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第十一章
回家之前两人还一道去医院看望了梁俊一队长,颜培风甫一进门就发现军区有领导在里面,机警地松开了拉着的颜北北,率先走了进去打招呼。
这一切有心人梁俊一都看在眼里。
介绍的时候梁大校也给了他三分薄面,并没有戳穿:“这位是颜将军的千金,培风的,北北。北北,这位也是你父亲的老友了,叫张叔叔。”
颜北北不是没见过场面会露怯的角儿,本着不能让颜培风和颜家跌份儿的原则,打招呼时极为大方,乖乖顺顺却不卑不亢,语气十分得。
j个长辈都对她赞赏有加,夸奖到底是世家门楣里的千金,气质不输旁人。颜培风在旁边憋笑憋得脸se通红,心说她知道气质两个字儿咋写不,她只知道装字的写法。
颜北北趁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他一顿,他这才收敛起眼睛里的笑意。
首长知道他已经开始休假,却不知道他脸上还未痊愈的伤口来由,开口便笑话了起来:“就算是要回家探亲了,也得完好无损回去了,怎么弄得满脸是伤的?到时候颜将军责问起来,我们这些老友可都没办法j差啊。”
“哦,没多大的事儿,不小心让狗咬了。”他着脸上余痛未消的地方,答得语焉不详,对方也没再抠着问,毕竟不是直系领导,也无权g涉。
颜北北在心里默念,罪魁祸首不是我,罪魁祸首不是我……
回程的车上她却一言不发,靠在副驾驶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着车玻璃,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又有谁惹着我们小公主了?”颜培风以为是刚刚的表扬太狠了,导致她到现在还没从扮演大家闺秀气质的角se里脱离出来,顺手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捋了捋额角翘起的呆ao。(我总觉得颜北北这呆ao娘的赶脚有点像夏娜= =。。。)
“没啥?南方溽暑难当,有些疰夏。”她答得心不在焉。
“说了多少回了,让你多吃些蔬果,多锻炼身的。以前还不这样的,现如今学了医反倒连自己个都照顾不了了。”颜培风探了探她的额头,害怕她发烧。颜北北初到颜家的时候身子骨极弱,动不动就感冒发烧半个月,吃点补品就上吐下泻的扛不住。没法了,只能天天早晨晚上强制地拖着她跑步,近j年才有些好转了,可是一上大学就怠倦了,整天宅在家里,肆无忌惮地吃着垃圾食品,身状况就故态复萌了。
“烦死了。”颜北北撩开他的手掌,一脸不耐烦。推攘之间颜北北眼角瞄到驾驶座椅下的一个蓝se盒子,弯腰捡了起来。
虽然被人踩了一脚,但能看得出完好无损时的致。
颜北北慢吞吞地拆了开来,竟是一个瓷质领带夹,触手冰凉,做工细,上面还有匠心独运的青花图,是一束清雅出尘的兰花。颜北北依稀记得这个图案似曾相识,却到底因为印象不深刻,始终想不起来。
“这是谁送的啊,可是上好的瓷制品啊,虽然跟你无赖的气质并不搭配,但也不能这么不知珍惜啊?”颜北北断定是nv人送的,只是她一向知道,颜培风并没有颜培宇那样日日留恋于万花丛中过的ai好。
“哦,队里的兄弟送的,真不会挑,整天介个穿军装的,哪来的美国时间带这破玩意儿啊?”颜培风已然记起了这是前j天蒋慎思送的,虽然知道北北不在乎,但j乎是本能的,掩饰了过去。不过安着自己,这也不算是说谎了,蒋慎思在外人眼里是nv人,在他眼里就是同甘共苦的兄弟而已。
颜北北撇了撇嘴,半信半疑。心里头的不痛快越发的深切了,堵得跟真的疰夏症状似的了。
半晌又开口:“反正你也用不上,那送我得了。”
“你要领带夹g啥玩意儿?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颜培风并没有特别留意领带夹的样式,只是随口问道。
“我可以当发夹用啊,这么漂亮,还有珍贵。”说完便真的夹在左耳边,对着镜子调整成最合适的夹法。
颜培风没阻止,由得她去了。反正已经习惯了她那些古灵怪的念头。
……
晚上的时候颜培风搂着她吻了老半天也不见身下人有动静,搁平时早就热情如火地反扑上来了。他松开一看,气得都快冒烟儿了,这小妮子正装睡着故意不理人呢。长长翘翘的眼睫ao还像是风中的花儿一般微微抖着,出卖了她的真实情况。
没关系,他颜培风辣手摧花本领高强,任她再有定力也指定熬不过三分钟的。
他吻着蝴蝶骨上的凹处,慢慢吸吮,渐渐加重。手也开始不安分,从尾椎骨处开始慢慢摩挲,颜北北所有的敏感带他都了如指掌,对付她对于颜培风来说就跟玩儿似的。
果然,不到一分钟,颜北北的急促呼吸控制不住了,不到两分钟,她的浑身颤抖控制不住了,不到三分钟,嘤咛的声音也控制不住了……
“颜培风,说你是流氓真是抬举你了!你丫就一衣冠禽兽,床下衣冠楚楚床上如狼似虎……”
“谢谢夸奖,那么,就享受我狼虎之势的进攻吧……”颜培风将无耻发挥到极点。
“喂,那里不行……啊,你轻点啊……”
“颜培风,我求求你了,慢点……”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要得没完没了,即便身上还有伤,脸颊上还有淤青,完全不影响他一直高亢的满级的战斗力。最后颜北北终于浑身乏力,昏死过去之前最后的一句问话是:“颜培风,你开外挂了吧……”
开外挂对于游戏迷来说,是一个意思,对于试飞员来说,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颜培风显然理解错了颜北北嘴里开外挂的意思,顺着道:“对啊,我开了辅助可持久作战外挂……”
不过颜北北已然昏睡过去人事不知了,早已宣告这场持久战的溃不成军。
……
颜北北这货是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头一天的不愉快都能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如数抛之脑后。一大早就拉着昨晚上持久到半夜的颜培风去逛本地特产市场,准备着带回家的礼物。
其实颜培风知道,因为自己的关系,颜秉正和贺思婕对北北的态度已经由最初始的宠溺疼ai变成现在的冷漠以待了。可是她似乎是真的没太介意,每次回家都亲昵地喊人,贺思婕在厨房的时候她总是殷勤地凑上去帮忙,虽然大多数最后帮倒忙被疾言厉se轰了出来,可是下一次她依旧死乞白赖地腻上去。
所以每次看到她因为回家这么兴奋他就纳了闷了,难道颜北北真的是受n质?
