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就凭我空口白话,肯定很难让你们相信我,我这里有这几个项目的计划书,你们可以拿回去做下风险评估,考虑下我的建议,如果你们觉得这几个项目可以投资,我当然会很乐意帮忙的,不行也没关系,总之,欠你们的贷款我们肯定会还,但现在确实没钱,如果你们肯贷款给我们,还得就会快些,不贷款可能就慢些,但一定会还的……”
接着萧乜又对这两个市场项目的市场前景进行了分析,萧乜的口才可是在财经部沈部长面前都能侃侃而谈的,在那次中办举办的座谈会上他可是把著名的经济学家沈耀威都驳得哑口无言的。几个行长也就只不过几个行长很快被他讲得连连点头,对这两个项目也有些看好起来,初步答应回去开会讨论继续贷款的事。
萧乜亲自把几位银行行长送出门外,几位银行行长走了好远才感觉不对,建设银行的赵行长用力一拍脑袋道:“不对啊!我们不是来要贷款的吗?咋变成我们还要继续贷款给他啊!”
工商银行的李行长叹了一口气道:
“这个萧书记真厉害啊,一环扣一环,由不得你不往那钻,偏生你还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对,他就象一个……一个歼商,对,就是歼商!一个卖了你你还得替他数钱的歼商,不过荣华还真需要这样一个书记啊,没准荣华还真能在他的带领下重新崛起也不一定呢?”
送走几位银行行长,萧乜刚准备叫上郑松英到新开发区的几个拟选地址去看一下,突然接到弟弟萧于的电话,说母亲病了,却死活不肯去看病,让萧乜赶紧回家一趟,做做母亲的工作。
萧乜一下子蒙了,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说起来自己真是不孝,到荣华县自己的家乡都快一个月了居然没回一次家看父母亲。
“萧乜,怎么啦?”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萧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尤梅寻到这处来。本来她是有喜事告诉他,可现在看这情景——
萧乜把弟萧于打电话来的内容对她说了,并说:自己是个不孝子,母亲若有个三长两短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尤梅一听也很急:“不如我与你一起去说服伯母吧!”
再说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的。
“敢情好。”
他们一下车,萧乜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母亲的卧房、尤梅紧紧跟在后面。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只见母亲王氏正躺在*上不停的咳嗽,脸颊比起过年时有些消瘦,脸色也有些惨白,弟萧于正在一旁劝说她去医院看病,母亲也不说话,只是倔犟地摇头。
萧乜心里猛地一抽,眼泪又下来了,走到母亲*前蹲下来哽咽道:“妈,萧乜不孝,让你老人家受苦了!”
萧母王氏见大儿子的到来后面还跟着个漂致的姑娘,脸上一喜,挣扎着要坐起来。
萧乜连忙上前把她扶起,又抽了一个枕头给她垫在背后,让她靠得舒服些这才给母亲和在一旁的父亲介绍道:“爸妈,我给您们介绍一下,这是尤梅也是我的老同学,一听母亲生病就急了一定望母亲。”
却把尤梅的身世略了不说,怕惊动二老彼此生疏了。
“好!来就好——”母亲一听居然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妈没事,你们工作要紧,别挂记妈,妈这是老毛病了,吃几副中药,熬两天就好了!”
“尤梅小乜饿了吧?妈给你做饭去!”
萧母王氏说着竟要挣扎着起来做饭,尤梅和萧乜急了,忙道:
“阿姨!我不饿——”
“妈!你这病这么熬着可不行,我这次和尤梅来,就是接你去县里看病的……”
萧乜把自己本意来的目的说了。
萧母王氏却摇晃着头道:“我不去,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吃两副中药就好了,去医院那是浪费钱呢……”
萧乜急得直跳脚,尤梅推了他一把,转头对在一旁忙着的萧父子笑道:“萧乜,你和伯父先出去,我来做做阿姨的工作!”
