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本书也有百余年了吧,为何书页还这样g净,没有虫蛀的痕迹?”皇后坐在古华宫正殿的暖阁里,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桌子上的棋谱说。
荣妃坐在皇后对面,温婉一笑道:“回娘娘,这些书是从家里面带来的。来之前用芸香熏过。这种芸香味道好闻,又防虫蛀。《梦溪笔谈》里说,古人藏书避蠹(音同度)用芸。芸,香c也,今人谓之七里香是也。南人采置席下,能去蚤虱。”
“原来如此,汉y宫里的东西妨虫蛀一般都用燕c,味道却没有芸香这般舒f。”皇后道。
这时,雪珠端来用翠青釉瓷盏装的仙崖石花茶。
皇后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后面带笑意地说:“如今的汉y宫里,能吃个安心茶的地方,也就只有你这里了。”
皇后今早忽然到来,荣妃就知道她不会只是闲来无事的串门,但也不能明问,就同她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子,但皇后却一直都没开口说明来意。
这回一听皇后的口风,荣妃知道接下来就步入正题了,于是接着这个话茬说:“皇后娘娘若是喜欢,天天欢迎您过来。”
皇事扫了一眼她道:“你倒是好心,只是本宫却没这个好命!”
“此话怎讲?”荣妃故作惊讶地说。
“这不是长公主忽然薨(音同轰)了吗?皇上一天倒晚伤心不已,敏妃受不了刺激卧床不起了,这里里外外的又要全靠本宫来打理。说,本宫哪有功夫品个安心茶呀?”
荣妃听罢,淡然一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皇后娘娘统领六宫,事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后宫和睦安泰,纵观古今能像您做得这么好的,真挑不出第二个。所以长公主的身后事,皇上只能j给您来办才放心,否则谁还能担下这个重任?”
被荣妃这样不露生se地夸奖了一番,皇后很是受用,脸上的神情也松驰了不少:“其实,要说给长公主办身后事,也是本宫职责所在,谁让本宫是她的嫡母呢?”
“况且逝者为大,长公主都仙去了,本宫也不能与她为难。让本宫感到不满的其实是敏妃和那个j滑狡诈的附马。”
“哦?”荣妃诧异地睁大了眼睛:“此二人皆不熟悉,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这个敏妃,别看最会说软话哄人,其实内里比谁都毒辣。以前本宫见她对太监宫nv常常施以酷刑,还以为这只是因为她对于这个奴婢的x命并不在意。”
“这回她的nv儿去世了,她最先求皇上的竟然是保住附马的封号?可知此人内心冷酷到什么地步。”
荣妃故作不解地问:“她也许是怕自己的nv婿后半辈子无依无靠,所以才去求皇上的?”
皇后冷笑一声:“她怎会这般好心?不过是在盘算自己的小九九罢了。她的娘家没落已久,虽然仗着旋波乖巧懂事深受皇上宠ai而为敏妃娘娘讨了不少封赏,怎奈烂泥扶不上墙,她娘家的子侄里面没有一个成器。”
“所以敏妃才会这样看重附马,将其视作能让自己娘家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
荣妃还是不动声se地接着话:“敏妃若是一心为自己娘家谋利,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在这汉y宫中君恩如何能长久?谁不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呢?”
“留后路,无可厚非,但却不能损人利己呀?”皇后的眼神中透出丝丝恨意。
荣妃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不经意间捕捉到了皇后表情的变化,于是马上追问了一句:“损人利己?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深深地看了荣妃一眼道:“这般聪慧之人,怎么听不出本宫意思?”
荣妃马上陪着笑说:“愚钝,还请姐姐点拨。”
“大齐**队当然全是效忠于皇上的,但是除了皇上之外,能掌控这些军队的,现在看来,有四大势力。”皇后长出了一口气说。
“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醇王与睿王,两人各能调拨约二十万人。接下来就是父兄统领的鲁国降军,约十万人。接下来还人一g势力便是附马。”
“这其中醇王与附马戍北,而你父兄与睿王则在驻守着南疆。在戍北的大约三十万人中,醇王能调动有大约有二十万人,附马能调动的大约有十万人。”
“上次听醇王入宫时提起,说附马这个人有些琢磨不透,表面上看着窝窝囊囊的,可是暗地里却在招兵买马,扩充势力。”
“如今长公主一死,敏妃一求情,以皇上脾气来看,一定会心软同意保留附马的封号。不但如此,皇上更有可能因为觉得附马年纪轻轻就失了嫡q,而会悲悯于他,从而拨给他更多的士兵。”
荣妃听到这里有些不明白地问:“皇上要补偿附马,也不是什么让人太过意外的事,皇后娘是娘为何如此看重此事呢?”
“不是本宫看重此事,实在是这其间牵涉到醇王,本宫才不得不管。戍北的军队总共就只有三十万,若是皇上想补偿附马,也只能从醇王的部下chou调。这样一来,醇王的实力不就被削弱了吗?”
“皇上把他送到那个苦寒之地,本是希望他能利用这j年立j个站得住的军功回来,让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对醇王刮目相看。”
“谁成想,这时杀出个附马来,把醇王的军队给分出去了一部分,你说,这不是拆醇王的台吗?”
荣妃见皇后越说越激动,忙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皇后娘娘请先息怒,也许皇上不会从醇王的队伍里拨人呢?也许会招新兵来扩充附马的队伍呢?”
“新兵?”皇后无奈地笑道:“哪里来的人啊?上回皇上为了平定南疆,都凑不齐四十万大军,若不是强行留住了要退役的老兵,那大齐国的军队只有二十j万了。”
“事已至此,只怕圣命难违。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荣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