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刑修长的手指捏着朗坤递过来的照p,每一张照p上都是死者的惨相,却因为他那好看的手指衬托着,而显得不那么狰狞了。
此时日头偏西,y光斜打在霍刑的脸上,使他的头发看上去是温暖柔和的栗se,而面目也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眼眸低垂,从朗坤的角度看过去,能看清那两排长而密的睫ao,模样英俊到叫人怦然心动。
这样一幅叫人赏心悦目的画面,就好像梦里才会出现似的。
朗坤魔怔了,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嘴唇,直到霍刑投过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说——
“霍医生,你真帅。”
如果说刚才是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而说出那句话,那么现在就是羞愧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朗坤懊恼地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霍刑的脸,毕竟那样的话由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出口,本身就画风非常诡异,更遑论还是由一个gay说出口,其中深层的含义,恐怕不止朗坤自己,就连霍刑都该懂得。
朗坤啊朗坤,y丸y丸,你这是y丸啊!
朗坤恨不得回到一分钟前chou自己两个嘴巴子,警告一分钟前的自己绝不能把那句话说出口,不要在工作中感情用事。
然而霍刑似乎并不在意朗坤的唐突,他强迫自己因为听到朗坤的话而紊乱的呼吸平静下来,继而用一种绝对平静的语气,直白地问道:“你是gay?”
“额”
朗坤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霍刑,只见他将照p覆在桌上压着,一手撑着下巴,看向自己的表情有点意味不明。
他那样的表情,叫朗坤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多想,本来挺机灵一人,顿时嘴拙,讷讷道:“是,如果霍医生你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事实上,同x恋在国外并不少见。”霍刑耸耸肩,“只是有点意外,毕竟你看上去不像。”
听他这么说,朗坤瞬间想起来了,霍刑他刚从国外回来,想必思想开放的西方国家对同x恋也相对宽容一些,霍医生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即使自己本身是个直的,耳濡目染之下应该也不会对同x恋群的人有什么看法。
想到这里,朗坤松了口气,笑着调侃自己道:“那是,毕竟谁都不会把同x恋三个字写在脸上的嘛。”
霍刑点点头,又问:“陈队长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没想好要说。”
“你现在还年轻,倒也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么一个大好青年,过j年事业蒸蒸日上,可就有人排着队要替你做媒了,到时候怎么办?瞒得住吗?”这么问的时候,霍刑觉得自己的语气酸溜溜的,然而朗坤并没有听出来,神经就是辣么粗!
“的确,过些年可能就瞒不住了,不过工作情况这么特殊,实在是不能像常人这样自由恋ai,且走且看吧。”因为实在是不能接受nvx,也不愿意去糟蹋别家的好nv孩,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过些年要被c婚甚至被b去相亲,也一概不能动摇,最多也就是被单位里好做媒的大妈多唠叨j句,就当听说唱rap好了。
说到这里,朗坤反应过来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刑,“霍医生你套我的话!不行不行,不能光说我,也说说你。”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不经意间拉近了一些,霍刑毫不在意道:“你想听关于我的什么?”
霍医生的语气特别特别清淡,好像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
朗坤顿时有种恶作剧的冲动,不怀好意地问他,如果有朝一日被同x表白了,是不是能接受。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其实夹带着一些他的小小s心,然而此时此刻,hocare?
霍刑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笑开了,那笑容有点暧昧,又似乎什么都没。
朗坤顿时摸不透霍医生是什么意思,然而刚才鼓起勇气问了问题,现在倒反而被霍刑那模棱两可的态度搞得不敢再进一步,便在心里道:也罢也罢,瞧霍医生那样子,或许不如钢筋那般笔直,但绝不是个轻易能掰弯的,纯gay还是别对这样的男人有多余的想法好。
幸好霍刑也没让他太尴尬,而是重新拿起照p,将话题牵回到案子上。
“案子我已经大致了解了,你呢,对这件案子有什么看法?”霍刑摆弄着照p问朗坤。
“唔”朗坤挠挠头,“想法挺多,你确定都要听?”
