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传来那么大的声响,从担心是否有人受伤的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去看看也无妨,可朗坤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怪异,所以在老人回来前,他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最好不要乱走——即使知道这个地方怪异,朗坤居然也没有生出过想要“逃走”的念头,实在也有些非同寻常。
前厅没人,不代表后院也一个人都没,动静那么大,应该会有人出来看看的吧
其实朗坤心里还有别的顾虑,毕竟这里是特殊部门,自己只是个前来报到但未入职人员,尚算编外,这么冒然闯到后院,恐怕不是那么妥当这么想着,本来已经站起身的朗坤又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玩手机。
约莫过了五分钟,后院里又传来一声响,声音不小,但是远没有第一次动静那么大。
朗坤:“”朗坤放下手机屏息凝神,大概是出于本能,他浑身的肌r都绷紧了。
“哐当!!!”
又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伴随着水流的哗哗声。
听到这里,朗坤坐不住了,他一跃而起,冲向通往后院的走廊。
走廊不长,朗坤j步就跑到了尽头,出乎他意料的是,后院里居然一个人影都没,只有满地狼藉,院子里一棵原本枝繁叶茂的大树被生生压断,可怜地横倒在院子中间,而角落里则有j个水缸被砸碎的残迹,还有jg细细的水流从里面流出,争先恐后地涌向排水道。
“”这是什么情况?朗坤脑门上顿时冒出一滴汗,看到这场面,是无论如何没法视而不见了。
他用手机先给狼狈不堪的院子拍了张照p,才踏上游廊往前走。
屋子第二进的院子没前院那么大,三边房屋合抱着院子,大多数房门都关着,看不到里面。
朗坤肯定不好擅自打开这些门,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听房里是不是有动静。
只是这里真的太安静了,朗坤已经来到走廊尽头要转弯的地方了,愣是一点声息都没听到,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刚才被大树的枝叶遮住没能看到,现在换了个角度,院子青石地砖上j道深刻的痕迹特别触目惊心。
朗坤停住脚步,同样拍了照,才蹲下身去查看。
他伸手摸了摸铺地的青砖,熟悉的手感,是他曾经接触过的某种y度很高的石材,其耐磨抗压能力超强,但通常来讲,普通家用很少会使用到这种石材,因为它属于纯天然且难切割,所以价格特别贵。
朗坤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利器,能在质地如此坚y的材质上留下刻痕。
真是忒古怪,也不知刚才接待自己的老人看到后院这幅场景,会不会昏过去
朗坤无语望天,又发现游廊的廊檐缺了一角,位置正好在刻痕的斜上方,朗坤来回看了j眼,心中有一个推测在慢慢形成,他猜想会不会是有什么大家伙以极快的速度掉进院子里,压坏了树和水缸,又磕碰到廊檐,最后卡进坚y的青砖,才收住下坠的趋势。
可如果推测是对的,那又是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的破坏,那东西又去哪了呢?
一时间头绪实在难以理清,朗坤决定还是先再查看一下再说,他继续往前,这次没走j步,就看到正对着前厅的某间房间,门开着一条缝。
有门!
朗坤心里一喜,赶紧又往前走了j步,果然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
“你好,请问?”朗坤来到门前,礼貌地想问问里面是不是有人,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面的场景给震地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屋里陈设简单,一套简单的木桌椅,桌上放着些瓶瓶罐罐,有个男人背对着房门正在脱衣f,露出强健的脊背上深浅不一的伤痕来,有的伤痕是深褐se的,看上去有些年头,有些则是pr外翻还渗着血,看上去像是刚受的伤。
而那个满身伤痕的男人,不是霍医生又是谁!
霍刑其实挺恼恨今天受的这些伤,谁特么都知道他今天亲自要去机场接媳f,结果呢?那个死榆木疙瘩偏偏给他派任务,说什么这任务别人不行,非得j给他才能完美解决!现在可好,解决是解决了,可打斗中他也没能讨个好,弄得浑身是伤一会儿可怎么见媳f哟!
霍刑一边恼恨一边脱衣f,心里把榆木疙瘩给鞭尸了十七八次,就算他不是人,可受伤了也会疼好不好!
正待他鞭第二次,突然,门外有熟悉的气息传来,接着便是那人的声音响起,只是还没把话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霍刑侧头看了门外一眼,只见朗坤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样子特别搞笑。
但霍刑现在没心思笑,满脑子都是“卧槽我媳f儿见到我的丑样了!”
