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全走后,饮绿看允央神se黯淡,便关切地说:“娘娘,此事会不会存有误会?皇上平时对淇奥宫不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皇上过来时还是一脸的关切,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态度转变得如此彻底?”
允央虽然心里明明白白,但是却没有办法向饮绿解释。不过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饮绿今后的安排。从赵元今天雷厉风行的举动来看,自己离开淇奥宫的日子近在眼前了,如果自己一但去了浣洗局,饮绿该怎么办?
虽然允央知道,赵元肯定会同意自己带一个贴身的侍nv在身边照顾,但是允央却从心眼里不愿意让饮绿跟着自己在浣洗局里受苦。
这些年饮绿已经在淇奥宫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况且她生x淳厚,温柔沉静,若跟着自己去了浣洗局总归少不了要受人白眼与嘲讽。此事本因自己而起,何苦平白连累了她?
饮绿在旁边看娘娘不说话,却是一脸的心事重重,自知问得不是时候,刚想解释一下,就听殿外传来桔榴压低却是焦急的声音:“让我去见娘娘,铺霞已经不行了,再也
等不得了……”。
守在殿外的石头却拦住了她:“你不知道皇上刚才传了旨将娘娘禁足了吗?现在娘娘心情有多么糟糕,你这会子去添什么乱?”
“可是,石头公公,现在铺霞实在病得很厉害,症状我们也从没见过,实在不知怎么办了,没有娘娘的吩咐,谁也不能去请太医……”桔榴的声音愈发着急,都已经带着哭腔了。
允央一听外面的声音,抬头给饮绿使了一个眼se。饮绿会意,马上掀起门帘走了出去问道:“这还有没有规矩了,皇上只不过是因为一些小事迁怒于淇奥宫,过一阵子自然会恢复如常。你们这是怎么了,其他人还不敢轻举妄动,你们倒自己吵吵起来了,还嫌局面不够混乱吗?”
桔榴赶紧跑过来说:“饮绿姐姐您先去看看铺霞吧,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只要能救她一命,姐姐怎么罚我都行!”
饮绿皱着眉头,看着桔榴。她从没见过桔榴急成这个样子,也意识到铺霞的情况十分危重:“那就什么不要说了,先去看看她!”
允央在殿内听到她们的对话,心里的也是莫名的担心起来。因为只有她和赵元清楚,现在的淇奥宫有多么危险。
小罗刹的连续出现,说明现在隐遁派正在紧盯着这里,他们什么时候动手,用什么方法,谁也说不好。他们也许是利用小罗刹来刺杀允央,但是也可能会用其他方法,比如投毒。如果真用了这个方法,铺霞忽然没有征兆的病重,会不会不是中毒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饮绿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回娘娘,铺霞现在情况非常不好。她腹痛得十分厉害,痛得已在床铺上打了滚。奴婢过去看了看,按在她肚子上,就觉得她的下腹冷如寒冷,坚如y石,舌头颜se暗沉,如同青se的水牛p。她已说不出话来,样子真的很可怕。”
允央听罢也急得站了起来:“本宫去看看!”
饮绿一把拦住她:“娘娘,铺霞不知是得了什么病,是否凶险,娘娘千万不能过去!”
允央停住脚步道:“那快取本宫牌子,去请杨左院判!”
过了没多长时间,允央透过轻容纱窗,看到杨左院判跟着饮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他们一边走,一边神情专注地看着对方。饮绿滔滔不绝地说话时,没有看路,差点碰到前面的台阶,杨左院判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才算是帮她避开了危险。
允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眼角眉梢却是多了j分轻松之意。
一柱香的功夫以后,杨左院判随着饮绿来到内殿给允央回话。
“臣去看过了铺霞姑娘,与饮绿姑娘说的表征一样。臣为铺霞号了脉,她的脉象沉细而紧,寒气郁集于内的症状。”杨左院判跪在下面,用他惯用的一字一顿的语气说。
“臣问她,何以受寒至此?她说,昨天半夜,她出门方便,想走个小路就从花田里穿过,可是当时正值深夜,她又没有拿灯,故而将放在花田中准备明早浇花的水桶给踢翻了。铺霞姑娘的罗裙全部被打s了,她回到房间后,怕被人知道自己闯了祸,就没换衣f接着睡下来。”
“可巧这j天正是铺霞的信期,这样合着冰冷的s衣睡了一夜,寒气郁结在内,故而会出现剧烈腹痛,舌头青紫的症状。”
允央听罢杨左院判的话,总算是放下了心。但她还是追问了一句:“以你的看法,铺霞肯定不是中毒吗?”
“中毒?这怎么可能?”忽然听到娘娘这样问,杨左院判一脸愕然地回道:“中毒与受寒的舌象与脉象完全不同。臣可以断定铺霞姑娘没有中毒。”
得了杨左院判如此肯定的答复,允央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既然你知道了病因,可有了应对的方子了吗?”
“是的,娘娘。”杨左院判依然十分沉稳地回答:“铺霞姑娘得的是直中三y之寒症。须用附子、r桂、p姜、吴萸、r果、桃仁、五灵脂、穿山甲、木香、苏木为方,可以排出大量的黑血。黑血排出后,再以前方,去附子,加元胡索投之,可再下黑淤,这两次下淤之后,铺霞姑娘的腹部就不会再那么冰凉坚y,可以恢复柔软,疼痛也可消除了。”
允央一听,马上说:“这样最好,还请杨左院判快去医治铺霞。不过,在你治过铺霞之后,还请你速速回来,本宫有事要和你说。”
杨左院判一怔,马上回道一:“是娘娘,臣处理好铺霞姑娘的事后,马上就回来复命。”
杨左院判一出殿,饮绿很自然地跟在他后面了走了出去,两人非常默契地低声j谈着,语气非常和睦又从容,让人听着都觉得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