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经过超市,韩钊让何靖看着车,自己下去买了一些方便面、一大桶纯净水外加一包猫粮。
回到家,花猫蹭过来,韩钊给它在猫食碗里添了点猫粮,又在水碗里换上g净的饮用水。
整完猫的事情,韩钊洗了手,进了主卧。没过一会儿,他换了衣f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个手提的旅行袋,外加一些衣物。
“明天你要是记得,帮它添点水,要是水脏了就倒了换新鲜的,”韩钊在沙发上把衣f叠好,一件件放进旅行袋里,“记不得就算了。”
何靖“哦”了一声,直到看见他走进洗手间去拿洗漱用具,这才反应过来。
“你要出门?”
“嗯,有朋友明天结婚,婚礼在崇明,我去当伴郎。”
“哦……崇明岛啊……”何靖拖长了尾音,之后又犹豫的说,“那我一个人住这里?”
韩钊取出一串钥匙,从上面退下房门钥匙抛给他。
何靖一愣,伸手接住了。
“晚上你可以睡床,方便面我给你存着了——当然最好能吃点正常的东西。”
韩钊本想加一句别带人来,抬眼看了看何靖,自动省略了。
行李不多,一会儿就被他全塞进了旅行袋。西装套上了防尘套,领带选了暖se的,想是为了喜庆一点。
花猫在韩钊脚边一刻不停地绕来绕去,似乎是在央求主人带它一起出门。
何靖站在一边,看着一人一猫,忽然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什么?”韩钊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猫咪,”何靖补充道,“总不见得老叫它猫咪吧?”
“名字是小乔,”韩钊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过他从来没承认过,所以平时都随便叫,见是熟人就会过来。”
嘿,一只猫,还能不承认自己的名字?
这么想着,何靖蹲下|身,对着猫咪叫了j声小乔,花猫果然撇过脸不理他。
韩钊理完了行李,见花猫还在脚边绕来绕去,g脆抱起来j给何靖。
“我走的时候别让它跟出来——不怕猫吧?”
何靖接过来抱在怀里:“不怕。”
临走的时候,韩钊走到窗台边驻足良久,看上去是想挑盆植物带走。
何靖抱着猫,走过去看着他。
“花要浇水吗?”
“不用,”看了一会儿之后,韩钊选了一盆枝繁叶茂,像棵微型小树似的植物拿在手里,“这些都是多r植物,十天半月不浇水也死不了。”
一切收拾妥当,韩钊单肩背起旅行包,手里拿了西装抱了花盆,向门外走去。
“走了,明天下午回来,我给你电话。”
“好,”何靖点头,“我会待在家里。”
“不用,到时候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接你。”j待完之后,韩钊关上房门。
冬日下午,没有y光,天sey沉的仿似能绞出水来。
韩钊住的是老式公寓楼,车就停在楼下空地。他走到车边打开后排车门,把旅行包扔进去,又把西装挂到衣钩上。
多r植物被安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绕到主驾驶门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三楼的窗户。
自家的窗户开着,何靖正抱着花猫,神情落寞地站在窗边看他。
见韩钊抬头,何靖脸上挤了个笑,搬起花猫的右爪,朝楼下轻轻摇了摇。
韩钊笑笑,开门坐进车里。
用钥匙发动了车子,韩钊却没有马上开走——虽说上海的冬天温度不低,跑长途之前最好还是先暖暖车。
坐在车里,韩钊取出手机查了一下路线,余光瞥见何靖一直站在窗边。
y沉寒冷的天气,神情落寞的何靖,声音低沉的发动机……并不是心软的人,在这个当口,却不知被哪一样,触动了心境。
“当啷当当,当啷当当,当啷当当当~~~”
何靖本想看着车开走再关窗,这会儿,韩钊还没走,自己放在客厅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转身放下猫咪,何靖跑过去接起了手机。
“韩钊?”一边听着手机,何靖一边走回窗边,“忘了东西吗?我给你送下来。”
“不是,没忘东西,”韩钊顿了一顿,“你想去崇明玩吗?”
“什么?”何靖愣了j秒,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婚礼……能带我一起去?”
“嗯,带个朋友去玩没问题。”
“那,那猫怎么办?”说是担心猫,何靖的声音里却有掩不住的雀跃,“还,还有,我好像没有合适的衣f……”
“猫没关系,那里婚礼不讲究,随便穿什么都行。”
说到这里,韩钊瞥了一眼楼上,看见何靖正趴在窗台上和他打电话。
“收拾一下替换衣f,带上牙刷,我在车里等你。”
“好!我很快哒!”话还没说完,窗边就不见了何靖的身影。
“别忘了关窗!”电话挂断前,韩钊忍不住关照道。
十分钟后,何靖蹦蹦跳跳的出现在车子边。
“行李扔后面,你坐前面,”韩钊给他开了门,又把副驾上的那盆植物j给他,“雅乐之舞你抱着?”
“它叫雅乐之舞?”何靖小心翼翼地接过陶瓷花盆,放在自己腿上:“放心j给我!”
周五下午,马路上车子挺多。韩钊料到会堵一会儿,所以挺早就出门了。
开到浦东以后,马路变得宽敞,车速终于上来了。
“去过崇明吗?”韩钊随口问道。
何靖摇头:“只知道是全国第三大岛。”
韩钊笑笑:“是挺大,我上次去的时候还在大学里,那时候东海大桥还没造好,市区过去得摆渡。”
“你上次去是玩吗?”
“嗯,去室友家住了j天——就是明天结婚那家伙,”韩钊感慨道,“一晃十多年了。”
何靖朝他眨眨眼睛,“十年”这种字眼,对他来说,似乎有些遥不可及。
“对了,这盆小树叫雅乐之舞?”不知道怎么接话,何靖顺口问起了手上那盆多r植物的来历。
“嗯。”
“很漂亮啊,名字也好听。”
何靖打量着手里的植物,它枝舒叶展,每p叶子上都长着浅se的锦斑,叶缘还有艳紫se作点缀。
“很名贵吧?”
韩钊摇头:“便宜的大路货,大棚里卖五块钱一盆。”
何靖怔了怔,又不好直接问,那么便宜为什么拿来当贺礼。
“难得的是长成了老桩……”目视前方,韩钊补充道:
“再不起眼的东西,长个十年,总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