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
雪n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
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醉折残梅一两枝,不妨桃李自逢时。
向来冰雪凝严地,力斡春回竟是谁?
──陆游
简洁俐落的空间设计,空气中散发着寒意。
一p漆黑的房裡,深蓝床上的身影不定时翻身,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在挣扎了多少次后,薄被下的人儿驀然睁开眼,秀丽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
冰冷的气温下,她的额上及背后竟都布满了细汗,双手环膝,「虽然一直都很清楚,但、连放弃的权利都没有吗」低着头,语气平静的呢喃,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
清晨,轻声地走在长廊──
「梅姬大人,早安。」轻软的nv声响起,娇小的nv孩身着白袍大褂抱着一叠资料。
「早雪割,妳的瀏海,是不是该剪了?」梅姬轻皱着眉转身,伸手触碰雪割过长的瀏海。
雪割似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全身绷得死紧,弱弱的开口:「那、那个,由於情报组很繁忙,没什麼时间,所以」
早已习惯对方因她的触碰而受到受到惊吓的模样,倒也不感意外或是受伤。收回手,「啊,是嘛需要我跟四叶c说说看嘛?」
「没、没关係的!」雪割慌忙挥手。
「这样啊,妳如果觉得没关係的话就算了」
「梅姬大人,还没吃早饭吧?」抬起头,隔着瀏海看向nv子。
「啊、是呢。」虽然她没怎麼感到飢饿。「那我先去餐厅了。雪割,新的一天,妳也要加油。」在雪割头上轻揉了j下,回头笔直朝厨房走去。
梅姬走入厨房后,雪割腿软跪坐走廊地板。未被瀏海遮住的雪白脸颊浮上红晕,轻软低喃:「梅姬大人,果然很温柔帅气」小巧双手因兴奋而又握紧了j分,「冷淡嗓音却透着关怀」嘴角上扬,「一早就能与梅姬大人相遇,真是太幸运了啊。」nv孩紧抱资料,陷入幸福氛围。
一进餐厅,穿着淡紫洋装、绑着俐落马尾的成熟nvx,见到梅姬便道了声早,「梅,早安。」
「早。紫堇,妳还没吃?」拿起门口旁的盘子,随口一问。
紫堇温和的笑了笑,「还没,打算和妳一起吃早饭。」
「不需要这样。妳昨晚不是熬夜了吗?应该早点吃完饭去休息补眠。」梅姬皱着眉,不怎麼认同。
「没关係,我们俩很久没一起吃饭了。」紫堇露出苦笑。
身子一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植"最近都有订单,所以大家都很忙。」除了她以外。
植,暗杀组织。此组织神秘不可知,就连在同行中也属於带着面纱的皇级秘密组织。除去存在过於飘渺虚无,也非常有个x,接受任务全看心情,不然,即使捧上大笔的金银珠宝也看不上,是大多高手梦中的理想乡。组织内多数人由花c树木作为代号,代号全由组织最高负责掌权人罌粟於入会前赐予。
梅姬走向一旁长桌的自助餐,紫堇尾随在后。
紫堇握紧拳头又鬆了开来,「梅,真要那麼」咬了咬下唇,「真的,有必要那麼坚持吗?」
放下手上的瓷盘,冷冷地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很任x。」顿了顿,「但是,在我还没找出兇手之前,我是不会接下订单的。」看见好友脸上的担忧,轻嘆,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妳不要担心,我自有分寸。况且,罌粟也准许了。」
紫堇一反常态,焦急开口:「我知道,但我却更不明白她的想法了!到底为什麼能够这麼轻易的就准许妳了,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说着,眼眶渐红、语气渐弱,「就是因为不明白才担心啊!」
高层之所以是为高层便是因为他们的想法大多都难以令人捉摸。
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紫堇」按住紫堇的肩膀,她微微勾起唇角。「不管如何,相信我。」
「我」心下j番犹豫,最后终究化为悠长嘆息。「我相信妳。」在这无常理存在的世界,唯独相信妳。
「好了,别光顾着站着聊天了,快选j样餐点,找个位子坐下来吃吧。」收起笑容,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盘子,c促。
紫堇应了声,跟着拿起盘子挑选早点。j分鐘后,两人一起找了位子坐下来边吃早餐边聊天,无非就是聊聊组织裡的事情。
「梅,其实我一直想问妳」放下手中的叉子,紫堇些许紧张地看着对面人儿。
吞下嘴裡的食物,抬头看了紫堇一眼,冷淡地问:「什麼?」
不安地盯着好友,「那件事过了那麼多年,妳真的都还记得吗?」
「啊啊、记得很清楚。」自嘲地笑着,不顾对方错愕的神情,自顾自地说下去,「过了这麼多年,完全忘不了啊。妳知道为什麼吗?」顿了顿,笑得妖嬈,「因为,过往从来不曾在梦裡消失,一次都不曾。」
「梅」她问错话了。
向前握住对方的小手,仍是以往的冰冷彻骨,却好似又带了些绝望。
沉默了j秒,苍白小手从紫堇手中不着痕跡的挣了开来。「这就是、存活下来的人,必须承受的罪孽。」语落,也不顾桌上没吃完的早饭,头也不回地离去。
望着离去的倩影愣了许久,看着自己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的双手,眼眶缓缓落出泪滴,「不是的、不对不该这麼痛苦的活着,妳分明能够拥有温暖」
摀住小脸,哽咽:「明明应该是个平凡幸福的孩子。为什麼、是从什麼时候变成这副模样的呢?回答我啊、梅」
梅姬走得瀟洒,心却不知为何隐隐chou痛不已。轻柔地闭上眼,轻声呢喃:「即使成为杀手,心臟还是会感到疼痛吗?」轻漾着笑。
面带笑容,却比哭泣更为悲慟。
曾以为,早已没心没肺、感受不到情绪的自己,原来,至今都一直存在着知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