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抓阄完毕,虎将营里有两位三千人将,也就是正将,各自负责一侧,带着各自统帅偏将、统领,所有的防务便告分配完毕。
童虎和文鸢和众将官、军师一起在大帐内吃饭饮酒,杨陌对于之前的摩擦只字不提,众军师更是和文鸢把盏言欢,气氛一片热烈。
光鹰队里的军师职司也不算基层了,至少资历比文鸢高多了,似乎早已把光鹰和神牛训斥了一顿,专门带着两人来向文鸢和童虎赔礼。两人极不情愿,但是为了避免受罚也只能举杯道歉。童虎乐哈哈接受,文鸢自然是十分郑重地谢过对方,并且十分愉悦地接受了摘下面具一睹芳容的请求。
见到文鸢乃是绝色美女,从神威将军杨陌、军师长到下面每一位军师、将官都很开心,就连光鹰和神牛都涨红了脸,似乎那点儿气全没了。
童虎心道,女军师原来这么好办事?没想到啊。难怪破军山不允许有女将,不然全乱套了。
席间食物自然是以水煮牛羊肉为主,味道鲜美嫩滑,就是佐料清淡了一些。但是锅里放了些许山菇、雪蛤、野菜,十分稀罕,汤口奇佳,大概是这高原上的特产了。
饭后大家前往各自的部队换防,虎威队连营帐都不用搭建,直接领到辎重,趁着天还未全黑,火速前往绒风口。
带路的将卫脚步很快,一边走一边介绍情况。
绒风口顾名思义,因为四面都有山峰,八面来风,阳光好时一点儿也不冷,而且风柔雪软,拂面如绒,因此得名。
童虎和文鸢沿途浏览雪域风光。雪莲和不知名的小红花时常可见,经过峭壁时冰壁垂下水晶般的棱柱,在阳光下散发出七彩光芒,十分瑰丽。
将卫道:“前面就是了,距离刀峰大营只有二十四里,不过路窄又滑,有些地方搬运辎重要十分小心。”说着指了指车轮,上面都包裹了防止打滑的麻绳,“特别是前面有条十几丈宽的河,虽然不深。但是一定要特别小心。”
不一会儿就到了说到的那条河,将卫道:“一定记住,这里有个碑。”说着向前跃去,轻轻落在雪地里,轻轻打出一道掌风。地面的雪飞起,露出平整如镜的冰面。
将卫道:“这个河上没有桥,但是一年里大多数时候都可以过的。盛夏时七八两月冰面可能溶化,一定要特别注意。因为积雪覆盖,很多人不知道碑这一边就已经是河边。雪下冰面极滑,一脚踏上,就容易连人带车溜进河里。”
童虎和文鸢一起谢过,将卫道:“过了河往上走就是绒风口。营地很好找,我就不送了。”
此时已然是晚饭后两个时辰,天竟刚刚开始变黑。童虎晓得是因为海拔甚高的缘故,将卫记着回去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
雍宁带人先把一辆辎重车推上河边。果然很滑。镜子般的冰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浮雪,雍宁轻轻用掌风一扫,数丈见方的一片雪花飞起。露出一大片冰面。
文鸢咦了一声,冰面居然是亮晶晶的红色,仿佛琉璃一般,在夕阳斜映下还带有金亮的色泽,仿佛火烧云被冻在河面下。
辎重车十分平稳地过了河,文鸢愉快地跳过去,在冰面上滑行。这条河居然是亮晶晶的红色,真的好神奇,好美。从冰面上望下去,其实大部分地方的水都很浅,也就是两三尺的深度,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下面的石头。
文鸢道:“这里大概远古时期是火山口,岩浆流过,所以才会有红色的河床。”
忽然山口另一面有一队士兵飞起,见到他们,有人飞过来将关防印信交给文鸢道:“你们就是新来的?换防给你们了!营地里的东西我们都不要了,全都归你们了。”
说完一溜烟便御剑飞走了,一脸开心的表情。
童虎说着“那多不好意思”,人家已经鸟飞猿渡一般消失在雪原尽头,追赶换防部队去了。
文鸢道:“天要黑了,好像要起风,大家赶紧。”
最后一缕阳光终于推着一道黑暗的分界线降临,童虎一回头,惊愕地看到界碑上的雪被风吹开,露出了“血橹河”的字样。风一吹,大片雪花起飞,露出了大面积的冰面,上游冰面下面貌似有个巨大的尸体一样的影子?
