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突然加速,一个骑兵突然发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用双腿,跑过了他胯下的战马。
这人并非军阵中的士兵,至少普通的士兵不可能跟的上骑兵。
所以这个骑兵在稍稍的犹豫后,便提起长矛朝着白晨刺来。
突然,这个骑兵发现白晨转过头,朝着他咧嘴笑起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白晨突然伸手抓住长矛,然后直接将骑兵拖下来,自己则是跳到马背上。
前面的骑兵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白晨已经挥舞着长矛,直接将前面的骑兵刺穿。
白晨一只手提着缰绳,一只手提着长矛,直接穿透了三个骑兵,然后随之一挥,那三具尸体砸了出去,又把前面的几个骑兵砸翻。
后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前面的骑兵终于发现了骚乱。
“有奸细混入军阵中,杀了他。”
在一声惊呼中,前面的十几个骑兵调转马头,朝着白晨飞奔而来。
白晨长矛一挥,血雾乍起,十几个人头腾空而起。
白晨就如一个煞星,战马奔驰到哪里,杀戮就蔓延到哪里。
“大胆贼人,胆敢在我大军面前作歹,还不束手就擒!”
只听一声暴吼,一匹枣红战马疾驰而来,枣红战马上是一个手持战刀的将领。
如果仅仅是从身材来看,这将领的身材比白晨一个半都要多。
可是白晨的战马却未曾停顿,甚至于白晨都未曾正眼看过将领一眼,手中长矛一扫而过,将那将领连同着战马直接劈飞出去。
白晨这本是随手一击,可是对于曹军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在这个时代,一个武将若是在阵前被击败,那么对于军心士气都是致命的打击。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快逃啊……”
也不知道谁人叫喊了一声,这声音比起白晨冲入军阵中杀了十几个人的作用还要大。
整个骑兵队列瞬间乱作一团,没有人再攻击白晨。
白晨回头看向那被劈飞的将军,白晨下手很有分寸,并未对那将军下死手。
谁知道那将军是什么人,如果是曹ao麾下的名将,自己要是杀了他,难免会引起连锁反应,甚至直接改变历史的大方向。
那将领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一击可是伤的他不轻。
“都吵什么?老子还没死。”
那将军一声暴吼,士兵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可见这将军军威甚严,一句话就抚平了阵脚。
将军看向白晨:“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回去告诉曹孟德,让他别再四处招惹女人了,小心下次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那将军脸色一阵铁青,看了看周围将士,士气低落。
若是此刻强行杀这人,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这都还是其次。
最主要的一点是,如果依靠围杀来取胜,他日自己都将在其他将军面前抬不起头。
“记住某的名字,某叫李典,他日再在战场上遇到,某定斩你项上人头。”
李典,原来这货就是李典,不过说来此人倒是硬气,被自己打飞砸出去那么远的地方,居然愣是没吭一声。
不过他的武艺如何,单是这份意志力,就非寻常军士能比。
……
老张突然发现,后面的追兵似乎是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追击。
“咦……”
“老张,怎么了?”车厢内的大乔也是非常的紧张。
“那曹贼大军不追了,怪了……”
大乔听老张的话,掀开窗帘看了看后面,果然看到曹军越来越远。
马车依然在奔驰着,担心曹军有诈,所以不敢停留。
老张时不时的向后观望,却见一人一马从曹军阵中疾驰而出,直追上来。
开始的时候,老张还没看清是什么人,所以立刻又快马加鞭的赶马。
可是等那人追到近处,他才发现,此人居然是先前小姐施舍过的路人。
“小姐,是那人……”
大乔也从帘子里看到了白晨的身影,略微迟疑后,便道:“老张,停车。”
“小姐,小心贼军有诈。”
“曹军停止追击,多半是与此人有关,如此恩德,怎可视而不见?曹军对付我这弱女子,又何须耍诈,只需追上我们,将我强掳了,我又能如何?”
