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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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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叁《少年将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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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援之事既已定,刘备等人便迅速备马前去,就怕那田楷撑不住这回。於是在外围扎营过后便立即策马过去,并将何若舒留在了帐子裡头候着。

    离去前,赵云还向公孙瓚借了白马万匹。虽不知他是何用,但看着好友刘备面子上,他想想也不过是马,他营子裡倒不缺,也就乾脆地借了出去。

    「田楷被困在敌军中央,战况十分危急。」神se肃穆,刘备策马於前顰眉眺望,似是烦忧。

    「那咱便直接衝过去杀他个p甲不留!」一听见大哥如此说,张飞立刻兴奋地举茅起来,神se昂扬得意。杀敌麼、他就不信有何人能敌他张飞!

    「益德。那袁绍虽是小人,可麾下士兵皆驍勇善战,哪能让你这般胡来?」神情无奈地斜睨过去望向弟弟,关羽亦跟了上来,略带教训地叮嘱。

    「啐。」闻言,张飞不屑地哼了哼声,虽稍有不满,但神se还是略微妥协了下来。「不过袁绍小儿,我燕人张飞哪裡怕他!」

    「益德,衝动行事,只会白白折了兵将,伤亡惨重。」眉间轻拧,刘备缓缓出声,但似也正困扰着该如何突围进去救。

    他们对比袁绍,兵马自然是不可能拚比的。但那裡战况正在危急胶着,他们又落於下风,又究竟该如何是好……

    听得前头叁人正困扰着,赵云抬头看了看四周地理环境,沉yp刻后,方才缓缓出声:「我有一计,不知叁位将军可愿意听我一言。」

    闻见后头的年轻少将发话,刘关张叁人立刻回首望过去。

    见他神情认真,刘备眼底含上一抹笑意来,亦跟着认真开口:「子龙有何计,但可直说无妨。」

    得到应允,赵云只浅淡地勾脣一笑。「还请叁位将军随我来。」

    不知这年轻人葫芦裡卖的是什麼y,只得困h互看一眼,便随着他望山头营寨那裡而去,却见兵士将那万匹马全留在山头处。

    「子龙这是……?」勒马停於营寨前头,神se不解地望着眼前万匹白马,关羽皱眉。这些莫不是公孙瓚的白马麼?可他们要这麼多马於此做什?他们并无这麼多兵将啊!

    关羽才方问出口,后头兵将又搬来鼓,还有j大盆火炭。

    「从这儿能看清下头情势。」神se淡漠认真,他伸手指向被包围敌军的中心──田楷,一边袁绍兵士则皆是胜券在握的散漫模样,似乎自觉已得胜利。「我军虽兵将数量不如袁绍,但依他们如此,做做模样还是能吓唬的。」

    他说罢,微微侧首过去示意正弄着火盆的士兵,随后j名小卒立刻拿着大把扇子,於马匹旁j公尺处用力地挥扇起来,依着风向朝前头,将燻人臭气往白马搧过去──

    叁人还不解他是何意,那万匹白马却驀然发狂似地向着山下猛地狂奔过去!

    乍听之餘,彷彿他们这儿竟有j万大军。而后头搬着鼓的士兵立刻抓紧时机、用力鸣鼓起来!

    「就是现在!」眉目一凛,赵云举起枪来,扬声开口大喝:「叁位将军!请随我避开烟雾、绕路杀入敌营!」

    早有要衝入大军裡头的準备,张飞听了,心裡虽觉得奇怪,却也顾不得其他,提茅便吼声跟着衝入了战场裡头:「喝!燕人张飞在此,谁敢来战!」

    却说那万匹白马虽上头并无人策鞭,然而突如其来的奔腾声吓坏了原以为胜券在握的袁绍将士,又见山头那裡尘土飞扬,一下子各个吓得j乎便要弃武而逃。

    刘关张赵四人则骤马绕过烟雾处杀入敌军之中,心裡多有疑问,却也晓得当下是救出田楷要紧。

    「刘公,随我来救田将军!」回首喊了一句,赵云领刘备提枪衝入中心,骤马甩枪之际,刺死无数敌军,竟如入无人之境。

    「田将军可安好?」心底不禁有些诧异於他的武艺,刘备跟着匆匆忙忙地策马奔到那田楷身旁,面sej分忧心地问。

    那田楷闻言侧首望过去,顏上神se还带j分茫茫讶然,却仍镇定地应:「我无事。多谢尔等领兵来救我!」眼底带上j分感激之情,他一见那白马,便晓得定是主公援兵来救──他险些以为自己便要死在这儿了!

    「此事稍后再议,还请将军先随我回营。」神se还带j分忧心,刘备将田楷拉上马,拉回韁绳望山头迅速奔去。

    赵云於后头四顾之际,却未瞧见袁绍。大将不在此,莫怪乱得如此容易麼?

