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怎么可能啊?我白清吉好歹也算一个人物,在京都这样的地方绝对能排的上号。现在你们家这样,跟着我绝对能吃香的喝辣的!”白清吉挺着胸膛,看见女孩儿给自己好脸,更是得意。
“哼!想去吧!”看看他光秃秃的脑袋上迎风而立的几根白毛,又瞅瞅他大大的啤酒肚,还有那总是要翘起来的兰花指,周旭彤嫌弃地撇嘴。
“嘿!你还别看不起我。我虽然年纪大一点,但是要什么有什么,多少小美女想往我身上凑,难得我看上你了,你应该觉得幸运。”
“滚!”
“哎呦喂,彤彤。好好说话就行了,怎么还骂人呢?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我告诉你啊,我也是有脾气的,识相的话你就赶紧答应吧!”白清吉念念叨叨,色眯眯的脸上除了猥琐就是自大。眼见两个女人拿着扫把冲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连忙要躲。
花雨兰和蓝灵怒气冲冲,冲过来的时候背上好像安上了愤怒的翅膀,一人拿着一把清扫花园的大笤帚,二话不说,冲着他的身上就打过去。
‘嘭~嘭~’的闷声,让人听着身上不自觉地抖了抖。大动作的挥舞也让扫把上附带的灰尘掉落了很多,搞得院子里乌烟瘴气。
“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大白天的就在这里做梦?”蓝灵两手握着扫把,打人的时候狠狠骂着,嘴巴里吃进了一些飞舞的碎屑,重重地呸了一声。
“不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还敢说要娶我闺女?做你丈母娘我得嫌弃死!”花雨兰气得牙都在打颤,拿着扫把毫不客气地冲男人身上招呼。
“啊~啊~你们轻点,轻点,打坏,打坏了~”包头求饶四处逃窜的白清吉气喘吁吁地嚷嚷,然而不管自己怎么哀嚎,该落下的扫把继续落。
站在一旁的白桦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对她来说,父亲能不能把这个小丫头娶回家关系并不太大。能成功最好不过,以后正好有了教训人的机会。不能成功也没事儿,反正已经报复完毕。
因此,对父亲刚刚苦口婆心的劝说表白,她也懒得掺和。
可是,不发表意见是不发表意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追打是万万不可能的。当下,面色一沉,立马掺入战局。
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是凶猛的时候,她穿着高跟鞋冲到花雨兰身后,直接揪着头发往后扯,凶巴巴的眼睛瞪着,看着这张面容越来越嫉妒,咬牙切齿,“赶紧给我滚!”
“滚毛线滚!你滚还差不多!”周旭彤冲着她手背一拍,那双大手吃疼,不受控制地往后缩了一下。趁着这个机会,周旭彤又朝她膝盖上踢一脚。
膝盖传来的疼痛好像千万只小蚂蚁在啃噬一般。
“啊~”白桦吃痛地惊叫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哎呦喂,我的乖女儿啊!”听见女儿惨叫的白清吉慌了,也不顾还在自己头顶挥舞的扫把了,赶紧跑过来。
花雨兰和蓝灵也这才作罢,气喘吁吁地收回扫把,单手叉腰,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男人。别以为老爷子不在这群人就能怎么样。
白清吉连滚带爬地冲到女儿身旁,一脸着急,“哎呦喂,小桦啊,你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爸,你可看清楚你喜欢的是什么货色了?不只自己是个狐狸精,家里更是有母夜叉,这样的人要是进了家门,到时候咱们爷俩每天都有受不尽的委屈。”白桦一把鼻涕一把泪。
刚刚打的倒不是很疼,主要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一看见女儿哭,白清吉就头疼了。想想刚刚被揍的惨样,再抬头瞅瞅不远处凶神恶煞的几个人,面色倏地冷了下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你想怎么样?一次性全部解决如何?”磁性的男声忽然响起,穿透力极强。紧接着,盛子骁已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他穿着迷彩服,袖子稍稍向上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大步走到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只剩下几根白发的白清吉。
“我听说,你喜欢周旭彤?”
薄唇轻启,冒着森森寒气的话语从里面倾泻而出。双眼和古潭一般幽深,定定地盯着他,不放过一丝表情。
“是!”