不过心疼归心疼,他也希望有朝一日家里两座顽石能被北北感化,转而接受他俩,反正都是叫爸妈,nv儿儿媳f儿能差到哪儿去啊?!
家里的勤务兵开车来接的人,颜北北一看到熟悉的地方就忍不住雀跃,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传来小孩子声气的询问:“喂?”
“圆圆啊,猜猜我是谁?”颜北北故意压着声音,像是变声期的男孩儿。
“笨蛋北北,我知道就是你!”圆圆仿佛不屑跟她玩这y稚的猜谜游戏,道:“你放暑假了?”
颜北北被她小大人的拿腔作势逗乐了:“哟,这是谁家姑娘初长成啊,明儿就该嫁人了吧?”
“不能啊,小姑姑都没嫁我哪能抢占先机了呢?虽然以我万人迷的质,以后肯定不会像你一样没半个男生追……”
这厮继承了她老爸那自恋质,张口闭口都把自己捧上天的。颜北北已经习惯了,但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晾了电话之后问道:“二哥二嫂怎么样了,还僵着拧着呢?”
“上个月离了,北北给了小阮,培云没跟她争。”颜培风说得轻松,可她心里一沉。两人的婚姻比她到颜家的时间还要长,可是就这么轻易的分开了,像是育委员的一声解散口令,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瓦解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那婚姻究竟是什么呢?是两个人心甘情愿的相守,亦或是困住两个人的围城?
颜北北想,大概是她太年轻,想不明白。
开门进屋的时候贺思婕正从二楼下来,颜北北急忙掏出包里心挑选的礼物,跑过去抱住她:“妈,我可想你了,本来想劳动节回家的,结果是那时候院系有活动,腾不出空闲来。妈,看看,我给你买的丝巾,上面是c市少数民族非常有名的一种刺绣,我觉得特有风情。就适合咱妈这种风韵犹存的美人儿的……”
颜北北这时候简直跟嘴上抹了蜜似的,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没个完。贺思婕结果她献宝的丝巾,瞅得出来做工细的锦绣织工,却并没有给她太多好颜se:“听这话是嫌弃我已经半老徐娘了啊?”
“妈,你已经不止是半老了,快六十了……”颜培风终于看不下去,讽刺他娘守护媳f儿。
“养儿不ai娘,不如喂只羊!这老祖宗的话真是在理儿。”贺思婕瞪了他一眼,也没忽略他脸上的淤青,径自去了厨房吩咐中午的菜式。
作者有话要说:维妞周末跟人去了另一个城市听了整整两天的营养健康课程,突然觉得活着真好,有你们的支持真好。浑浑噩噩的人总有一天会明白,也会后悔,当初的不珍惜。
撒花的纸各种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哦~~~~
☆、第十二章
吃晚饭的时候贺思婕不经意开口:“北北今晚上就跟家休息吧,你那屋刚收拾过了。”
颜培风刚要反对就听得北北惊喜的声音:“真的吗妈?我真的能跟家住吗?”
“这话说的,敢情以前我是拿刀架你脖子上b着你睡大街了还是怎么滴啊?!”贺思婕甩开跟八爪鱼似的抱着她的颜北北,语气不耐烦了。
颜培风见她这么欣喜若狂,便没有做声,反正半夜偷溜串门子这事儿他也不是没g过。
哪知道贺思婕继续发话:“今儿培云心情不太好,你这做哥哥的不准备去开导开导?晚了就别回来了,我没打算留门的。”
颜培风看着一直点头如捣蒜的颜北北顿时风中凌乱,这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他俩活生生拆散的妈啊,其实是个后妈吧……
颜北北趴上阔别半年的大床,心里的喜悦难以言表,最重要的是颜培风晚上不会再打扰,她终于能够享受一晚上跟时针一样在床上转一周的睡法了啊……
贺思婕端着牛进门就看到她像个孩子似的卷着床单满床滚(简称滚床单= =)的情景,语气不由得柔和了一点:“来,睡觉之前喝点牛吧。”
颜北北此刻被床单包裹得像是春卷里的馅儿,露出两只眼睛,笑眯眯的,有些受宠若惊的高兴:“谢谢妈!”
说完坐起身来一口气就喝完整杯牛,嘴角还挂着渍,把杯子递了过来:“还是家里的牛好喝!”
贺思婕本想开口说点什么的,这时候看着她满脸兴奋而红润的样子,却一千一万个难以启齿,终于还是放弃,道了声晚安之后替她关上了房门。
颜北北没注意到她的不正常,继续在床上翻滚着(为ao我总是不小心想到我姑姑家以前养的长ao狗滚沙发的情景啊orz……)。
……
颜秉正开会到很晚才回来,却发现贺思婕还没睡下,靠在床头蹙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风和北北是今儿就回了吧?”
“嗯。”贺思婕应着,帮他接过衬衣递过睡衣。
“孩子不回来呢,你就天天念叨着,现在好容易回来了你怎么又愁云惨雾的皱着眉头的?”
