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众人纷纷跪下请罪,他们这些在殿外站着的也跟着跪下请罪。“这件事情j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会审。五皇子与三皇子负责监察此案,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文渊帝终于下了圣旨,将这件贪污案j给了三法司会审。大家掐完了架之后,别的也没啥可谈了,不过是匆匆地把手上的一些要务直达上厅,这早朝也就散了。不过,从殿内出来的众位大臣要员基本上都没什么好脸se,尤其是户部的j位上峰,看起来这件事情闹得还真不轻。
户部的气氛尤其得古怪,平常大家还会有些j流,今天却安静极了。没有参加朝会的官员们虽然好奇朝会上到底发上了些什么,却不是什么没有眼se的人,只在心里嘀咕而已,没有多久便有人将孙广的手下众人带走了,弄得其他的人更是心里aoao的,有些心惊胆颤的。贾珍手下的两个主事好j次想要偷偷问贾珍,但是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行了,大家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云尚书终于发了话,一个孙广并不值得他们如此严阵以待,就怕这件事情还有后招,想借机狠狠地打击他们。云尚书做了户部尚书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其中不少ys猫腻之事,只是这并不归他多管,况且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僚,谁家里或者是身上没有j件不g净的事情,没看见吏部那里更乱吗?大家所求得不过是明哲保身,各扫各家门前雪就是了。
云尚书怕的是有人参他包庇之罪,而许文清和吴克则比云尚书要淡然得多,可也有各自的烦心事,而其他的郎中们都有些提心吊胆的,孙广的动作他们作为同僚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不少的还做过和孙广一样的事情,只是没有孙广贪墨的那么多而已。现下,孙广被关入牢里,若是吐露出些什么,他们只怕也要跟着倒霉。反倒是贾珍轻松得多,他入职户部也不过是半年多而已,之前都是在sy做事,随后进的是通政司,这些事情都和他牵扯不上什么关系。
然而皇上这次龙颜大怒,有些事情就算是想捂住那也是不可能的,孙广的手下是注定要被p灰的了,平日里和孙广j好的只怕也要沾惹上一些罪责。云尚书已经派人去打听往日和孙广来往频繁的户部官员,与其让孙广开口检举揭发,倒不如他们以动制动,先把人推出去了,弃车保帅,免得到时候所有的人都吃挂落。吴克和许文清已经分别带人开始核查往年的账本,有些东西要彻底抹平,有些则要挑出来,只看最后谁会做了这个倒霉蛋。不仅户部如此,吏部负责官员考评,此次有失察渎职之过,比起户部来,吏部这次算是无辜牵连,又或者有人一石二鸟,或图h雀在后。
五皇子和三皇子其实也很难办,身为皇子的他们何尝不知道其中的猫腻,能被他们看到的东西都是那些人主动抛出来,而能查到的人终究只不过是小巫,所谓的替死鬼。可是他们要是真的往死里查的话,只怕整个朝堂都要来次大清洗了,这事情若是皇帝做,那是天经地义,无人敢螳臂当车,但是身为皇子的他们却不能这么不管不顾,哪怕五皇子已然是隐形太子,都不能出头做这事,一方面会引起皇帝猜忌,有打压其臣子心腹的嫌疑,另一面这件事情不仅事涉权贵,更牵连清流,而清流虽不能说各个支持五皇子,但是是五皇子手上不能缺少的力量。
五皇子不愿意得罪清流与勋贵,三皇子更加不愿意了,他的母妃也是出身清流人家,虽然并不起眼,但是正是仗着外祖家的关系,他才能迅速地在刑部站稳脚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只是两个人再不愿意,这该做的还是得做,这其中的分寸一定要拿捏好,既不能得罪了别人,也不好叫其他皇子找到错漏从而攻击他。五皇子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局,一个十分设置精心的局,叫他进退维谷。
五皇子一边接手这件事情,一边派人打探。而另一边的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是热锅上的蚂蚁。“真的不是你的人做的?”大皇子瞪着眼睛,盯着二皇子。“当然不是我做的,孙广是你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动的。就算我要下手,户部里多得是人选,何苦废了孙广。”二皇子没有什么好生气,顺天府尹是他的人,结果这人不中用,被人弹劾落马,这事情十有□□是五皇子又或者四皇子g的。他便化这死棋为活棋,即便不能咬上五皇子一口,也要叫五皇子不安生上j天,他才安排妥当,结果今天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顺天府尹是你的人,知晓这事情只有我们俩个,不是你这边出了纰漏,难道还是我这边。”大皇子没有好气道,孙广不仅是他的钱袋子,更是他拉拢山西官员的一条路子,本来通过孙广,他的手已经伸到了山西那里,差一点就可以将太原的官员拿下。现下可是全毁了。“大哥这话就没什么意思了吧!难道只有咱们在算计别人,别人就傻乎乎地等着咱们算计。这次咱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大哥与其在这里发火,还是想想该怎么收拾这局面吧。”二皇子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为了和五皇子对抗,他才不愿意和眼前这人合作。
