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塞外的事情已经基本上有了结果,不过他们这一行人却还不能直接从柳城返回幽州。
丘力居虽说是乌桓人的大王,不过是因为他在乌桓人中的势力最大,众位乌桓大人也就如此尊崇于他,至于真正的统治,还是个人顾个人的。
所以在回程的时候,鲜于辅自然是要去北平的乌延部以及难楼所部走一遭的。当然在乌桓各部中,在辽西除了丘力居之外,还有苏仆延一部,不过这一部乌桓人却是完全依附于丘力居的。
鲜于辅如此安排的行程,自然更是方便了张四海。
却是因为作为张四海的本职,以后当然免不了要和这两处时时来往。如今倒是要趁着能够亲自上门的时候,好好的加深一下感情。一旦等张四海他们回到了蓟城之后,要想再来到乌桓人的地盘上,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毕竟和这里相比,中原有着更多的精彩。
对于如今的乌桓人来说,他们并不是单纯的游牧民族,除了放牧,乌桓人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和汉人一般以农耕为业。
不过这里的农耕技术自然是不怎么样,兼且这些年来,总是处于不断的战事中,不仅让乌桓人损失了太多的青壮劳力,也给乌桓人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破坏和损伤。
而今往后,幽州的刘虞大人想要的自然不会是一团乱麻的塞外边疆,而为了让这里能够平和下来,总要给乌桓人恢复生活的希望,这里面可就有着大量的商机在。
尽管张四海本尊不过是普通一人,可是历经了那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在融合了这一世的记忆和经验之后,也是对于即将到来的钱途涌起了大干一场的豪情。
毕竟有了钱,能够干的事情,可就多了。
就说最简单,有了钱便能够养住人了。
要知道这一趟塞外之行,张四海父子除了在乌桓人中有了不小的名望,可这将要带回蓟城的,还有太史慈以及当初被张放收服的那三百兵士。
记忆中的张氏在蓟城中,倒是有几处铺面,一座酒楼,在城外也还有近千亩的庄园。当然除了这些不动产之外,在家中的地窖等地,还存着几十万钱。若是将这些都换成黄金,也有数万金,单单这些钱财,在蓟城中却是要比如今的州牧府的收入也自不差的,可是要是再做他用,张四海自然知道,这些远远不够的。
这也就是在穿越到时代之后,张四海渐渐对于这一趟塞外之行越来越满意的原因。
得益于这趟出使,得到了鲜于辅的亲口承诺,要让张四海在即将在渔阳和上谷等地开展的市易中占据很大的份额,虽然张四海知道垄断生意来钱快,可是他更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还不能那么做,若是财富没有相当的保护,那就是致死之物了。
能够躲在州牧的羽翼下,发着自己的财,倒也有几分广积粮的余味。
于路上,鲜于辅倒也知道了张放如今多了一位结义的兄长,对于这位青州出身的太史慈,鲜于辅虽然也有所耳闻,不过出事时太史慈的身份也还是个小吏,似乎还没有能够入得了这位幽州从事大人的法眼。
见此,张四海便不再对鲜于辅说什么,不过倒是和太史慈商量着,等到了蓟城之后,如何安排人手,好去东莱将太史慈的母亲给接过来。
对于这件事,太史慈自然要更为上心一些,而张放也是颇为重视。
“父亲,等到了蓟城,孩儿也想跟着义兄去青州接伯母来幽州!”
毕竟这么多年来,张放不是跟着张四海,便是和师父王越一起,两个人一个是个鳏夫,一个是个老光棍,对于母亲这个形象,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虽然说如今张放也算是年少成名,可是终归不过十几岁的年纪。
“贤弟,你有这个心就好,你要知道,等回到幽州,以你这次做的这些事情,州府那边怎么着都会给你有所回报的,要是到时候你不在,岂不是会让伯父这里难做么?”太史慈倒是思虑周详。
不过对于太史慈的这般想法,张四海倒是不怎么认同,“子义,既然你与放儿份属兄弟,你的母亲便也是他的母亲,作为人子,这个时候怎么能够为了一些回报和奖赏,便罔顾了孝行,这怎么使得?”