“我现在是真认识到了,养个孩子就是准备给自己找不痛快的,我还一口气给你养了仨,这已经是找死的地步了!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老颜家的,没一个省心的!”贺思婕觉得自己真是造了孽了。
“又是哪个兔崽子惹着你了?”他一边换衣f一边问。
“哪个能消停会儿啊,一个个的不整出点事儿他就不舒坦!还是小时候乖啊,虽然常常上人家赔礼道歉的,但好过现在的无能为力啊……”贺思婕觉得最近这j年她是以每分钟一百二十秒的速度在变老啊。
“既然知道无能为力就别瞎心了,我告诉你多少回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路是自己选的,就该自己个儿承担。”颜秉正最近正处在攸关前途的敏感时期,可没那么多闲心给儿子们心,“帮我冲杯麦p去,头疼又没睡意。”
“一把老骨头了拼了有啥用,等着载入史册流芳百世呢?!到头来累的还不是我,我准是上辈子缺德事g多了!”
话是这么说,可贺思婕还是端起了杯子:“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风儿和北北,这俩孩子虽然不开口,可我知道他们都是犟驴子,越阻止就越反抗……”一边叹气一边往楼下走去。
……
而那一边,颜家哥俩在宽敞的屋子里已经j乎醉成两滩烂泥了。
颜培云的下巴上还有最近累积长起来的胡茬,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手臂遮着眼睛,声音里有明显的醉意和怒意:“我靠,这什么nv人啊?!当初抱着腿死活要嫁给我的,现在倒好,一转身就奔别的男人怀里了!我扪心自问……我颜培云虽然开始的时候不ai她,可是我哪点亏待她了?她妈的席阮,老子哪点比不上那破小子?!”
颜培风没太做声,只是一罐接着一罐地仰头就见底了。双门冰箱里满满一格啤酒已经以迅雷之势减少到了一只巴掌数都嫌多的地步……
他终于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扶着颜培云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却掉头去洗手间处理了一下,接着就换了鞋继续出门了。
北方的夏天并不比南方舒f多少,风吹在脸上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像是从遥远的滚烫的沙漠上吹过来的一样。
从这里走回家起得一个钟头,他想着喝了酒,还是没有开车。反倒跟颜北北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颜北北才朦胧转醒,还本能地想先推醒身旁的人,结果扑了个空。她一睡过去就跟猪一样,至少三个闹钟吵得醒。所以打电话给正跟周公会晤的她需要反反复复至少三次的。
颜培风耐心地等着她不耐烦的声音开口:“怎么了?”
“外面的月亮真圆啊!”颜培风仰着头,是历十六,所以月亮显得格外圆格外亮格外大,夹在两栋大厦的正中间,像是颜北北最ai吃的夹心饼g中间的油。
“有ao病吧你!”颜北北没好气地晾了电话,继续埋头睡,吵她睡觉者,杀无赦。
颜培风叹了口气,指望颜北北能够解解风情,还不如指望椰子树上结串香蕉。
……
第二天贺思婕吩咐着晚上颜秉正出差一周不回来要北北陪她一起睡的时候颜培风脸se已经不好看了。
贺思婕继续开口:“你年头到年尾难得有个假期,去看看姥姥吧,她老惦记着你呢。”
“姥姥也念着外孙nv呢,我把北北带过去吧。”他不动声se建议。
“我不要!”颜北北急急表态,她当初被扔在那大山旮旯里,语言不通,天天只能对着**鸭鹅猪说话,都快发霉了。而且姥姥家连打手机都信号不好,电视机就翻来覆去那么j个频道,实在是脱离社会了。
“她假期长着呢,以后再去,你一个人去是不认识路还是怎么?!”贺思婕开始撂筷子了。
颜培风没法子,只能应承下来,再曲线救国了。好不容易放个假,再跟颜北北分隔两地,他可不乐意。
颜北北呢,听着他答应了心里也偷着乐。没有颜培风的管束她的暑假会变得丰富多彩,她倒也说不上是讨厌,只是仿佛两人长时间腻味在一起,总是会烦的。只要他在,就对她的生活习惯强行限制和管制,不许这样不许那样,霸道而独裁。只要是他认为好的,完全容不得她的半个不字。旁人眼里只看到他对她的好,却不知道她总是像被困在笼子里一样。
高中学校分科时,他独断地给她选了理科,完全没有征求她的同意。高考之后填志愿书时,他专政地给她选了c大,选了医学,也没问过她的意愿。甚至是他第一次要她的时候,都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只问了她疼不疼,废话,让人扎穿了还能不疼啊?!
这么想着,颜培风可真是个混蛋啊!
