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衣着光鲜的一对璧人在争执。男的双手捧着女人的脸就要强吻,女的不停躲闪,一头随意挽起的发因为挣扎而垂落,略施粉黛的漂亮脸蛋上,那双杏眸散发出与她温柔大方气质相悖的凶意和倔强。
这个神经病,不定期地抽一次风,董京梦着实气了!虽说他是个gay,但是,她也不是那种任他随便想占便宜的女人!性别到底是不同的,而且,以黄埔圣这放~荡不羁的性子,难免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虽然是个公关界的领导人物,但在性格上,就似一头野豹。他原本应该是自由的,不羁的,却因为不得已而被困住,他现在想要挣脱牢笼,所以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
"黄埔圣,你给我清醒清醒!路是你自己选择的!那个人也是你选的!你别因为冲动,毁了我们大家!",她有点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推开他,站在黄埔圣面前不远的距离,对他斥责。
他其实没那么成熟,一切的隐忍,都因为他背后的那个神秘*吧?
黄埔圣也气喘吁吁,他将领口的跟她身上礼服色调一样的蓝色领结扯掉,野性地撕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连袖子上的袖扣也被他扯掉了。
"我是认真的!我要离开他!我要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跟你做一对正常的真正的夫妻!我不想再活在阴暗和见不得人里!",他看向她,喘了几口粗气,挺认真地说。
不是冲动,不是玩笑,他的表情是认真的,态度很诚恳。
董京梦捏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眉心紧皱,“性取向这种东西,你比我更清楚,对于你而言,喜欢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才是正常的,跟我才是不正常的!你别自欺欺人了!”,她走近,平静地反驳,带着对他劝解的语气。
"我没自欺欺人,我特么现在对你很有感觉!",他的双眼瞄着董京梦的胸口,粗喘地说了声,然后,在情~欲的驱使下,捧住他的脸,又要吻。
"你在干嘛?!",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梁仲霆身影赫然出现在包厢门口,见黄埔圣捧着董京梦的脸要强吻,他冷声地喝,然后大步冲了上前。
有力的大手从黄埔圣的背后扣住他的肩膀,粗~鲁地用力,大手掐住了黄埔圣的肩膀,铁臂用力一扯,便将黄埔圣从董京梦面前拉开。
黄埔圣脚下踉跄,身子摇晃,见是梁仲霆,想到上次挨他揍了,心里的愤怒和不服气刺激着他。他立即抡起了右拳,朝梁仲霆的脸上砸去。
梁仲霆怎么也进来了?!
董京梦诧异,“小心!”,见黄埔圣的拳头就要砸到他的脸,她尖叫了一声。
装修豪华,欧式风格的包厢里亮如白昼,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个男人在打架。此时,梁仲霆动作敏捷地躲开黄埔圣的拳头,但黄埔圣没放过他的意思,再挥着拳头朝着他逼近,梁仲霆在后退时,身子落地灯,一盏精致典雅的复古价格不菲的落地灯就那么倒了下去,应声而碎!
"别打了!都给住手!",梁仲霆虽然没吃亏,但是两个男人相互殴打的画面着实还是惊人的,他们所到之处,包厢里的摆设都被撞到,很快就一片狼藉。
董京梦握着拳,用力地喊,又怕惊扰了外面的宾客和媒体,没有叫人来劝架,反而将包厢的门关得更严实。
黄埔圣被梁仲霆绊倒,老男人单膝压在他的胸口上,抡着拳头便揍他。这个死变~态基佬,居然还要跟她做真正的夫妻!
他刚在外面时把黄埔圣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梁仲霆!你给我住手!",董京梦从房门口跑到他们附近,弯着腰,低着头看着他们,双拳攥紧,大声地喝斥。
梁仲霆心里头本来就不痛快,见她袒护黄埔圣,心里更不是滋味,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黄埔圣那张俊美的脸上,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快!
黄埔圣面对挥来的拳头,头部左躲右闪地勉强能躲过两三拳,但还是难以幸免地挨了拳头,“我、c、你m!”,黄埔圣气得爆了粗口,长~腿一踢,落在梁仲霆的背部,梁仲霆起了身,黄埔圣动作利落地翻了个身,从地上站起。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被动,他没吃太多的亏,仗着自己比梁仲霆年轻,他快速反击,进攻迅猛而凶狠,不一会儿梁仲霆脸上也挂了彩!
"你们别打了!",董京梦站在一侧,只有干着急的份。他们谁也不听她的!
"你这个老男人!老子这次要把你宰了!",黄埔圣边反击,边咒骂。
梁仲霆脸色黑沉, 集中高度的注意力,应对黄埔圣的攻击,同时也想着招数在反对。这小子看来练过空手道,进攻是犀利的迅猛的,毕竟比他小了十岁,他没占什么上风。
董京梦见他们还扭打着,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气得也不阻止了,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都打死好了!谁也别活!我看着你们就烦!",她恨恨地低咒,是很烦。
一个是假丈夫,一个是前夫。
一个没感情,却跟她绑着。
一个有感情,却不跟她好。
梁仲霆和黄埔圣也打累了,各自都收了手,倒在地板上,两男人嘴角都挂着血丝,气喘吁吁的。
"你他妈凭什么打我?她,是我老婆!我们以后还会做真正的,真正的夫妻!",黄埔圣气喘吁吁地说,两只手臂的手肘撑着地面,支起上身,看着右侧坐起来的梁仲霆说道。
董京梦走上前,穿着蓝色长裙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两个男人,梁仲霆这时一个用力,坐了起来,站起身。目光落在她左手无名指上那只格外抢眼的鸽子蛋紫色钻石戒指上,这,是黄埔圣送给她的?
