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二月,铜作局给皇上进了h缎面绣金龙累丝盔甲一付、天鹅绒面锭金钉盔甲一会、蓝缎面绣金龙盔甲一会。刘福全拿着米se面羊p里衬袍给皇上看,皇上说围脖子的束带短了,着收拾,头盔后面的绦子锭再放长些。蓝缎面绣金龙盔甲明袖上的累丝金龙要做成凸起的,天鹅绒面锭金钉盔甲的袖子要重做。”
“去年八月,铜作局再进轻盔样式锁子甲一付。皇上看了说,头盔上镶珠子不好看,可镶宝石。其应用宝石,通知内府局总管知道,库内有收存的宝石供选用。后铜作局修改后做好了铜镀金累丝镶嵌猫睛石天鹅绒h缎面轻盔一顶及赤金累丝镶嵌珊瑚石蓝缎面轻盔一顶……”
饮绿立在书案旁拿着从铜作局要来册子,轻声地念着。允央则坐在书案旁,认真地记录着。原来因为接着给赵元盔甲画内衬袍花样子的差事,允央为了画出来合赵元的心思,便让饮绿找来去年赵元对铜作局进献盔甲的记录,看看赵元当时有什么样的评价,才好知道他的好恶,画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一些。
用过晚膳之后,允央和饮绿就在书案前忙起了这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声嘈杂,饮绿放下手里有册子,有些担心地往外看了看:“现在天?全黑了,为什么还有人出来走动,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允央停下了手中笔,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窗外道:“不如你出去看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饮绿道:“是,娘娘。”
正当她准备出去时,允央提醒她:“这会子还是早春,晚上的天气多半很冷,你先把那件羊羔p的玛瑙扣披风穿上,千万不要着凉了。”
饮绿回过头,虽然很感动,却还是有些不安地说:“娘娘,那是您的披风,奴婢如何敢这样造次?”
允央摇了摇头,表情似是责怪她为何这样迂腐:“这里只有你我,又没人看着你,你便穿一下子又有何妨?”
饮绿却很坚持:“奴婢自知身份地位是j斤j两,怎敢不知轻重的轻狂起来。”
“罢了,那本宫就把这件披风赏给你了,你也就不必这样畏首畏尾了。”允央轻轻一笑说。
“那奴婢就谢过娘娘啦!”饮绿俏p的俯了福了一福道:“其实奴婢早就看上了这件披风,只等娘娘开口了!这才是奴婢是真实目的。”
允央用帕子掩着口笑起来,然后横了发她一眼道:“贫嘴!”
饮绿却也不恼,细心时穿好披风,笑嘻嘻地往外走。允央看她就要出门了,也就返身回到书案前,又拿起了从铜作局取来的册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饮绿打了门的声音,接着允央就感到一阵y森森,冷飕飕的怪风扑面而来,屋子里本来亮着的两支蜡烛,瞬间熄灭了……
允央一惊,本能地站了起来,她心里道:“也不知外面刮多大的风,怎么这样利害把里屋的蜡烛都能吹灭……”
就在她刚刚站好的瞬间,门口传来了饮绿凄厉的惊叫声:“啊!”
“饮绿,你怎么了?”允央一听饮绿的声音不对,也顾不得害怕了,她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往门口走去,边走还边问:“你在哪里?本宫来帮你……”
虽然允央说了许多句话,但是却迟迟没有得到饮绿的回应,这样允央更加紧张起来。终于到了门口,她借着月光看到饮绿正倒在门楣边上,一动不动。
允央的心都chou紧了,她不停摇晃着饮绿的身:“你怎么了,快醒过来,别吓我……”
终于饮绿的身似是动了一下,饮绿赶紧一把握住她手,只觉得手掌里一ps腻。允央不由得惊叫起来:“你受了什么伤,为什么手里这么血?”
饮绿咳嗽了两声,彻底醒了过来。她虚弱地接过话说:“娘娘,您可盼奴婢点好吧!奴婢手里全是冷汗哪里还的血?”
允央一听饮绿还有心思开玩笑,就知她此时身状况不错,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她慢慢扶着饮绿的背让她坐起来,饮绿坐起来后,拉着允央手刚想说什么,但是她一眼看到了黑洞洞房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似是刚才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事情。
允央见她一时半会还不能转过神来,就说:“咱们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饮绿道:“娘娘,您还是让奴婢在这里把话说完,否则奴婢真是没有一点信心再踏进任何一间屋子了。”
“既然如此,你就说吧。”允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坐在饮绿的身边道:“你说吧,本宫还承受的住。”
饮绿点了下头道:“娘娘,奴婢刚走到正门口时……”就在她想继续说下去时,就听到空中中传来一声巨大声响:“咣当!咚!”接着整个窗空就被一睡通红的光芒笼罩起来,很快这p红h又变成了无数闪烁的银星飘落了下来。
“烟火庆典开始了。”允央看着这一切,声音平淡又清冷地说。
“娘娘,这样也好,把咱们这里照亮了些,不似刚才那样害怕了。”饮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允央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样子,忽然“噗嗤”笑了出来:“都道你是个细心的,可是马虎起来着实惊人呢?出个门还能摔倒在地上,你以为你是那刚学走的小孩儿吗?”
饮绿有些委屈地说:“娘娘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怎会那样马虎?发生这么丢脸的事,实在是因为刚才在门口时奴婢遇到了一件怪事。之所以怪是因为奴婢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也不能断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允央一听饮绿的话,语气自然而然地沉重了起来:“你现在还是惊魂未定,说出来的东西很多是情绪的反映。所以此时什么都不要说了,咱们先回屋里,把蜡烛点亮后,你再慢慢说给本宫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