颜北北趴在房间桌上,看着屋外仿佛都有形状的热气,心里慢慢数着他的坏。越数越觉得,她自己真是好脾气啊,搁顾意,老早就喊着造反,并且把满清十大酷刑都搬出来对付他了。
手机提示有短信息。
“收拾两套衣f,溜出来。”很显然,是颜培风。
“姥姥去避暑山庄了,那地儿凉快,不想在这儿变成焦黑碳就手脚利落点儿。”颜培风开着白se敞篷跑车,戴着遮y帽,穿着白se休闲套装,停在离家一条街绿荫如盖的槐树下低着头发短信。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他j乎能看到那个拎着米奇箱子,满头满脸被丝巾包着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的小nv人向她p颠p颠的冲过来的样子。
穷乡僻壤和避暑山庄那可是两事啊,她以前跟着父母去过,那里的风都是带着清凉气息的,仿佛是从水底吹上来的。颜北北j乎都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动作迅速得像只兔子。
颜北北从小到大被他诱拐了无数次,并且无数次都竖三指头对天发誓说下次再被骗就是猪。
然而,当她发现车子开上的高架不是向北而是一路向南的时候,终于对着车窗泪奔了,心里在自我鄙视,经鉴定,颜北北你就是猪……
“难过啥啊,那地儿山清水秀,美着呢。而且山里的温度低,负氧离子浓度高,还有无污染的山泉水!难怪姥姥宁死不挪窝。”颜培风好心安她。
她都想跳窗跑路了:“我不要负氧离子,不要凉爽,不要山泉水。我要我的电脑,我的手机,我的游戏……”
“电脑手机你不是都带着吗,瞎嚷嚷什么?!”他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向前。
颜培风将车窗打开,风呼啦啦灌了进来,擦在耳边有呜咽之声,犹如颜北北此刻委屈的声音:“可是没有网络没有信号,我等于带了好j斤的废物啊颜培风你是要亡我吗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 今天才看到冰激凌姑凉的地雷~~~~抱抱~~~~
又恢复日更了亲,求收藏求撒花~~~~~~
☆、第十三章
车子还没进入颠簸区的时候颜北北已经喊累了睡着了,睡着了都瘪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他侧头看了一眼她睡着的容颜,嘴角不自觉就微微勾起了。
颜北北是那种宜静宜动的nv人,睁着眼睛的时候能快乐地蹦跶,像只不安分的猴子。骨架偏小整个人呢就显得瘦弱,只有知情人士知道真实的手感其实还不错。睡着了时候又像个安安分分的大姑娘,却又缺乏安全感,非得手里抱点东西。
他突然记起来了,那个夏日的雨夜里,颜北北第一天进他家门的时候手里就抱着一只狗熊玩具,米se的aoao已经变得泥泞不堪,如同她身上的破烂肮脏的裙子,脚上除了有泥巴还有渗出的血迹。
她极为宝贝这个熊熊,死都不撒手,十二岁的孩子却像是什么都听不懂什么都不能理解一般。紧抿着嘴唇,看着颜家的人,满眼防备。
他那时候甚至都没太把她放在心上,家里的人收养她不过是因为老爷子怜悯之心作祟,如同在大雨滂沱的夜里捡到一只无家可归的流l猫而已。
他正专注于自己的飞行事业,本是无暇顾及。贺思婕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日夜心。颜秉正是从来都没关心过家事,颜培云新婚不住在家里,颜培月常年在特种大队……
如同她的冷漠一样,家里也没有人能腾出时间好好关心这个多出来的孩子。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车子绕上了山路,颜培风开始减速,可再怎么小心驾驶也躲不过所有的坑洼。颜北北被颠地脑袋猛地磕到他的肩膀,疼得直冒眼泪。
颜培风常年锻炼,身上虽然不是骨瘦如柴,但肌健壮,像是钢筋铸造的一样。磕在上面跟磕到大理石似的。
他收敛了自己刚刚沉浸在回忆里的表情,不仅不帮她揉揉不为自己的壮实道歉,还幸灾乐祸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三个半小时了,该起床了,午睡不能太久。”
颜北北在梦里梦到正在刮彩票,还差最后的一位数了,这彩的时刻被打断了不说还受到他的言语攻击,顿时炸ao了:“我要告你s自贩运人口,做非法禁锢!”
“随你便啊,如果你能说清楚你现在的具位置那是最快捷最简单不过了。”
“!!!”颜北北龇牙咧嘴地转过头,欺负路痴的下辈子投胎做天蓬元帅!
……
村子四面环山,进去出来都只有一条路,路上却来来往往不少车子。颜北北以为现在身下坐的宝马在这地儿应该比较罕见了,可是看着迎面而来的保时捷,甚至还有法拉利,驶过的地方掀起一阵尘烟,久久不散。
颜北北惊叹了:“这地儿是个桃花源吗?怎么那么受那些富二代欢迎啊?还是他们其实在举行环山车赛?”
“待会儿就知道了。”颜培风十分淡定地关了窗。
“你今天这是啥打扮啊,装n啊?”她看着新奇,恶搞地拍他的帽檐。
“我开车可没开飞机厉害,你安分点!”
……
贺家村跟颜北北两年前来没啥变化,还是老远就能听得到**鸣狗吠的声音。倒是真的凉快地儿,她一下车就感觉满袖生风,空气是s润而清凉的感觉。
“这里为啥不发展发展啊,看看刚刚开过去的那一辆车都够修好j条路了……”颜北北靠着村头的桃花树绑鞋带问道。
“发展了它就不叫贺家村了。”颜培风把车子停在村头,拉着她就进去了。
村落并不大,白来户人家,细看这里的模样真像是桃花源记里描述的那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还有良田桑竹。
村头有老公公老婆婆在画画,或许是志同道合的知己,或许是携手江湖的夫q。颜北北拉着他轻手轻脚凑近了看,都是水墨画,但是一个是浓墨重彩的大气磅礴,美不胜收,取景是嶙峋巨石,阔野丛林,天堑如水。老公公有万壑,墨气淋漓,颇有张大千那中西合璧的奇异运墨之法。而老婆婆面容恬静,画风清秀,取景荷塘小舟,擅长白描,设se简洁明丽,意境悠远还有不动声se的潇洒,端的又是万千山水皆在玲珑笔头。
颜北北轻轻惊叹,她以前专门学过国画基础,却觉得,两年前是自己被苦闷和委屈迷了眼,本没发现这里本来最纯净最初始的面貌。
人世间多少的美景在心上蒙尘的眼里,都是虚无。就像再美丽的时光,再惊艳的ai情,在无心人心中,都只是掠影。
“我当初为啥就画不出这么清丽脱俗的意境出来呢?我当时两个星期就画了一只鸟儿是吧,而且翅膀太大,后来还拉屎了……”颜北北回想着当初自己的造诣为啥达不到这种地步。
“佛曰,心里想什么,就会画出什么。”颜培风暗讽。
“别以为我听不懂你的拐弯抹角啊,做人要厚道!”颜北北拿眼睛斜睨他。
“哦,我倒忘了,你长本事了,连这么拐弯抹角的编排都能听懂啊……”两人边走边斗嘴着。
姥姥家在第三排最后一户,正好在山脚下,两人找到的时候老人家正带着老花镜竟然还在绣花,穿着并不流行的蓝底“的确良”碎花布短袖,手上的p肤已经皱成了h杨木的颜se,脸上却荡着静谧的笑。
颜北北跟着颜培风走近大声喊了一声姥姥之后她才抬起头,眯着已经变得极细的眼睛盯着他俩看了半天,笑意开始慢慢扩散:“哦,是你俩啊,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啊?”
