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衣微笑道,“大概是一时接受不了,您二老坐着,我去同他说说话。”
“非墨——”顾夫人忙站起身来要追上去,怒道,“看看他这是什么烂脾气!”
“我姐死了五年了!”顾非墨冷笑一声,甩袖走出了屋子。
“嘿,你这孩子这是怎么说话的?按着年纪排,素衣说长你十五天,等行了认亲礼,你就得正式喊她一声姐姐。”
“本公子进宫是得了皇上的懿旨,你去干什么?”
林素衣这时说道,“非墨,你不是要进宫吗?带我一起去吧。”
顾夫人笑道,“已经好了,本来就没什么大毛病。昨天晚上,娘在园子里同你父亲多坐了一会儿,伤了点风,经过素衣的手按揉过之后,竟是一点也不疼了。”
林素衣倒也不恼,挑了挑眉,自己在顾夫人的对面坐下了。
顾非墨却是毫不客气地扫去一个眼风刀子。
林素衣马上朝顾夫人走近几步。
“娘,您昨天不是说头痛吗,好些了没有?”他扶着顾夫人的肩头坐下。
顾非墨没理她,俊眉一扬,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大步朝顾夫人走去。
“非墨!”林素衣起身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下个月十八吧,日子也选好了,到时候请族里的亲戚们都来参加认亲礼。”老太师也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顾夫人看到顾非墨走来,忙起身招手叫他。
“非墨,你来得正好,我跟你父亲打算收林姑娘为义女。”
他心中好奇,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快步走进了正屋。
就算是二房的堂妹话,她也不见得会笑得开心,这是说什么事让她心情欢喜?
更在几月前得知姐姐已死去多年,而且是被人害死的,还查不到凶手,皇帝女婿的态度又谈薄,便成日都是一脸愁苦与悲痛。
他很是诧异,父母从五年多前就少了欢笑。
才走到正门那儿,他便听到屋中传来母亲的笑语声,偶尔也传来老父亲高声说话声,言语间都带着喜悦。
顾非墨抿着唇一言不发,大步走进了母亲的院子。
阮七在心中为他家公子叹了口气。
今天还干脆要上门认亲。
这回,又不知从哪儿跑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也是对他呼来唤去。
还被老对头奕亲王抢先一步夺了去。
呃……,
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谢家小姐,被人各种拒绝冷言相对,他还乐于其中。
长姐大他十五岁,看着样儿是处处宠着他,其实看管得严格,以至于公子到了现在还怕女人。
公子前辈子一定是得罪了不少女人,这辈子让他被一个个女人欺负着。
阮七为顾非墨默哀了一瞬。
阮七:“……”
他心中恼火着,还抬脚踢折了路旁的一株秋海棠树。
顾非墨咬了咬牙,脸上杀气腾腾,踢踢踏踏朝前院走去。
阴魂不散的女人!可恨!
“呵——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公子这几日不在府里,她却天天的来,老爷夫人已同意收她做义女了,这一早派人请您过去说话,想必是说这件事。”
真不知那个女人给了他母亲什么贿赂,哄得他老娘天天念着她的名字。
这几日倒好,居然跑到他的家里来了,偏偏他母亲还喜欢上了她。
他走哪儿她就跟哪儿,他做什么事她都要来掺和一脚。
自从他在青州无意惹上了那个女人,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上他了。
“嗯?”顾非墨的脚步一顿,脸色黑沉下来,斜着眼看向阮七,“她又干什么了?”
“那位林姑娘……”
“我?爷怎么啦?谁敢找爷的晦气?”
“没,小人无钱无权无相貌,谁会跟小人过不去?是公子您……”阮七叹了口气。
“怎么啦?一大早的谁给你气受了?”顾非墨横了他一眼,“跟爷说,爷替你收拾他!欺负你,就是欺负小爷我!”
“公子。”小仆阮七的眉毛拧成疙瘩,一路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刚刚才过辰时,看了一夜密报的顾非墨漱洗整齐后,去前院向他的父母问安。
顾非墨的墨园。
梁国京城,顾府。
……
谢甜看了他一眼,怒得猛甩袖子大步离去。
“……”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父王而起,你自责什么?你为她一辈子内疚着,想尽办法补尝她的女儿,又千方百计的拒绝我,想过我的感受吗?”
“……”
“你死了,就是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她!雅娘本来不会死……”
谢甜盯着他的脸,“以你的本事,不管你是走火入魔也好,还是醉酒得半死也好,就算那几个人联手,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却被人打成重伤差点进了棺材,这未免令人费解!”
“……”
“她死了那么久,你还不能释怀?那年,你故意透出自己的行踪让那几个老头偷袭你,是诚心想寻死对不对?”
男子一身雪白长衫,立于城墙上,夜明珠的光晕下,他的眸色闪着怅然。
谢甜收了脸上的嘻笑,正色看着他。
“端木。”