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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女友。”
“……谢谢你,艾利西亚,我这一次在圣巴斯过得非常愉快,你帮我做了正确的决定。”
“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对,艾利西亚……我很担心,你……你确定你还能坚持下去吗?”
“这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公司的事情留给你一个人的。好了,我知道你这一周肯定累坏了,今天下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没问题。”
“你需要我打电话让拉吉送你回去吗?艾利……艾利西亚?”
……
“艾利西亚……艾利西亚?”
“嗯哼?”
在长达十数小时的沉睡后,艾利西亚终于醒了过来。
她翻过身子,在明亮光线的刺激下勉力睁开眼,看着倚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麦片的室友。这个剪着黑色碎发的深肤色女孩儿名叫希尔达,今年二十九岁,白天是一位在曼哈顿苏荷区高档沙龙工作的造型师,晚上则是切尔西区某个同性恋酒吧的侍者。这两个地方希尔达都说过具体的名字,但艾利西亚却早就把它们忘得精光了。
除了工作方面的事务之外,艾利西亚-本内特,归根究底是一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对什么都加以防备的人。自从被纽约时报辞退之后,这个芝加哥女孩儿再也没允许任何人涉足她的私生活。就算是这位与她共处一室,分摊租金的希尔达。也是她从craig’s list上找来的。作息时间完全颠倒的二人平日里连话都很少说。更别提有什么交情了。
“我想你应该……应该迟到了。”希尔达一边咀嚼着cheerio。一边尽着作为室友的最基本责任。她看看腕表,挂上一副有些遗憾的表情,半开玩笑似地说道,“五十美元又没了。”
“噢,不。”艾利西亚勉力勾起嘴角,以一个友善却客套到近乎冷淡的微笑作为回应,“我今天不工作……休假。”
“休假?真的?”希尔达愣了愣,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这一年多以来,我还没见你休过一次假呢……当然,圣诞节除外。”
“你没有被炒掉吧?”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希尔达稍稍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微妙——一半是强装出来的同情,一半是不希望麻烦缠身的逃避,“如果,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以帮你带几份报纸回来,最近有很多不错的工作机会。”
“别担心。”艾利西亚拨开眼前的发丝,轻轻摇了摇头。“我会按时支付房租的……我没有被炒掉,只是因为私人原因要请几天假调整状态而已。”
“好吧。”希尔达原本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下来。她指着客厅里的冰箱。慢慢向后退去,“那里面还有一些剩下的麦片,不过脱脂牛奶已经没有了,所以……”
“咚咚……”
还没等希尔达说完,两记略显沉闷的敲门声便在屋子里回荡了起来。
“你的朋友?”
“不。”艾利西亚勉强勾起了一丝笑意,将脑袋放置在枕头上,疲惫地重新闭上了眼睛,“没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好吧,那我去开门。”希尔达看了一眼精神显得有些萎靡的艾利西亚,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朝公寓大门走去。
“你好,请……”
“噢,我的上帝啊!”
“发生什么了?”
