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兮微微弯下腰,看着铜镜里脸se苍白的自己,明明没有半分笑意,可温软如水的眸中,是堪比春水涟漪点点的存在,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很温暖的感觉。
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神情,君子兮便踩着光滑而冰凉的地板走了出去。
绕过屏风,看着不远处青衫无尘的男子时,君子兮蓦地一晃神。
顿时流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se。
大而清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是一泓春水般,很容易就能将寒意融掉。
不过,晃神也只是一瞬,君子兮很快便收敛好了脸上所有的神情,可眼中还是免不了流露出一分失落。
“子倾世子。”君子兮软绵绵的开口,有些有气无力,“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清风居,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顾燕月放下手中的书卷,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过来,似乎早就料到她回醒一般,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还难得的和她开起了玩笑。
“啊”似乎不能理解顾燕月话中的意思,君子兮眼中不自觉的流出讶异的神情。
顾燕月过来牵住了君子兮的手,小小的手,纤细,柔弱,软若无骨,意外的舒f,就是太冷,没有一点温度,视线从下慢慢往下移,看见她在夜里赤足下床时,不免多了j分薄怒,手上一使劲,就将君子兮拉进的怀里,“字面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
没有一点防备,君子兮整个人就撞入顾燕月的怀中,温热的手掌掐着她的腰肢,比想象中的还要细一些,出乎意料的柔软和契合。
反应慢了半拍的君子兮,这时候才突然开了口,“你的意思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我们成婚了”
“恩,还不算太笨。”
君子兮:“”
这算是夸奖吗
顾燕月似乎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在君子兮沉默下去后,迅速接道,“恩,你没听错,我这是在夸你了。”
“”
顾燕月轻声低笑起来,声音温存和缓,竟有种说不出的动听,“你身子弱,受不得寒,以后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冒失,赤着脚就跑下来。”
“恩。”君子心低低的应了声,耳根微红。
顾燕月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上,然后一撑床面上,运气也跟着翻身上了床。
他将君子兮往里面移了移,用被子裹好她,才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衣裳,也跟着钻进了被褥中,将君子兮抱了个满怀。
nv儿家的馨香流连在鼻尖,香香软软的。
一低头,便可看见玉雕似得颈子,留了一小截在外面,在往里面瞧去,是雪般的肤se,如凝脂似暖玉。
顾燕月抬手掩了掩,轻轻拍了下君子兮的头,“睡吧,时辰不早了,明日我们去跟父王和两位哥哥嫂嫂敬茶,恩”
“恩。”
君子兮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虽是昏睡了这么久,但是刚刚下地走了那么j步,顿时感到又疲倦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在顾燕月的怀抱中安睡了过去。
“阿宁,真乖。”
次日醒来,天也不过才微微亮起。
暗沉之中带着j分明亮。
君子兮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顾燕月抱着时,也没挣扎,很乖的看了顾燕月一会儿后,就伸手推醒了他。
“世子,我们不是要去敬茶吗”
“恩还叫我世子”许是才醒,顾燕月声音中带了j分低沉沙哑,犹如慵懒醉卧美人榻的帝王,声线却格外诱人。
君子兮眨眨眼,“子倾夫君相公”
低哑的笑声自喉咙间溢出,“恩,夫君相公不错,子倾是我表字,你可以叫我燕月。”
“你夫君我,姓顾,名燕月,可记住了。”
“恩,世子燕月。”
“恩,阿宁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我名夙歌。”君子兮顿了一下道,“良觌违夙愿,含凄向寥廓。”
“良觌违夙愿,含凄向寥廓。是暗指旧人的意思吗”顾燕月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呼吸声如数洒在她的耳根处,有些痒,“那么歌又作何解释。”
“曾听父王提起过,娘亲生前声音婉转如若莺啼,有弹的一手好琴,可惜我半分都没有遗传上。”半份半假的话,君子兮扯起来是格外的得心应手,“所以父亲替我取名夙歌,本以为我会继承我娘亲的才气了。”
夙歌,的确是君墨临赐给她的名,不过是为了防止他们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君子兮。
子为君家嫡出的字辈,怎么可以用在一个庶出的nv儿的身上呢。
如若知道,那十六年前的事岂不是要真相大白了吗
怎么可能了
“夙歌,阿宁的这个名字很好听。”顾燕月揉了揉君子兮的发,“不过我还是决定叫你阿宁,因为我希望你能长乐安宁。”
“会的。”君子兮样装娇羞的埋首于顾燕月x前,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中是凉薄如水的笑意,满满的,却又充满了温暖。
很矛盾。
可是,没人知道,她与顾燕月间,开始既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