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服饰是离家最近的,就在住宅区旁边的炎黄工业园区。
西贡,是港岛的偏远地区。当初,炎黄把工业园区安在这里的时候,是不被人看好的。本身,港岛现在正在从制造业向商业转型,那些闻风而动的老板们都洗脚上岸了。
想不到这时炎黄异军突起,进入制造业。
老板们不以为然,对于普通打工者来讲却大喜过望。炎黄每一个行业,在港岛只要贴出招聘广告,一两天人员全满,而且个个经验丰富。
要知道,当时的炎黄可不像现在一样,一切都在草创。
但是,工薪阶层却没有选择,毕竟从制造业进入陌生的行业,需要从头开始。年轻人还好说一点,成年人特别是有家庭压力的,就很费劲了。有些年老的员工,一辈子从事一个行业,临老了你让他们去学习,那不是开玩笑吗?
今天的西贡,已经成为港岛的制造区。曾经无人问津的土地上,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
买里浩为首的港都政府,对亲大陆势力只能在暗中压制。但对于改变港岛的现状,这位殖民地的最高长官,是举双手欢迎的。一方面,引入英资打压华人集团,一大批的本地银行纷纷破产,当初炎黄差点资金链断掉;另一方面,他采取许多措施,加强港人对港岛的归属感。
曾经有港人对港岛没有信心纷纷移民。现在,特别是炎黄异军突起以后,居然有移民回流,让港岛政府大喜过望。其实,这个很好理解。华人的根毕竟在中国,而港岛是最贴近根的地方。
炎黄在西贡不断建厂,一大批中下游企业也在这里不停圈地。
受到炎黄的影响,每一家工厂,都是一个花园。西贡正日益成为港岛人度假的首选。现在,别人问你在什么地方住,你说是西贡人,旁边都会引来一大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因为,西贡有炎黄。
在工厂外面,可以随意溜达。但工厂里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现在炎黄服饰的ceo叫王兴洪,是移民回流人员之一。
他本来在法国发展,后来看到港岛的情况,作为老儿子的他为家族打前站,率先回港。凭着对服装界的了解,在公司的职位一升再升。在华建兰调到总部以后,他成为这里的最高领导。王兴洪在法国服装界本身就小有名气,他还挖来不少设计师,让龙服的服饰更加多样化。正是这样,越来越多的外国人都喜欢上了龙服。
巫山今天带的人不多,毕竟高层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陈阿财说起来是炎黄的元老之一,但只是在建设的时候参与了,建成后还没有来过。听说巫山要来服饰公司,自告奋勇跟着来了。陈阿财已经年过五十,按照炎黄的规定,他还有4年即六十岁的时候就要从公司退休。
今天,他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过来。巫山想到年轻人这个词,就感到好玩儿。毕竟他自己都未成年。陈阿财不善言辞,带过来的这个人口才还可以。
看到巫山在瞅他,就自我介绍:“小先生您好,我是陈总的副手,叫傅可正。”
“傅总你好。”巫山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早就听说过小先生的大名,前几天听说陈总跟着您到处视察,甚至都到我们工地上去了,可惜一直没有见到。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多,总算得偿夙愿。”
“看来傅总是相当有能力的一个人啊。陈总这人,干工作是没有挑剔的地方,就是不喜欢说话。”陈阿财在旁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巫山冲他一乐:“陈总,看来你想撂挑子把这一块给傅总?”
“小先生您真还猜到了,其实建筑这一块从刚开始就是傅总在操劳,我的作用就是把傅总他们的方案呈报给上面争取资金的调拨。嘿嘿,小先生您不是说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吗?傅总本身就是学建筑的,这一块他也干得挺好,至少我挑不出毛病。”陈阿财从里到外就是个实诚人,巫山听到他的话点点头。
“那你把这个意见给朱总他们说一下。”巫山自己觉得很为难怎么安排,想把这个问题留给朱长江。
想不到朱长江脑袋转得挺快,居然把陈阿财调入总公司,另起炉灶,做起了老年公寓。这一块在欧美大受欢迎,为炎黄又找到一个赢利点。这是后话不提。
“小先生,您觉得我们是不是到车间里去实地看看?”王兴洪也是第一次见到炎黄的传奇人物,不由插话。
一行人来到拉链分厂,到了门口,一个个自己登记。登记过后,让大家换上统一的工作服才能到车间。就这一件小事,巫山就对王兴洪另眼相看。炎黄现在已经是国际性的企业,王兴洪的这个要求就显示出公司的国际性。以前也曾经来过,但没有这些要求。
车间里面的人自己忙自己的,没有人因为这一群参观者围观慌乱什么的,让巫山对王兴洪的能力又高看了一眼。
其他的地方都去了,巫山觉得非常满意。
最后一站,来到炎黄卫视。炎黄在港的产业,也只有卫视没有在西贡。毕竟电视台需要采访,市中心四处出击就挺好,如果在西贡每天的路途就比较遥远了。徐小明对于巫山一行的到来,显得诚惶诚恐。在这里,他说一不二。但他知道,如果不是领头这个略显稚嫩的面孔出谋划策,年轻的他,是不可能打败以前如日中天的无线。
如果巫山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感到好笑。他自始至终,只是起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把今后出现的东西,提前好些年搬过来。
好多东西巫山都只是记得大概,譬如港岛好声音。许晓明这人确实有能力,把巫山说的一个个栏目整得井井有条,让他喜出望外。
“小先生,”在参观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许晓明看看周围的人,对巫山欲言又止。
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在演播室外面去看热闹。许晓明把巫山带到了办公室。
“小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对您说这个事情。目前,无线和我们还是处于明争暗斗的阶段。”
“噢?很正常嘛,竞争无处不在;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你说是不是,许总?”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晓明忙解释:“您知道,无线做什么事情,就是流水线。而我们讲究的是精益求精。这样双方免不了冲突,好几次差点下面都打起来了。”
“是吗?”巫山若有所思:“恩,这个问题我知道了。”
“对了,鲁卡斯呢?”巫山随口问道。
电影公司和电视公司在一起办公,只不过财务分开。
“我也不是很清楚,”许晓明不自觉低下头:“小先生,您是知道的,老外做事儿不希望我们在旁边指手画脚。不过,我听说他们准备拍一部电影,叫什么星球大战。”
要提前出来了?巫山哑然失笑。他知道自己的电影公司,都是精品,连他自己都没看过一部,但听说很赚钱。
刚泡上的极品龙井,轻烟袅袅。
巫山就像一个饮茶爱好者,惬意地享受着,好像没有说话的兴趣。他轻轻吹着茶面,再浅浅啜上一口,一杯茶就这么慢慢喝着,眼看都要喝到半杯了。
“小先生名不虚传,不说其他的,就说这养气的功夫,我邵某自愧不如。”绍宜复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巫山轻笑:“这是六叔的夸奖,小山愧不敢当。其他人叫我小先生,难道六叔也这么见外?”