大皇子与二皇子俩人不欢而散,各自去收拾手上被这件事情打乱的摊子。这件事情牵涉数广,从户部到吏部,甚至还到刑部,从清流至勋贵。即使五皇子和三皇子无意往死里追究,但是就他们所能够发现已经是触目惊心了。大理寺官员将手上的证据以及供词j给五皇子以及三皇子过目,五皇子并没有露出什么意思,只淡淡地道:“将这些都一五一十地奏报父皇吧。”大理寺官员忙应了下来,便准备回去写奏折。
孙广案查了近两个月,牵连之人达数百人,以户部和吏部为最,而地方官员中不乏勋贵们的爪牙。文渊帝大怒,族孙广以及与他勾结的地方官员,诛从犯数十人,流放其族人以及其他涉案人员。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贾珍听自家的小厮说,就连刑场的地都被血给染红了,孙广死前恨意滔天,直嚷着后悔,待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砍下了脑袋。小厮瞧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跟贾珍仔细地说了一番。贾珍扣了扣桌子,孙广死前大概是想j代他上头究竟是哪些人,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所以没有人会让他说出来。贾珍不同情死了的孙广以及其他官员还有他们的家人,他们并不无辜,就连他们的家人享受他们贪污,欺压百姓所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早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孙广案背后并不简单,孙广也不过是个被推出来的p灰而已,只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有没有得到他预想的好处。贾珍摇了摇头,把这件事情能够放在脑后,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他也没什么意思。
孙广案尘埃落定之后,大家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彼此防范之心更重了些,而那些职缺亦有人填补,很快便瞧不出什么痕迹来。只是贾珍没有想到的是,史鼐竟被派到了山西,做个从六品同知,这还罢了,本来应该注定应该英年早逝的保龄侯世子史鼒在大病了一场之后,身竟渐渐地好转了起来,现下只需要稍加调理,注意保养就是了,另外其夫人已经确定怀上了男胎。贾珍觉得这有些不科学,算一下日子,也该到史鼒退出历史舞台了,难道又发生什么变故?不过,既然贾宝玉可以变成甄宝玉,那么史家夫f能够长命百岁不足为奇,可是这史湘云该不是被蝴蝶了吧!
史鼐是个精明人,但是算得上是难得的热心人,这次他特意下了帖子请贾珍过来一聚。贾珍觉得史家侯爷确实会教儿子,原著里史家一门双侯,先不说保龄侯这爵位没有被降等,单说忠靖侯可是实打实地拼出来的,只论当下,史家三兄弟的感情确实极好,再想到荣国府那贾赦兄弟俩,贾珍忍不住觉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但是他记得贾史氏和史家老侯爷是亲兄,为何如此会教出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来?
没等贾珍多想,史家三兄弟便到了,众人互相见礼,打过招呼。一开始彼此之间还有些生疏,好在史家兄弟都不是什么腼腆拘礼之人,很快就热络起来了。史鼒虽是大病初愈,然而身底子不错,瞧着气se尚可,言辞爽利风趣,见解也十分独到,与之谈话很是愉快。史鼒对贾珍的印象也是极好,j谈之中俩人很多想法不尽相同,更添上了j分好感。“按伯希的说法,这山西竟还有些混乱着。”史鼒皱了皱眉,他是不yu自己弟弟卷入那些皇子之争,可是身为男儿哪里能没有自己一番事业,因此家里人都很是赞同史鼐的志向,还特意动了一番脑筋,这才给史鼐拿到了一个实缺,如今瞧来倒是他们有些心急了。
“史兄实在是过虑了,我不过是略略提醒一下罢了。天大了还有高个儿顶着,咱们c什么心呢?”贾珍没有想到史鼒谨慎如斯,忙解释了j句。史鼒点了点头,史鼐起身谢过了贾珍,倒是史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j人随即便不再多聊这些事情,转而聊些琐事,不过是哪家公子最近闹了什么笑话,哪家玉石古玩比较出se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