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秦思思和小清怎么比?”路方重皱皱眉,“远舟也不是傻子,肯定也能看出她的动机不纯,所以你一阻拦,他就顺水推舟了”
“怎么如今这事放郦颜清身上,他就急不可耐了?”周文青讥讽道。
“那还不是因为远舟也知道自己错了,冤枉了小清嘛,这才急于想着——补偿吧?”路方重说道。
周文青转眸看了看路方重,皱眉道,“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对远舟的行为一点考虑都没有?”
这个问题路方重认为没有争论的意义,于是干脆闭嘴装作看外面的景色不语。
司机在前面稳稳地开着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沉默了一会,周文青叹道,“你不知道,我听看尊尊的陈老师都说起过半夜三更远舟居然去她的房间里对着尊尊讨论起郦颜清,还有,今天在他的房间里,我居然看到了他的枕头旁边居然是郦颜清的一张背影照”
路方重愕然回过头来,狐疑道,“这么说,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感情?这不是好事吗?”
随即心里安慰,要真是这样,那将来他和小清相处和谐多了。
“他动不动感情我不知道,但你看看他之前对待郦颜清的态度,那是水火不相容,再看看如今,就算是受了秦思思的蒙蔽欺骗导致狸猫换太子,也不至于如此,就算他动了感情,也不能如此不顾后果吧?还有,小清能回头吗?”
周文青哼了哼。
说话间,司机停了车,回头报告说“路总进了一家酒店的餐厅。”
周文青看看表,凌晨两点,“这个点吃宵夜去?”
路方重摆摆手,“情况都看了,我们回去吧。小清肯定要见尊尊,且等明天吧,到时候我们再谈谈,看看她的态度。”
周文青点头,也确实感到乏了。
——
郦颜清没有心思吃饭,只是酒店里喝了点粥便回酒店休息了。
折腾了一天,加上刚才的出奇愤怒,现在躺下来,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
这个时候,程颐之和乔曼肯定在疯狂的找自己。
她很想打个电话问问乔乔现在怎么样了,而一想到乔乔,整颗心都有些撕裂的感觉。
辛苦抚养了近一年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感觉几人能够体会?
而接下来的事情,她要见到她那个几乎是没有怎么见过的孩子,可乔乔怎么办?路家视孙子如命,就算见到尊尊,她怎么去要回自己的孩子?
各种问题如同疯长的藤条一般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朦胧中,眼前升起一层薄雾,白色的雾气里,是乔乔若隐若现的身影和撕心裂肺的“aa、papa”的声音,她想跑过去,可怎么也看不清乔乔到底在哪儿,她急得直跺脚,想大声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忽然间身后,也升腾了白色的雾气,一个陌生的小男孩隐匿在她身后的雾气里,怯生生地看着她,反反复复地问她,“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一面是越来越远的乔乔急促的喊声,一面是这个男孩子的质疑声,郦颜清站在中间,很想喊乔乔,却张不开嘴,回头再看看,惶惶想解释,只觉得头脑发昏,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泥潭中。
她大惊,本能地挥手喊救命,却忽然间眼前一切不见,只剩下一个看不清的面容在她的眼前晃悠着,似乎在叫着她的名字
只是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根本看不清是谁,只那么一瞬,她的眼前一黑,随即掉入了深渊
路远舟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赶到酒店,主要是耽搁在家里,被母亲周文青耳提面命了一顿,加上昨晚郦颜清休息的晚,也有心让她休息一下,哪知日上三竿了郦颜清的房间还没有动静。
电话是关机的状态,房间里电话也不接。
路远舟心里一沉,赶紧找到前台刷卡开门,一进来就是郦颜清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呜咽乱语的状态。
“醒醒,你醒醒——”路远舟察觉到不好,赶紧叫酒店人员。
酒店人员上前一看,这满脸通红的,赶紧找体温计,刚夹上抽出来,就把酒店的服务员远吓了一跳,“唉呀,这都高烧到快39度了,赶紧送医院吧。”
路远舟哪里敢耽搁,当即让酒店的人帮忙将郦颜清送到车上,飞快地送到最近的医院。
——
程颐之和乔曼终于查到郦颜清就在a城,且就在乔曼熟知的一家酒店,也正是之前乔曼所在的律所接待客户的协议酒店。
在销售经理的帮助下,很快查到郦颜清所住的房间,并得知是凌晨的时候来入住的。
“小南,你叫一下房间的客人,说下面有朋友找。”销售经理吩咐前台。
前台一听房间号马上说道,“客人突然生病发烧已经被她的朋友送去医院了,酒店的桑妮跟着呢。”
“啊啊啊?什时候?什么医院?”
“呃,刚刚等等,我问问桑妮。”
打听到医院后,程颐之和乔曼又急三火燎地奔到医院。
急诊科。
对郦颜清简单做了检查后,医生就开化验单让路远舟去交费。
郦颜清则由酒店的客服桑妮照顾。
路远舟刚出去没多久,程颐之和乔曼就匆匆赶到了。
一到医院,乔曼就惊奇道,“这不是小清当年生孩子的医院吗?”
“你来过?”程颐之有些奇怪。
“当然了,”乔曼边往里走边解释道,“小清的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来过,感觉到那会那孩子白胖,但以后再看到孩子就觉得孩子黑瘦了。是因为孩子早产的缘故”
想起往事,乔曼唏嘘不已,“可怜的小清,就和自己的孩子呆了一个月”
两个人说着闲话,脚下不停,很快来到病房。
看到躺在病床上因发烧陷入昏迷的郦颜清的时候,乔曼眼睛一下涌满了泪水,上前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我早就应该知道小清受不了打击的”
程颐之也是一夜未眠,此刻眼睛里布满血丝,看着双目紧闭、面色潮红的郦颜清,也是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桑妮看到这一幕,惊奇地问道,“你们是郦小姐的朋友吗?”
“好了,你回去吧,”乔曼转过身去擦擦眼泪,对桑妮说,“这里有我们。”
在确定来的两个人的身份之前,桑妮不敢擅自离开,说等郦小姐的朋友回来再说。
路远舟交费还没有回来,已经有个年轻的小护士进来了,看到郦颜清身侧的朋友,问道,“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程颐之和乔曼同时答应上前,“我——”
“好的,你们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