霍刑打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说。
朗坤拿起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的照p说:“这是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被害人名叫高璨,是本市新近崛起的启程金融投资行的老板,而地点”朗坤点了点案卷,“就是在他的办公室里。”
“哦?是第一案发现场?”
“是的,经过勘察,证实发现死者的办公室即第一案发现场,而且尸当时已经有*迹象。”
霍刑皱眉,“*?多久发现的尸?”
“新年假期以后,员工按时上班,保洁工进去打扫的时候,第一个发现尸。”
霍刑没说话,沉y着点点头,似乎在想什么。
“监控我们都查过了,因为是做金融投资行业,牵涉到国际期货业务,所以启程投资行的放假时间比较晚——咱中国人过年,老外又不过,g市期货都正常j易,所以大年那天投资行还在上班,直到下午g市收盘后才算正式放假。”万恶的资本主义啊,为了赚钱真是丧心病狂压榨员工,还给不给过个好年了!
朗坤很有眼力见,一边说一边将案卷翻到其中一页给霍刑看。
“那天确认所有员工都离开后,监控显示高璨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大约半小时后锁门离开。”
“既然离开了,又怎么会死在办公室的?”
“这个嘛,据高璨的q子口供,那一晚原本是他们大家族聚会,但是饭吃到一半,高璨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说要回公司,而启程投资行的监控也显示,大约九点半左右,高璨重新回到了公司,所以我们判定,事发时间大约在年三十儿十点左右。”
“这说不通,大年三十儿回公司已经很奇怪了,七天不和家里联系,难道高璨的家人都不担心吗?”感觉他的家人疑点重重。
“这倒也不是,老公过年过节的要加班,他老婆是司空见惯了,再加上本来就打算过年带儿子去欧洲玩半个月,年初一出发,在国外手机没信号,就没顾得上和国内的丈夫公婆联系。”
“”
“呵呵,心挺大是不?”
“在外面吃香喝辣半个月,回来发现老公死了,也是倒霉。”
“可不是吗,现在整天闹,三天两头给局里打电话,说我们破案不力,没给他老公一个j代,早g嘛去了。”
朗坤发誓,说这些的时候,他绝对绝对没有仇视万恶的有钱人!
欧洲半月游什么的他也好想去啊!
“这件案子,你们叫它山茶花杀人案,是因为每个死者身上都放有一朵山茶花的关系?”
“是的,虽然放置的位置不同,但确实是每一具尸都有。”
虽然不可考据,但是朗坤却坚信,这桩连环杀人案凶手的这一行为,是在向被改编成电影《黑se大丽花》的真实事件致敬,因为除了第七位死者王琳琳,前六位死者的尸上都有狰狞到近乎变态的伤口,内脏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或缺失,并且伤口上会被放上一朵颜se鲜艳的山茶花。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霍刑听,但没想到最后霍刑却否定了他的猜想,“我倒觉得,犯罪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和黑se大丽花没什么关系,反而是死者之间有一个共同点,那个作为犯案动机,或者更靠谱。”
说着,霍刑将j分关于死者的案卷中的某j行指给朗坤看,“你看,第一个死者高璨,按照你的调查,他所经营的金融投资行最近风头正盛,可以说不出半年,就能跻身本市金融投资行业第一线。”说着,霍刑看了眼朗坤。
朗坤点点头,霍刑又继续道:“再看第二个死者,在工作中一直郁郁不得志,哪知道死前j个月,他的前上司突然离职不说,还爆冷门推荐他坐自己的位置。”
第三个、第四个,甚至到第七个,苦苦熬了j年终于能通过人才引进政策审核,再过半年就能拿到本市户口的死者王琳琳,无一不是经历了一段或长或短的低迷期后,运势突涨,走向人生巅峰的。
人虽然不能一直倒霉,也不能一直好运,可每一个死者都是突然走运起来,这就不得不耐人深思了。
霍刑的分析简直让朗坤醍醐灌顶,他们以前只顾着找死者的其他共同点,却没有往这一方面想,看来还是思路不够广。一个方面有了眉目,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山茶花在本桩杀人案里,到底代表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