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大教堂的天窗里洒进来,轻风吹过宏伟的大厅,卷起一阵细尘。白色的大蜡烛整齐的排列在教堂巨大的彩色窗户前,窗户前是一幅自豪的帝王般的战士画像。数以千计的彩色玻璃碎片点缀着他宽阔的面容和贵族般的气质,他全身被金色的光辉包围,一手拿着巨大的战锤,一手捧着一本皮面的书。书的标题清晰可见—以鲜血捍卫荣耀。
提里奥.弗丁望着这彩色的画像不禁心驰神往。提里奥跪在雕饰华丽的讲坛前,谦恭的弯下腰祈祷着。他左边,一排人身着白袍,神情肃穆的站着。他们是来自北郡的传教士——战斗牧师。这些虔诚的牧师们是来给提里奥提供必要的支持和精神慰籍的。在他右手,另一群人身披重甲,他们是白银之手的骑士——圣骑士。这些圣骑士乃是洛丹伦以及全联盟的守护者。他们也是赶来支持提里奥的——这神圣头衔的新获得者。在他面前,就是彩色玻璃窗下巨大的祭坛。阳光洒向祭坛,另一个身着长袍,膝头摆了一本厚书的人正端坐在祭坛中央沉思着什么。提里奥依稀记得,其他人跟着他走进大教堂后,焦虑的交谈着,等待仪式开始。
祭坛上的长袍男子举手示意大家安静,提里奥屏住了呼吸,他等待已久的时刻就要来临了。长袍男子慢慢起身,走向跪在祭坛前的提里奥。大主教在讲台前停下,翻开手中的书,声如洪钟的念了起来:
“我们以圣光之名聚集于此授予我们的兄弟以力量。圣光之耀,使其脱胎换骨,圣光之能,使其劝谕大众。圣光之力,使其力据黑暗,圣光之智。使其引领同胞,永浴天堂。”念完祷文。大主教合上书走到提里奥左边,提里奥感到一阵激动。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在这神圣一刻集中精神。
“北郡的传教士们,如果你们信任他,给他祝福吧,”大主教用神圣的口吻说。一个白袍男子手拿一件深蓝色镶边的披肩站了出来。传教士走到讲坛前面,虔诚的把披肩披在提里奥脖子上,大拇指在一小瓶圣油里蘸了一下。抹在提里奥眉宇之间。
“圣光保佑你的同胞们得救,”传教士喃喃低语,鞠了一躬又退了回去。
大主教转向右边的人群再次朗声说道:“白银之手的骑士们,如果你们信任他,给他祝福吧”。
两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一脸骄傲的走了出来,肃立在讲坛前面。其中一人手拿一把巨大的双手战锤。锤子银色的头部刻着圣诗,锤子的柄则用蓝色皮革小心的包裹着。提里奥惊异于这件武器不同寻常的工艺与精致。骑士把锤子放在跪着的提里奥面前,低了低头又走了回去。第二位骑士手拿一副肩甲,跟上来打量着提里奥。他就是赛伊达?达索汉,提里奥最亲密的好友之一。骑士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激动。提里奥则会心的朝他微笑。赛伊达把银色的肩甲披在提里奥肩上,严肃地说道“愿圣光之力助你扫除一切敌人。
他说完后,赛伊达调整了一下银色护甲好让他们下边的蓝色圣带能够飘出来。然后他就退回去。转身回到出席的骑士们当中。提里奥的心敲击着他的胸膛。他真是无比喜悦,甚至有些飘飘然起来。大主教再一次大步走上前来,把手放在提里奥的头上。
“站起来,让大家重新认识你。”他说。提里奥抬脚站起,他感到自己被赠与无比的荣耀,心情无法平静。大主教目光平视,注视着提里奥,然后大声地开始照书念
“你,提里奥弗丁。发誓维护白银之手圣典的荣誉与法规吗?”
“我发誓,”提里奥诚挚地回答。
“你发誓将依照圣光的恩典行事。并且对你的属下发扬其智慧吗?”
“我发誓。”
“你发誓无论在哪里都会击退遇到的邪恶,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弱者和无辜的人吗?”