听到希尔达失控的尖叫,艾利西亚几乎是在顷刻之间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呵欠,把双手撑在席梦思边缘,一脸紧张地看着屋外。
“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刚问出口,艾利西亚的心中便慢慢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你得……你得自己过来看看!我,我不知道到底……”
“好的。”
艾利西亚轻声叹了口气,她几乎已经能够肯定来客的身份了。女孩儿站起身来,走到房门边的竖镜前,下意识地想要整理自己的头发和妆容。不过很快,艾利西亚便把悬在半空的双手放了下来。女孩儿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直到镜中人脸上那份憔悴的自嘲笑意变得清晰可辨之后,她才轻舒了一口气,朝客厅走去。
“艾利西亚!”站在公寓门外的约翰尼张开手臂,眼神直接跃过了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希尔达,朝艾利西亚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果然是他。
每天都那么活力四射,那么……真是该死。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艾利西亚双手抱胸,死命抑制住胸口激荡的无数种情绪,用她能够发出的最为镇定自若的声音询问道。
“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我住在这里。”
“但拉吉送你回来过,他知道这里的地址。”约翰尼指了指天花板,继续保持着充满活力的笑意,“而艾利西亚-本内特又是一个足够独特的名字。”
“噢,你好,女士。”片刻之后,约翰尼回过头,对希尔达抱歉地欠了欠身,“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是约翰尼-施瓦茨,本内特小姐的老板。”
“你是……”希尔达伸出不自觉有些颤抖的食指,“真的?她从来都……”希尔达不是一个对八卦杂志有特殊兴趣的人,因此,她对艾利西亚的工作,以及这位已经在好莱坞社交圈中小有名气的约翰尼-施瓦茨私人助理完全是一无所知。
“你从来都没跟你的室友提起过我吗?”约翰尼夸张地扬起眉毛,捂住胸口,一副极为受伤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艾利西亚咬了咬牙。冲希尔达露出了一个极浅的微笑。随后。她便再次板起脸,朝公寓大门走了过去。
“你不能来这儿。”
艾利西亚拉住门沿,想要将灰色的金属大门关上。
“但我已经到了。”约翰尼连忙向前跨了一步,用手掌抵住了门,“e on,艾利西亚。”
“我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跟你发过邮件了吗?我……我说了我需要几天时间,也许三天,也许四天……”艾利西亚向前倾倾身子。压低声线,让音量范围局限在二人之间。不过芝加哥姑娘的做法看起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当艾利西亚向约翰尼走去的时候,她的室友希尔达已经识趣地闪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我知道,我来并不是要把你带回去工作的。”约翰尼眨眨眼,笑道,”不过我至少得确定我最信赖的工作伙伴安然无恙才行,不是吗?”
“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我很好。”艾利西亚叹了口气,把脸蛋贴在金属门冰凉的边沿。轻声说道,“快回去吧。”
“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艾利西亚。”约翰尼同样放低了声调,语气极为认真,“在确定你没事儿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没有事先通知就突然出现……我非常抱歉。”约翰尼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不过我真的非常担心你,你昨天的状态……让很多人都……”
“好了,好了。”艾利西亚无可奈何地撇撇嘴,微微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通道。她抬起眼,凝视着约翰尼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这是唯一一次,记住了吗?”
“是的,长官。”约翰尼咧嘴笑了笑,把手放在眉前,做着敬礼的姿势,迈进了艾利西亚的公寓。
“别问我任何关于这间公寓的问题。”艾利西亚关上大门,趿着拖鞋,跟随约翰尼的步伐朝客厅走去。她无意识地咬着手指,有些局促不安地盯着对方,双颊上悄然多了一抹潮红。这间位于皇后区的双人公寓比起曼哈顿的那些单身公寓来说宽敞许多,不管是采光还是布局都很是出色,窗外甚至能够隐约看到东河和曼哈顿大桥,以浅灰色和米色为主色调的装潢更是让整间屋子显得格调非凡。但令人遗憾的是,它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清理过了,事实上,艾利西亚的公寓看起来比奥巴马参议员那间狭小的办公室还要杂乱无章——随处摆放的空餐盒、遍地都是的衣物,还有不少看不出形状和颜色的奇怪东西,让这个客厅看上去更像是个无人问津的储物室,而不是提供给两个年轻女孩儿作为日常起居之用的公共空间。
“ho(z)……”约翰尼看了看脚边揉成一团,不知道已经弃置在那里多久的衣服,又转身看了看穿着一套博柏利绸质睡袍,头发稍稍有些蓬乱,但却因此而显得异常迷人的艾利西亚,皱起眉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确定你真的住这里吗,本内特小姐?还是你为了迷惑我专门跑到了扎克-布拉夫的公寓里来?”
“我……我和希尔达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来收拾房间。”艾利西亚对约翰尼这种突如其来的冷幽默没有太多的抵抗力,很快她便被逗得掩嘴轻笑了起来。艾利西亚轻咳一声,接着说道,“但我很注重个人卫生,每天都会洗至少一次澡,衣服也从来没有穿在身上超过一天,即使是要通宵工作也……”
“这些我都清楚,艾利西亚。”约翰尼笑着摆了摆手,止住了艾利西亚的辩解,“你忘了我们过去两年里几乎天天都在一起了吗?”