不一会儿尤梅搀扶着萧母从卧房里走了出来,萧乜惊喜地迎了上去,从另一侧将母亲扶住,萧乜给了尤梅一个询问的眼神,尤梅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做通了萧母的工作。
萧父见大儿子的女友己做通了萧母的工作也就心无挂,带上是去田园浇灌去——
萧乜将母亲王氏扶上车,并好奇地小声问尤梅:“你和妈说了什么啊?她怎么这么快就同意去医院看病了呢?”
尤梅神秘地笑笑道:“这是我和阿姨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萧乜被噎得直翻白眼,记挂着母亲的病情,也就不再追问,陪同尤梅开了车就向县人民医院疾驰而去!
到了县人民医院,看病的人很多,挂号的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龙,萧乜就让尤梅陪着母亲先在门诊大厅里的椅子上坐着等候,自己去排队挂号。
挂号的队伍移动得很慢,却见不时有人直接插到窗口前面去挂号,排队的群众骂声一片,那挂号窗口的一名年轻护士却仿佛没听见一样,反而和那插队的人谈笑风生,优先帮他挂了号,前面的一位老大爷劝队伍中那些愤愤不平的群众道:
“你们闹也没用,人家都是关系户,老老实实排队吧!”
萧乜虽然有些恼火,却也不好为这样的小事发作,想着事后再找下卫生局长好好整顿一下这股歪风,好不容易快轮到萧乜了,却见那挂号窗口的年轻护士喊了一声:
“我要下班了,接班的护士还没来,你们到另外的窗口去排吧!”
排队的群众齐声怒骂起来,那护士却“唰”地一下关闭了挂号窗口。
排队的群众只好一边抱怨着一边无奈地到另一个挂号窗口去重新排队,萧乜也十分恼火,正寻思是不是要去找这家医院的院长质问一下?突然大门口抬进来一个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中年男子,显然是受了重伤,一旁一个中年农村妇女痛哭流涕,焦急地大喊着:
“医生!快救人啊!我老公被车给撞了,肇事的司机跑了!”
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带着几个护士匆匆从值班室走了出来,稍稍察看了那重伤的中年男子的伤情,对一旁的中年农村妇女道:
“伤情十分危急,随时有生命危险,需要马上手术,你快去交费吧!”
那中年农村妇女“扑通”一声跪倒在那中年医生面前,哭诉道:
“医生,我们出来得急,没有带钱,你能不能先动手术救人,我回去把家里养的两头猪卖了就来交钱!”
那中年医生摇摇头道:“不行,我们医院有规定,动手术必须先交钱!我也没办法!”
那中年农村妇女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一旁围观的群众也纷纷帮那妇女说好话,但中年医生却始终不为所动,冷冷地道:
“不交钱我就没法动手术,再说你老公这伤情没有十几万根本治不好,你卖两头猪顶什么用?”
那中年医生说着竟要就此转身离开。
萧乜再也忍不住了,冲到那中年医生面前怒斥道:“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你见死不救!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白大褂吗?!”
那中年医生瞟了萧乜一眼,冷笑道:“动手术必须先交钱!这是医院的规定!我替他动了手术,说不定还得挨批评!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这是什么狗屁规定!叫你们院长来!”萧乜更火了!
那医生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不屑道:
“切!院长是你要见就能见的吗?再说院长来了也是一样,动手术必须先交钱!这是院党委讨论通过的规定,你要真想当活雷锋,就替他把钱交了呗!”
救人要紧!萧乜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急道:“好!钱我替他交了!你马上手术!”
说着带着那千恩万谢的中年农村妇女来到交费窗口,排队的群众纷纷给他们让路,萧乜拿出信用卡递了过去,焦急道:“快!快!救人要紧!”
那交费窗口的护士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催什么催啊!赶着去投胎啊?不许插队,排队去!”
萧乜怒火中烧,猛地一拳将那收费窗口的玻璃打得粉碎,咬牙切齿道:“刚才那些人插队怎么不见你这么说?你到底给不给交费?”
那护士吓得惊叫一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倒是不敢再继续刁难,乖乖地办了交费手续,萧乜将交费单交给那中年农村妇女,让她赶紧交给那中年医生让他立刻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