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起床,胡映已略有知觉。又休养了三日,气se渐好,便立即携美上路。车轿走过颠颠颇颇的苏北官道,七日後,终於到达繁华的尽头:扬州。
胡映亲手将顾秦j到张员外手里,便立即回京述命。这趟镳,因为感染风寒,胡映已拖延了十日左右。再不回京,恐怕天子要颁布追杀令了。胡映餐风露宿,日夜兼程赶路,半个月後便达北京。
为显示对胡映此行的重视,崇祯特选在武英殿上为他摆酒饯行。『胡壮士,你满腔的忠勇ai国之心实在令人好生敬佩,朕在此敬你一杯。』
『谢皇上。请圣上放心,c民愿赴汤蹈火,决不负吾皇所托。』胡映举杯一饮而尽。
『嗯,太好了!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崇祯走过来轻拍胡映的肩膀面露欣表情。接着回头对王承恩喊道:『王总管把东西拿过来。』
王立刻会意,拿着个碧绿se的木盒走过来递给胡映。『这里面是把宝刀,薄如柳叶,轻如蝉翼,乃我朝知名工匠陈保和的杰作,刀名叫“鬼喜”朕收藏至今已九年,现在把它送给你,助你完成此壮举。』崇祯对着胡映说。
『谢皇上!』胡映赶紧跪谢。
从第一眼看见崇祯开始,那敛蕴的眼神下,步履沉稳,呼吸厚重,平常又刀剑从不离身,胡映j可断定这位当今的皇帝必是个使用兵器的能手。
巍巍的紫禁城,鸟语花香。胡映在王承恩的陪伴下从午门漫步走出紫禁皇城。
『根据吾皇的派令,此刻起你已是个六品带刀侍卫,此去满州,一路到关外保证你皆可畅通无阻。』王承恩含笑对着胡映说。
『胡某在此谢过总管。』
『耶?跟我有什麽关系?那些都是皇上的恩赐嘛!』
『若无总管的美言,胡某岂能得到如此圣顾。』
『哈哈哈!那里的话。这是你自己有本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王再谦。接着只见他缓缓从长袖里掏出一纸信笺,然後抬头双手递给胡映:『记住!你务必要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前赶到盛京,否则必遭杀身之祸。等你如期到了那里,往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这是接应者的姓名和住址,到时候你把这封信j给他,便会得到最新指示。』
『是,遵旨!』胡映弯腰拱手回答。
皇帝的赏赐虽然是无上光荣,但胡映自始是无意功名的,他之所以肯答应接下这趟任务,一方面是师命难违;再则是ai人鼓励;还有个原因则是他想藉这次的辽东之行顺便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年y时胡映曾数次向师父胡魄问起自己的身世,师父总告诉他:他的生父叫胡雨霞,是驻守辽东的参将,因为抗命被斩;母亲是河南洛y人,生下胡映後身日益衰弱,临终时找到胡铁镳局来将胡映托孤给他。
这麽多年来,胡映始终想要知道当年父亲是为何抗命?又被谁所斩?虽然这些事已经过去多年了,早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却无法阻住胡映的渴求之心。
胡映拿着官方令牌一路前进,顺利的只用了七日便已安抵锦州。算算离中秋节尚有九日之遥,而从这里到盛京快马三天即达,想到这,胡映不觉松了一口气,於是停下马来,找间乾净的客栈,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後爬上木床睡个大觉,准备明日午後再出发不迟。
才入秋。东北的天候竟已是寒气b人。半夜里胡映被冻醒过来,後来不管胡映怎麽翻身都无法把身子睡暖,於是索x便想起床舞动下刀法,先暖暖身,再让精力得到更多宣泄。
谁知当胡映才掀开软被,突然有十j个黑衣人手拿钢刀破门而入,齐齐向他杀来
天阿!这是怎麽一回事?
胡映不及多想,拿起宝刀立刻展开反击。这是鬼喜第一次出鞘,在胡映出神入化的挥舞下,只见黒衣人一个接一个很快躺下。最後剩下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後决定转身逃亡,胡映哪里肯放,先斩一人,再刻意留下最後一个活口。
『说!谁派你来的!』胡映把刀横在该黑衣人的颈项。
『哼!』黑衣人毫不惧怕,只冷笑一声然後趋前往宝刀一抹,鲜血立刻像水花一样四散飞溅,就这样自我了断了生息。
胡映一一掀开这群黑衣人的面罩,都是些陌生脸孔。『到底是谁?这些人到底是谁?』胡映心生狐疑。
发生了这种事,胡映决定提前连夜赶路,以免再露行踪惹来更多杀机。回头拿出枕下的包袱,掏出里面的五两纹银丢给愣在一旁的店小二,匆忙上马赶路。
这些年死在他刀下的亡魂已不知凡j?仇家当然为数众多,但这是远在千里外的关外锦州,谁会不辞辛劳跑来这儿寻仇呢?
还是这趟任务根本已经走漏了消息,敌方想先下手为强?
种种疑点,让胡映始终想不透。边走边想,三天後已经来到满都盛京。
这时期盛京已是个颇具规模的繁华大城,街道栉比鳞次,屋宇栋栋相连,人烟处处,市集纷纷。傍晚胡找到个街边小栈,歇马入住投宿,净身用餐後回到房内休息,躺在床上随手掏出王承恩给的密函:吉顺街抚民巷王铁城收。
胡映想了一下,再把信封塞入袖内,这趟自己来早了,或许没必要这麽早去见他才对!
但这里有个人是他最想见的,那就是亡父生前的直属统帅,现已投降满人的“祖大寿”。他要找到这个人,揭开当年父亲的死亡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