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听见这话,何若舒有些惊讶,一下神se也恢復了许多,忙是不解又疑h地接了下来。
一边赵云也有些讶异。见她j乎都不出门,却原来她在外头还有j到朋友?怎地他却都不晓得。
婢nv完成任务后便匆匆退了出去,而她也不避讳给他见到,连忙便将纸条打开,还未细看内容,见着上头熟悉端正的隶书字跡便驀地恍然大悟过来,欣喜地出声叫:「竟然是伯言!」
──以前在江东,因都是身在吴郡,她没事做时,便会去寻他下棋、或听他谈论些他腹中经纶想法,因此自然也见过他的字……这字跡她当然是熟悉得不得了,真的是陆逊!
叁年过去了,当初也未来得及别过就离开,她音讯全无,说不準是让他忧心了……只是他是怎麼知晓她在这裡的?
「伯言?」闻言,赵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看,果真见到下面署名写的是「陆伯言」叁字。
这是何人?怎麼他却没有听说过?
「伯言是我以前在吴郡的好友,姓陆名逊,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孩子。」下意识便这麼叫,她才想看内容,又听得耳畔传来他失笑声音:
「孩子?」他挑眉。瞧她说得这样,好似她是人家娘亲似的。
发觉自己似乎是不该这麼说,她顿了顿,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声。「也算不上是孩子啦,就是个小了我四岁的弟弟……」
一面说着,她一面将目光投放到信条上,细细读来,却不禁有些讶然。
这短短叁年,原来不只她经过好j番风雨,江东也是歷经许多她未知晓的事情了……
「舒姊姊亲啟:
叁年未见,听闻姊姊於外一切安好,伯言十分欣。伯言如今已应当年之诺,投入孙家门下,而吴侯去后,主公如今壤内招贤成功,江南一带太平,也娶了谢氏作为后援,这儿一切安好,姊姊无须担心。
已然听闻过赵将军待姊姊极好。而四小姐和主公,皆十分思念着姊姊,若姊姊有空,不妨稍信一封来。城外当铺便有伯言故友,姊姊只需将信予他便行了。
敬祝,安乐无忧。
友 陆伯言」
──讶异於当年那个怯懦胆小的孩子,如今不仅长大成人,竟也已然娶了q,说不準不久便会生子……她有些唏嘘。这时间,竟是过得这般快。
不过……真好,当初伯符的愿望,也就算是达成了吧?
「原来是江东来的信。」见她并不避讳,他便也就跟着看了j眼,却不禁有些莞尔,「说来妳这叁年也未捎些音讯回去,家人必定是急得不行了?」
何若舒乾笑j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那时离开是有给仲谋带话,但之后也忘了该要捎信回去报平安……」虽然她原来还真不知道,到底该要怎麼报平安回去……「只是,伯言如和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蹙眉,她困h不解地又看了看信。虽然荆州离江东说来并不算太远,但这裡毕竟是新野啊!而且她那麼孤僻,他是如何得知她消息的?
「那倒不难。」淡然回应,赵云不以为然地微微耸肩。江湖四处本就皆有各路人的探子,或敌或友都有可能,并不是奇事。「回封信吧,我等妳写完,正好带妳出门去。」
「好啊!」灿烂笑开,她倒也十分高兴。能和原来的朋友联络上真好!且还真真是想不到,伯言如今是真的投入孙家营下了……
既然江东这叁年来一切都好,那麼她也就不担心了。
◇ ◇ ◇
「伯言亲啟:
练师一切安好,请伯言切勿担心,也请仲谋和尚香无须掛念。
且如今听闻江东太平,我心裡也就安心了。
与子龙之事,也请不必烦忧。子龙待我极好,不曾亏待,而於荆州,我亦是衣食无缺,生活无虞。
听闻仲谋已然成家,练师心裡亦十分欣。望仲谋要好生对待q儿,也请代我给大嫂问声好。
祝,平安顺心
友 步练师」
当见到她楷书所写的亲笔来信,孙权这一颗悬了叁年的心才终於放下,却也带上j许惘然。
想不到,竟然和娘亲说得一点不差……听陆逊说起,她在新野刘备那裡,已然有了个情郎,据说是个武功不错的将军,两人之间还十分恩ai要好……
他神se不禁微微黯然。
他当初立誓定要娶她,结果却是自己娶了他人,而她也已另有所许。
「伯言,多谢。」终究那信上署名给的是陆逊,他不捨地看了看,还是伸手将信递还给了他。
再再留恋,那也终归并非是他的东西。
然而陆逊却未收下,只弯脣笑了笑,「这信上署的名虽是伯言,可内容却多是给小姐和主公……便还是主公收下罢。」他如今已经知道她消息,并不介怀区区这一封信……倒是看来,原来孙权对她,竟是存着这份ai慕的心思。
也是──他叹然望着他怀眷神se,不禁记起许多年前,初见他两人之时。或许由那时起,孙权便已经对她生出别样感情来了也说不準──毕竟她并非是他真正的姊姊,他们又是朝夕相处。只是可惜郎有情,却无意?