张四海这么一说,太史慈自然不能够拒绝,毕竟以孝义来劝他,太史慈却是完全没有话说的。
见父亲一开口便劝的太史慈同意,张放自然高兴。
“多谢父亲成全,多谢义兄同意!”
张放自然也知道,作为自家父亲,未尝不想和自己多待些时间,此时虽然都是一路同行之中,可是在家中能够一家团圆,更是显得美满。
而今父亲如此做,显然在父亲的心中,他张放的位置更重。
对于此时便答应了张放,张四海除了让张放如意之外,还有一层考虑,毕竟张四海并不是原来的那个张四海了,现在张四海之所以能够和张放相处的这般融洽,还得亏了张放这几年外出从师学艺,少了和张四海的接触,故而即便在这次塞外之行中,张四海偶有异样,张放也会自以为是外出之故。
可是蓟城中的那些人,都是张四海的身份人,等他这次回去之后,除了要适应那里,还得为将来做些改变,毕竟如今有了张放,有了太史慈,使得张四海却是对于这个群雄争霸,各领**的时代有了更多的期待。
在原本的历史中,远在洛阳的汉灵帝,眼看着就没有多少活头了,而这接下来便会引来董卓乱政,十八路诸侯讨董的大事情,等那之后,这大汉的天下,即将迎来诸侯混战。
试问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身处幽州的张四海,不早做些准备,如何来应对,要知道,张放第一次出手便是坏了公孙越的好事,而他张四海这一趟塞外之行,未尝不是也在刺激着公孙一门的神经。
对于公孙一门,准确的来说,是对公孙瓒,原本的张四海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恶感,还对于这位号为白马将军的公孙瓒,这位大汉民族主义者,多少有几分钦佩,毕竟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句话,在公孙瓒这里还是得到了一定的实践。
不过到了如今,张四海却是觉得这位北平太守,就是个极端分子了,对于乌桓人和叛贼完全不加区分,一味地暴力杀戮,只知道穷兵黩武,其结果倒是成就了他的名望,却不知道埋葬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想来若是将来公孙瓒得势之后,张四海定然是落不了好的。
故而为了不让将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张四海都不得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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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北平的乌延部,鲜于辅自是将他所肩负的和平使命和乌延大人做了交流和沟通。
“之前因为事情紧急,不能够拜访乌延大人,实在是抱歉了,如今我家主公确实有心和睦边疆,惟愿长城内外,一派安宁,不论我汉人还是乌桓人,甚至鲜卑,匈奴,各族都能够彼此友好相处,不再有战事,好让我们的勇士们不再流血,让我们的女人不再担惊受怕!”
“使君大人,果然是位真正的仁善之主,待我等乌桓人也是一视同仁,我乌延部敢不竭尽全力,唯使君大人之命是从!”
乌延大人自是发自内心的承诺。毕竟自从他心向幽州之后,先不说其他,张四海他们便给乌延部带来了千余的武器铠甲等装备,这些东西虽然不顶吃喝,可是使得他们族人有了更多的自保之力,单单这一点,就值得他们感激。
而在张四海和乌延的一番商谈之后,乌延倒是更加的欣喜。
“想来乌延大人应该有所耳闻了,州牧大人已经有心在渔阳等地开办市易之地,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让各族人都能过的富足些,方便大家能够互通有无,共同的发展起来,我知道咱们乌延这里,如今不比以往,少了好牧场,不得已,大家伙才会开垦农田以糊口,所以到时候,若是乌延大人愿意,我在蓟城可为大人您这里安排农人以及其他的工具,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张先生果然是我乌延部的福星,先前的解围之恩尚未报答,这里却又如此为我部着想,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以报?”
“乌延大人却是客气了,在下一介商人,所求者,当然还是钱财,而为大人提供这东西,还是希望大人能够和在下互通有无,当然若是将来在下的货物要想流通乌桓各部,还需要大人您的照应啊!”
毕竟张放要是借着州牧的力量,在乌桓这里广开商路,却是要能够保证这些商路的安全,如此一来,对于处在北平一代的乌延所部,张四海免不了要下些本钱的。
张四海知道,从蓟城往辽西若是不过公孙瓒的辖地,只能够通过乌延这里,有了乌延这里的承诺,至少蓟城向东的商路,可保无忧了。
至于难楼这边,张四海倒是要叫张放去做做豹头三兄弟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