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接到电话,见他连j步路都懒得走到她这儿,说他:“你长两条腿做什么用的?”
“大小姐。你想想,昨晚为了你,我那车又抛锚了。”姚爷叫了声苦。
“行了行了,有p快放。”
“怎么,陆君在你那?打扰你们俩个了?”
“你说什么话呢!他走了。”
姚爷听她火气挺冲,不知道谁又惹了她,想来想去,能惹她的人,除了君爷也没有别人,若是君爷,他们夫q之间的事儿他也没有话好说。
“我想问问你,那个送你到大排档的小是谁。”
“找人家做什么?”白露口上虽然这么问,心里却想,给人家添了麻烦,是很愧疚。
姚爷与她商议:“上回,她送你到大排档之后,因为我们急着送你到医院,结果她被大排档扣在那儿了,给她添了些麻烦,想正式道歉和道个谢。”
白露听他说到这么正式,颇感惊奇:“她叫苗莘,我和她也不算很熟悉。我只知道她开了一家酸辣米粉店。不过,你们这样找人家,打算怎么道歉?”
“请她吃顿饭,或是——”姚爷是盘算,兄弟们余下在他这儿的j百块请人家吃顿大餐好了。
“你们由谁请她吃饭?”
这是个大问题。有老婆的当然不好出面。幸好自己手里头,有不少单身汉,随便派一个都可以。
白露听他这话却不苟同,说:“人家会稀罕你们这餐饭吗?”
“怎么说?”姚爷挑了眉,听她这话中里有话。
虽说出身在平常优良的家庭环境,但是白露小时候是吃过苦的,以至到了今时今日,对于君爷平日里的节俭,都是一种十分赞同的态度。一个人,如果平日里连维持三餐都有问题,被人去请吃大餐心里头不会酸不会咸?
听林园园说,苗莘的家境应该是十分艰苦的,请吃大餐的话,还不如g点实际的。
“她家据说有病人,如果你们真心为她好,免费到她家里看一下病人,看能不能帮上点什么忙,不是更实际的做了好事吗?”
姚爷之前根本都不知道苗莘这个人,当然不知道苗莘家里什么情况,突然听她这样一说,不免诧异。
“这,叫街道办,或是慈善组织过去看看她家不是更好?”认识都还谈不上,这样鲁莽上门说想帮人家,是不是有些过于热忱了。若自己是对方,八成会被他们突然的举动吓一跳。
白露听他推三委四,看来也不是真心想答谢人家,不过是迫于人情表面好看罢了,不耐烦地道了句:“行了行了,等我病好了过j天自己去看她。反正,这事儿最大的错在我,该向她道歉道谢的人是我。你们不用搀和了。”
“什么叫最大的错是你了?”姚爷听她这话不高兴,说了她两句,“不会是陆君又说你什么你又当真了?若是他真的说了你什么,我回头说他。”
为什么一个个都以为他和她是怎么了!难道他们夫q之间的事儿,不能让他们两个人之间冷静点解决吗?
白露深吸了口气:“听我说,我和他之间的事儿,你们是不懂的。”
“是,我们是不懂,我们也不想cha手。”姚爷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道。
“知道就好。不用说为了他或是为了我去说些什么。像他说的那样,我们之间总是会有个结果的。这个结果是我和他协商之后认可的结果,无论谁都不能代表我们。”
姚爷皱了眉头,长长地吐口气:“不要嫌弃我多言。白露,我只说一句实在的。说是你们之间自己的事,但是,你们好歹要为父母着想,我不说为孩子着想,孩子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白露想到刚才自己问君爷能不能陪自己去西双版纳,君爷望回她的那双眼睛,深邃的目光,像是把她望到了骨头里去,那一刻的尖利让她j乎无处可躲。
君爷只对她说一句话:一切等她养好病再说。
那是他唯一最致命的准则,无论什么事都好,如果涉及到人的健康,无话可以商量。
如果不了解他的人,肯定觉得他大惊小怪。如果了解他的过去,如果了解他小时候经受过的那种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看着亲人无能无力的痛苦,只要想到这些,她的心,就会情不自禁地为了他而感到疼,酸酸地疼。
很想,帮他承担这一切,很想,帮他卸除掉至少一半的责任。可他却说,希望自己能帮她多承担点责任。难道他不知道,其实她心头最累的那处,是每次看着他肩头两边那满满的责任时,心里头那种满满的酸楚。
和他解释这一切的话,怕是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不止听不进去,甚至会觉得她这话好笑。好比她很想陪他过他的生日那样。
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走进他的内心分担他的一切。
闹别扭,冷落他,放自己更自由一些,等再看清了方向才知道自己和他这段路该怎样继续往前走。
她不后悔她喝酒,不后悔酒后吐了那些话给人听。真正的nv强人,就应该做得起,面对得起。同样的,这件事不过是让她更加看清楚了自己,原来自己还不够强。
“他照顾我一夜我很高兴,子业。”白露轻轻地说。
“高兴那是好事,你没有告诉他吗?”姚爷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眉宇微微地蹙着。
“告诉他,岂不是又被他说?”白露轻声一笑,j分无奈又理所当然,正因为太了解他这个人了。
姚爷实在接不上她这话了。
“我希望他能陪我去西双版纳,我们一次蜜月旅行都没有。”
姚爷在想了许久之后,道:“他会陪你去的。”
不管怎样,白露在君爷的单位只住了一天,因为连陆家老人们都要来他单位探望他老婆,君爷实在忍不住了,打算让老婆回家养病,免得一个小过敏,搞到他单位都像宾馆一样了,每天光是接待来探望他老婆的客人,都够呛。
傍晚,陆夫人提前到了儿子家里,据说儿媳f要回家里养病,赶忙帮着先收拾下房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陆夫人埋怨儿子不会当人家老公,居然嫌弃老婆在单位住院麻烦。小包子是最高兴的那个,妈妈能回家了,这样,他能天天看护妈妈了,不用被爸爸拦着说他是个ai哭鼻子不坚强的小懦夫。
知道过敏的病人不能乱吃东西,陆夫人只帮儿媳f煮些清淡的粥水。到了夜晚,君爷下班回家时,顺道将老婆送回了家。
蹭君爷车回家的姚爷,算是路过帮忙,帮着给病人提输y袋子。
陆夫人见到最后,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送白露回来,积郁了一肚子不满的火冲儿子君爷发了:“她这样打着针?不用让个护士陪她回来吗?”
