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人产生错觉?
明明敌人就在眼前而且还只有一个,然后不分情况地进行攻击。黑暗中朦胧的月光下,绑匪老四面对的便是这种情形。
花非花,雾非雾!
砰。
枪声响起,枪口闪烁一道金属火花。对着露出的那半边身s过去,夹带的还有那清晰的‘噗’声。子弹入r,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是如此地响亮。
槟榔头教官很委屈,真的很委屈。
追着陈浩然来到这里后便失去了目标的踪迹,他知道陈浩然一定藏在这附近。所以他很小心,小心地深怕自己会中招。
所以当听到一道轻微的呼吸声时他并没有动,而是站在了原地竖起了耳朵聆听。当第二次听到呼吸声的时候,他冷笑地撇了撇嘴。
“陈浩然,凭这蹩脚的躲藏技巧你死定了。”脚尖轻轻地踮起,他不动声se地往右边走过去。
然而一道刺耳的枪声响起,而他的大脑也在这个时候短路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有枪声?一个个疑h不断冒出脑海,出于本能地他立即收回了步伐。
因为他见到了一道金属闪光,一道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金属闪光。那是子弹飞出枪膛的光芒,在黑暗中是那么地耀眼。
迟了,一切都迟了。
这是槟榔头心里剩下的唯一念头,当见到的时候便意味着已经迟了。下一秒手臂传来的剧痛令他回过神来,自己中枪了。
扑通。
强忍着手臂的剧痛迅速地滚回到树木背后,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完全没有料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目标,从追击者变成了目标这是多么地讽刺。
见到子弹击中目标,绑匪老四冷哼了一声。身所在的位置已经移到了左前方一米处,这一切可谓是飞快。
“扯犊子的玩意,这枪我就要爆了你的头。”
从侧面见到了槟榔头,老四的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下一刻他的笑容消失了,取代而至的是错愕。因为他见到了金属火花,尽管很小但很真实。伴随的还有那响亮的枪声,自己被忽悠了?
“陈浩然,同样的当我不会上第二次。”
手指扣了扳机,槟榔头冷哼道。
刚才自己被子弹击中的时候他的思绪便冷静了下来,也因为如此他的余光瞄到了飞速闪过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的,他用剩下的左手拿起了枪。
如果说绑匪老四的枪法精准的话,那么槟榔头教官的枪法就是神准。毕竟两者的身份摆在那里,前者是绑匪用枪只是时常而已。
后者是教官经常要接触枪,每天都s靶子的训练怎能不准。思维在这一秒停止了,绑匪老四不可思议地看着脖子上的黑se。
不,那应该是红se,只不过在黑暗中显得是黑se罢了。
“怎么、怎么会……”伸手想捂住鲜血汹涌的脖子,奈何力气在这瞬间似乎消失了一样。
一丝力气都抬不起来,视线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那天旋地转。‘啪’的声音响起,绑匪老四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双眼死死地睁大着,看着夜空经过的飞机。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最后的一个想法便是:他的枪法怎么比我还准,他究竟是谁?
听到倒地的声音,槟榔头嗤之以鼻地冷笑。专业的和业余的区别,便在于刚才的那个瞬间了。你以为你能够杀了我,我何尝又不是在准备杀了你?
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槟榔头朝着尸走了过去。收好了手枪他的脸上尽是得意,虽然废了一条手臂却是杀了陈浩然。
这很划算很值得,不是吗?
“陈浩然,你杀了温爆他们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结果吧。”看着地面的尸,槟榔头语气尽是嘲讽:“到头来还不是被我杀了,区区一个ao头小子……”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尸的相貌。哪里是陈浩然,根本就不是陈浩然。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人物,顿时他的脚板底立即冒起了一g寒意。
既然这不是陈浩然,那么陈浩然在哪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不可抑止地加速跳动,全身的ao孔更是扩张开来。透彻骨的寒意散发出来,直接令他感到了恐惧。
是的,就是那脚踏地狱的恐惧!
“让我猜猜,你是想我在哪里?”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又是加深了槟榔头内心的恐惧。想动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动不了,有的便是那一阵阵心悸的恐惧。
“陈、陈浩然,他、他是谁?”
三秒钟,又或许三分钟。槟榔头已经分不清时间了,恐惧过后他才开口问道。
“想知道他是谁的话,你可以自己亲自问问他。”话音落下,陈浩然动了。
而在这个时候,被死亡刺激到的槟榔头也是反应了过来。但不是反击而是逃,是的,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逃。
远离这个恶魔,远离这个恐怖的煞星。
树的影,人的名。
尽管接触陈浩然的时间并不长,但槟榔头打从心里感到畏惧。因为陈浩然的霸道和嚣张,他们队伍里头的狙击手被g掉。
最重要的是连他们的头温爆都被g掉了,所以当亲眼见到尸的时候他的脑海便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
还没迈开步伐远离两步,心窝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往心口看过去,红se的刀尖冒了出来。在月光之下闪烁着寒光,艰难地伸手握住x口。
“想杀我的人很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靠近槟榔头的耳边,陈浩然冷笑道:“好好地下地狱忏愧吧,替我问候你的温爆老大。”
握着刀柄的手往外一chou,下一刻血y迸溅而出。一脚往前踹去,槟榔头整个人倒了下去。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见到的是地面那具尸死不瞑目的双眸。
你以为你能够杀了我,我何尝又不是在准备杀了你?
临死之前,槟榔头脑海冒出了刚才自己说的这句话。看着被自己g掉的家伙,那瞪着的双眼夹带的是不解和疑h。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槟榔头想起来了。他,应该是那个闯进后山的绑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