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苦恼的是,李承乾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如果单纯是李世民乱点鸳鸯谱,或许李承乾还不会迁怒于称心。可眼下的情形,却变成了称心知情不报,刻意隐瞒。
称心没猜错,李承乾确实憋了一肚子气。称心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什么劳什子婚约,上一辈子,他也从来没有关注过房遗直的婚姻。只隐约记得房家也是拒绝了李世民想要将高y公主李映蕙下嫁给房遗直的提议。
李世民见状,也知晓自己讨了个没趣。本想安抚房玄龄的举措反倒弄巧成拙,一时也没了兴致,又陆续将魏徵等人封赏了一番,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意味。
称心心里就像提溜着好j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好不容易挨到散场,李世民起驾回宫,他也顾不上旁人的眼光,急忙去堵李承乾。
李承乾心里有气,直接就在心里把称心打入了冷宫。打定主意要好好冷他一阵子,上了那专属的坐骑,就一骑绝尘地往东宫赶去。
称心可没有马匹代步,只靠着双腿在后头追人。
“太子太子”称心的声音从李承乾身后传来。
李承乾就像没听见一般,拍马前行。弄不清楚状况的侍卫朝身后看了一眼,见称心跑得发髻衣衫都乱套了,便好心提醒道:“太子,房大郎在后头呢。”
李承乾沉着一张脸:“让他追,咱们只管往前骑。”
称心初时还能勉强跑上一段,可渐渐的人和马的速度差就显示出来了。即便他在后头跑得气喘吁吁,和李承乾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称心已经用尽了全力,却还是看着李承乾的马,在自己的视野中化作一个小黑点。
太极殿内,众人随着皇帝的离去,也各自散去。杜如晦看着房玄龄抬手抹了抹额头,衣袖处就s了一p。
“玄龄唉”
杜如晦知道,今日在这太极殿中,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房家。这能够有资格尚公主的家族,必定是皇帝十分倚重的家族。那些没有能够被李世民想起的关中世家,只怕是分外眼红房家的殊荣。
皇亲国戚,自有它的分量在。
可这一切,对于房家这样的新兴山东豪杰来说,却并不是好事。
驸马都尉,虽然听着光鲜,但说到底,这只是一个虚衔。可就是这么个虚衔,相当于三品大官。要知道,即便是中书令房玄龄,也不过就是个三品官。
若是房家大郎年纪轻轻就当了三品驸马都尉,他的仕途就j乎到了尽头,能够升迁的机会少了,掌握实权的可能x也小了。
房玄龄对这个长子,从来都是寄予厚望的,如何能够容忍儿子的仕途因为一纸婚契而断送。
“克明我”房玄龄方才能够强作淡定地拒绝李世民,如今想起,心中却一阵后怕,双腿j乎要站立不住。
杜如晦摆了摆手,摇头道:“你不必多言,我都明白。”
杜如晦确实是明白房玄龄的处境的,自己的长子杜荷,也接受了李世民的赐婚,迎娶了城y公主为q,成为了驸马都尉。
可这婚后的日子,实在是一言难尽。
这城y公主,自小娇生惯养。下嫁于杜荷之时,更是按照惯例食邑千户,住在那公主府内,所有的仆从都是伺候她的。
而杜荷这个驸马,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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