“?”颜北北一脸茫然地看着颜培风。
他也疑h:“姥姥,我是阿风,这是北北,咱还没孩子呢。”
老人家这才再次仔细打量了两人,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哦,那也不要紧,马上就要有了。”
……
这句话不啻于一个平地惊雷,炸得两人心思俱飞。
颜培风是觉得绝望,现在颜北北跟没长大似的,连ai都分不清楚,向往自由远远多过于向往婚姻ai情,让她生孩子还不跟要了她的命似的。而且两人的关系特殊,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千重山万重水的,即便是她勉强应了,政审那关也是被死扣住了遥遥无期的。
而颜北北是顺着话头脑补着有个又萌又呆不像圆圆那样装成熟最好还是个游戏白痴的小正太,天天扯着她的裙摆嚷嚷着让她教玩游戏并且常年以崇拜看大神的目光亮晶晶地看着她。那真是件很能提高自我感觉的事情啊……
屋子里十分凉,颜北北每个角落都跑到了确定收不到信号之后终于气馁,趴在颜培风身上,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剥豌豆。
“这里的人没有业余ai好啥的吗?那他们平时不用种地的时候都g嘛?男的nv的都围成一圈缝被子唠嗑?”
“这里大多数住的都是老人,男的画画,钓鱼或是下棋,nv的领着小孙子到处溜达,去菜园子里施肥,或是去山上采蘑菇煮汤去河里采莲子。没人会像你这么无聊……”
“……这些事还不无聊啊?我还不如去缝被子唠嗑了。”
贺驰名一进门就看到颜北北这么懒懒散散像没骨头的样子,怒从心头起:“像啥样子,没长脊椎骨还是怎么?!”
颜北北一听到这来自地狱般的声音,腾地站起来,收腹挺,站得笔直如松。她一直对这个舅舅心有余悸的,当初她刚上完高中被送到这里宛如站在悬崖边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就是这个舅舅,轻飘飘地推了她一把,让她彻底落入深渊的。
故事是这个样子的。
颜北北初来乍到,跟舅舅家的孙子们完全融不到一块儿(主要是他们玩的东西她都看不懂= =)。只能每天走走猪圈访访狗窝陪大白鹅说说话的。(除去了**和猫是由于前者因为常常听不懂她的吐槽而愤怒地追逐着琢她,后者则是因为行踪不定行迹飘渺无法掌握。)
这样j天下来,她就结实了两头温文尔雅的猪,三只玉树临风的狗,还有一只整天骄傲地仰着脖子盼夫归的孤独白鹅为好友。她把自己的新朋友逐一编号,以免因为属相同而发生认错朋友的事情。
然而,在某一天她睡醒了之后突然发现最善解人意最温顺最获得她青睐的编号为2的斑点猪不见了!
颜北北走到半路才听到2号朋友撕心裂肺的吼叫,她急急忙忙跑到村头,却正好看到跟她住在一个屋子里的舅舅,提着巨大的刀,手刃了她的新朋友!那个她亲手写在它柔软的肚子上的2,瞬间被劈成两半……
颜北北头一次见这么血淋淋的场景,吓得大气不敢喘,从那之后见了舅舅就绕道走,吃饭再也不敢吱声,也不敢哭着闹着说要回家,更不敢半夜里起来上厕所。
而且从那之后,她解散了新朋友群,再也不愿意跟谁讲一句话了。是无端的害怕,怕她再害它们遭殃……
直到现在,颜北北一看到他绷着的冷脸,就想起当年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残忍场面,肝胆都抖了起来。虽然她现如今在学校进解剖教室比进食堂还要频繁,看到过更为恐怖的场景,可是这人生首次的印象一直都深刻地烙印在脑海里了。
相比之下,贺思婕平时对她的冷淡已经是完全不具有杀伤力的程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少姑凉给瓦打分啊呜呜
大家不ai我了吗~~o(≈g;_≈l;)o ~~
日更木人搭理瓦。。。。
☆、第十四章
“走吧,太y下山了会有狼出没,跟我赶羊去吧。”舅舅木着脸发言。
颜北北听出重要关键词,比如说有狼,比如赶羊……她急忙向颜培风投以求助的目光,猫眼瞪得圆溜溜可怜兮兮的,巴望着他这时候能够说句话拯救自己。
可颜培风是铁了心不管她了,继续将剥豌豆做得跟吃西餐一样优雅投入,好似对周遭一切都恍若未闻。
颜北北后槽牙都咬得发疼了,可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背舅舅的意思,只有低着头跟小媳f儿似的尾随着他上山赶羊去了。
上山的路上有条浅浅的绕村小溪,只有不到小腿的深度,看得见里面悠游的鱼儿。颜北北穿着平底凉鞋,并不防滑,在趟过溪流中央的时候不小心踩到水里的鹅l石,砰嗵一声就栽进去了……
不小心喝了好j口水才急急喊着救命。
贺驰名跟耳背似的走出老远才回应一句:“快点爬起来,这不是游泳的好地儿!”
