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月前,黄见山交给我一封信,内容如下:
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没有人会深信或是相信,你们尽可以将我认作是疯子。但我仍然要说,这是事实也是我们所在的世界的残酷。
92年的时候我应邀参加了张家界山麓地质的考察,那边的地形一直是国家研究的重点。我们分成了四个小组。阿成和我领队组成的c组负责老屋场的勘探,在这里我有幸遇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我是不信ufo,外星人或是任何虚拟之物的,只有亲眼所见才会认真对待。与它的第一次接触是从当地土家人口中摸索到的,土家人称他为“沼”,意为“从地底爬上来的人”,村里的老人说沼人从古至今便有,我和阿成不免好奇深入,最终在92年底的时候终于目睹其面。
我于92年底在老屋场南部的一个温润小屋见到了这种生物,我无法辨认其外貌,甚至怀疑。初次见面,它向我讲述和展示了那麼多难以置信的事情,以至於我无法再拒绝她所陈述的事实和真相。这不是那种说的空洞或是一戳即破的谣言,我确信这里有的只是真相,因此你们大家该去读它。
不幸的是,如果是我本人读了整篇文稿以及自己的这份极為浓缩的版本,我会怀有非常强烈的印象,即我所写的每件事都太难以相信為真实了,每件事听起来都像从电视或电影裡出来的、不怎麼样的科学假想故事,我怀疑没人会相信我的经歷。但却是真实的,信不信由你。我不期盼你们相信我没有证据的隻言片语,我无法给你们证据。请阅读文稿并且想一想,也许你们就会在字裡行间看到真相。
我和它谈了一共3个小时,其中有一些当时所记录的笔记的原稿,与你们发的是其中的补充或是见解,原版的缩减手稿在我的笔记里,其中会有我所向它提的一些问题,顺序有些杂乱。
给你们这封信是想让你们共我同我恪守,四个勘探小组如今已经分道扬镳,老一辈的人已经去世无几,这个秘密即将被掩埋,地底的世界终难探究。
我和她将会另外有一次会见,它向我许诺会带给我一些或许能证明她存在的证据。到时候我会问她已经收集好了的问题。
信或不信,君自量度。
下附原稿。
这份类似简讯的信纸色焦黄,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表面翻起来皱纹,有些地方还泛着霉点油点之类老陈的污渍。见山是我的大学同学,但年龄较我6岁之多,家穷四壁上学起步晚之又晚,可以说是个老陈的少年,在国家地质局工作。这封信没有署名,看来只是交给亲近的人的手信,字迹十分工整,标点符号都清楚明确的有标明。但这信的笔迹并不是黄老头的,而应该另有其人,见山在任何时候写字都不会带标点符号并且字极其的丑,像是蚯蚓的那种,我一眼就能分辨,但这信的确是他交予我保存无误。
见山将信给我的时我感到很奇怪:“陆四凡,这次真该求你帮我个忙了。”
“黄老头你这是说什么呢,该帮就得帮,能帮必须帮,你以前帮我的忙还少么,替我追女孩子出的那些馊主意成把成把的我现在都倒的出来。”大学时代的见山馊主意点子多之又多,追女孩的点子更是层出不穷,他不敢尝试的就交给我,倒也记忆犹新。
“我说,我得外出一趟,这封信存在你这里,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信得过你,两个月后我要是没来取信,你尽可以打开来看这信。其余的我也不便多说,我从不信命运,只信人。”见山说话很少会有这么认真,我听得也极其认真,把信接在手里紧紧的揪了一下,如同攥着见山的性命与未来。
“你要去哪里?”我问出口的同时便知道他不会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见山永远是一个把秘密放在心里不会和你透露的人,但我还是希望他能透露给我。
“四凡,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时时提醒着自己抽身而出,但”见山将身子转了过去,“…这可能是命。”
两个月后,见山果然并未如期而至,我打开信,里面躺着的是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信的内容即上,但信中并没有原稿,想必是见山在来之前把原稿交予了他人或是藏匿起来,银行卡上标着账户与密码。
其余值得所说的是信封很厚,与平常的牛皮纸有着很大的不同,摸上去是有种被浸泡过的粗糙感,我并未太在意,更多的焦点在信的内容里,新鲜的字眼,奇怪的稿件,张家界,年代,不见的原稿,这一切足以让我颠覆想象力的名词串联在一起全都集中在“地底人”三个字上。我想,见山所消失的理由,所需要我的理由,所迫切的一切都与此有关。但这一切又有什么密切的联系呢。
我仔细的将信摊在桌上读了一遍又一遍。就如同循环重播着一部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美国大片,对信中所提及的沼人的可信度迷迷晃晃,要不是是黄见山把信亲手交给我的,我会把这一切和愚人节之类的恶作剧词语结合,但黄见山不是那样的人,他从来没有骗过我,虽然毕业后我们已经5年没见,但偶尔的联系还是或多或少的告诉我,他还是他,我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无知去怀疑他的为人。
如果信中所述全部是真的,而不是谣言,黄老头很有可能参与了信中所说的另一次会见,一次时隔20年的会见,但为什么见山说这就是命,难道非去不得吗,我心中的疑惑史无前例的迸发。
这种好奇的心里就像是两只眼睛已经锁定了前面可见的新大陆,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在向我招手。见山将我置在了门外,自己深陷其中,让我自己来选择进退。
脑中已然思绪纷飞,看了一眼夹在信边的银行卡,用手把两个对角的积灰擦掉,密码的字眼让人不禁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