不过……打探她的消息,说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若不是他正好有故友投入了刘备营下,他也不会听说她捨命一箭救赵云一事。
只是……他看了看那裡孙权。这事,说起来终究是她s事,便就还是不告诉他了吧。
「多谢你。」感激地再道了声谢,孙权立时笑开,彷彿手中的信条是什麼名贵珍宝。他总觉得还能再见到她的字跡都是种幸运,毕竟,也不知晓这日后,可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陆逊莞尔,「举手之劳而已。舒姊姊也是我朋友,能知晓她如今一切安好,我也十分高兴。」弯脣轻笑,他耸肩回应。
孙权闻言,不禁开口轻叹了一声。
一切安好麼……是啊,如今她一切安好,他也该安心了。
「对了。海昌一事,我已然听说了,你做得很好。」将信收放好,他歛去方才黯然神se,抬眸对他讚赏一笑。
而听闻她这话,陆逊立刻谦卑地笑笑拱手起来,「哪裡。事还解决未全,是主公谬讚了。」神态谦和,他话倒也没有说得假。今日若是周瑜出手……说不準能做的,比他要好上太多。
举杯又与他敬上一杯茶,孙权话句微顿,又似想起什麼般,倏然扬脣笑开。「哪裡谬讚。只是说来,伯言如今年也过了弱冠,却还并无家室……吾尚香,如今正好方及荳蔻,你瞧如何?」餘光悄悄望门边那边一个正在窥的身影瞥了一瞥,他挑眉,却说得前面温雅男子一呆。
──竟然问他觉得如何?
陆逊实在没想他竟会这般直接便提起他亲事,顏上神se不禁一怔,还真不晓得该怎麼回应才好──然而他还未开口回应,便见那裡一个身板娇小的姑娘气呼呼地跳了出来:「二哥!你别又要乱指我婚事!」
孙权却是扬眉笑开,「谁教妳这丫头又来偷听!」神情煞是舒朗,他望了眼那裡气呼呼的,又侧首望回陆逊,「伯言,我家子泼辣直爽,怕是你也不敢收罢?」说着,他笑得更欢,眼裡还有j分揶揄,恶作剧的得逞模样倒是和当初孙策十分相像。
「二哥!」
怔忡见他兄二人互动煞是有趣,又竟在他一个外人面前毫无顾忌,陆逊一时有些傻,随后是无奈地苦笑起来。「四小姐是nv中豪杰,伯言……自知般配不上。」拱手一揖,他这下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他这是当真有意还无意?如今这般,他竟被当作了他们兄笑闹的对象。
眼裡却不禁闪过一丝怀念。他不禁想起,祖父还在时,他和弟弟陆瑁也曾这样玩闹……
闻言,孙尚香立刻有些气恼地回首过去瞪了陆逊一眼。
虽年不过十四,她样貌清秀标緻,也已然有了j分娇艷姿se,只是目光与寻常姑娘家不同,倒是剽悍非常。
孙尚香愈想愈生气。明明只是想来听听昔日异姓姊姊的消息,却不想竟然听得哥哥又在乱指亲事,且这般听来,自己竟然像被嫌弃!
「知道就好、我才不想嫁你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说罢,她拂袖便走,也未有一点留恋。
见自家子扭头便气颠颠地离去,孙权禁不住大笑出声,又见着陆逊脸上无奈又无辜的神情,似乎更觉得有趣了些,「哈哈哈……对不住,我就是同你俩开个玩笑,你便别太在意了──」笑声朗朗,他伸手拍了拍他肩头,举止亲暱得彷彿他俩是多年好友一般。
陆逊只能无奈举杯饮茶。「无事。只是四小姐这会,怕是要气上好一阵子了。」
孙尚香好斗擅武的名号可是响遍整个江东,明明才一个不过荳蔻的姑娘,倒是已然开始喜欢去挑战些自认身手不错、或些妄要来提亲和孙家攀关係的男子……如此j番闹腾下来,谁若娶了孙尚香,谁便会成为箭靶,他可无福消受。
兴许,要能娶上这般巾幗豪杰的姑娘……也只有如同当初孙策那样,身带霸主之气的男子了吧?
如此想着,他摇了摇头,不禁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