大乔虽说是一介女流,却是心思细腻,虽然她也害怕,却是能够平心静气的将局势分析理清。
老张听从大乔的命令,停下了马车。
白晨到了近处,老张才发现白晨和胯下战马具是鲜血淋漓,就像是刚从染缸里爬出来一样。
大乔掀开帘子,从车厢里出来了。
白晨看到大乔的同时,大乔也看到了白晨。
大乔在老张的掺扶下,跳下了马车,来到白晨的面前。
“多谢先生仗义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小姐多礼了,在下是回报先前小姐的那口吃的,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去。”白晨淡然说道。
“小女子怎敢再劳烦先生大驾。”
“你一个女子在外行走,身边也没个护卫随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大乔低下头,却是脸上有些微红,不知道是不是被白晨训斥的缘故。
“如今既然是遇到了,那便算是有缘,我自当护送你去目的地,你要去哪里?”
“小女子要去建业,只是此去两千里,恐怕会耽误先生的事。”
“原来是去见情郎。”白晨笑了笑。
“先生……您怎么知道?”大乔惊讶的看着白晨。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我便送你去建业。”
如今孙策就在建业,那里是东吴的大本营,大乔现在应该还没进孙家的门,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建业,毕竟如果外人知晓了,一个还没过门的女人就去夫家,恐怕不出三日便要名誉扫地。
大乔这般出来,恐怕也是瞒着家里人的。
“让先生见笑了。”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世人拘谨,却是自欺欺人,有什么见笑的。”白晨不以为然的说道。
白晨倒是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世人将女人约束的太紧了。
不过这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还是男权时代。
对他们来说,女人就是应该小家碧玉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种近乎于变态的约束方式,白晨觉得这才不合理。
大乔略显意外的看着白晨,她还以为自己的行为,会招来非议或者嘲笑,却不曾想白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一行人继续上路,白晨就骑着马。
其实白晨是很不喜欢骑马的,白晨更喜欢坐在车厢里。
对白晨来说,骑马简直就和酷刑没什么区别。
不过毕竟不能和大乔挤在一个车厢里,所以也只能屈就骑马。
大乔掀开窗帘,与白晨交流着。
“先生刚才可是在曹军阵中厮杀?”
“杀了几个毛贼。”白晨淡然说道。
“想必先生武艺高强,却不知道可有官职在身?”
“没有,我不喜欢当官,我更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男儿在世,当建功立业,沙场点兵才是,先生的这般想法却是不合常理,以先生的武艺,若是进入校场中,必能做出一番功绩事业。”
“常理?什么是常理,不过是多数人强行竖立起来的观点,就比如说你吧,你觉得有武艺就要去当将军,有学识就要去当官,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你身边的人都这么想,这样太累了,人不是为别人活的,别人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人觉得怎么做是对的,你就去迎合着做什么,那你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额……”大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白晨说的明显与她是认知不同,可是如果深入一想,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从小到大,父亲说什么是对的,自己就去做什么。
可是,他说的都是对的吗?
那也不尽然,至少父亲也会犯错。
“不过人在这世上,总难免被其他人所左右,你不能免俗,我也不能免俗。”白晨耸耸肩道。
“先生不在官场,又不上沙场,又有谁能约束先生呢?”
“天道。”白晨指着天空:“他总是会找寻各种各样的机会,左右我的思维,控制我的行为。”
以大乔的世界观,显然是无法理解白晨所言。
只觉得白晨的话深奥晦涩,隐隐有所感悟,却又说不上来。
“让先生笑话了,小女子实在是听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你要是听明白了那还得了。”白晨笑着说道。
“先生他日若是想要投效沙场,小女子倒是可以帮您引荐一二。”
“你说的是孙策吗?”白晨看了眼大乔:“我不会去投靠孙策的。”
“先生对孙郎有意见吗?”
“倒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是不会去投效任何一方的。”
“先生这般武艺,不去投效一个明主,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就奇怪了,我练武艺难道就一定要给别人当打手么?这个想法才是真的奇怪吧,我练武健身自保难道不可以?就比如说先前,如果我不会武艺,想必小姐已经落入曹军手中了吧,姑娘还觉得练武就只能投效别人麾下一途?”
“这……先生说的是,是小女子目光短浅,让先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