颜北北就说嘛,她跟这村子八字不合,一相遇就犯冲,连河里的岩石都对她不满,还有到处乱游的鱼儿,竟然钻到她的血衫里了,真是胆大包天!回头就捞了放锅里炖汤去!
当她拖着s淋淋的身子赶到山上的时候,山头上已经是一p静谧的蓝紫青灰了。凉风一吹,整个人有些瑟瑟发抖。
她越是想回去睡睡热炕头现实就越跟她对抗,这群羊本就不听她号令,让它们向左却偏向右。颜北北觉得,自己要是条狼,也该气得咬了它们了!
她揪着企图往远处跑的小羊耳朵好言相劝:“乖啊,早点回家有吃啊!”
小羊闪着大眼睛点头,还拉长了一声“咩”叫,像是跟她一样期待着回家吃。
颜北北以为终于教成功了一只,得意地放开它,了它的头正准备表扬它的温顺时,小羊撒丫子冲出老远,埋在了深深青c堆里,找不着了。
颜北北真是为自己的一腔热情空照沟渠而泗泪横流。
偏偏舅舅还在一旁吧嗒吧嗒chou着水烟袋,像是写实画里的那些老人,眼神悠远,并不搭理她的困窘状。
颜北北没法子,顾左不顾右,驯f了甲又跑掉了乙,最后实在是手忙脚乱,只有瘫坐在地上,举着拳头对着羊群威胁到:“你们再不听话我就把灰太狼放出来了!”
“就这点本事就栓得住颜家人吗?”
“啊?”她已经被羊群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哪还能听懂他的话中话啊?
“真想跟阿风一起就用点心。”
“诶?舅舅,这羊群都快造反了……待会儿就都走丢了。”颜北北看着一会儿排成聚拢树形,一会儿排成散沙星形的羊群,十分忧心。
“丫头,陪我去那边坐坐。回家的路这些家伙比你还熟,到时间了就自己会回家的,还有,这里本没狼。”贺驰名率先往山头上去了。
颜北北傻眼了,自己认识路还要把她诱拐上山?舅舅你作为一名曾经的国家g部,有没有考虑过资源l费的问题啊?!
这里j乎是群山连绵,山头也是有高有低。比如颜北北现在坐着的山头,就像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儿,被圈着保护着,连夕y最后留下的容颜都看不到。
贺驰名以前是从政的,做到部长级别的时候突然提前退休,带着罹患重病濒临死亡的q子游遍了大江南北之后就住在这贺家村里,鲜少再出门。
“阿风是个早熟的孩子,同龄人还在穿开裆k晚上睡觉还会画地图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叫做一元二次方程式了。”他的声音浸润着时光的沧桑,低沉着的时候像钝钝的石头。
颜北北惊叹,没准儿同龄人人人都在解一元二次方程式的时候,她还在画地图呢……
“他十八岁的时候就修完了综合大学应用物理四年的全部学分,在转学飞行学院的第一学期一飞冲天了,老师同学都拿他当天才,可是他唯一的诀窍不过是他的付出。”
大概七年都修不齐五年学分的某咬手绢泪目= =。。。
“人人都以为他是iq极高的天才,只有少数人知道,其实他是个傻瓜。”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ai一个人的表达不过是付出,不断的付出而已。”
“你们俩如果决定在一起了,就只有两人一起努力了。我不会手反对,也不会推波助澜。而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那就放弃吧,这条路一个人走,是会受伤的。”
“你妈妈也没有不喜欢你,她只是,不知道你值不值得喜欢。”贺驰名说完这些,深深吸了一口,就起身拍拍pg下山了。他很久没有说这么多的话显得这么罗嗦了,只是,颜培风是他看着长大的,仿佛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
颜北北到后来就没怎么打岔了,认认真真地仰着头听着。心里有些感触,类似于,这里的天空,原来真的在夜晚都能看到瓦蓝se的啊……
= =|||
回来的时候晚饭已经上桌了,颜培风朝着她笑了一下:“快点洗手过来吃饭,有你最ai的蜜汁**翅膀。”
“连赶羊都不会吃什么饭啊,先来给我洗个头发。我的手不太灵活。”舅舅都下令了,她这现在的外甥nv将来的外甥媳f儿哪敢不从啊?
饭桌上便只有两个大人两个孩子,颜北北擦g手上的水才看到蜜汁**翅已经翅去盘空了,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哀嚎:“没天理啊没天理,累死累活的到头来只能吃白饭啊……”
颜培风端着**翅的盘子从某人鼻头饶过,勾着嘴坏笑:“哦?听舅舅说三十二只羊你都数了个把钟头啊,颜北北你这数学成绩都赶不上隔壁的小胖啊……”
颜北北自然知道她当初来的时候念一年级现在来的时候还是念一年级的小胖,可是她本顾不上,只是伸爪子想要够盘子里的**翅,这香味已经让她嘴里全是口水了,一张嘴会流出来的……
山里的夜se十分宁静,颜北北抓着他的手臂沿着溪边散步的时候还能看到溪水里倒影出的月正当空撒下的粼粼水光。
浅溪里还有亮亮的大叶浮萍,在风里在水里摇摆着。村里j乎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种着栀子花,围墙挡不住的十里飘香。
“听说你以前挺牛的,八岁就会解方程式了?”颜北北仰着头看着他月se下柔和的侧脸。
“怎么了?打算崇拜崇拜我?”颜培风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翘起,微微眯着的眸子里是碎钻的光芒。
“没,别得瑟,我只是打算鄙视鄙视你,正是因为你这种人的存在,才会有我们这种人努力奋斗都能不及格人的辛苦。”颜北北虽然顶嘴,但还是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不过,颜培风,我突然希望我能早生个十j年,跟你在一个班里,学同一门课程。”颜北北想,如果两个人的差距少一些,是不是她就能更容易理解呢?