说完,约翰尼摊开手,做了个鬼脸。随后,他便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起了沙发上满是异味的衣物。
“你在干什么?”艾利西亚惊讶地提高了声调。
“在帮你收衣服。”约翰尼捏着一件衬衫,将眉头锁得更紧了,“别误会我的意思,不过,你偶尔得……偶尔得洗一次衣服,艾利西亚。”
“我每周洗两次衣服。”艾利西亚咬住下唇,指尖拉着睡袍的裙摆,带着狡黠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慢慢朝约翰尼走了过去。“我自己所有的衣物都在卧室的柜子里。那些荷芙妮格的礼服我可舍不得就这样扔出来。”
“那这些是什么?”约翰尼晃了晃手中已经变灰的白色背心。问道。
“是……我室友的。”艾利西亚蹲下身子,看着与自己仅有数码之隔的约翰尼,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噢,好吧。”约翰尼尴尬地咧了咧嘴,小心翼翼地将脏衣服都甩进了躺在客厅角落处的洗衣筐里。
“如果希尔达知道著名的施瓦茨先生正在客厅里帮她整理衣服的话,她应该会兴奋到疯掉的。”艾利西亚手脚并用,向前爬了几步,半跪在约翰尼身边的地板上。“让我来帮你吧。”
“谢谢你,罗宾。”约翰尼把堆在沙发垫上的几条毛巾扔给了她,“你来整理这些。”
“你知道吗,没有人会在做家务事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蝙蝠侠。”艾利西亚浅笑着看了一眼约翰尼,顺从地开始试着将毛巾折叠起来。一身睡袍,披着蓬乱散发的她与平日里那个总是背着一根乌黑亮丽的马尾辫,总是穿着扎克-珀森或者菲利普-林的女强人大相径庭。
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贤惠乖巧,将整个身心都放在丈夫身上的俏丽主妇。一个真真正正,不折不扣的冠军妻子(trophy (z)ife)【注1】。
“但这并不意味着蝙蝠侠不做家务事。”在细心地将沙发套翻过一面。并把它们重新归于原处后,约翰尼才转过脑袋。朝艾利西亚绽出了一个笑容。他压低声线,学着蝙蝠侠低沉嘶哑的嗓音,说道,“我认为布鲁斯-韦恩先生应该是一个会自己打扫房间的人。”
“他有一个管家。”艾利西亚摊开手,好笑地看着约翰尼,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给一个男人普及蝙蝠侠的背景知识。
“那个管家现在不是正在帮他收拾屋子吗?”
“你刚才还说我是罗宾!”艾利西亚顺手把手中的毛巾扔到了约翰尼脸上。
“嘿!罗宾和蝙蝠侠可是情侣!”约翰尼颇有些狼狈地摘下挂在脑袋上的毛巾,丢到一边。随后,他直接拾起躺在地板上的抱枕,飞快地按在了艾利西亚脸上。
“好了,快停下!”艾利西亚连忙将抱枕打到一边,眉头紧缩地咂了咂嘴,“这是什么味道……我的天呐,噢,你完蛋了,施瓦茨先生!”
“好吧,这是我应得的。”约翰尼老老实实地举起手,任由艾利西亚将散落四处的靠垫与枕头砸向自己。待气喘吁吁的助理小姐发泄得差不多之后,他才投给对方一个诚恳的抱歉眼神。
“这还差不多。”虽然语气依旧强势,但在与约翰尼视线相交后,艾利西亚很快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从餐桌的藤盒里抽出一张纸巾,用它擦拭掉了不小心沾在约翰尼脸上的一小块薯片形状的东西,“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西服,我不应该……这么幼稚。”
“噢,不,艾利西亚,你不需要道歉。”约翰尼褪下身上的威廉-菲奥拉万蒂,将其随意扔在了一旁,“偶尔幼稚并不是什么坏事儿,特别是当你每天二十个小时都严肃得一板一眼的时候。这只不过是调剂生活的小乐趣而已。”
“也许是这样吧。”艾利西亚轻舒了一口气,把已经折叠好的毛巾放在沙发上,开始收拾起了弃置在地板上的衣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拨拨头发,再次打破了沉默。
“你在圣巴斯……过得怎么样?”