提里奥费劲地咽了一口。然后点着头说,“凭我的血与荣耀,我发誓。”他轻轻地呼出这几个字,完全被情感征服了。
大主教合上书,向着祭坛中心走回去。
转身面对与会者们,大主教说,“手足兄弟们-你们今天聚集至此并且亲眼见证-举起你们的手,让圣光使这个男人辉煌。”每一位牧师s和骑士都举起他们的右手,直指着提里奥。让提里奥感到惊奇的是,他们的手开始发出柔弱的金色光辉。他觉得是此时此刻自己过于激动,眼睛和自己开了个玩笑。当他睁大眼睛想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日光从上方洒下,开始慢慢地移动扫过地面。好像受到了与会者们的指使,那光来到提里奥的身上就停下了。由于这剧烈的光辉,眼睛有点看不清了,提里奥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神圣的力量加温和充能。他自己的每根神经都被神圣之火点燃了。他能感到赐予生命的力量在他的四肢中流动,这能量能治愈任何伤口和祛除任何疾病。他深思着这股力量的强大,甚至能够烧尽外来的受诅咒的暗影生物的灵魂。除了他自己,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带着希望与喜悦地兴奋,提里奥跪下抓起那把强有力的锤子-他的神圣使命与身份的标志。喜悦的泪水从他脸上径直流下,他抬起头向着大主教望去,作为回答,大主教正温暖地向他笑着。
“站起身,提里奥弗丁-圣骑士领主洛丹伦的保卫者。欢迎加入白银之手。”
整个场面爆发出欢呼声。各种号嘟嘟的演奏声从高出的阳台传来,欢呼的喧闹声在光明大教堂广阔的空间中回荡。
提里奥惊醒过来。孩子们欢乐嬉闹的声音穿过了附近的窗户。从外面他能听到熟悉的叫卖声,那些买卖都是在玛登霍尔德城堡的地面上成交。他此时正在家里,自己的床上。摇了摇头,清醒自己模糊的意识,他琢磨着自己睡了多久了。他的床单都被汗浸湿了,闻起来好像一个星期没有洗澡那样。他的头好似正在玩命猛敲,好像要炸了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回想起自己刚一直在做梦。他努力回忆梦的细节,不过由于他的颅骨好似不断地猛击一般,他只能抓住幻象中最模糊的几个瞬间:一个穿长袍的男人,一把发光的锤子,一个邪恶的兽人。一个邪恶的兽人?他臆测自己梦到了作为一名圣骑士的使命。不过在那个喜悦的典礼上肯定没有什么兽人。慢慢地更多的意象在他的意识中闪现。他自己和那个兽人有一场角斗-并且他输了。无稽,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他沉思着,觉得他的梦只是因为自己老了才变得更有想象力。
从汗浸透的枕头上把头抬起,他想起身下床。一阵剧烈的疼痛射穿了他,他向后躺倒,气喘吁吁。他从身上撤去毯子,他看到他的整个身体中部都被整齐地打了绷带。瘀伤和小口子几乎遍布他疼痛的全身。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胳膊也被上药打上了绷带。他疯狂地回忆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和兽人的角斗是真的?由于某些不一般的原因,他的记忆变得朦胧而迟钝。他努力要下床,可是疼得他表情都扭曲了。给自己裹上**袍子,他就向自己家的起居室走去。
他发现他年轻的妻子,卡蓝德拉,正安静地坐在一把大的长毛绒椅子上做针线活,就在一扇开着地窗户旁边。看见他进屋,卡蓝德拉扔下手里的针织品,跑上来迎他。她小心而温暖地抱着他,而不过紧地挤压他。
“感谢圣光,你醒过来了,”她说。她年轻而柔弱的相貌夹带着宽慰和关心。她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就像他们以往一样。作为回复,他笑着轻吻着她的额头。他感到惊讶,也许是第一万次了,于她的美貌。“我刚在琢磨你是不是要睡过整个中年时期。”她说。当他捋着她柔软金色的头发的时候,她的眉毛如同问问题般画成弧形。
“你想说什么呢?我睡了多久?”他问。
“差不多4天了,”她断然答到。提里奥不相信地眨着眼。
“4天了,”他对自己咕哝着。这就解释了那朦胧的记忆,他思忖着。“卡蓝德拉,我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睡了这么久?”他问。她耸了下肩膀,轻轻地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