“别介,早遇到你一年,我就得少活一年……”颜培风叹气。
“找死啊你!”颜北北抡起拳就开打。
两个人在月光底下追逐嬉戏,像是孩子。
颜北北一个没留神差点摔进小溪的时候,颜培风伸手接住她了,哪知道这里并不是一般的路,而是满地都是滑石的凹凸不平。
就这样的拉扯之间,两人都跌进了水里。
“怎么样,摔着了没?”颜培风紧张地问道。
颜培风的膛护着她,所以颜北北并没有摔着。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头埋在他露在水面的肩头,突然道:“颜培风,谢谢你。”
不只是谢谢你接住我,也谢谢你这些年的守护,谢谢这么久也没有不耐烦,还有,谢谢你,ai上我。
“颜北北,再不起来,我就有事了。”颜培风被身下的石头硌得生疼,哪有力感受到她突然而来的文艺气质,凉着嗓子开口。
乡下的夜里会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像是会闪烁的花朵,也像是触手可及的星辰。原本是羞答答地藏在叶子背面,却被这对人儿的动静惊吓,群起四散。
颜北北扭头,有夜盲症的萤火虫撞到她脸上,也像是撞进了心里。
……
第二天一大早颜北北就又被舅舅拖着去菜园子除c了,里面花样百出的菜她本就只认得熟的不认识生的。
等到她拔了一上午,整块地的杂c都拜倒在她魔掌之下的时候贺驰名终于回头,眼里瞬间开始冒火:“你在g嘛啊,我刚种下的辣椒苗全让你给拔了!”
“啊?”颜北北看着倒在她周围的枯c,一脸茫然,哪里来的辣椒嘛。
“今天中午你就别吃饭了,给我慢慢再种一回!”贺驰名没见过这么笨的丫头,就这点能耐还让他最看好的外甥难舍难弃的?
~~o(≈g;_≈l;)o ~~颜北北瘫坐在地上,望着头顶火辣辣的太y,听着肚子有节奏感的嚎叫着,再次把颜培风问候了一百遍。你的避暑山庄,你的山清水秀,你的风景宜人!
作者有话要说:咦?
我肿么有种再不开n就晚了的赶脚啊望天。。。。。。
不撒花瓦就开n了啊
☆、第十五章
颜培风送餐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原地画圈圈,脑瓜子上戴着的天蓝se遮y帽上都是赭hse的土壤。
这里的菜园子都是方形的,沟沟壑壑像是走迷。进口处有一棵巨大的栀子花树,枝叶葳蕤,上面盛开的朵朵白花像是在慵懒地享受着这日光浴。
颜北北走过来的时候还是撅着嘴:“为啥舅舅就是看我这么不爽啊?我不认识辣椒那是我的错吗?”
“难道是我的错?”颜培风一边抓着她的一双沾满土的手在溪水里洗着一边反问。
倏尔一阵山风飘过,有开得即将衰败的花朵叶子散了下来,飘飘摇摇落在她的肩头。颜培风递过勺子和汤,顺手拈下那一瓣馨香。
“你知道为啥村子里都种着这种花吗?”颜培风帮她脱下帽子,擦擦汗,问道。
颜北北醉心这美味的绿豆百合汤,摇摇头。
“你靠着的这棵树已经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每年村里的人都会帮它修剪枝桠,剪下来的随便往院子里一就能养活。”颜培风开始娓娓道来。
“我小时候就在这棵树下睡过午觉,风很大,醒来的时候j乎都被花瓣埋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个神话,或者是个真实的故事。”
颜北北一听有故事,就聚会神了起来,张着猫眼认真聆听着。
“j百年前的一天,这里突然有一位nv人搬进了村子。她长发如云地绾在头上,眼睛里永远含着忧郁。村里人都说她被以前的男人甩了,逃到了这里。”
“她带了一棵小树苗种在自家院子里,天天呵护着。树苗长得很快,第二年就已经亭亭如盖,可是,只有绿叶,开不出芬芳的花朵。”
“村子里有个鳏夫丧偶多年,见这位nv子常年形单影只,便起了保护之心,每天为她担水,为她砍柴。”
“谣言开始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子,nv子行为若常,脸上并无委屈愤懑。”
“直到有一天,鳏夫离奇暴毙。村子里的人便将矛头指向了nv子,比她承认,b她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村子里出现了罕见的花雨。漫天飞舞的花瓣像雪一样纯净。人们循着源头过去,之间nv子已经挂在自家树苗的枝头上了,神情安详。昔日绿意蓊郁的枝头,一夜之间开出大朵大朵白se的花,香味奇异,醉人心脾。”
颜北北靠着他听得津津有味:“然后村里人发现误会了nv子,便将这棵树世世代代传承了下来,家家户户都种着?”
“差不多了。”
“那鳏夫和nv子呢?他们是不是合葬在同一棵树下,像是刘兰芝和焦仲卿那样凄美?”
“没有,nv子的尸在第二天就无故失踪,再也找不着了。像是从来不曾到过这么一个地方。”
“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怎么会不见了呢?”颜北北被这故事恼得胃口尽失,皱着眉思考nv子的去向。
“这故事是姥姥讲给小孩子听的,你想知道就去问她吧。”颜培风拉起她,“当务之急咱得先把你捅出来的篓子给补上啊。”
……
颜培风望着此刻她十足的g劲,心想,也不枉自己跟安徒生似的绞尽脑汁掰扯出个糊弄人的故事出来啊。
颜北北打小就ai听故事,有一段时间她心理失语,只会点头摇头,一年到头蹦不出半个字。那段时间他常常给她讲故事,从开天辟地,讲到三国争霸,再到抗日战争;从西游记讲到水浒传,再到红楼梦;从格林童话,到伊索寓言,再到古希腊神话;从故讲到圆明园,再到□广场……后来实在是绞尽脑汁没故事了就自己瞎编,哪怕是漏洞百出,哪怕是前后矛盾,颜北北只要听了,就变得听话,变得眉眼柔顺,乖乖巧巧地上学,做功课。
她没有了十二岁以前的记忆,所有的故事j乎都是通过从他那里摄取,慢慢叠加成自己的回忆。
所以她离不开他,就像是鱼儿离不开水一样的。
山坡上,贺驰名一直在静静看着,闲云野鹤,终逃不开这世间的情缘纠纷。
……
离开的时候颜北北一直耿耿于怀:“那nv的到最后为啥不见了呢?难道尸真让狼叼走了?我问了姥姥来着,她好像不太记得了。颜培风,你说,会不会她其实是花仙子下凡,只是为了让这村子里处处花香啊?或者是,她其实是条狐狸啊,她吸走了鳏夫的扬起,羽化得道,然后假死逃跑了?”