艾利西亚不自然地摸摸嘴角,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干涩地笑了两声,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你还没有跟我分享过这次旅行的经历呢。”
“其实也没什么。”约翰尼低下脑袋,脸上悄然浮现出了一抹带着欣喜与甜蜜的微笑,“我没有……没有怎么出去逛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房间里……你知道的。”
“噢。”
艾利西亚应了一声,继续捡拾着衣物,频率比方才加快了许多。
“噢,不过,我们的确去了一间很棒的法式餐厅。我记不得名字了。不过那里的牡蛎非常棒。我想应该比per se的还要美味一些……那里的景色也是圣巴斯岛最棒的,它在山顶上,所以可以看到整个岛屿的全貌。”
“虽然那里没什么娱乐场所,但购物的地方倒是有一些,我在宝格丽为她买了一条宝蓝色的项链作礼物。还记得吗?还是你告诉我宝格丽的标志性颜色的,你还说蒂凡尼……”
“艾利西亚?”
片刻之后,察觉到气氛微妙变化的约翰尼匆匆结束了自己的旅行分享。他向前探了探脑袋,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捏着一件灰色衬衣,不发一言的艾利西亚。
“你还好吗?我是不是……”
虽然垂在胸口的头发遮挡住了艾利西亚的脸蛋,但只要约翰尼再细心一些,他便能从女孩儿微微颤抖的纤弱肩膀上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不,不。没关系,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艾利西亚吸了吸鼻子,表情迅速恢复了镇定。她刻意板着脸,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穿着睡袍整理不太舒服,我去换一身衣服。”
“呼……”
待房门完全紧闭。这位芝加哥姑娘才转过身子,倚在墙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强装出来的镇定从容霎时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该死……”
艾利西亚抬起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眼睑下那一滴晶莹的水珠抹去。
“这公寓可真热,也许是空调温度太高了。”
艾利西亚重新睁开双眸,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她也不清楚含义的笑容。女孩看了一眼略感湿润的食指,将双手放在脑后,开始为自己扎起了马尾。
允许他进入这间公寓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我当时应该狠心一些,直接把他赶出去的。
虽然心里的思绪千回百转,但艾利西亚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有慢下来。她嘴里含着发圈,双手于发丝间跳跃穿梭,而目光则一刻不停地扫视着衣橱,在满衣柜的高级时装中做着艰难的选择。
从纯粹理性的层面来说,此时的艾利西亚并不愿意为了约翰尼精心打扮,但有些东西,却并非是理智能够左右的。
当艾利西亚描好最后一点眼线,并终于套上一件看起来较为休闲的菲利普-林拼贴背心连衣裙后,时间已经悄然向前推进了将近二十分钟。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见面的,不是吗?
艾利西亚咬着下唇,一次又一次地打量着落地镜里那个熟悉的,迷人的自己。
别有任何情绪,藏进心里……冷静下来。
冷静。
两分钟后,一直不停给自己加油鼓劲的芝加哥姑娘终于下定决心,旋转把手,打开房门,再次走进了客厅。
“听着,我很……”
一百二十秒内,艾利西亚迅速在脑海里编织了一个完美的剧本,一段完美的对话,一个完美的理由,来掩饰她刚才的失态。但生活显然不是一部随她心意而进行的肥皂剧,步入客厅的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将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此时此刻,穿着白色衬衣的约翰尼已经围上了一个围腰,哼着欢快的曲调,在客厅的开放式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即使站在这里,艾利西亚也能听到滋滋作响的烤箱,和那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香气。
“你……”
“你终于出来了!”约翰尼冲艾利西亚摆摆手,脸上挂着的依然是那副灿烂到刺眼的笑容,“我已经把沙发那边大致整理好了,虽然看着很乱,但其实没有什么特别脏的地方。现在离我十一点的预约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给你做一次早餐。”
“你在帮我……做早餐?”