于是他的心情变得愈发糟糕,觉得鞭尸榆木疙瘩还是太仁慈了,在更恶毒的想法冒出来之前,他的语气先冷了,对门外命令道:“出去。”
朗坤:“”今天的霍医生和以往有点不一样,好像不太温和。
“我说出去你听不懂?”
霍刑语气更冷,朗坤仿佛被冻了个激灵,张嘴吐出一串字:“霍霍霍霍霍霍霍霍”
霍刑:“出去,前院等着。”
“是!”朗坤赶紧稍息立正敬礼,转身小跑回到前厅,坐下后才忍不住骂自己傻b——特么的霍医生又不是长官!
哦,霍医生大概很快就会成为长官。
后院里,霍刑凝神倾听朗坤的动静,知道他乖乖坐下后,才挥出一道魔气将门关得死紧,而后刚才冷厉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他懊恼地搓了把脸,也骂自己傻b——卧槽不但丑样被媳f看见,我今天还凶了媳f儿,媳f应该不会生气吧?
朗坤坐着,手机也不玩了,茶也不喝了,颇有点惊魂未定的意思,只是没等他魂归位,出去办事的老人回来了。
“朗先生。”看朗坤发呆,老人叫他。
“啊?”朗坤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对老人道:“您回来了。”
“是啊,让朗先生一人在此,多有怠慢。”
“不不不,不怠慢,不过您回来的正好。”朗坤不敢问霍刑怎么会在这,只把后院发生的事情说了,又道自己听到响声冒昧前去查看,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主人j代过了,旁的人不行,朗先生可以随意进出这座院子。”说罢,替他将凉了的茶水倒了,泡上一壶新的,又道:“不过现下后院杂乱,未免有个万一,还请朗先生暂时先别过去,待老奴前去整理一番。”
朗坤:“”我看上去很弱?
前厅又只剩下朗坤一个人,他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空去想今天的目的是来新单位报到的,抓着手机胡乱摁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索x将手机甩在桌上,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这时候,朗坤才注意到前厅的墙上挂着照p,只不过那些照p大多数是黑白se调,所以他一开始没注意到。
朗坤凑过去看照p,发现有j张照p非常模糊,只能勉强辨别出照p上的人穿着官兵f装,边上又站着j个达官显贵模样的人,皆是清朝贵族的打扮。再往下看去,照p清晰了一些,有一张两个人的照p吸引了朗坤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构图很简单的老照p,一对桌椅加一张桌子,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另一人站在坐着的男人身后,剩下一张椅子空着。
好奇怪既然还有一把椅子空着,为什么不坐人呢?不坐人,又为什么要放两把椅子呢?更让朗坤觉得奇怪的是,照p上那两人的脸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看出些什么了吗?”就在朗坤蹙眉沉思的时候,冷不防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
“我靠!”朗坤转身,就看到霍医生j乎贴着自己站,刚才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耳朵上,到现在耳朵还觉得痒痒的有点热。
“怎么,见到我很怕?”霍刑挑挑眉,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不不是,只不过你突然出现,吓一跳罢了。”卧槽霍医生挑眉的样子好帅!
“嗯。”闻言,霍刑点点头,又看了眼墙上的照p,“照p好看吗?”
“额我就随便看看,如果你不喜欢,以后不看了。”朗坤误以为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的照p,忙开口解释。
“没事,在这里你随意,我就是问问你觉得照p如何。”
“挺好的。”
“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说实话,没。
霍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低头不明显地弯了下嘴角,那笑容,好像有什么开心事又不能和别人分享似的,有点强压着的意思,但是在朗坤看来真是特别苏,加上霍医生今天穿着一身看上去剪裁做工都很高级的居家f
朗坤赶紧捂紧鼻子,觉得鼻血要流下来。
朗坤赶紧转过身去,装作继续看照p的样子,免得一会儿鼻血真的留下来尴尬,哪知道霍刑却突然伸出手,越过他的肩头指着刚才那张照p道:“这个坐着的是我,背后那个是老孙。哦对了,老孙你应该见过了吧,就是刚才招待你的那位老人。”
“见、见过了”我靠这诡异的姿势是怎么回事,好像被霍医生抱在怀里一样。
我靠靠靠!
纵然此前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在这样暧昧的情况下,朗坤的聪明脑袋还是当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