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身穿白se锦袍,上面有着金线绣着的团花和云纹,一副儒雅的模样,可偏偏眉ao上跳,手里还把玩鞭子,愣是有种玉面修罗的感觉。“大家这些天,这些年来晚上睡得还安稳吗?我可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等到了金陵,我更是彻夜难眠。”贾珍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众人皆不知道贾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呐呐不敢言。
“你们还真是叫我刮目相看,欺男霸nv,抢夺良田,放高利贷,甚至s吞祭田出息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贾珍抬脚就往负责祭田事宜的五太爷给踹了个窝心脚,冷笑道,“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打量着我隔得远,顾不上你们,便由着你们在这里作威作福了啊。”贾珍抬脚又往另一个族老身上踹去。“族长,我们冤枉啊,是那些奴才,都是那些奴才奴大欺主,b着咱们g的啊。”跪着的五太爷的儿子总算吐出了嘴里的布团,大声喊冤。
“冤枉。那我倒要问问你们家那些银钱是打哪里来的?白棋。”贾珍懒得和这些人辩驳,只吩咐白棋上来,白棋将五太爷家里的资产一一报了出来,护卫们也把五太爷家里的东西都搬了出来,不少被欺压的族人们都忍不住愤怒地喊了起来,他们还奇怪怎么银子一年比一年少了,原本以为是地的收成不好了,没想到竟是被贪了。
“还有话要说吗?”贾珍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又看着在人群里瑟瑟发抖的一些人,面上不显,依旧一派悠然地问道。“这些奴才该杖杀的杖杀,该发卖的发卖,立即去办。”贾珍转而先发落了那些奴才,族人们看着平日那些f饰鲜亮,半个主子模样的奴才那副凄惨的模样和求饶哭喊声,越发地胆战心惊。“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中间谁安分守己,谁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若是你们自己坦白悔改,我还能饶了你们。如果等我料理完了这批奴才们,你们还心存侥幸的话,就别我翻脸无情了。说到底,还是往日太过宽泛了点,不是吗?”贾珍负手而立,脸带笑容,“这族里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不少。”
“族长饶命啊,族长饶命啊。”贾珍话音刚落,院子里就跪下了一p人,一个个急着j代,生怕那边料理完了奴才,自己还没有j代清楚。这情景倒是把贾珍给气笑了,一群软脚虾,但是还是示意白墨一一记下来,不可有半分错漏。“老爷,办妥当了。”护卫上前禀明情况,说。“嗯。”贾珍应了一声,继续瞧着跪在院子里的人,总算是等到他们都说完了。
“按照族规,s吞祭田出息乃是大罪,按族规的话,但凡参与此事的族人一律处死,其子孙将被逐出宗族。”贾珍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这回子五太爷,六太爷等人真是是痛哭流涕了,他们死了不打紧,他们的子孙被逐出宗族这才是最大的惩罚。“族长,你要罚就罚小老儿一个人,千万别将他们逐出宗族啊。”五太爷哭喊道,声音凄厉,失去宗族的庇佑,那无疑是最可怕的惩罚。
“后悔了?当初你做些这些事情就应该会想到今日。”贾珍冷冷地一笑,“我可怜你的儿孙,谁可怜这么些年都没有学可上而被耽搁的族中子弟?”贾珍这么一句话便教那些起了怜悯之心的族人连话都不敢说了,他们是秉着兔死狐悲之心,可是族长这话却戳中他们心头最痛的地方。
处理完了贪墨族中祭田出息的j家人,贾珍按照族规对犯错的族人或是杖打,或是扭送官府。“白墨,白棋,你们带人依照这些苦主的名单或是返送其田地,或是烧了字据,并将银钱一并还给他们,总之都一一料理g净就是了。若是还有剩余就拿来布善施粥,接济那些穷人就是了。”贾珍吩咐道,又敲打了族人一顿,才放他们离开。