听着黄埔圣的话,他并没焦急,因为她刚刚是排斥黄埔圣的,她肯定不会跟这个基佬做真正夫妻,不过是在演戏。
"他是不可能真正对你好的,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离开他吧!",梁仲霆用食指拭去嘴角挂着的血丝,对她认真地说。
董京梦抬眼,看着他那张鼻青脸肿的,快面目全非的脸。
"那我跟谁在一起会幸福?你么?我离开他,跟你在一起吗?你会再娶我吗?!",她问,语调由低到高,越来越高,对他问。
如果他说娶,她肯定立即跟他!
她的心是悬着的,像处于悬崖边缘,就等着他的答案了。是坠入深渊,还是得以保全?
好像突然之间,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当然想跟他复合,因为爱而再在一起。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
她跟黄埔圣其实是没有结婚的,形式而已,她是自由身。知道这一点时,他是激动的。有一种,属于他的,并没有完全被人夺走的感觉。
只可惜……
他又迟疑了,虽然他还没开口,她的那颗脆弱的,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从悬崖上摔了下来,碎成了渣滓。这么好的机会,她都那样说了,他还没有抢回她的意思。
董京梦啊董京梦,你怎么这么悲哀?!
"不会是,你跟那个夏依有约定吧?不能跟我在一起?",她嘲讽地笑着问,给他的机会,已经没了,没等他回答,弯下~身,冲坐在地上的黄埔圣伸出左手,“圣,起来吧。”,她微笑着说,心如死灰,再也不给梁仲霆机会了。
其实,他也不需要这个机会吧?
根本没想过跟她在一起。
黄埔圣立即起身,鄙夷地看着梁仲霆,也竟然有些怜悯身侧的女人,感觉,自己和她是同一类人。
都是那种一厢情愿,却得不到爱人回报的被动一方。
"梁先生,请你以后离我们夫妻远一点。",董京梦平静地看着他,不卑不吭地说,语气冷漠。给过他两次机会了,他不要,她还能希冀什么?
只有继续地好好地活下去,活得精彩,幸福,让他觉得刺眼。
梁仲霆的喉咙梗塞着,无言以对,想抓牢她,却力不从心,无可奈何!
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董京梦扶着黄埔圣出了包厢,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啊——",他嘶吼,弯下腰,一拳砸在地面上的玻璃碎片上,不一会儿,鲜血涌了出来。
从右腰处传来一丝的抽痛,那痛,仿佛在提醒他自己的不健全。明明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却给不了。
心如同手一样,在滴血。
这一生,只有辜负她了。
***
车上,她身上套着一件保暖的大衣,黄埔圣拿着毛巾,捂着脸,身子朝她的身上靠去,她躲开,将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下,砸在了他的身上。
"你也离我远点!我不需要跟你再演戏,你也别惹我烦,你说的那些,我不心动。别逼着我跟你翻脸,只要我一个狠心,你和你的那位就会身败名裂。",她目光直视前方,一脸的冷漠,语气平静,透着令人背脊窜寒的冷意。
这女人,是认真的。
"monica!我也是认真的!你那个前夫的所为你也是清楚的,人家根本不可能跟你复婚,你还在等什么?!",黄埔圣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外表平静的董京梦,握紧了拳。
"我现在有孩子,而且不是你的种,我可以跟我的孩子相依为命下去,不需要你们这些恶心的男人!",她转过脸,咬着牙说,眼眶涨红。
不爱了,不要爱了,没一个好东西!
她深知,只有自己的心完全释然了,才会幸福。
"哎……你也是个可怜的女人。",黄埔圣感慨了一句,要抱她,她躲开,去对面坐下了,“我不可怜,不需要你们可怜!”,她骄傲地说。
回了自己的公寓,黄埔圣也跟着了,她让他睡客房,她进了卧室后就没出来,房门一直反锁。
梁仲霆也回了公寓,不知隔壁的情况,也无权知道,这一次,他又把她推远了。
他洗完澡,拿着冷毛巾,捂着脸,靠在沙发里,独自神伤。
手机在震动,他从思绪里回神,是国际长途,挑眉,接了起来。
"老梁,是我。",乍听到夏依的声音,他如见了鬼,背脊竟窜寒,一身冷意。她怎么突然打来了?!
梁仲霆从没想过,有一天再听到初恋夏依的声音,会有一种见了鬼似的畏惧袭来。
"什么事?",他冷漠,不耐烦,声音低沉,问。
"没什么事,跟你联系一下而已,感谢你的肾,我现在差不多正常了。",夏依在电话里,语气缓缓地说。
"没事就别跟我联系!夏依,陌生人之间是不需要任何联系的!该说感谢的是我!感谢你放过我!",梁仲霆张开眼,坐直身子,冷声地说。
他多希望这辈子别再跟夏依有任何交集,哪怕是听到她的声音!
陌生人。
夏依听着这个词,悲哀地笑着,“你跟她,复合了吗?她那么爱你,你告诉她真~相的话,她肯定会跟你和好的吧。”,她没有挂断,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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