但是还没看清楚,黑暗降临,什么都看不见了。
童虎暗道,错觉么?不对,老子要上当,这地方人人都不想来,换防的人都像是要逃走一样啊?草,不对,他们就是在逃走!
童虎立刻丢出琢天剑,御剑飞向前面的山口。目之所至出现了一片石头堆,几百个石堆整整齐齐在山腰上摆着。童虎随便捡起一块刻有字的石头,是人名。尼玛这是乱坟岗啊?
再向前飞,应该就是刚才换防的队伍离开的地方了。
童虎一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特么哪是兵营啊?眼前是一片用破布依着山壁搭起来的破烂棚屋,说是棚屋都算是侮辱了棚屋,棚屋好歹还有门和屋顶,这特么连难民营都不如啊!随便找个山野村夫的茅草房,都比这个强啊!
这些打着数不清的补丁的破布拉起来的布幔就算是围墙了,支撑这些破布的就是竹竿,而且是断了再用布条捆好,短了一截继续用的竹竿。为了让这些布幔能不被吹倒,他们用绳子拉住帐顶,再捆在石头上绷紧。可以看得出,原本这些假装是帐篷的东西曾经用石头压住裙角,避免被风掀起。但是他们撤退得十分欢乐,很多人是迫不及待穿墙出去的,自然,“墙”就破了。
童虎随便捡了个大洞走进去,这都是啥啊?破棉花套子,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散发着臭脚的味道。半个铁锅,居然当作宝贝一样挂在墙上,我呸,什么你妈墙上,就是山壁上。在一个露天的可以看到星星的破洞下面,有一个凿成锅的形状的石鼎一样的东西和一堆干柴。
童虎眼前一黑,这就是馈赠的礼物,说啥都不要了的那些东西么?
此时此刻,童虎想起了白天烧毁的夸族营地,相比之下,夸族比较文明啊!
从营地里走出,童虎感到有点儿冷。这地方叫什么来着,绒风口?绒你妹啊!刚天黑,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老子又不是练冬荫功的,没日没夜呆在这里当然不爽啊!
文鸢和雍宁带着大队辎重抵达,全都开始发呆。
童虎从里面走出来,大约五百人的驻地,全都是这散发着臭气的破烂。破锅、烂布都是宝贝。
见到外面的人在发呆,童虎一声大吼:“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想在里面睡么?搭营啊!”
雍宁发呆道:“在哪里搭?”
童虎道:“再往上点儿,上风,下面都是尿骚味儿。卧槽,说这里是难民营都侮辱了难民!”
于是所有的人一起卸下辎重,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开始扎营。大多数人刚分到帐篷,一阵狂风袭来,风向改了,吹得帐篷带着人满天飞。
雍宁急急道:“这里不行,换地方!”
好不容易换了个地方,没风了,童虎道:“就这里吧。”两侧靠着山壁,感觉很好。
刚搭了一半,狂风乍起,风向又变了。而且风大到吹得载有辎重的车子自己跑,比小毛驴跑得还快。好几个帐篷直接在一片漆黑中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辎重满地带着人乱滚。
童虎快疯了,文鸢已经冻得咳嗽,指着下面,刚才的营地看看有事没有。
很快有人回禀,那里虽然被吹得东倒西歪,但是肯定比这里强。
文鸢咳道:“别找了,刚才那个府卫不是说了,这里八面来风。”
童虎骂道,草泥马,他没说是一夜之间八面来风。还绒风口呢,绒他老母啊!我说军师,刚才吃饭的时候那帮孙子都对你那么好,就差给你碗里夹菜了,就没有一个人告诉你这地方不好过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