“想让她做老婆?”冷笑一声,盛子骁继续问,俊俏的面色已经和寒冬的冰块儿一般,不停地往外释放着冷气。
“是!”白清吉不明所以,继续点头。
他虽然住在大院里,但是属于最外层人员。如果不是研究所的关系,他连住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谨小慎微,稍微一点事情就要去道歉或者讨好。时间长了,更加看重地位。别的本领没见增加多少,看人下菜倒是玩得炉火纯青。
如果叶家没出事儿,他自然不敢上来说这些。可是偏偏这里现在一团糟,他就喜欢做趁火打劫的事。
看看面前的男子,努力在脑海中回忆有没有这样的人物。想了好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印象,只以为他是这里的保安,说话也没有一点顾忌。
他不清楚男子的身份,但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白桦清楚。不过没有进入那个系统的搞不明白那些个职位到底有什么讲究,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父女两个都是灰头土脸,一个趾高气昂不耐烦,一个镇定自若无所谓。后知后觉的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男子的瞳孔中正在孕育着风暴。
“你知道她有未婚夫吗?”紧紧盯着男人,盛子骁再次问着。
“知道啊!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小孩子不懂事,搞出来的关系,只要跟着我,保证她把那个男人忘到外太空去!”白清吉摆摆手,毫不在意,那自信的语气好像已经把女孩儿娶回家。
说完不见对方夸自己两句,不禁有些好奇。“你怎么不说话?没觉得我很厉害吗?”
“没觉得!”盛子骁摇摇头,长腿一伸,直接把对方踹翻,不等对方回话,穿着军用大头鞋的右脚已经重重踩到他脊背上,“我觉得你欠收拾!”
“诶诶诶,你怎么打人啊?你是谁?我可是有保镖的啊,小心他们来收拾你!”白清吉趴在地上,两只胳膊毫无规律地抓着,扯着嗓子吓唬人,眼见对方没反应,再次扯着嗓子嚎,“金刚?金虎?养你们都是吃的?还不赶紧出来?”
‘嘭~嘭~’两声重重的落地声响起。
循声望去,之间两个大约三百斤多斤的男人被重重地砸在地上。
两个保镖被甩在这里,白清吉终于知道害怕了,一双眼里写满了慌张,哆哆嗦嗦地开始求饶,“你,你是谁啊?我跟你没什么恩怨吧!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盛子骁说着已经把老人衣服扒了个半光,快速用绳索在他四肢绑着。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镇定自若地把他扛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树林外。
四十多米高的银杏树,盛子骁扛着男人轻而易举地跳了上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只剩一块儿遮羞布的他挂在了树上。
“诶诶诶?救命啊!救命啊~”白清吉两手被挂在树上,虽然绳索是特制的不勒手,可是这样吊着真不舒服。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要吊多久。十月的天虽然没有寒冬腊月那么冷,这样光着的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
他被挂在了距离地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稍微低头往下看两眼,都要被吓死。不停地的哀嚎着,已经带着了哭腔,“兄弟?大兄弟?我不知道这是你女人啊!早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说那些话!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哼!”瞥了他一眼,盛子骁没有任何要放他下来的意思,“上面凉快,空气也好,你在那儿好好清醒!”
