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看着他远走,看着他上车,莫名有一种直觉,事情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他的车灯亮起,车起步,缓缓驶向她。
她还站在原地,可是,他竟然没有停,直接就往前开了,这与他平时的行为太不相符了悦
她心里不免担忧,是不是事情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她忍不住往前去追他的车,一时情急,也忘了上自己的车,竟然徒步追了上去搀。
他在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身影,才停了车。
见状,她加快速度跑了上去,攀附着他的车。
车窗终于打开,他自车里看过来,低低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傻啊跑步来追车”
她抓住他车窗的玻璃,急问,“是不是很严重是不是瞒着我是不是”
“傻瓜啊你想哪去了”他声音愈加柔软。
她摇头,“不对你骗我你有事瞒着我如果真的没事你会就这么开车离开你开车从我身边经过你连窗户都不开一下,也不跟我说再见就这样离开”
“傻丫头”他很少笑的,或者说,从来不对她笑的,这时竟然露出浅浅的笑来,“好吧,那再见。”
“”她咬着唇,抓着车窗玻璃不放手。这种时候,她不要看他这样笑,这样的笑容分明有问题
他脸上浮现出无奈,“还是你g脆上车坐我车回家”
“我只是想听你说实话。”他心里有事,他到底瞒着她什么
“实话就是,我没事的明天继续当你的老师,明天见相不相信我”他又伸出一只手来摸她的头发,然后一脸嫌弃的表情,“你这头发,黑se的部分长出来了,真丑”
“”他还有心情嘲笑她的头发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吗“真没事”她惴惴地问。
“真没事傻瓜明天见”他见她还是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他,他无奈地摇头,“你这赖p劲儿又进步了舍不得我那一起吃晚餐”
“”她松开了手,“谁舍不得你啊”
总还是会有玩笑能让心情放松的,听得他这样不在意,她开始相信果真是自己想多了,挥手,“明天见,宁老师,拜拜
。”
他点点头。“拜拜。”
车再次开走,她也回了自己车上,回家。
临近春节,阮朗也该回来了,就这两天吧,一年又一年,成长、成熟、老去,一代代重复的规律。
进家门,让她大吃一惊的却是家里的客人,为什么薛纬霖会在家里还和爸爸相谈甚欢
薛纬霖一见她,也笑了,“阮医生你好。”
阮建忠很是意外,“薛先生认识小nv”
“我们,算是朋友。”薛纬霖笑道。
“是吗从来没听小nv提起过啊”阮建忠道。
“才认识不久。”薛纬霖忙解释。
阮流筝对于他二人认识更奇怪了,“爸,您和薛先生怎么认识了”
“是上次那根崖柏,我把整根给雕成了一个茶j,本来是借给一个朋友放他店里摆j天,充充门面的,结果薛先生看见了很喜欢,想要买,朋友就把我联系方式给薛先生了。”阮建忠解释。
薛纬霖j分可怜的样子,“可惜阮先生不肯卖。”
“薛先生,不好意思,实在是因为这根崖柏也是别人送我的,我留作珍藏,卖了我心里过意不去。”阮建忠再次解释。
薛纬霖只好叹息,“好吧,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我爷爷很喜欢这个茶j,我是受爷爷之托来寻您,原本是想买来孝敬他老人家的,阮先生既然执意不卖,我也只能抱憾了。”
说完,又看向阮流筝,“阮医生,看来就算看在我们的j情,令尊也是不会把茶j卖给我的。”
阮流筝一笑,“应是不会,这崖柏是故人所赠,对我爸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薛纬霖彻底沮丧了,“那好,那我只能另外再去寻别的礼物了”他站起来,“阮先生,打扰了,告辞。”
阮建忠站起来送他,“薛先生走好,再会。”
薛纬霖笑道,“必定会再会的,我自己对文玩木头也感兴趣,下次来再向阮先生学习。”
“薛先生客气了,来和我说说话却是再欢迎不过,我这别的没有,j壶好茶还是有的,有空过来喝杯茶吧。”阮建忠道。
“好,那晚辈可就答应了,一定来访,阮先生别嫌弃晚辈唐突。”薛纬霖和阮建忠握手。
“欢迎之至。”
薛纬霖离开之前又跟阮流筝告辞,“阮医生,下次再见。”
“再见。”阮流筝送了他出去。
崖柏茶j,这个东西还能把人招到家里来
“爸,那个茶j您既然不打算卖,就拿回来别摆别人那了呗,到时候络绎不绝给您惹人来,真碰上个不好拒绝的人,指不定不卖都不行了。”阮流筝劝道。
“也是。”阮建忠称是,“毕竟至谦给的东西,卖了他不会要我们的钱,倒像是我们拿着他的东西赚钱似的,会感觉对他有亏欠。”
没错,阮流筝也是这么想,礼物归礼物,卖出去了赚了一大笔,在他面前不好看。
不过,现今最让人挂心的不是这崖柏茶j,而是宁至谦被诬陷的事,虽然他自己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总也要等结果出来才能彻底放心
。
第二天,宁至谦准时出现在科室里,没有被停岗,也没有任何处理风声透出来,问他,他还是一样的说辞,反而是丁意媛,在手术结束手找了个空挡,趁宁至谦不在的时候,向她和程医生透露消息。
“宁老师的事,我知道是谁告的了,昨晚我问了我爸一个晚上”丁意媛悄声说。
“谁”她和程医生异口同声。
“廖杰你们还记得吗在我们科室住院那个廖老他儿子告的”
“怎么可能我们连他的感谢都拒绝了,宁老师怎么会收钱”阮流筝轻声惊呼。
“我也觉得奇怪可是廖杰也不是寻常无赖,跟蔡大妈家里那个完全不是一种人说他诬告,可能x也不大你们想想,宁老师跟他无冤无仇的,还跟他爸治好了病,他犯得着凭空诬陷吗十万块啊具数目都说得那么清楚还说,给的是现金就怕查账出问题”
“那我也不相信宁至谦会收钱”程医生依然坚持,“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阮流筝跌坐在椅子上,耳边一直回响着丁意媛和程医生的话:廖杰也不是寻常无赖,跟蔡大妈家里那个完全不是一种人说他诬告,可能x也不大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最后,变成这五个字的无限循环。
她抓住丁意媛的手,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直响,“宁老师,他知道是谁告的吗”
“肯定知道啊廖杰是实名举报的”
实名举报可他昨天却骗她说不是实名举报
她突然明白过来,口袋里拽着手机就往外冲。
“你去哪”丁意媛在她身后追问。
“洗手间”她匆匆答了一句,飞快跑了。
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她掏出手机给阮朗打电话,但无法接通,连续打了好j个,都是一样。
她心急如焚,可下午却偏偏很忙碌,连她chou空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到下班了,她再次拨打,那边才有人接了,阮朗欢快的声音传来,“姐”
“你在哪”她语气非常不好。
“在家里啊我回来了”
一听他回来了,她倒是不急着在电话里骂他了,憋了一口气,“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回来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她立即开车回家,一路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焦躁得全程都在按喇叭,恨不得马上飞回家。
到家以后,她连车都没停好,胡乱摆在路边,就冲进了家门,一眼看到阮朗,穿得花枝招展,在那又扭又唱地表演给爸妈看。
她心头燃烧着一团火,走到阮朗面前。
“姐”阮朗伸手来熊抱她。
她躲开,愤恨得反手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
题外话第一更,还有一更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