子自是一副忠义心肠,不过只是来塞外寻父,便遇上了这么一场大事,本来和他没有多少关系,可是如今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倒是觉得有些愧疚于他!”
“和大人您说过这些事情之后,我便会去找张放,也顺便的和张四海上一下,毕竟假扮使者的事情,也的需要一个汉人,正好就交给他们父子一块办了!”
“不知道您这份计划中,他们可能受到的危险?”鲜于辅问道。
“请容我向您说声,抱歉,如今我们对于张纯的计划,也是少了应对!”
“你们……”鲜于辅却是说不出什么,毕竟这些乌桓人如今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这样子,人家从公孙越那里救下她,不仅得罪了公孙瓒,还给了张纯攻击难楼那里的借口,这个时候的他们,这些乌桓人的实力也正在艰难的恢复中,没有更多的实力在应对。
此时老哈齐要去利用张四海父子,两个人本来和出使没有多少关系,现在不仅给卷进来了,而且照这个样子下去,不仅仅是受苦的问题了,而是很可能给丢了性命的,就是这事情放在鲜于辅身上,他也会犯嘀咕的,即便这件事情是他奉了主公的命令行事的。
可是如今的事情,就走到了这么一步。
留了鲜于辅在大帐中无奈去,老哈齐便去找了张放。
对于老哈齐和他说的事情,张放倒是不怎么推拒,“让我领着这三百人,故作疑兵,好保证鲜于辅大人能够尽快的去到丘力居那里,好安定人心,这件事情,我答应了,不过我有些要求,还请统领大人能够答应我。在下定会竭尽全力而不耽误您的大计的。”
“好,你所说的要求,我便应下了!”
两个人倒是都很痛快,“张放,就凭你这点,我佩服你!”
对于老哈齐的赞誉,张放自是笑纳,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明白,这些草原上的人更多的时候,还真就吃这套,你要是越客气,他们觉得你不是没有实力,就是看不起他。
不过张放这样做,还是希望他提出要求的时候,老哈齐也不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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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放带来的和老哈齐的谈话,以及老哈齐想让自己做的事情,张四海并没有发火,对于张放应承下老哈齐,他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不过他还是想知道,张放提了些什么要求。
“父亲,孩儿还能提什么要求,首先重要的自然是战马和武器了,我的那些手下现在不仅手无寸铁,还没有坐骑,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这才草原上,没有战马,如何成行!”
“既然父亲当初想法子,让这些俘虏跟了孩儿,现在孩儿也真的想靠着这些人在这草原上闹上一闹,虽然这些人当下有几分能够服了孩儿,不过孩儿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好好的看看,如何才能将手下的人心给抓住!当然孩儿,也不能让父亲失望!”
“另外,孩儿敢应下这事儿,也不是没有想过的,毕竟他的目的是希望咱们能够替他们吸引一部分张纯的注意力,并不是让孩儿断后之类的事情。而吸引张纯的注意力,并不需要领兵硬抗的,不是还可以和他们兜圈子,慢慢磨的。”
“最后,不是还有父亲和孩儿一起的么,有了您坐镇,孩儿这心里也就稳定了许多!”
听过张放的这些话,张四海只能感叹,这个时候的人,一旦给了他们机会,成长的速度可是相当的惊人,或许是张放当初跟着王越四处游走已经增长了他的经历,而张四海这段时间的话,给张放打开了另一个思考问题的角度,让他能够更好的去看这个世界。
角度的不同,立场的高下,面对同样的事情,所采取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尽相同。
看着此时的张放,张四海不由的想问,“放儿,你想当官,如今也是选了走军功这条路,可曾想过,这第一步想要落到那里去么?”
“孩儿正要向父亲请教!”
“放儿,如今幽州的情势你已经知道了。而你我父子,这一步步的正在接近州牧刘大人,所以,只要你我父子在这次出使的事情完成后,回到蓟城,州牧那里定然会给你我父子表示。幽州这里位于大汉的北疆,毗邻着乌桓人,所以等到那时,为父定然会想法子给你谋划护乌桓校尉之职!”
“护乌桓校尉,不是吧,这岂不是一步登天了,这校尉的品位可是相当不低的!”
“别让他的品位给吓住,不过是和乌桓人打交道的多,至于能够在幽州获得多少的权位,还要你我父子从现在开始,就好生努力,努力的和乌桓人接触,好得到他们的好感,幸好,之前你的表现已经不错了,可是这些事情还要不断的去做,让他们知道。”
“要想继续从官路上前进,这个名望,还是要刷一刷的!”
“既然父亲说的这么好,那孩儿一切自然都拜托父亲操心了!”说着,张放便要离开,“只有我,当然是现在就去和老哈齐将那些武器和坐骑都敲定了才行!落到自己袋里的东西,才能算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