“别啊,大兄弟,别这样!”白清吉扯着嗓子喊,之前尖细的嗓音彻底消失,现在有些沙哑,裸露的皮肤更是不断地起鸡皮疙瘩。
“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把我爸放下来,他出什么事儿了,我跟你没完!”白桦挡在盛子骁跟前,强硬地嚣张。
“我也跟你们没完!”盛子骁说着就把右手抬起。
在众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时候,一眨眼,半空中已经飞过来一架直升机,紧接着,各种纸片已经密密麻麻地随风飘落。
“什么东西?”周旭彤好奇,小手在男子的掌心轻轻挠动。
“好东西!”盛子骁微微一笑,修长的胳膊继续搂着女孩儿的腰身。
他人虽然在军部,但是注意力也没有放松这边。听到有人要来抢媳妇的消息,他简直要炸毛,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人就冲过来。
当然,凡事喜欢做万全准备的他这时候也没有忘记先调查对方的底细,更是不经意间找到了不少小秘密。
大大小小的纸片如同彩色的雪花一般飘落下来,距离近了一些,众人才看清楚这些都是照片。
花花绿绿的照片场景各不相同,里面的人也完全不同,尺度大的更是难以想象。
白桦随手抓住一张照片,上面的内容差点让她尖叫,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内容。
这,这,这分明是她的私房照,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事业型女人,在意职位多于男人,但是并不是性冷淡,也不是没有需求。和丈夫的关系已经闹到了不可调和的状况,他们干脆各自玩自己的,完全不理会对方,隔三差五都会带着自己的新任小情人回家。玩的对象不一样,花样自然也多了起来。每每到了这时候,都会拍照纪念。
眼下,她完全没想到那么*性的东西会在这里出现,还被扩散在地上到处都是。
“啊~”抱着脑袋用力尖叫,快速冲过去把这些照片全部收起来。
一张又一张,她捡的再多也没有往下抛的动作快。更何况,就算捡起来也没什么用了,因为很多人已经完全看到,现在看着她的视线都带着不屑。
双眼猩红,‘蹭’地一下站起身子,踩着尖细的高跟鞋想要冲到周旭彤跟前,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双手已经伸了出来,“掐死你,我要掐死你!你毁了我,你也别想活!”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盛子骁把手背在身后,讥讽地看着跪坐在地面上的女子,面色凛然如冰,周身也被包裹着一层寒气,化成一个个细小的冰凌重重地戳向她。
他没有不打女人的什么准则,惹着他在意的人,单单打过去就是轻的。
“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叶家都倒了,你们还敢这么嚣张?真当我们白家是吃素的?”几次没有讨到好处的白桦重重拍着地面,手掌被拍肿了也完全不在意。从小到大,所有的羞辱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多。
“白家很厉害吗?”周旭彤唇角轻勾,面上带着嘲讽,不等女人回话,面色倏地变寒,无波的双目也陡然显露出霸气,“外公是出了点问题,可是叶家没倒,我更没倒。如果还有谁想借着机会踩上门,我周旭彤下手绝对不留情!”
夹杂了内功的声音很大,响彻在院子的上空。不仅在这周围,保证最外围的那栋楼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早就猜到了这次会有人看碟下菜找事儿,但是没想到第一个被开刀的是自己。
正好,好好把这两个东西收拾了,杀鸡儆猴,看看还有谁不长眼的敢上来。
清亮的嗓音霸气地飘荡在空中,明明没有回音,却经久不散。
不远处的几位老爷子相视一眼,默默点头。再次看向女孩儿的时候,眼中带着称赞。老伙计虽然出事儿,他们还是希望这家人能好好生活。
“哼,那就走着瞧!”白桦狠狠地抽了抽鼻子,不甘心道,看看地上还有那么多照片,眼中闪着怨恨,直接离开,完全不理会还在树上被挂着的父亲。
两个找事儿者,一个被挂在树上,一个离开,没有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安静了很多。
大清早地被折腾一通,蓝灵有些头痛,靠在小儿子身上,不停按压太阳穴。
周旭彤一扭头就看到老人这动作,担心地过去搀扶,关切地喊了一声,“外婆!”
“嗯,回来就行!”干枯的大掌用力握着女孩儿的手,蓝灵欣慰一笑,“我先进房间,你去给那些爷爷们说,咱家没事儿,让他们不用担心!”
“嗯!”周旭彤重重点头,强撑着不让泪水流出来,一个人担着这么大的家庭实在太累了。
叶家早上经历了一场闹剧,不管是消息灵通的还是不灵通的,都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对女孩儿的豪言壮语,有人钦佩,有人不屑,也有人拭目以待。
此时光线敞亮的叶家客厅内,蓝灵抬头四处看看这些灯,自嘲地笑笑,“老头子在家的时候可没机会开这么多的灯,人家嫌浪费电!看看,还没享受,自己倒是进去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再也没有机会享受亮堂了……”
蓝灵声音很小,看着房间里的各种摆设都要絮絮叨叨,她对他是真喜欢,语气中尽是想念。
她着,周旭彤几人静静地听,担忧地看着老人,希望她别再出什么问题。
盛子骁看着几人,几次想要张嘴,想到上面的安排,叹了一口气,还是默默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