艾利西亚向前跨了一步,声线里那不知因何而产生的颤抖开始变得愈发无法控制。
“没错。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早餐,对吗?我不想听起来太自大,但我做的煎饼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之一,卡莉每周都要来吃一次才满意……”
“你知道吗,施瓦茨先生……你不能就这样。闯到别人的家里……随意这样。这样……”艾利西亚的话语时断时续。她每说几个单词就必须紧抿唇瓣,才能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我是你的私人助理,你是我的雇主……”
“好吧,也许一个老板为私人助理做早餐并不怎么恰当。”约翰尼扬起手中的勺子,笑道,“但除了工作关系之外,我们还是朋友……”
“不。”
艾利西亚止住了约翰尼的话头,语调清脆柔和。却坚定无比。
“什么?”约翰尼有些疑惑。
“我们——不是——朋友。”
艾利西亚缓缓走到约翰尼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艾利西亚……”
“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前,只能是纯粹的工作关系。”艾利西亚摇摇头,神色平静地轻声说道,“你是约翰尼-施瓦茨,上东区的亿万富翁,我是艾利西亚-本内特。你花二十五万美元年薪聘请来的,专门为你解决麻烦的私人助理。你付钱给我。我为你工作,就是这么简单。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也绝不可能有其他私人关系。”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明白了吗,施瓦茨先生?!”艾利西亚骤然提高了声调,镇静的神情开始出现了一丝崩塌的迹象。不过很快,她便深吸了一口气,重新使自己恢复了冷静。
“别误会,施瓦茨先生。与你一起工作我非常享受,你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远见的企业家。我喜欢smm,喜欢金星音乐,喜欢升阳映画,喜欢我在工作中遇到的所有人。在三天的假期结束之后,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会很乐意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帮助你拓展事业版图。”
说到这里,艾利西亚做了一个很长的停顿。女孩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后,她举起右手,将食指一寸一寸地伸直,挡在她与约翰尼之间。
“之前我有很多不职业的行为,也许让你产生了一些误会,我非常抱歉。”
“但如果你想要我回来工作,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必须得划清界限——没有拥抱,没有闲聊,没有嘘寒问暖,没有相互关心,没有暧昧的玩笑,没有……没有为对方做的早餐。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工作。”
艾利西亚抬起眼帘,死死咬住下唇,把话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此时此刻,女孩儿甚至能够尝到血液渗出的苦涩腥味。
“告诉我,施瓦茨先生……你能做到吗?”
约翰尼被艾利西亚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有些茫然无措,他挥舞着手臂,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有可能是工作太累的缘故……艾利西亚,我们……”
“我心情很好,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艾利西亚毫无示弱的意思,“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施瓦茨先生。”
“是的。”
在片刻的死寂之后,约翰尼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能做到,艾利……本内特小姐。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工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谢谢。”
艾利西亚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谢谢你今天来看我,施瓦茨先生。我们三天后办公室见。”
“办公室见。”
约翰尼重新套上西服,像丢了魂儿似的,缓步踱出了艾利西亚的公寓。
他侧过身子,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并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投给女孩一个苦涩的笑容,走下台阶,消失在了艾利西亚的视线里。
“祝您今天愉快!”
艾利西亚扬起声音,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用尽可能活泼的语气向自己的老板道了别。
直到约翰尼的脚步声渐不可闻,艾利西亚才关上了公寓大门。在这一瞬间,她就像是一朵被遗弃在炎热沙漠里的玫瑰,一株在寒风中苟延残喘的栎树,迅速枯萎凋零。她靠在门上,像是一滴在炙热阳光下注定会汽化蒸发,消失无踪的水珠,沿着光滑的墙壁慢慢向下滑去。女孩儿的身子每向下降一寸,脸上的绝望与无助便加深一分。
当艾利西亚最终瘫在地上,像婴孩一般紧紧环住双膝的时候,积攒已久的眼泪与痛苦悲伤的咽鸣终于如洪水般喷薄而出,在房间里一圈又一圈地回荡开来。
注:
1、冠军妻子:人们一般将身材火辣、脸蛋完美,值得男人带出去炫耀的女性配偶称作冠军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