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位道长不仅不揭穿李元修的假符咒,反而给他指出他的缺陷。这倒是让李元修惊讶。
“道长,照你这么说,这些符咒可以用?”
“当然,这些符咒都是货真价实的符咒,不过,你的符咒不像是传自一派,倒像是一个大杂烩,你属于那个门派的?”
李元修茫然的摇摇头道:“我没有门派,这些都是在一本无名的书上学到的。”
“这就对了,你画的这十几张符咒,既有茅山,也有上清,还有我们正一的符咒,总之就是一个杂乱。”
元朝,教派主要有两大派系,一是全真教,全真教主要撒布在北方。二是正一,也就是龙虎宗,龙虎宗主要是在南方。但是元朝的贵族都偏向于全真教,因为全真教提倡的是修性,长寿,以及内丹修炼。而龙虎宗则是偏重于咒,符,炼丹,驱邪等,后期反而不如全真教发展迅猛。
其实当时全真教的学说曾经被佛教反驳败两次,但是他们依旧兴旺下去。全真教的兴旺这要感谢朱元璋,这是后面的话题。
李元修好奇的问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能判断出那个邪物是什么吗?”
这个道长道:“虽然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这是一个有道行的妖修。由于乱世的到来他便出来成精作怪,但是这种邪物再也没有机会修成正果了,即使人收不了他,他也会被天收走。”
“被天收走?这么玄乎?”
“呵呵,这不算玄乎的事情,如果你有机会见识到白莲教的妖法,你就觉得白莲教的更玄乎,不,应该说是更邪乎。”
李元修摇摇头道:“我们这小地方不会有白莲教的人,我这辈子是见识不到了。”
道长笑着拍拍李元修的肩膀道:“呵呵,你还年轻,将来不知道能遇到什么?现在不要妄言下结论。”
李元修问道:“如果遇到白莲教的妖术该怎么样破解?”
“一般来说……”
就在这时候,齐家来人道:“余道长,李小哥,齐管家让我喊你们去吃早餐。”
李元修道:“好的,你们先走,我去喊宋奶奶。”
余道长和齐家的人先走了,宋老太走出来笑眯眯的对李元修道:“你小子因祸得福,那个道长无意中教你一点东西就够你学半年的。不过,你还太小阅历浅,以后见人说话要留三分,不能一股脑的全说出来,要是今天这个余道长心术不正的话,我们可能都会被齐老爷治罪的,你以后要记住了,见人说话,说七分留三分。”
李元修被宋老太一点拔就明白了,自己太实诚了,刚才要是那个余道长要是对齐官迁说出今天早晨的话,那么他和宋老太十有**就回不去了。
“宋奶奶,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唉,你小子,说你什么好?等回去以后,我有一本书送给你。那本书我都保存好多年了,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送,这几天看你小子还算顺眼,就便宜你小子了……”
吃完早餐后,李元修与宋老太就被撵回家了,不过,齐官迁没有克扣他们的一百两银子,如数给了他俩。
李元修与宋老太各得五十两,李元修与宋老太告辞,在县城买了许多好吃的返回胡家屯。
进门就看到胡灿在家里玩,胡灿看到李元修进门高兴的扑上去:“哥,你来了,你这几天没来我可想你了。”
李元修笑着将手里的吃的递给他,问道:“你怎么今天没去私塾?”
“包子?哥你去县城了?”
李元修佯装怒道:“你这小子,有吃的就不回答我的话了?”
“哥,不是的,是先生不让去的,先生这两天有事。”
李元修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胡灿低声道:“我们的先生可能生病了,这几天魂不守舍,而且还经常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
“哦,你们先生生病了啊。”
正在这时母亲李秀秀出来了,看到胡灿怀里抱着好多好吃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问道:“元修,你哪来的钱?”
“妈,你在家啊?”
“少跟我嬉皮笑脸,说,哪来的钱?”
李元修叹口气,无奈的道:“去县衙挣得。”说着掏出怀里的银子递给母亲。
李秀秀没有接,而是板着脸问:“去县衙挣什么钱?”
李元修不想欺骗母亲,如实交代:“前几日县衙闹邪,后来官差将附近能驱邪的玄门中人都带回去,我也被误带去。后来我与宋家庄的宋奶奶一起,宋奶奶将邪驱除了,我也跟着沾了光,分得五十两银子。”
“你哥小兔崽子,还去驱邪?看我不打死你,你当我不知道?驱什么邪?就连魏老头都死了,你还敢去驱邪?”
说着李秀秀脱下鞋,用鞋底抽打起李元修,李元修赶紧躲闪,嘴里不停的喊道:“妈,你先别打,听我说……”
李秀秀怎么会听进去?边追打李元修边哽咽道:“让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好歹,我打死你,免得在为你担心……”
李元修觉得自己很憋屈,自己明明是被官差强行带去的,可是母亲居然不停解释。于是李元修一边围绕着院里的石磨转圈,一边解释道:“妈,你听我解释行不行?你先停下来,别打了……”
李秀秀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得进去,越是生气越是打不到李元修,越打不到李元修越是生气。
最后干脆将鞋扔到地上,坐在院子里的一个凳子上哭起来:“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说着不信,骂着不听,你要气死我吗……呜……呜……”
“妈,你讲讲理好不好?不是我自己愿意去的,是官差强行带我去的。”
“胡说,官差为什么不带我去?怎么只带你去?”
“这我哪知道?反正是他们强行带我去的,不光是强行带回我一个人,其他人也都是强行带回去的,要不然谁愿意去送死?”
“你还知道去了就是送死?我可是听说死了四五个人了。”
李元修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再隐瞒了,“那是什么四五个人?是十多个人,只是这一次就死了十多个人。而且还死了两个官差。”
李秀秀也不再哭泣了,好奇的问道:“你说什么?还死了两个官差?”
李元修点点头道:“是的,一个光头,一个叫李开军的。”
李秀秀忘了刚才的伤心,好奇心又上来了,追问道:“居然连官差也死了两个?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李元修道:“逃?谁敢逃?那些官差在看着你,你要是逃了,后果更严重。”
就在这时胡广嚷嚷道:“老婆子,糟了,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