颜培风没搭茬,只觉得这段本来就是信口胡诌的故事让她自己狗尾续貂去吧。最重要的目的达到了,他就不虚此行了。
回家的时候颜北北一进门就看到贺思婕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抿着,仿佛没看到她。颜北北知道了,贺家人都是出了名的外冷内热,并没有以前的害怕,提着箱子打招呼。
“妈,我回来了。”
贺思婕看了她留的去同学家玩的纸条就知道这丫头的心思,不过也没太反对。因为贺家村里,有个比她还狠的角se。
“哦,回房收拾下吧,晚上家里有客人。”
颜北北有点诧异,没有大发雷霆没有冷嘲热讽,就这么轻描淡写?
……
她花了一个小时想把自己晒出来的p肤上的蜜se搓掉未遂的时候,就听到庭院里停车的声音了。
这里是机关大院,有专门的警卫系统,并不是谁想进就进的菜园子的,颜北北撩起窗帘看了看。
是为穿军装的长者,肩章上面的标识她认得,是中将。
后面跟随着一个明眸善睐的nv孩子,脸se微红,p肤白皙,刚刚遮住耳朵的短发蓬蓬松松,像是朵黑se的蒲公英。穿着粉se的绸缎裙,高跟鞋加上身高目测至少一米八了。
颜北北比划了一下自己,还是十六岁的身高,一米六二……
贺思婕介绍的时候很热情:“北北快来,这是安爷爷的nv儿,安知慧。跟你一样,都是学医的,现在已经研究生毕业了。知慧啊,这是培风最小的子,北北。”
颜北北打量着她,笑着伸出手:“知慧姐你好,我是颜北北。”不知道为何,一看到她,她就打心眼里不痛快,这大概是nv人的天吧。
一直到晚餐的饭桌上,颜北北才知道为啥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待见她了。因为她,是蓄意过来要抢走她的颜培风的。
颜北北虽然不知道自己对颜培风的感觉,但是知道,她是不允许别人抢走他的。
所以,看到饭桌上你来我往互动良好的两人,她觉得格外刺眼。
贺思婕还极力撮合,劝两人吃过晚饭去附近的公园溜溜。顺道把有可能破坏这良辰美景的颜北北强行留下来刷碗了。
更重要的是颜培风不仅没拒绝,还欣然接受?而且大概是因为心虚,从头到尾都没向她投来半点目光,完全当她不存在了!
颜北北j乎把碗都刷破了,心里恨得嘎啦作响了。
“去泡杯茶,安叔叔喜欢喝乌龙茶。”贺思婕闲闲地过来吩咐一声,仿佛怕她恨得走火入魔了。
……
“南方其实很少有这样巍峨的建筑的,这样大气的公园在南方也罕见的很。”
“嗯。”颜培风想着临出门时颜北北翘得挂油瓶的嘴,答得敷衍。他没明着反对不过是因为有长辈在场,总是要处于礼貌留人j分面子的。还有就是现在还不是跟贺思婕正面冲突的时候,这样的冲动只会让以后的路更坎坷难走。
而答应出来散步的提议,是想s下里阐明态度而已。
却没想到撇到小妮子万年难得一见的吃醋表情,颜培风心里暗爽,这北京的夜风,真是吹得人通舒畅啊。
安知慧见他表情放松而柔和,心里一喜。在她父亲嘴里,颜培风就是个神话,他一鸣惊人的成绩早已是各大军区口口相传的了。今日得见,竟然丝毫不输传闻中的人物。五官俊挺,眼神时而锐利时而柔和,短短的头发看起来十分傲气。
嘴角时常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仿佛带着一些痞气。却更让人神魂颠倒。
“安小姐……”
“明天有时间吗?可以带我到处走走吗?我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也是匆匆忙忙的,没有仔细领略帝都的名胜风情。”安知慧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就开口,她并不是那种很呆滞很闺秀的nv孩子,相反,在医院里跟一群护士玩得开,子就有些直爽,有一说一。
颜培风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安小姐,恕我不能奉陪。已经跟人有约了。”
“哦?是去玩吗?可以带上我吗,我一个人在这很无聊的,爸爸也没时间陪我玩。”她瘪着嘴,依旧没放弃。
“这个嘛,你可以直接问问她本人。”颜培风笑笑,其实他也想知道颜北北怎么办的。
“诶?”带刚刚树立起来还没冷却的敌人游北京?颜北北有些接受不能。看着一边翘首以盼期待着她彩表情的某人,她突然露齿一笑,点头:“好啊,能做知慧姐的导游,我深感荣幸。”
以她自打十四岁开始就敢往颜培风相亲对象脸上泼水的经验和胆识来说,应付一个这么面善这么平易近人的气质美nv,简直易如反掌。
颜培风突然觉得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颜北北已经被传染了这货。。。。
求包养求花儿~~~~
ps:大家真的这么怕n啊。。。。
11-15在线阅读 cuiziuan/shu/187/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