贾氏一族也算是当地的大族,开了宗祠这样的大事是瞒不过百姓的。“你听说了没,贾家族长这次把往日那些作威作福的族人都给料理g净了,光是扭送官府的就有二十多人呢。”一个白发老者说到,他家里是做小生意的,往日里没少被那些贾家爷们欺负,心里只觉得痛快极了。“这有什么,你还记得说自己是宁国府奴才的蒋老二吧,成天欺男霸nv的那个,前儿还抢了城东李家的地的,被贾家族长下令打死了,他家人也被卖到煤矿那里做苦力去了。我瞧着这贾家族长倒真是个好人。”开茶寮的小二笑眯眯地说,他这里也被那群人吃了不少霸王餐。“何止啊,我可亲眼瞧见了贾家族长派了自己的心腹去补偿安那些苦主,但凡抢来的东西都还给他们,连高利贷的字据都烧了,把钱退还给了人家。这j天贾家还在那里布善施粥呢。”旁边一个喝茶的人笑道。
“我听他们贾家人说,他们这族长原是一直呆在京城,今天他们家的老太爷去了,这才扶灵回乡的。我瞧着之前那些事情这族长绝对不知情,难怪人家说天高皇帝远,他们家族长估计知道这些事情气得够呛的。你不知道,就那个平时神气的贾老三这j天吓得是连门都不敢出,只躺在床上呢。那天开宗祠,那族长一口气杖杀了奴才以及族人少说也有十来个呢。好家伙。”有着一手八卦资料的人立刻说了起来。“可不是,听说那天贾家祠堂的院子可是血流成河啊。可惜啊,这样的好人怎么不早来j年?”另一个老头叹息说。“人家哪有空,我听说这族长才十八岁,就已经中了举人了,还娶了郡主做老婆呢。”先前那个人又接了话茬。
“这么厉害,想必人也长得不赖。”另一个路人兴致bb地加入了讨论。“我看未必,能把贾老三吓得不敢出门,我看定是一个黑面罗刹。”忙有跳出来反对的说。“你小子就是嫉妒吧,跟你们说吧,我三大姑他姨妈家的大伯家的小子在贾家当差。听说自打那贾家族长来了之后,他们府里的丫鬟成天想要贴上去,好叫族长收房做个姨娘。还有那个孙员外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的nv儿听说在街上见到贾家族长一面就相思成疾了,要不是那族长要守孝,那孙员外都想让nv儿嫁给贾族长当二房了。”另一个人加入了讨论中。
不管金陵老百姓是如何为八卦事业添砖加瓦的,贾珍可没有什么功夫搭理外面的事情。他如今正拟定新的祭田管理章程,还有族学也要赶快办起来,这一件件事情都压在案头上呢。“白棋,你给我仔细盯着族人点,我估计他们老实了一阵子之后,只怕还会不安分的。知府那边我后日去打个招呼。”贾珍吩咐了一声白棋。至于祭田的账本还有公中的账本他都已经j给了大管家去负责。贾珍一个人躺在美人塌上慢慢地琢磨推敲,与其找可信的人,倒不如建立一个可靠的制度,贾珍原来学的可是管理学,这点子本事还是有的。
比之坊间传闻,贾氏一族可是亲眼地看着他们新任族长六亲不认,整治宗族的,五太爷以及六太爷两支的下场还在眼前,一听贾珍召集他们这些族老们过去,就忍不住腿肚子打颤。他们扪心自问自己,就是他们也做不到数十年如一日不拿公中以及祭田出息丝毫,可是如今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拿。五太爷的曾孙子一个五岁,一个尚在襁褓中,就这么被逐出宗族了,他们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儿孙想想,难道让孩子死了也要做一辈子的孤魂野鬼吗?“我想了想,祭田与公中的款项不可j由一人打理,不如你们这些人排个时日,一年轮上一次,若是前任有亏空就来派人来禀告我,若是隐瞒不报的,就当同罪而论。族规如何我想各位族老心中有数。每年我也会派人前来监督视察一番,你们瞧着如何?”贾珍笑yy地瞧着有些微微发抖各位族老们,等着他们的回答。
“族长尽管放心,小老儿一定会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马虎。”起头的四太爷连忙回答说。“尽不尽心看得是各位如何做,可不是各位如何说,各位可千万别犯糊涂。”贾珍喝了口茶,轻声道。“不敢,不敢。”众人急忙回答道,生怕说的晚了,就被这族长惦记上。“世人都说子孙繁茂是福气,依我说宁可子孙少些但个个知理守法才是真正的福气,你们说呢?这段时间金陵出入的人有些多,大家可要注意些。”贾珍将杯盖盖上,不徐不疾地说。“是。”四太爷只觉得头上冒汗,渗得慌,但是也明白贾珍这是在敲打他们,本来他们还想着该不该去找荣国府求个主意,想来贾代善若是知道他们在金陵如此行事的话,也不会放过他们。或者说,他们送信的人还没出金陵,只怕就被眼前这个阎王爷的人给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