在陆夫人眼里,儿媳f这么珍贵,最少要开个救护车,一群人扶着担架或是轮椅陪伴到家。
君爷一刻间有瞪白眼的冲动,完全不知道外头那些人怎么传的,一个个传到好像他老婆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护士有我这个大夫好吗?”君爷直接冲母亲说了回去,“我给她看针水,给她看病,护士能看吗?”
陆夫人被儿子这口话给喷的,傻眼瞪眼都有。儿子难道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吗?儿媳f珍贵,多点人照顾是应该的。不然,人家会误以为他们陆家没有好好对待白家的大小姐,陆家的长儿媳。瞧瞧,这寒碜到连救护车都没有,护士都没有一个,更别提担架和轮椅,就姚爷一个人,一手夹公文包,一手帮提输y袋,扶都没扶一下,让病人自己上楼走回家。好歹,你君爷自己做个样子抱老婆上楼回家,院子里那么多眼睛都盯着呢。
她这个婆婆看着都替儿媳f寒酸!
“妈,我这病一点都不重。不然,陆君不会让我回家。就p肤出j颗疹子。只是这y要打上三天,否则的话,连吊针都不用打了的。”白露实事求是地为君爷说两句,若真如陆夫人说的那样什么担架轮椅的,她白露吃不消。不是什么大病,搞那么大阵仗,多难为情。人家事后知道会认为她白露是多矫情的一个大小姐,嫁了人当人老婆还这个样。
陆夫人是一张嘴说不过他们两人,只能憋出一句对儿媳f说:“你尽惯着他,惯着惯着,都惯到不像话了。既然担架轮椅都没有了,提输y袋呢,为什么是子业不是他呢?”
这话说得是在场的人脑袋都当机了。完全没想到陆夫人对儿子是j蛋里挑骨头挑到这份上。
话说,陆夫人算是个x情十分温和的人了,一个j乎什么都不计较的人。姚爷最记得自己母亲姚夫人曾这样评价自己的闺蜜:没脾气,完全没脾气,棉花做的,我在旁边看着都快冒火的事情,她倒好,那副完全像太平洋的态度,可以直接把我先气死。
只能说陆夫人这人,貌似,只有在儿媳f的事上,特别的计较。而且,和那些刁难儿媳的婆婆相反,陆夫人在儿媳这事上,从不刁难儿媳,反而是刁难起自己儿子。堪称世界奇葩了。
君爷被母亲说教,母亲的话里头都带刺了,他都只是冷冷地听着,面无改se,棺材脸,木头人,演绎到了极致。
白露闭了闭眼睛。
小包子在旁边听他们j个大人在门口说话,小眼睛巴巴地g着急。这妈妈都能回家了,病也不重,为什么nn不高兴,还要对着爸爸骂。
姚爷见一个个都不说话,只好gg地笑了声,冲陆夫人扬扬好看的长眉,说:“g妈,那是因为我是陆君的兄弟,给陆君打下手的,我给她提输y袋才对。”
姚爷这句半开玩笑的话,本是想破开僵局。可明显不够力度。只见陆夫人哎一声,甩了手,转身进屋说:“快进来吧,让她站在门口,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我给她收拾了房间,你瞧瞧看行不行?有没有什么缺的?缺什么东西,我让欢儿去买。我让他今天从学校的单位回家了,帮着照顾他嫂子j天。”
其余人听老人家发话,一个都不敢顶嘴,随老人家进屋。
扶了病人进到卧室,发现没有输y架,只好临时弄了个衣帽架挂着y。
陆夫人见状又说儿子了:“看看吧?我说错了没有?你说什么都不用,你当大夫的,连要准备个输y架都不知道吗?”
君爷抿抿唇角,没有驳母亲的话。
姚爷听着都想说一句,这衣帽架挂着一样,没什么不好。但是君爷都没出声,他也不好出声。
白露既然之前为君爷说话都被婆婆拒绝了,知道自己越说肯定婆婆越骂,于是一句话都在心里头忍着。
当人媳f是这样的了,哪怕婆婆不骂你而是骂你老公。
老人家说什么话都好,至少像陆夫人这种,出发点都是为他们好的,这令他们更无话可说。
陆欢受父亲陆领导委托,知道自己哥带嫂子回来了,抱了些水果跑到兄长家里看用不用帮忙,进到屋里,正好见一群人都沉默到像开追悼会那样,把他吓的不轻。
走过去,摸下小包子脑袋:“征征,妈妈回来高兴吗?”
小包子点点头:高兴。
见孙子要亲妈妈,陆夫人这话总算先暂时闭上了嘴巴,招呼小儿子将水果抱到厨房的冰箱里。
姚爷在房间里头掀开衣领透气,刚呼出口气,陆夫人在厨房里头发的牢s又传到了卧室里,念的不外乎是君爷不会做人,对生病的老婆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对待。
见这样下去这家里今晚是要冒烟了,姚爷走到一边,静悄悄拨了个电话,赶紧让自己妈过来一趟给陆夫人灭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