“还是老头子我心眼儿太小,”六叔道:“要是没有小山你的提携,亚欧集团哪有我邵某人的一席之地。小山,我感到奇怪,当时你为什么会叫上我?”
“六叔,我这个人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巫山的给自己添满水,两个人的谈话没有外人在场。他眼神看着窗外,显得有些飘浮:“六叔,我找你和其他人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爱国。”巫山吹吹茶面,又浅啜一口:“在港岛,贺颍东叔叔肯定不是实力最大的,可能六叔您也看出来我很多时候都很尊重他。今后若没有意外,除了炎黄就是贺叔叔的产业能走在其他企业前面。我选择贺叔叔,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纯粹的爱国者。”
巫山微微叹息:“国家国家,先有国再有家。只有我们华人都强大了,在外面我们才能挺直腰板。看到好多华人内斗,我感到很奇怪,就是我这个小孩子都明白团结的道理,他们怎么还在窝里斗?”
“邵某人对这点很是赞同,”六叔有些迷惘:“就像炎黄院线,早就让我们这些人获利不少,我们也看出了团结起来的力量。小山今天不是专门来找你六叔谈心的吧。”
“嘿嘿,六叔不愧是老奸巨猾,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孩子,”六叔哈哈一乐:“有你这么说六叔的吗?”
两个人之间凝重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六叔,咱们什么时候,都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只是盯着港岛这屁股大一点地方。”巫山不由爆了粗口。
六叔是富二代,自幼家教很好,闻言莞尔。
“你看啊,六叔。”巫山双手搂着头,使劲伸了个懒腰。把手放下来,微笑着直视着绍宜复:“我们要走出去,那肯定就要做到国际上最好的。炎黄出品,必是精品。我敢这么说话,六叔你敢这么说吗?”说道这里,巫山烁烁地盯着邵逸夫。
六叔的眼光有些躲闪:“唉,小山你说道我的痛处了。我旗下的电影公司,一直讲求时间。”
“什么?”巫山不由诧异:“我说的电视台!”
“电视台我只是一个股东,主席是利孝和。”六叔也很惊讶。
mngb,巫山不由暗骂,他重生前看过不少无线的资料,一直以为绍宜复是无线电视台的老板。
“不过,可能受我的影响,电视台这边的电视剧也是粗制滥造的不少。”六叔接着说:“我会和他商量这个事情的,我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小山,你给我们提了个醒。今后,我会要求精益求精的。不过,积重难返,不动大手术是不行的了。”六叔叹了一口气。
巫山也默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许晓明告诉巫山,好多无线的员工演员都跑到炎黄那边去了。宽松的环境,有效的竞争机制,炎黄电视台欣欣向荣的景象,一时间让无线抬不起头来。
“六叔,”巫山字斟句酌:“我们炎黄从成立到现在,可能底层人员有流失过。但我们的管理人员,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谁另起炉灶或者跑到其他公司去。一方面华人不可能背祖忘宗到老外的公司,另一方面是各个华人企业高抬贵手,没有人挖我们的墙脚。但是,我觉得最基本的原因,是我们炎黄从创立之初,就把目光看得很远。任何一个炎黄的员工,都以身为炎黄人而感到自豪。我们的福利待遇,我们的薪资,不要说港岛,全世界有多少企业能做到?”说到这里,巫山突然觉得豪情万丈:“我做为炎黄的创始人感到骄傲!”
“小山,你这么说六叔无地自容了。”六叔脸上讪笑:“也不是我这个人很抠门,其实就是我不想放手,想把一切都攥在手里。结果,适得其反。周文怀带着人叛逃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二五仔。小山,其实以前我一直在反思,你今天这番话让六叔如醍醐灌顶。”
巫山怔住了。不想放手?原来,我也一直以来不想放手。要去学经济,那只是国外的经济学家总结出来的。学出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炎黄吗?
但是,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里面。
看来,是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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