    只望了一眼,他拉起韁绳,未再多想,连忙跟上回营去。

    ◇                    ◇                    ◇

    「多谢四位来救我!」

    总算得了喘x空间,田楷感激地揖身下跪,却连忙为刘备扶起。「田将军不必如此,我们来救将军是应该的。」微微笑了一笑,他说罢后侧首望向赵云,眸光裡带着讚赏。「子龙,你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最后那万匹白马,竟也j乎毫髮无损地捉了回来……他实在是觉得敬佩啊。

    被点到名,赵云微微一顿后方缓缓啟脣:「那袁绍骄纵自大,麾下士兵亦是鬆散,容易轻敌。我不过用了些刺鼻植物燻火,刺激白马,偽作兵马万千之像,再趁此机会进攻……果真扰得他们大乱。」脣边微微扬起自信笑容来,他缓缓出声解释。

    那些白马,他是趁着救田楷回营后,令人将之带回的──虽说只是马,但总是得给公孙瓚一些j待。

    不过……他想,这次初试战略这般容易便成功,多半因为袁绍与他麾下那班谋士并不在场吧?若他们在,他这等小聪明,恐怕是难以成功的。

    刘备闻之,却不禁深感叹f,「果真好计谋。」说着,他惋惜地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吾遇之子龙太晚。」眼底带着钦佩,他说得诚恳,似想将之留下。但想他既以是伯珪麾下将军,恐怕也不愿随他吧?

    赵云闻言微征一瞬,随即亦无奈地微微笑笑。

    j日来他细细观察,见此人确是ai民稳重的好主公,虽不逢时,只能依託他人附之,在他看来却比袁绍袁术那些自利之辈,要好上太多。却非是他不愿投入他麾下,而是他当今有事,无法入到他营裡去……也罢,他自身还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兴许多去游歷一番也是好的吧!

    让田楷先行回帐子裡去歇息后,他準备动身离开,於是与叁人惋惜告别,「我昔日误认公孙长史为当世英雄,j日来关之,却亦不过袁绍之辈尔尔。」说罢,他站起身来,慎重地向刘备抱拳,颇有j分英雄惜英雄之意,「相见有日,来日子龙若遇刘公,必捨身追随之。」嗓音沉沉,他开口下诺。

    听他此话,刘备有些讶然。「子龙要走?」他见他年纪尚轻,出此乱世,应当是望有一番作为,怎麼这番话听来却是要走?

    「j日前故友飞鸽来信,说我大哥已歿。大哥是我唯一亲人,我必须要回乡替大哥好生处理后事。」淡淡地笑笑,赵云神情认真,顏上却无悲壮之se,彷彿云淡风轻一般,「袁绍很快便会发现此中有诈,公孙长史应当今日便会使刘公班师,刘公与二位将军,还是早些带着田将军回本营吧!」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听得他如此说,刘备虽觉无奈惋惜,却也无可奈何。「子龙不回营去与伯珪道别麼?」

    「虽是有些无礼,但还请刘公替我别过了。」笑了笑,他又是微微揖身,「我还得送何姑娘回去,就不多耽误了。」毕竟临淮离这裡可不近,他策马送她回去,少说也得花上j十日,恐怕她爹娘如今十分担心她的吧?

    「我会替子龙与伯珪道别的。」刘备闻言,了然地笑了一笑,随后是拱手起来身身与之作别:「盼来日再见。」

    「子龙珍重。」旁边关羽张飞亦跟着起身揖礼。

    「叁位将军珍重。」见状,赵云亦重重揖手。

    此次一别,却不知再见何日。

    出了帐子时,他望着一旁与他约好,已在他马匹旁候着的何若舒,一双眼睛似是好奇,却又带j分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他不解微微偏头,「怎麼了?」

    「不后悔麼?其实我也可以自己想办法回去的。」挠挠头,她看了看那边帐子裡头的刘关张叁人。不是很捨不得麼?这样好像弄得是她让他们不得不分别啊……「而且你还得回常山去,如此还是太麻烦了吧?」神情带些愧疚歉然,她微微歪头,还是有些犹豫不安。

    常山离她江东,想想似乎是很远啊!虽然她是正好帮了他个小忙没错,但……给这样一个好人、又是歷史名将专程送她,她会良心不安的啊──

    赵云莞尔,「大哥虽是我唯一新人,但我与大哥其实鲜少相见,晚些回去不打紧。」淡淡笑了笑,他拉绳上马,之后是伸手将她给一同拉了上来,「虽刘公是明主,但我年纪尚轻,未经些磨练,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趁此机会,我也想多见见这天下。」微微叹声,他道。

    此次实上战场,他会到许多自身不足之处。相比起当今诸多名将,他确实资歷尚浅,却也不想只满足於此。

    何若舒听他如此说,瞭然地点了点头,「那麼……便不好意思地麻烦你啦。」

    搔搔头,她突然有些苦恼。说起来她似乎还得找个机会告诉他,她其实现在不住临淮,还有收留她的「家人」其实姓孙的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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