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的语气很谦卑,动作很虔诚,处处显示他的佛法修为,我也不能失礼,先摸摸他的底细再说。
我客气的跟大和尚说:“大师辛苦了,我就是岳愤,不知道大师在哪座宝刹修行?法号怎么称呼?”
大和尚眼睛微闭,答道:“阿弥陀佛,贫僧鉴铭,在承天寺出家伴佛。”
果然是承天寺的,听老史的描述,这些和尚很贪财,不过这个鉴铭和尚,看上去虽然没有慈眉善目,像是有道之人,但愿他不要跟我要大虎。
假如他张口提大虎,那我就说凭什么生在承天寺的香炉里就是你们寺庙的,我还在大虎穷途末路的时候,养活了他呢。
再说了,大虎已经躲起来了,你一个出家人总不能进去搜吧。
我心里有了底,所以大胆的问鉴铭:“大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鉴铭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前日,对门的史利友史施主,y闯承天寺,强抢功德箱,对我寺内僧众大打出手,不知道史施主在官家有何关系,僧众报官之后,此事竟然不了了之,贫僧今日路过此地,顺便找史施主讨个公道,不曾想贫僧敲门多时,史施主闭门不答,听说岳施主和他j情甚好,就想请岳施主帮忙叫门,贫僧和他言语j句,跟他讲讲佛法,去去他心中戾气,然后自会离开,阿弥陀佛。”
原来是老史在承天寺大闹一场,承天寺的和尚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来找老史麻烦了,不过这大和尚把上门找茬说的这般文雅,还真难为他了。
大和尚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我看不是老史戾气重,而是你戾气重吧,不过还好,不是来跟我讨要大虎的,而是想让我帮他把老史的门骗开。
想到大虎还猫在坛子里,我就想抓紧把鉴铭给打发走,于是笑着对他说:“大师,一看你就是得道高僧,你说你跟他一个倒卖假古董的计较什么啊,他不是不给你开门,而是人根本没在家,这小子前j天在外面闯了大祸,现在远走高飞躲起来了,我估计,三五年不见得能回来,祸,闯的老大了。”
大和尚还挺八卦,好奇心不小,跟我打听:“不知道史施主闯了什么大祸,要背井离乡三五载?”
我上前一步,对着大和尚的耳朵,小声说道:“桃花祸!”
没想到这个大和尚看上去年龄不小,对这样的话题却有点忌讳,连忙双掌合十,一个劲的阿弥陀佛,好像我跟他说了老史天大的罪过。
看鉴铭脸都红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可以送客了:“大师,本来应该请你进来喝口茶水,不过我家里还有病人要照顾,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再登门拜访,听听大师的教诲。”
说完之后,我转身进店,结果大和尚在后面用手一搭我的肩膀,我不想跟他多说,想抓紧进去关上玻璃门,就晃了晃肩膀,想挣脱他。
没想到大和尚在我肩膀一用力,我就感觉千斤的力量压下来,肩膀剧痛眼前一黑,要是他松手的慢了,我非吐血不可。
“岳施主,请留步,既然史施主不在,那就麻烦岳施主把那枚铜板j出来。”
大和尚这句话可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是怎么知道,那枚铜板老史j给我了的?
老史肯定不会说铜板是拿来给我用的,难道鉴铭大和尚知道我跟老史关系好,故意来诈我的?
这大和尚力气太大,不放我走我也走不了,我转身面对他,直接来个死不认账:“大师,出家人动手动脚的不太好吧?什么铜板,我见都没见过。”
大和尚从突然拿起靠在墙边的禅杖,甩一甩上面的铜环,闭眼念了两句经文咒语,睁开眼之后,对我说:“过桥禅杖落,坐石袈裟袒。现在那枚铜板,就在岳施主家中,贫僧要是猜的没错,就在炊具之下,灰烬之中。”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大和尚甩一甩禅杖一闭眼,就能定位那枚双旗铜板,也就是尸油迷踪钱y钱的所在,真的让我大吃一惊。
难道这个鉴铭,表面身份是承天寺的和尚,s下是养马会的人,就像曲风能遥控石头人一样,他也能遥感迷踪钱?
不对不对,自从去掉程月腿上的压制印记,我现在看谁都像养马会的人,秦叔,鉴铭,肯定是我最近太敏感了,有点神经过敏了。
鉴铭来头不小,而且道行很深,轻易不能得罪他,反正那枚铜板之前生满了锈,又被秦叔扔在锅底,已经没有价值了,给他又何妨!
不过,有个疑问,需要鉴铭解答:“大师,你说的没错,那枚铜板被别人扔在了我的地锅下,你只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把铜板给你。”
“阿弥陀佛,那枚铜板是邪魔外道害人所用,上面加持了密宗心法,我承天寺为佛家云门宗,同是佛门传承,自有感应。”
原来,鉴铭是通过佛门心法找到迷踪钱的!不知道他跟养马会的那个判教喇嘛比试的话,谁更厉害。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鉴铭手里的禅杖,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把白娘子压在雷峰塔下的法海禅师,心里一阵冰凉。
万一这个鉴铭跟法海一样喜欢多管闲事,发现了程月的秘密,把程月抓走,我岂不变成了懦弱无能的许仙?
管他拿走这个尸油迷踪钱去g什么,抓紧让他离开最好,我连忙对他说,稍等一下,马上把铜板拿给你。
我开店铺连接院子的大门时,就开了一条小缝,我怕鉴铭看到里面的程月起了疑心,从缝里挤过去之后,马上又关上门。
程月刚想跟我说话,我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用一个小叉子,把地锅底下的灰都扒出来,发现那枚铜板,竟然已经陷入下面的土里。
我把铜板抠出来,上面的锈都被火烤成了黑se,我用地锅边的抹布在上面擦了一下,铜板的锈一下都擦掉了,不过颜se变成红se的了。
捏着这枚发红的铜板,又听到外面鉴铭的c促声,我怕他走进院子,来不及多想铜板的变化,跑过去开门进了店铺。
鉴铭站在门外的y光下,光头如一座雪山,手里的禅杖铜环耀眼。
我心想,出家人如此蛮横,今天小爷吃了你的瘪,改天我要翻倍拿回来!
我捏着铜板递了过去,鉴铭伸出一只胖手,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在铜板就要到鉴铭手里的时候,年轻nv子的脆声传来:“臭大粪,慢着!”
我本来就很紧张,这一声吓得我一愣,铜板掉到了地上,鉴铭连忙弯腰伸手去捡。
一个闪着白光的东西飞过来,鉴铭连忙把手缩了回去,那个东西正好打到地上的铜板,铜板和飞来的东西,一下都弹出去多远。
等到那个东西和铜板都弹到我旁边的墙上掉下来,我才发现,是老史经常拿在手里的那种边缘很锋利的金钱镖。
鉴铭刚才手要是缩的慢了,j根手指头就要掉到地上了,我抬头看看他,胖脸上肥r颤抖,大嘴吐出两个字:好险。
说话的nv声是苏清,金钱镖是老史的,难道这对冤家,昨晚跑哪里去一夜风流,现在感情进了一步,牵手回来过年了?
苏清穿着一身水果se走来,鉴铭伸手又想去捡地上的铜板,哗啦一声,苏清手一翻,手里亮出了七八个金钱镖,对着鉴铭淡淡的说道:“和尚,你敢去捡,我就敢扔。”
看着苏清手里明晃晃的金钱镖,鉴铭后退一步,禅杖在手里一翻,大头往下斜着挡在身前,单掌一竖,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看看四周,没发现老史的踪迹,难道刚才那枚破风的金钱镖,真的是苏清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